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去参加同学聚会。可她再也没回来。所有人都说,她自己离开了。
可我知道,她在说谎。因为妹妹的手机定位,停在了一栋废弃的教学楼里。
那里,曾经有人跳楼***。1妹妹失踪的那天,是周六晚上八点。
她穿着新买的白色连衣裙,化了淡妆,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问我好不好看。我说很美。
她笑得像个孩子,"姐,我今天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大概十点回来。
"我点头,"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她抱了抱我,转身离开。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十点,她没回来。十一点,电话打不通。十二点,我坐不住了。
我给她的室友打电话,对方说凌雪确实去了聚会。
我又给她的好友白苏打电话,对方说聚会九点就散了,凌雪说要自己走走。
"走走?"我的声音发紧,"她一个人?""是啊,她说想一个人待会儿。
"白苏的声音很轻松,"凌薇姐你别担心,凌雪可能是去哪玩了,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挂掉电话,我立刻打开手机定位。凌雪的定位显示,她在城西的老校区。
那是她的高中,三年前已经废弃,准备改建成商业区。
可因为五年前有学生跳楼***,工程一直搁置。我心里一紧。凌雪为什么会在那里，
她怎么会去那里呢?我立刻开车赶过去。
夜里的老校区死一般安静,铁门锁着,围墙上贴着"危险勿入"的标语。
我翻墙进去,打着手电筒,一步步往里走。
教学楼的窗户全碎了,风吹过来,玻璃渣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我喊她的名字,"凌雪!凌雪!......"没人回应。
可手机定位显示,她就在这栋楼里。三楼。我咬着牙往上走,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三楼走廊尽头的教室,门半开着。我推开门,手电筒的光照进去。到处空荡荡的。
只有一张破旧的课桌,上面放着一部手机。是凌雪的手机。
屏幕上,是她没发出去的一条信息——"姐,对不起。"我的手开始颤抖。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猛地回头,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身影站在走廊里,兜帽遮住了脸。
"你是谁?"我喊道。对方没说话,转身就跑。
我追上去,可对方太快了,几个转弯后就消失在黑暗里。
我站在走廊里,喘着粗气,心里涌起一股恐惧。
手机?那条"对不起"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人,为什么要跑?我回到那间教室,仔细搜查。
课桌抽屉里,我找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六个女生,穿着校服,站在这栋教学楼前,笑得很灿烂。其中一个,是凌雪。
另外五个,我认识——白苏、陈晴、李婉、周可、还有一个叫方雨晴的女生。
她们都是凌雪的高中同学。可照片上,方雨晴的脸被人用红笔划掉了。
而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她不该死。"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五年前跳楼的学生,叫方雨晴。2第二天一早,我去派出所报警。
叔叔记录了基本信息,说成年人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暂时不予立案,建议我先自己找找看。
我说我有线索,我妹妹可能遇到危险了。
警察看了看那张照片,说:"这只是一张旧照片,不能说明什么。
你妹妹可能只是和朋友出去玩了,年轻人嘛,玩疯了就忘记给家里打电话了。
"我知道说服不了他们。我只能自己去查。我先去找了白苏。
白苏住在市中心的公寓,开门的时候,她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刚睡醒的样子。
"凌薇姐?"她揉着眼睛,"这么早,有事吗?""我想问问昨晚聚会的事。
了?"白苏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姐你别担心啦,凌雪真的没事,她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你也知道,凌雪有时候挺任性的。
里,你觉得这是任性?"白苏的笑容僵住了,"什么手机?什么教学楼?""老校区,三楼。
"我说,"还有这张照片,你能解释一下吗?"我把照片递给她。
白苏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是哪来的?"她的声音发抖。
"凌雪留下的。"我说,"白苏,你最好告诉我实话。
苏咬着嘴唇,沉默了很久,才说:"凌薇姐,你别管了,好吗?这件事......很复杂。
是自己走的!她说她要去做一件事,让我们别找她!""什么事?"白苏摇头,"我不能说。
什么不能说?""因为......"白苏的眼眶红了,"因为如果说了,我们都会有麻烦。
"她的这句话,让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昨晚的聚会,不是普通的同学聚会。出事了。
而凌雪,卷进去了。
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去问陈晴她们吧,她们知道得更多!"说完,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陈晴、李婉、周可——凌雪的另外三个好友。我得一个个去问。
3陈晴在一家咖啡店工作。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吧台后面冲咖啡,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凌薇姐。
"她勉强笑了笑,"要喝点什么?""我要找凌雪。
我直接说,"昨晚你们的聚会,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晴的手抖了一下,咖啡洒在了吧台上。
"没......没什么啊。"她慌忙擦拭,"就是普通的聚会,吃饭,聊天。
里?为什么照片上方雨晴的脸被划掉了?"听到"方雨晴"这个名字,陈晴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你知道方雨晴?"她的声音发颤。"五年前跳楼的学生。
"我说,"凌雪的同学。你们的同学。
"陈晴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惧,"你怎么知道的?""所以是真的。
雨晴的死,和你们有关?"陈晴退后一步,撞在了身后的货架上,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有阻止......""没有阻止什么?"她捂着脸,声音哽咽,"没有阻止那些人欺负她。
"我的心沉了下去。校园霸凌。方雨晴是被霸凌致死的。而凌雪她们,是旁观者。
"凌雪知道这件事?"我问。陈晴点头,"她一直知道。但她......她一直很自责。
她说如果当年她能站出来,方雨晴就不会死。
追问,"她是不是要找那些霸凌者?"陈晴抬起头,眼神复杂,"她要找的,不只是霸凌者。
""什么意思?""她要找的,是凶手。"陈晴说,"真正导致方雨晴死亡的人。
"我愣住了,"不是跳楼***吗?"陈晴摇头,"凌薇姐,方雨晴不是***。
她是被推下去的。"这句话,像一道雷劈在我头上。
"什么?""五年前那天,天台上不止方雨晴一个人。
"陈晴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另外一个人。可那个人说,是方雨晴自己跳的。
所有人都相信了。可凌雪说,她有证据,证明那个人在说谎。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那个人是谁?"陈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就在昨晚的聚会上。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是谁?"陈晴深吸一口气,"周可。"4周可住在郊区的别墅里。
我开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别墅的门开着,院子里停着几辆车,其中一辆我认识——是李婉的车。
我走进去,客厅里坐着四个人。白苏、陈晴、李婉,还有周可。她们看到我,都愣住了。
"凌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