穿越兽世成为蛇

我是被一种奇异的香味唤醒的。不是花香，也不是草木的清新，

而是带着点咸香和微酸的味道，像极了上辈子常吃的那款蓝纹芝士。可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卧室天花板，而是一片刺目的白——是雪，漫无边际的雪，

连睫毛上都结着细碎的冰晶。更让我恐慌的是，当我下意识地想揉揉眼睛时，

抬起来的却是一只毛茸茸的爪子。雪白的皮毛上，点缀着几缕浅黄，

像是不小心撒上了芝士粉，粉粉的肉垫踩在雪地上，竟还微微发烫。“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僵硬地抬头，

心脏瞬间像被冻住了——眼前站着的“人”，上半身是健硕的人类形态，

古铜色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下半身却拖着一条覆盖着黑色环纹的长尾，

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他的耳朵尖尖的，竖着黑色的绒毛，琥珀色的瞳孔像淬了冰，

死死地盯着我。兽人？这个只在小说里见过的词汇，此刻无比清晰地跳进我的脑海。

而我低头看看自己的爪子，再动动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不用想也知道，

我大概是变成了和他同类的生物，一只……雪豹？可这浅黄的毛色，

还有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芝士味，怎么看都透着怪异。“新来的雪豹崽？”他挑了挑眉，

语气里带着审视，“毛色倒是稀奇，跟被撒了奶酪粉似的。”奶酪粉？还真是芝士雪豹？

我欲哭无泪，刚想辩解，嘴里却只发出“嗷呜”一声奶气的低吼。“看来是饿坏了。

”他似乎没打算深究，转身从雪堆里刨出一块冻硬的肉，扔到我面前，“吃吧，

黑岩部落附近，还饿不死你。”血淋淋的肉块散发着腥气，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摇了摇脑袋。他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疑惑：“不吃？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那块肉，试探性地用爪子指了指远处——那里似乎有几丛干枯的植物，

或许能找到点能吃的浆果？“你这崽子，口味还挺怪。”他像是觉得好笑，却也没再勉强，

只是把肉往我面前推了推，“不吃这个，在雪地里活不过三天。我叫雷，是这里的首领，

要是想活下去，就跟着我。”就这样，我成了雷身边一只奇怪的“芝士雪豹”，

每天靠着他偶尔找来的奶渣和浆果勉强果腹。部落里的兽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有好奇，

有鄙夷，更多的是一种看待“异类”的疏远——毕竟，在这个信奉“纯粹性”的兽人世界，

我这身芝士色的皮毛，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直到三天后，

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部落的平静。银灰色的狼兽人踏着雪而来，为首的那只眼神凶狠，

对着雷叫嚣：“黑岩部落占了这片土地太久，三天之内，要么滚，要么死！

”雷站在部落入口，黑纹长尾在身后微微摆动，声音冷得像冰：“想让我们走，

先问问我爪子上的血答不答应。”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我缩在雷身后，

心里又急又怕。黑岩部落的兽人不多，真打起来肯定讨不到好。

可我这只连肉都不敢吃的芝士雪豹，又能做什么呢？就在这时，一阵风刮过，

带来了狼兽人身上的气味。除了他们特有的臊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糖气息。硫磺？焦糖？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是上辈子化学课上学过的东西！硫磺、硝石、木炭，

