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沈修和婆婆接我回家。
车里死寂。
他们懒得再装,眼神里全是监视与戒备。
我靠着车窗,一言不发。
他们以为我吓破了胆,会安分守己。
刚进家门,婆婆就端来一碗黑漆漆的安胎药。
“医生说了要静养,把这个喝了,好好躺着。”
我没接,笑了。
“妈,医生也说了,孕期适度运动,有助于顺产。”
婆婆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你还想折腾?
忘了怎么出的血,去的医院?”
“我当然记得。”
我盯着她。
“正因为记得,才要保证宝宝能健康、顺利地出生,不是吗?”
“难道您不希望孙子平安降生?”
一句话,堵死她所有的话。
为了她的“孙子”,她不敢赌。
沈修正要开口,我直接打断他。
“客房空着,我准备改成健身房。”
“你疯了?”
他终于出声。
“我很清醒。”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
“为了孩子,我什么都愿意。”
我加重了“孩子”二字。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跑步机、史密斯机、龙门架……一件件冰冷的钢铁器械,很快填满了客房。
每天清晨五点,我准时走进这间钢铁囚笼。
负重片加到极限,杠铃沉重地压向我的胸口。
每一次推起,都是对我们两个人的折磨。
啊!
疯子!
你这个肌肉疯子!
停下!
白薇薇的尖叫,是我力竭时最好的氮泵。
她的咒骂很快变成求饶。
我错了……苏然……停下好不好……我受不了了……我扯出一个冷笑。
下午是有氧搏击。
我对着沙袋,一拳一脚,把所有恨意都砸了出去。
汗水浸透衣衫,心率被我精准地控制在临界点。
我要她痛苦,但不能让她死得太快。
想夺我的舍?
那就先陪我,把这副身体炼成钢铁。
婆婆又端来油腻的补汤时,我刚做完一组引体向上。
我接过碗,面无表情地走进厨房。
当着她的面,将整碗汤倒进水槽。
“你!”
她气得发抖。
我没理她,从冰箱拿出我的“孕餐”。
一块顶级生牛肉,几颗生蚝和一杯用生鸡蛋、菠菜打成的绿色汁液。
我拿起刀叉,切开还带着血丝的嫩肉,大口吞咽。
几乎同时,白薇薇在脑中干呕起来。
呕……好腥……这是什么……你这个野人……她虚弱地哀嚎,满是恶心和崩溃。
我要吃佛跳墙……我要吃分子料理……阿修……阿修救我……呕……我咀嚼着嫩肉,心中冷笑。
想吃好的?
没门。
我抚摸着自己愈发坚实的腹肌。
感受着腹中那个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的东西。
一股***油然而生。
我正在赢。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开口。
“白薇薇,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你现在就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腹中一片死寂。
我笑了,眼神疯狂。
“要么,就陪我一起,炼成金刚不坏之身!”
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终于挤出几个字,抖得不成样子。
“多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