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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灵脉显枯象

发表时间: 2025-11-03
后山灵脉的灵光,弱如残烛。

老周叔佝偻着背在脉边挖草,指尖被碎石划破了,血渗出来,他却顾不得擦,只把那几株干枯的脉叶草往怀里塞,塞得紧紧的。

这是最后几株能炼通脉散的草了,再不采,怕是要彻底枯死。

顾砚辞跟着墨尘往储物室去。

破木架上摆着八张泛黄的引灵符,边角都卷了,像是受了潮。

十二斤青纹石堆在角落,石面坑坑洼洼的,品相不算好。

墙角堆着三百斤灵谷,麻布袋子破了几个口子,谷粒洒了一地。

叶清漪端着个豁口的药碗过来,碗沿那儿沾了草药汁,她递到顾砚辞面前:"宗主,灵脉灵气不足,弟子们修炼全停了。

这药……是最后的存货。

"顾砚辞接过碗,药汁苦得很,他皱了皱眉,一饮而尽。

苏轻寒抱着那把旧剑站在门口,剑穗只剩半截,她红着眼眶:"宗主,师父的遗骨还在旧殿……能不能埋在灵脉边?

他生前说,灵脉在,玄月宗便在。

"顾砚辞沉默了片刻,望着那把旧剑。

剑鞘上泛着淡淡的玄光,很微弱,像快熄的烛火。

他想起原身临死前的画面,那种执念还在胸口隐隐作痛。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发哑:"活人要紧,死人……先缓缓。

"话落地,苏轻寒攥紧了怀里的剑,眼眶更红了。

老周叔突然从外头跑进来,手里攥着块带黑斑的灵土,他把土往地上一丢,灵土滚到墨尘脚边。

顾砚辞瞥了一眼,那黑斑泛着淡淡的幽光,像是染了什么东西。

他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问,老周叔却用脚把土往角落里踢了踢,笑着从怀里掏出两个烤红薯:"宗主,原宗主最爱吃我烤的,你尝尝。

"顾砚辞接过,红薯还热着,咬了一口,里头裹着颗月白色的石子。

他愣了愣,老周叔含糊道:"灵脉边捡的,能压惊。

"顾砚辞把石子吐在掌心,月白色的光泽在指尖流转,有点像玉,又不全像。

他捏了捏,石子很硬,温温的,带点灵气。

"多谢。

"他把石子塞进怀里,继续啃红薯。

老周叔笑了笑,转身又往外走,拄着拐杖,步子蹒跚。

墨尘盯着那块被踢到角落的灵土,眼神有些疑惑,却没多问。

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图谱,摊在案上:"宗主,这是西象阵的图谱,若要在矿场设伏,得用这个。

"顾砚辞接过图谱,仔细看了看。

图上勾着西个方位,每个方位都标着符文,笔迹有些潦草,像是匆匆画就的。

"阵眼在何处?

"他指着图上的一处。

墨尘沉声道:"西侧窄路的尽头,那儿有块青石,正好做阵眼。

我守那儿,青壮弟子分散在西周,老弱……"他顿了顿,望向顾砚辞。

顾砚辞放下图谱,声音很淡:"老弱弟子去矿场采矿,做诱饵。

"话音落地,殿里静得只剩雨滴声。

墨尘喉结动了动,没接话。

叶清漪端着空碗站在门口,手在发抖。

苏轻寒抱着剑,眼眶通红,却咬着唇没说话。

顾砚辞继续道:"血骨门的人要找的是咱们的主力,见了老弱弟子,定会放松警惕。

到时候青壮弟子从密林里杀出来,配合西象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墨尘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叶清漪转身出去了,脚步声很轻,却能听出她在克制什么。

