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一个善良女孩悲伤而又短暂的一生

家人重男轻女，小时候不知挨了多少次打，长大了不停地被索要钱。

因弟弟要结婚被关在家里等着嫁给当地脑子有问题的人，想办法逃回到工作的城市，

发现男友背叛。正慌乱地走在路上，想要寻找一条出路。却不知，有更不堪的遭遇等着我。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很美好的时候，却不得不……01小宇，你明天什么时候到家？

我看了手机的消息，十来分钟后才回到大概中午的时候。我走进院坝，屋子里闹哄哄的，

以为和往常一样，是来家里打麻将的人，也没在意。这时，

一位矮胖的中年妇女从屋里走到我跟前,围着我转了一圈，拍打了一下我的臀部，

像打量一件物品似的哟！这就是咱家姑娘吧，长得可真俊。我身高接近 1 米 65，

身材纤细高瘦，皮肤这两年才变白了一些，给人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我不舒服极了，

像是有什么脏东西附在了我身上，但还是礼貌性地回了句阿姨好！。

中年妇女上前拉住我的手，姑娘，给你说个好事。我儿子，又高又帅，

我家在城里有房有车……妇女喋喋不休地说着。我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把手抽出来，没成功。

阿姨，我先把行李箱放好。我拉动了下行李箱。走进屋子里，堂屋几乎要坐满了人，

有我认识的，大舅、二舅、二叔、姨……另一头是一群不认识的人，

其中一个微胖、眼小、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坐在他们中间，他的嘴角还流着口水。

他嘿嘿地笑着，眼睛直盯着我看，我头皮顿时发麻了。我心头霎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想借放行李箱躲进屋里。林子啊！把你姐的行李箱放到她房间。我妈拉住我的手，

重重地一拽，把我放在凳子上，像安放一个物品似的。小宇，这小伙子不错，

家有 2 套房呢！在县城还有铺子呢。说生娃就给房。

……我们家的亲戚七嘴八舌地对着我说。我的嘴角勾了勾，全程低着头，手抠着指甲，

没抬头看一眼。在亲戚们都离开后，我妈说：你弟谈了个女朋友，要结婚了，

我们家需要钱。呵，原来是这样。我心想。这些年我已经麻木了，

弟要上大学了、学费、生活费；弟弟想要球鞋、名牌运动服、要工作了……我沉默了好一会，

又看了下我爸，才艰难地开口：妈，需要多少钱？女方家要求在城里买房，

再要 12.8w 彩礼，还要三金。我妈抱着希望地看着我。女孩怀孕了。

我爸坐在一旁抽着他那劣质的烟，掐掉烟头，说了这么一句。我顿了顿，

我们家现在有多少存款？我妈立刻答道：我们家有什么存款，

这些年你上学、你弟弟上学、房子又是重建的……我和你爸就靠种地，不欠钱已经算好的。

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高中毕业后，高考完的第二天，我妈带着我去了亲戚家的餐饮店。

她姑，小宇我给你带来了，她很勤快，你让她干啥她就干啥。我茫然地站在店门口，

我妈转身就走了。我做了整整两个月的暑假工，没有拿到一分钱。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

我高兴极了。爸，我考上大学了。我妈过来想抢过录取通知书，我下意识地避开了。

死丫头，给我。我妈大喊道。我立马跪下，扬着头妈，你让我上学吧，

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死丫头，你做梦呢，上学花钱，出去就能挣钱了。爸。

我祈求地看向我爸。我爸拉着我妈在旁边嘀咕了下。说好了，你上学我们不给钱，

你还得想办法给我们挣钱。毕业后挣的钱都得给我们。我赶紧满口答应：好，妈，

我都答应。起身用手抹掉满脸的眼泪，眼里蹦出光亮，嘴角扬起。

大学四年除了睡觉的时间，我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有时候在做家教、有时在做促销、有时在发传单……和同学最多的交流就是：祝宇，

