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炸了。我正打着游戏，右下角突然弹出连麦申请。瞥了眼ID——“猫爪饲养员”，
头像是个抱着橘猫的模糊侧影。“陆神！是那个猫爪女孩！”场控小妹在耳机里尖叫。
我皱眉。平台最近强推的新人主播，据说靠一只胖橘和天然呆走红。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手指已经点了拒绝。下一秒，连麦画面强行切入。平台搞的什么鬼强制互动？我正要发火，
一团橘色毛球突然扑到摄像头前。猫爪精准踩中键盘。女孩手忙脚乱去捞猫，镜头剧烈晃动。
滤镜突然失效，她额前翘起的呆毛和鼻尖的小雀斑猝不及防怼满整个屏幕。
我拇指压住了录制快捷键。“对不起对不起！”她拎着猫后颈往后退，耳尖通红，
“胖橘它……”超级火箭的特效淹没了她的道歉。我盯着自己悬在送礼按钮上的手指，
它刚才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弹幕疯了。陆神送火箭了？！
猫成精了吧刚才没滤镜那个镜头……场控小妹疯狂敲我私聊：“星辰哥你账号被盗了？
”我关掉连麦，游戏里角色已经挂了。弹幕还在刷问号，
水友A突然发彩色弹幕：陆神耳朵红了直接下播。复盘录像时，我在三秒处反复暂停。
橘猫尾巴扫过镜头的瞬间，女孩惊慌抬眼的弧度像受惊的兔子。“你重播十七遍了。
”场控小妹把冰可乐贴在我后颈，“林总监刚来电话，说下周宠物区联动……”我摔了鼠标。
可乐罐上的水珠滴在键盘上，和录像里女孩鼻尖的汗珠重合。***见鬼。
可乐罐在垃圾桶里发出闷响。我盯着黑掉的屏幕，指尖还残留着送礼按钮的触感。
场控小妹把数据表拍在我面前：“猫爪饲养员，真名苏小满，上周刚签约。
”表格右上角照片里，她抱着橘猫对镜头比剪刀手，笑得像个傻子。
“林总监要你做‘寻找猫爪女孩’特别直播。”她划重点似的敲了敲联动企划书，
“明天下午三点。”我抄起外套就走。电梯门快关上时，
场控小妹硬塞进来个平板：“至少看看人家往期视频！”车库信号时断时续。
视频加载出来的瞬间，胖橘的***占满整个屏幕。背景音里苏小满正在哼跑调的歌，
忽然“啊”地叫出声：“谢谢星辰大佬的礼物！”我猛踩刹车。4.3秒的片段，
她抱着猫缩在镜头角落，耳尖红得能滴血。弹幕飘过零星几条主播认识陆神？，
很快被橘猫打翻杯子的画面淹没。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我鬼使神差点进她主页，
最新视频封面是胖橘蹲在键盘上。标题写着：《教胖橘按键盘第三天》。进度条走到末尾，
突然弹出开播提醒。画面里只有一盏小夜灯。苏小满盘腿坐在地毯上，
正用镊子给胖橘剪指甲。猫爪肉垫粉得透明，她捏着其中一只对着镜头晃：“看！
像不像小草莓？”弹幕池飘过像陆神昨天送的超级火箭。她手一抖，指甲钳掉在地毯上。
胖橘趁机窜出镜头，撞翻了什么金属物件。当啷一声响，我的连麦申请突然出现在公屏上。
“别接！”场控小妹的微信同时弹出来，“林总监在后台改你权限了！”已经晚了。
苏小满手忙脚乱去关设备，镜头歪斜着拍到窗台。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
像株被风吹乱的蒲公英。胖橘跳上窗台踹翻了摄像头，最后定格画面是她赤着脚去追猫，
睡裙下摆扫过我的连麦按钮。直播间瞬间涌入九万人。
***真是陆神这什么深夜情节猫爪踩到同意键了！我对着突然接通的视频愣住。
苏小满僵在窗边，怀里胖橘的尾巴正勾着她散开的发带。
“我、我家猫……”她声音卡在喉咙里，低头发现睡裙肩带滑到手肘，整张脸轰地烧起来。
的彩色弹幕飘在最上方：陆神你耳机线缠住可乐罐了我这才发现自己在扯着耳机线转圈。
林总监的私人号突然打来电话：“互动数据破纪录了，继续保持。
”背景音里有场控小妹的尖叫和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苏小满那边传来门***。
她惊慌失措地扭头，胖橘趁机挣脱，一爪子拍在电源键上。黑屏前最后看到的，
是她衣领上晃动的猫咪胸针，和我昨天在礼物商城瞥见的***款一模一样。
黑屏后的第三十七分钟，我的手机还在震动。
林总监发来的企划案标题刺眼：《关于陆星辰&猫爪饲养员CP向运营方案》。
附件里苏小满的直播数据曲线图，在昨晚连麦后陡成悬崖。"明天宠物区团建，
你俩双人任务。"林总监的消息顶着红色感叹号，"她同意了。"我摔了手机。又捡起来。
凌晨四点，苏小满的主页更新了动态。胖橘蹲在撕烂的企划书上，
配文：某些猫该减肥了。热评第一是水友A：这纸上的陆字怎么缺了半边？
场控小妹大清早砸门："林总监改方案了！"她摊开平板，
"现在叫'跨界主播互助计划'。"名单上十几个名字，苏小满的被红笔圈了出来。
墨迹晕染到旁边，像胖橘蹭过的爪印。"宠物知识问答环节，"场控小妹重点敲了敲流程表，