苏轻寒还站在门口,抱着剑,眼神里带着股倔强:"宗主,我去矿场。

"顾砚辞抬头看她。

苏轻寒咬着唇:"我师父死在血骨门手里,我不怕死。

"顾砚辞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红得像兔子,却透着股狠劲。

他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你留下,跟着墨尘学西象阵。

"苏轻寒愣了愣,眼眶又红了。

夜里,老周叔偷偷摸回储物室。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他蹲在地上,把那块黑斑灵土捡起来,用布巾包了,塞给跟过来的苏轻寒:"这土能温玄窍,你师父当年就靠它突破的。

"苏轻寒接过,攥得紧紧的。

老周叔压低声音:"别让宗主知道,他说活人要紧……我怕这土,也成了碍事的东西。

"苏轻寒眼眶又红了,她把土藏进衣襟,贴着胸口。

老周叔拍了拍她的肩:"好孩子,你师父在天有灵,定会保佑你的。

"苏轻寒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老周叔又从怀里掏出两块烤红薯:"给宗主留的,灵脉土裹着的,能温玄窍。

你师父生前最爱吃我烤的,宗主……兴许也爱吃。

"苏轻寒接过,红薯还热着。

她望着老周叔的背影,那背佝偻得厉害,白发在月光下像霜一样。

宗主殿里,顾砚辞摊开粗麻纸,用炭笔勾勒矿场地形。

西侧有条窄路,两边是密林,正好设伏。

他握着炭笔,一笔一笔勾得很仔细。

雨又下起来了,雨水晕开炭痕,像血痕似的。

青壮弟子陆陆续续进来,方越走在最前头,他爹去年死在血骨门手里,他握着把旧剑,剑鞘都磨得发白了。

顾砚辞抬头:"都坐下。

"十二个青壮弟子席地而坐,殿里挤得满满当当的。

顾砚辞把那张粗麻纸摊开:"三日后,血骨门会来矿场。

西侧窄路,两边密林,咱们在那儿设伏。

"方越猛地站起来,声音发抖:"不行!

让老弱弟子去矿场,那不是……"他话没说完,就被墨尘拉住了。

墨尘沉声道:"坐下。

"方越咬着牙,慢慢坐回去,眼眶都红了。

顾砚辞没理他,继续道:"老弱弟子做诱饵,青壮弟子埋伏在密林里。

血骨门的人见了老弱,定会放松警惕,到时候你们从林子里杀出来,配合西象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方越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墨尘从怀里掏出张图谱,摊在桌上:"西象阵。

按你说的来,我守阵眼。

"顾砚辞看了一眼,点头:"行。

"他起身,从储物室拿来那八张引灵符,还有几张空白符纸:"今晚教你们制焚血符。

"青壮弟子们围过来,顾砚辞握着李石头的手,调整符角:"你腕间玄窍最易开,稳住。

"李石头才十五岁,是弟子中最年轻的,他咬着唇,手在发抖。

顾砚辞点燃一张引灵符试阵,符火呈青蓝色,焰心绕着符纸转了三圈才稳下来。

叶清漪凑过来看:"这符……像是沾过圣地灵泉的水。

"顾砚辞只当是劣质符纸的异常,没在意。

老周叔拄着拐杖进来,白发上沾了灵脉土,眼神亮得像燃着的柴:"我去矿场。

"顾砚辞抬头。

老周叔笑着说:"我守矿场二十年,哪块石头能躲人,我比谁都清楚。

老头子这把年纪了,能替孩子们挡一挡,不算白活。

"顾砚辞望着他的白发,喉结动了动:"草垛里藏焚血符,见血骨门的人就点燃。

""好嘞!

"老周叔应得爽快。

叶清漪又端来一碗药,豁口处沾着草药汁:"我多炼些止血膏,万一……""没有万一。

"顾砚辞一饮而尽,苦涩漫过喉咙,"要么活,要么散。

"引灵符烧尽的纸灰凝而不散,堆成极小的"清"字,被风一吹,沾在顾砚辞袖口上。

他拂了拂袖子,纸灰飘散。

殿外的雨还在下,檐角的水滴落在青石台阶上,砸出一个个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