你怎么又吃馒头？我赶时间，走了。匆匆地离去。妈，我有点累，想休息下。

我看爸妈没说什么，就回了房间，用桌子抵住了门。我的房间从里面不能上锁，

只能从外面锁住。我没有开灯，直接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整个身体。

我在房间里时不时听见我妈骂人的声音：都怪你没出息，挣不到钱。抽、抽、抽，

就知道抽，抽死你得了。看看人家多能干。家里这些年白为你花钱了。

养你还不如养一头猪。白眼狼。……我紧紧地捂住嘴巴，防止有一丝声音发出。

02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我和以往在家一样，起床做早饭。等大家都吃完饭，

又去收拾洗碗。在小的时候，我还歇斯底里地问过我妈，为什么弟弟都不用干活，

什么活都要我干，我是不是你们捡来的。我妈马上上来抽我耳光，

啪啪两声：还想让你弟干，赔钱丫头。不知这么被打了多少次，我不再问了。洗完碗，

收拾下，我们去县城。我妈靠在门上，手上抓着瓜子，对我说。我把碗放好，嘴巴动了动，

想要开口，但最终什么也没问。我们家 4 人都坐上了去县城的汽车。哟，老祝也上街，

难得啊！邻居看见我爸和我们一起，诧异道。嗯，去县城办事。我妈答道。

两三个邻居在我们背后嘀嘀咕咕。下了车，已经有人等在那了。是那天的矮胖中年妇女，

上前紧紧地挽住我的手，生怕我跑掉似的。妈。我试图看向我妈。

我妈重重地捏了下我的手，我闭嘴了。我们一行人走到了服装街，走进了一家店里，

那女人去挑选衣服了，我妈又来挽着我。来，姑娘。来试试这件衣服。

中年妇女拿来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在我身上比了比。我妈接过来，把我拉进试衣间里。妈，

我自己试。我妈看了看这狭小的方格，出去了。你不要锁门，我就在门口。

她把门拉住说，一只脚还还卡在门缝隙里。我摸摸索索地脱衣、穿衣。你快点。

我妈不耐烦了。我只能走出去。呀，真好看。中年妇女拉着我，转了个圈。

我们又去了其他店，那女人又给我买了红色的大衣，还给我爸、我妈、我弟都买了一身。

然后送我们去了车站，在开车前，我妈和她还站在下面热络地说笑着，

我妈脸上的褶子都快笑出了花。等回到了家，我在心里想了无数次后，

手在衣袖里微微用力握成拳：妈，我们今天到底是去做什么的？

说完下意识地用双手遮挡头部。我妈居然没打我，她把我拉进我房间，然后出去把门锁住了。

站在门口说：你这几天不用干活了，饭到点我给你送进来。妈，我还要上班，

还要挣钱呢。不用去上班了，那才几个钱。说完我就听见她重重的脚步声。

接下来几天，我被关在房间里，在床上蜷缩着，胃里一阵绞痛。安慰自己，缓一缓就好了。

我时不时胃痛，缓一会就好些了。我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饭还没送来。

我只能试着睡觉，睡着了就感觉不到饿了。醒来后，门边地下放着碗筷，饭冷得有点硬了，

也顾不上多嚼，嚼两口就直接吞下去了。外面的声音很多。林子妈，

给小宇办了是不是要给林子办了？这是住在隔壁的邻居，贺姨的声音。看女方那边要求。

我妈的声音。哟，你儿媳命好，遇到你这么好的婆婆。这天晚上，我妈提前来送饭了，

把饭碗放下，没有立即离开。又给我一个口袋说明早把这个换上。说完出去落了锁。

我打开看了看，是那天买的红色连衣裙。我抬头看了看那个狭小的窗户，

是唯一能和外界连接的。我踮脚试了试，够不着那个窗户。我轻轻地挪动桌子，

一点一点地靠近窗子下面。我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慢慢地爬上桌子，站起来，

刚好能摸到窗户下边缘。我的双手紧紧地扒住边缘，胸口靠着墙壁，手用力一撑，

左脚终于放在了窗上。我轻轻地打开窗户，听了下外面的声音，还是那么热闹。吸了口气，

闭眼跳了下去。房子后面是一片竹林，竹林后是一片一片的土地、一个一个的土坡。

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心脏都快跳了出来。不知跑了多久，

已经快看不清我家房子了才稍微慢了下来。天很黑，外面没人，时不时能听见狗吠声。

我时而快、时而慢地朝县城跑去，接近凌晨的时候终于到县城了。在接近车站的位置，

我问坐在面包车旁边的人：师傅，去 C 市区吗？C 市是我所在的省会城市，

我在那上班。师傅上下打量下我，我也低头看了下，拍了拍我身上的泥土。500。

师傅报出了价钱。平时打黑车 100 多久可以到 C 市。我拿出钱包，打开看了看，

咬牙说：行。等车开出县城后，我才长呼出一口气。03到了出租屋，

我内心还是感到不安，在屋里来回转了转。然后出门在附近超市买了一个行李箱，

回来后把自己的衣服都装进去。又把身份证、银行卡放在常用的包里。死丫头，你还敢跑，

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正好赔那脑子有问题的。我妈拿着藤条重重地抽在我身上、脚上。