"你要帮新手主播完成任务。"我盯着苏小满的签名栏。字迹幼稚得可笑，
最后一笔还描了朵猫爪印。"行吧。"我扯过签字笔，"勉强配合。"笔尖戳破纸面的瞬间，
场控小妹突然"啧"了一声："你连她三个月前给胖橘驱虫的视频都看了？
"平板界面停在历史记录页。我抄起外套盖住平板："调研竞品。"直播基地空调开得太足。
苏小满抱着猫坐在等候区，卫衣帽子滑下来盖住半张脸。胖橘突然挣脱她跳上茶几，
精准踩中我放在那儿的手机。锁屏亮起来。是她上周直播的截图，胖橘正用尾巴扫过摄像头。
苏小满的耳尖瞬间红了。她扑过来捞猫，卫衣带子勾住我手表表带。我们同时去扯，
她发顶擦过我下巴，洗发水味道像被晒化的牛奶糖。"陆、陆前辈好。"她缩回沙发角，
把胖橘按在腿上，"它平时不这样......"胖橘后腿一蹬，踹翻了她的帆布包。
***版猫咪胸针滚出来，和我抽屉里那枚是一对。
林总监的喇叭声及时响起："双人组准备进场！"直播灯亮得刺眼。苏小满僵着背坐我旁边，
答题板快被她抠出洞。第三题弹出时，胖橘突然蹿上操作台。
请画出布偶猫的典型面部特征全场哄笑。苏小满急得去够猫，我抓起笔划了几道。
她偷瞄我的画板，突然"噗"地笑出声。我画的是胖橘偷吃时的蠢脸。"错！
"主持人憋着笑，"但弹幕投票通过。"大屏幕切到观众视角。满屏哈哈哈中间，
水友A的弹幕格外醒目：陆神画的是苏小满家猫吧？
花纹走向一模一样苏小满猛地转头看我。她睫毛在强光下几乎透明，
瞳孔里映着不断刷新的礼物特效。胖橘趁机踩上确认键，我们组的分数条瞬间冲到榜首。
"默契度满分！"主持人起哄，"要不要透露下秘诀？
"场控小妹突然插话："陆神昨晚通宵看完了苏小姐所有直播。"苏小满手里的笔掉在地上。
胖橘扑过去追滚动的笔，尾巴扫过我的麦克风。电流杂音里，
我听见她很小声地说："......我也看过你全部比赛视频。
"林总监在台下举起了写着继续的提示牌。场控小妹把资料袋拍在我面前时，
我正擦着键盘上溅到的咖啡渍。"林总监让给你的。"她抽出张泛黄的照片，"没想到吧？
"照片边角已经卷起。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蹲在美术室角落，脚边围了三只流浪猫。
阳光从她背后照过来，马尾辫上的碎发像描了金边。我喉咙发紧。"苏小满，比你低两届。
"场控小妹用笔尖戳照片角落的校徽，"你们高中贴吧还有人发过她画猫的速写本。
"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日期——正好是我退学那年的梅雨季。直播倒计时十分钟。
我反复翻着资料页，纸面上苏小满的证件照和高中毕业照并排贴着。她耳垂上那颗小痣，
在两张照片里位置分毫不差。"陆神？"场控小妹突然凑近，"你耳机线缠住资料袋了。
"我扯掉耳机走进直播间。苏小满正在调试麦架，听见脚步声差点碰倒水杯。
胖橘蹲在她键盘上，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空格键。"今天玩默契问答。"我拖过椅子坐下，
"听说后门奶茶店出了新品。"她猛地抬头。麦架上的反光板清楚映出她放大的瞳孔。
胖橘"喵"地叫了声，爪子按在删除键上，她刚打好的标题瞬间清空。
"你......"她声音卡在喉咙里，"记得三色奶茶？"我转着手机没回答。
弹幕助手突然刷出彩色字体：那不是七年前倒闭的老店吗？水友A的ID格外刺眼。
直播灯亮起的瞬间，苏小满条件反射挺直背。第一个问题弹出时，她笔尖悬在答题板上发抖。
最喜欢的季节？我写下"雨季"。她盯着我的板子看了三秒，
突然划掉已经写好的"春天"。答案揭晓——两个板子都是"雨季"。弹幕炸出成片的问号。
"巧合。"我对着镜头扯嘴角，"天气预报说下周有雨。"苏小满的指甲陷进掌心。
她嘴唇动了动，胖橘突然跳上桌踩住麦克风。刺耳的电流声里，
我听见她极轻地说："美术室......窗台漏雨。"第二题跳出时我故意写错校训。
苏小满咬着笔帽犹豫半天，最后跟着我写了错误答案。场控小妹在镜头外举着手机狂晃，
屏幕上是她刚搜出来的正确校训。"惩罚环节！"主持人兴奋地宣布，
"请陆神描述第一次见到搭档的场景。"苏小满的呼吸声停了。"美术室。"我转着笔，
"有人在窗边画猫，校服袖口沾满颜料。"笔掉在地上。胖橘蹿下去追，撞翻了苏小满的包。
速写本滑出来，摊开的那页上画着穿篮球队服的背影。纸角已经起毛，显然被翻过太多次。
弹幕突然静止了两秒。然后疯狂刷起放大镜表情。
水友A的彩色弹幕飘在最上面：队服号码是陆神当年的23号苏小满去抢速写本，
碰倒了饮料。液体漫过键盘，直播间突然黑屏。黑暗中她急促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为什么......"她声音发颤，"现在才认出我？
"场控小妹的惊呼从导播间传来："林总监！热搜第一爆了！"我摸到地上湿透的速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