混合在一起就是……火药！而焦糖味，会不会是某种含碳的物质燃烧后的味道？

一个大胆的谎言瞬间在我心里成型。“等等！”我突然从雷身后跳出来，

对着狼兽人“嗷呜”叫了几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气势，

“你们是不是经常去西边的火山？那里的黄石头，你们是不是拿了很多？

”狼兽人首领愣了一下，眼神闪烁：“关你这变异崽子什么事？”“当然关我的事！

”我故意拖长了声音，用爪子指了指他们身上，“你们身上有硫磺味，

还有焦糖味……你们是不是用火山附近的树脂涂皮毛？告诉你们，那黄石头遇火会爆炸！

要是把黄石头和你们涂皮毛的树脂混在一起，再点个火……”我没说完，但效果已经达到了。

狼兽人的脸色明显变了，互相看了看，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忌惮。雷也转过头，

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似的。狼兽人首领咬了咬牙，

狠狠瞪了我们一眼：“我们走！但你们给我记住，这事没完！”看着狼兽人灰溜溜地离开，

部落里的兽人都松了一口气，看向我的眼神也变了，多了些惊讶和好奇。雷低头看着我，

琥珀色的瞳孔里带着探究：“你怎么知道那些石头会爆炸？”我心里一紧，

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漏洞百出，赶紧低下头，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雪，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再追问，

只是用爪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算你机灵。”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蒙混过关了。

雷那双锐利的眼睛，显然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而我这只芝士雪豹的秘密，

还有这个世界隐藏的真相，似乎才刚刚开始浮出水面。夜风拂过，带着雪的寒意，

也带着我身上那股淡淡的芝士味，飘向远方，仿佛在预示着什么。雷把我叼回部落时，

我正用爪子死死扒着他颈侧的皮毛。虎兽人奔跑起来像一阵黑风，雪地被踏得簌簌作响，

可他叼着我后颈的力道却意外轻柔，像怕咬碎一块易碎的芝士蛋糕。“松开爪子，要撞树了。

”他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点被毛搔痒的闷笑。我赶紧收回爪子，

却还是被他带进了一个堆满干草的石屋——这是他的住处，角落里堆着磨得发亮的骨器，

墙上挂着张巨大的黑熊皮，唯独石桌中央摆着个奇怪的木盒，透着淡淡的奶香味。

“这是你的窝。”雷用爪子把我扒拉到铺着软毛的石台上，自己则蜷在对面的石凳上，

尾巴圈住爪子，“说说吧，硝石怎么炸。”我僵在原地，爪子下意识地扒拉着软毛。

刚才对着狼兽人胡诌时全凭一股冲动，此刻面对雷那双像探照灯似的琥珀色瞳孔，

喉咙里只能挤出“呜呜”的气音。雷突然站起来，石凳被他踩得咯吱响。

他走到石桌前打开木盒，里面竟码着十几块冻硬的奶渣，

比我偷偷藏在仓库的那些大了整整一圈，边缘还沾着点焦黄的壳。“老羊兽人偷偷送来的，

说你爱吃这个。”他用爪子推了块到我面前，“吃了再编，编得像点。

”奶渣的咸香混着焦脆的甜气钻进鼻腔，我不争气地扑过去啃起来。

冰凉的奶块在嘴里慢慢化开，带着点发酵的微酸，像极了上辈子吃的冻芝士。

雷就坐在对面看着，尾巴尖偶尔扫过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人类世界……真的没有蚀灵？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我叼着奶渣抬头，

看见他正盯着墙上的黑熊皮发呆，那里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

边缘泛着青黑色——那是蚀灵啃噬过的痕迹。部落里的老兽人说，

那是三年前雷为了保护幼崽，徒手撕碎蚀灵时留下的伤。“没有。”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虽然还是带着点奶气的嗷呜，“人类世界只有……汽车和高楼，还有会爆炸的火药。

”我努力回忆着化学课本上的知识，“硝石要和木炭、硫磺混在一起，

再用火点……”雷的耳朵尖突然抖了抖：“木炭？是烧黑的木头？”“嗯！”我用力点头，

爪子在石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三角形，“三个混在一起，就会炸。”其实我根本不记得比例，

只能含糊地补充，“比例不对就只会冒烟，像老石匠的火堆那样。”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要把我丢出去喂蚀灵，才突然起身走向墙角。那里藏着块被兽皮裹着的东西，