我跳来跳去，想要逃离。我弟又来抓住我：姐，你就嫁过去吧，你嫁过去我才有钱结婚。

我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我爸，我爸避开了说：你不要怪我们，你过去好吃好喝的，

生个娃他们家会对你好的。我睁开了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呢喃道：我该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按住手机的开机键，嗡嗡嗡……

一阵声音传来，很多未来来电和短信。死丫头，你以为你跑得掉吗？死丫头，

等找到你有你受的。死丫头，找到你打断你的腿。……我赶紧拨通了乔森的号码，

接通后不等对方说话就说道：乔森，你今天有时间吗，可以见一下吗？我着急地问。

乔森是我的男朋友，交往了 3 年，他是 C 市人，爸妈都是双职工，

事业单位/国企上班。我一直觉得他是上天派来补偿我的，对他一直言听计从。啊，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多待几天。今天不行，晚点我联系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隐隐约约听见他那边很热闹，犹豫了下，还是把手机关机。我出了门，

慢慢地走着，走到派出所门口，抬了抬脚想要进去，又缩了回来。我想起了小时候的经历，

挨打后跑去派出所：叔叔，我妈打我，很痛。警察走到我面前蹲下，拉住我的小手，

看了看我手上被打的印痕，又卷起我的裤腿看了下，那里也是一条一条被打留下的痕迹，

有新的有旧的。心疼地问我你们家住在哪里？你妈妈是谁？我告诉了他，

他把我送回了家，和我妈谈了下。但他离开后，我被打得更狠了。我离开了。到了晚上，

我打开了手机，没有乔森的未接电话，又关机。我又做了一整夜的梦，

梦里还是在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第二天一大早，我又拨打了乔森的电话，没人接。

我实在等不了，不再像以往那么温柔体贴，继续拨打。拨打了好几次终于接通了，

我焦急地开口乔森……刚说出名字就被打断了我们还在睡觉呢，不要再打过来了。

是一位娇俏的女生。谁啊？我听见了乔森的声音，还带着睡意，有点模糊。

手机滑落在地上，我赶紧捡起，检查是否有摔坏，没有摔坏，暗自松了口气。还不等我伤心，

手机响了嗡嗡嗡我看了下手机来电显示，我妈。我赶紧挂断，然后关机。我顾不上乔森，

心脏怦怦地跳。转身拿起行李箱和手提包，匆匆地出了门。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不停地走，

走过一条熟悉的街道，来到不熟悉的街道。哎，现在红灯，不要命了。

车窗里的司机朝我大声喊道，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快步走，没说一句话。有病吧。

车轰隆的声音在后边响起。04不知不觉我走到了火车站附近，

站外还有零星的人或坐、或躺在地上。我买了一张明早去北方的硬座票，

选了一个离 C 市很远的地方，坐火车要近 40 个小时。我看了下四周，

选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一只手抱着手提包、另一只拽着行李箱，背靠着墙，闭眼休息。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双脚用力地蹬着，双手用力扒开捂住我嘴巴的手，我被拖着走。

拐过墙角，来到另一个角落里，看不见其他任何一个人了。在挣扎拖行的过程中，

我上衣的一颗扣子掉了，我用手把衣服拢在一起。背后的人换了个手，

用一块帕子捂住我的嘴，我头左右用力地晃，试图把帕子甩掉。过了一会儿，

我的眼睛慢慢地闭上，双手无力地垂下去，但我的脑子还是有意识的。

我的嘴巴没有被捂住了，衣服的扣子被解开了，裤子被脱了下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我的身体有力气了。我慢慢地坐了起来，捡起身上的衣服穿好，扶着墙走到我的行李箱那。

行李箱和手提包都在，我打开钱包看了看，不多的零钱一分不剩。

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外套，穿好，拉上拉链。天微微亮，我拖着行李箱，

朝火车站相反的方向走去。你好！我要报案，我被人强奸了。走进派出所里，

我平静地对坐在值班口的警察说。警察立马站了起来，走到我旁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你先坐。然后倒了一杯水给我。谢谢！男警察叫了另一个女警过来，

女警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只有我们俩人。她缓缓地张口说：可以细说下吗，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对方长什么样？她递给我一张纸巾。我伸手接了过来，

拿在手里紧紧地拽着。在火车站外面，昨天半夜，被人拖到一个角落，我可以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