解开时露出块焦黑的石头，表面还沾着凝固的黑褐色黏液——是蚀灵的分泌物。

“上个月火山爆发，我在岩浆边捡的。”雷用爪子刮下点石头粉末，放在火塘边烤，

“你说的硝石，是不是这种？”粉末遇热后冒出淡紫色的烟，带着点刺鼻的味，

像极了我昨天用尿和黄石头搞出的动静。我突然明白过来，这虎兽人根本不是在怀疑我，

他早就偷偷研究过这石头！“是这个！”我跳过去扒着他的爪子，

“但要提纯……就是去掉里面的脏东西。”至于怎么提纯，我只能含糊地用爪子比划，

“用水煮，煮到水干了，剩下的结晶就是纯的。”雷盯着那团紫烟，突然把我捞进怀里。

他的体温透过皮毛渗进来，烫得像揣了个小火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似的跳。“十年前，

我驱逐过一个鹿人。”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声音发紧，“她的角是螺旋形的，

总往麦田里撒发酵的草粉。那年收成特别好，可长老说她是灾星，要绑去献祭。

”我突然想起昨天狼兽人融化的爪子，还有石缝外那些灰黑色的虫群。

“她被蚀灵……”“我放她跑了。”雷的声音带着点发抖，“但她还是被蚀灵追上了。

我在她消失的地方，捡到块沾着芝士香的石头，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石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火塘里的木柴噼啪作响。

我终于明白雷为什么留着我——他在我身上找那个鹿人的影子，

找一个推翻“变异者是灾星”的证据。“她不是灾星。”我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脸颊，

“发酵的草粉能让土地肥沃，就像芝士需要菌群才能变好吃。”雷低笑起来，

胸腔的震动让我想起部落里的大酒桶。他突然站起来，往石屋外走：“跟我来，

带你看个东西。”夜风吹起他的黑纹披风，露出底下紧实的肌肉线条。我跟在他身后，

芝士粉似的雾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线，像给黑暗系上了条奶酪色的丝带。

部落里的兽人都睡了，只有巡逻队的火把在远处晃动，照得图腾柱上的兽形纹路忽明忽暗。

雷带着我绕到部落后方的悬崖，那里有处被藤蔓遮住的山洞，

入口的岩石上刻着个模糊的符号——像朵被揉皱的花。“这里是禁地，连长老都不知道。

”他用爪子拨开藤蔓，“是那个鹿人偷偷告诉我的。”山洞里弥漫着淡淡的腐味，

地上堆满了骸骨，有兽形的，也有人形的，最上面的头骨眼眶里还插着朵干枯的花，

花瓣边缘泛着芝士色的黄。正中央立着块断裂的石碑，上面的图腾纹路歪歪扭扭，

像被强行拧在一起的锁链。“这些都是被献祭的变异者。”雷的爪子轻轻拂过石碑，

“长老说他们是被世界之核抛弃的，可你闻。”我凑近石碑，

一股熟悉的芝士香混着淡紫色的气浪涌过来，像泡在温热的芝士锅里。

那些气浪缠绕上我的爪子，竟透出淡淡的光——和昨天石缝里的光一模一样！

“这是世界之核的能量。”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像风吹过空谷，

“平衡不是让万物相同，是让不同的万物共生。”雷猛地按住我的肩膀，

他的爪子烫得惊人：“你也听到了？”我看着他琥珀色瞳孔里的光，突然明白过来。

那个鹿人不是灾星，这些骸骨不是弃子，

我身上的芝士味更不是诅咒——我们是这个世界的酵母，是让土地重新肥沃的发酵粉。“雷，

”我用爪子指向石碑角落的花纹，那里刻着几行极小的字，“这写的是什么？

”雷凑近看了很久，声音带着颤抖：“它说……蚀灵是图腾养的虫，

靠吞噬变异者的能量活着。”洞外突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鱼人阿粼从通风口钻进来，

蝴蝶翅膀上的鳞片闪着红光：“雷首领，火山那边的蚀灵变多了，

它们在往图腾柱的方向聚集！”雷的爪子瞬间攥紧，黑纹尾巴绷得像根弓弦。

他看了眼满地的骸骨，又看了看我爪子上的光，突然单膝跪下，额头抵着石碑：“对不起。

”这是我第一次见这只骄傲的虎兽人低头。火光从洞口照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像给黑纹白虎披上了件芝士色的披风。“我们不能再让蚀灵吃下去了。”我跳到他的肩膀上，

爪子拍了拍他的耳朵，“我知道怎么对付它们了——用硝石做爆炸物，炸了图腾柱，

断了蚀灵的粮道。”雷猛地抬头，瞳孔里的光比火塘还亮。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捧起来，

像是捧着块易碎的芝士蛋糕，却又带着要把整个世界都掀翻的决绝。“好，”他说，

“我们去炸了那破柱子。”山洞外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火山那边的硫磺味，

也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芝士香。我知道，一场发酵已久的风暴，终于要来了。

雷用兽皮把我裹在怀里时，我还在回味石碑上的芝士香。虎兽人奔跑起来像贴着雪地滑行，

黑纹披风扫过的地方，积雪簌簌落下，

露出底下泛着淡紫的冻土——那是世界之核能量渗透的痕迹。“抓紧了。”他突然加速，

风灌进我的耳朵，带着火山方向特有的硫磺味。我死死扒着他胸前的皮毛，

看见远处的地平线泛起诡异的红光，像融化的芝士在天边晕开。“那是蚀灵在聚集能量。

”雷的声音压得很低，“阿粼说，火山底下有世界之核的碎片，蚀灵在那儿筑了巢。

”我们在黎明前抵达火山脚下的温泉区。这里的雪比别处薄，裸露的岩石泛着潮湿的热气，

空气中飘着浓郁的奶香味——不是我身上的芝士味，是更醇厚的发酵奶香，

像刚出炉的酸奶酪。“这边。”雷拨开一丛开着黄色小花的灌木，

后面藏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鹿人当年就是从这儿逃走的。”洞里比外面暖和，

岩壁上渗着乳白色的液珠，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泛着芝士色的泡沫。走了约莫百十米，

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这是个天然溶洞，中央涌着处热气腾腾的温泉，

水面漂浮着厚厚的黄沫，十几个形态各异的兽人正围在泉边忙碌。

最先发现我们的是个鹿人姑娘。她有着人类少女的上半身，却长着螺旋形的珊瑚色鹿角，

听见脚步声转头时，我看见她耳朵上坠着串芝士色的浆果，和我皮毛的颜色一模一样。

“雷首领？”她手里的木勺“哐当”掉进温泉，鹿角上挂着的鱼干晃悠着，

“您怎么会来这儿？”雷把我从怀里放下来，声音放得极柔：“阿雅，我带了位‘同类’来。

”阿雅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时，突然捂住嘴哭了。滚烫的泪珠砸进温泉，激起一圈圈黄晕，

她身后的兽人纷纷转过头——鱼人阿粼的蝴蝶翅膀沾着水汽，

透明的翅脉里流转着淡紫的光；熊人老壮的爪子泛着水晶般的剔透，

能看见里面流动的能量；连缩在角落的兔人朵朵，尾巴尖那撮发光的毛都竖了起来，

像根芝士味的荧光棒。“是‘融化的花’！”阿雅扑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背上的黄毛，

“妈妈说的没错，真的有新的同类！”我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往后缩，

却闻到她身上的发酵奶香突然变浓。温泉里的黄沫像活过来似的涌过来，

在我爪子边聚成小小的漩涡，散发出和石碑上一样的淡紫微光。“这是世界之核的能量。

”阿雅蹲下来，眼里的泪还没干，却闪着兴奋的光，“只有‘融化的花’能让能量活跃起来。

妈妈说，我们是世界的酵母，能让死去的土地重新发酵。”雷站在一旁，

黑纹尾巴轻轻扫着地面：“阿雅，告诉她真相吧。”阿雅的笑容慢慢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