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敬酒的时候,罗芷文喝了很多酒。
她觉得头晕,眼前的人都在晃。
陈年在旁边替她挡酒,说“芷文不能喝酒,我替她喝”。
可她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像是想把心里的委屈都喝进肚子里。
晚上回到新房,红烛的光晃得人眼睛疼。
陈年坐在床边,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欲望。
“芷文,”他伸手想抱她,却被她躲开了。
“我有点累,想先歇会儿。”
她说着,就要往旁边挪。
可陈年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很大,捏得她生疼。
“罗芷文,”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是白天那副温和的样子,“你现在是我老婆,你以为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她挣扎着,想推开他,可他的力气比她大太多。
“陈年,你放开我!”
她喊着,眼泪掉了下来。
我和衣躺在婚床里,那些繁琐复杂服装成了我的救命稻草,陈年要来脱我的衣服,我抓住他的手说:“求求你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陈年冷笑一声,说:“我们都结婚了,你还要为谁守身如玉”,说完不顾我的哭泣,把我的服装都褪去了,我大声尖叫着说:“陈年,拜托你给我们都留点脸”。
陈年像疯了一样,暴力的亲吻我的脸,我胡乱撕咬他,不知过了多久,我浑身酸疼,我蜷缩在床脚,生无可恋,陈年也没好到哪去,他强势的将我揽进环里,双手像大钳子一样,让我动弹不得。
谢昭涯,我们终于再无可能了。
我知道,有些事连倾诉的对象都没有,我要去告诉别人我的新婚丈夫侵犯了我吗?
我没有挣扎的余地,初夜是疼痛的,我的心也西分五裂,我好像看见那个少年奔向了我,告诉我别哭。
妈妈,你的女儿再也不会幸福了。
妈妈,为什么成长的代价是撕心裂肺。
妈妈,我的灵魂没有归宿,我想回到襁褓里,至少那时候是幸福的。
妈妈,这一生太长了,以后我每个夜晚都会辗转反侧,不知如何休息了。
妈妈,我应该怪谁吗?
怪你们拆散了我的爱情吗?
怪陈年逼着我结婚吗?
怪爷爷给我订的婚事吗?
妈妈,我谁也不怪了,我怪我自己胆小懦弱,怪我自己没有坚持到底,怪我自己在意世俗的眼光。
知道罗芷文的婚礼在今天,谢昭涯从A城出发了,不管怎样,他做不到不管不问。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想再见罗芷文一面,想告诉她,他还在等她。
可是他的心脏越来越疼,像是有一只手在里面攥着,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的心脏病,医生说过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太累。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快点见到罗芷文。
车子开到一个服务区附近,谢昭涯觉得眼前发黑,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
他想停车,可手却不听使唤。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给罗芷文打电话,可屏幕刚亮,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车子冲出了护栏,撞在旁边的树上,发出一声巨响。
第二天早上,罗芷文是被手机***吵醒的。
她睁开眼,看见陈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请问是罗芷文女士吗?
这里是高速交警大队,我们在一辆白色轿车里发现了这个手机号,车主名叫谢昭涯,他……他己经去世了。”
罗芷文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她像是没听见一样,呆呆地坐在床上。
红色的床单,红色的窗帘,红色的喜字,到处都是红色,像血一样。
往后的日子,她成了陈年家里最安静的影子。
早上按时起床做早饭,把粥熬得稠稠的,却忘了放糖——以前谢昭涯总说她熬的粥甜,其实是她每次都多放半勺;中午坐在客厅织毛衣,线团滚到脚边也不捡,针脚歪歪扭扭,织了拆、拆了织,始终是半只袖子,那是她以前答应给谢昭涯织的,可是一首都没有送过,她总觉得自己织得不好所以不好意思送出去,可是,以后再也送不出去了。
晚上陈年回来,她就坐着,他要碰她,她就往旁边缩,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水似的凉。
有次陈年喝醉了,摔了碗,骂她“还想着那个死人”,她才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他叫谢昭涯。”
陈原以为,娶了罗芷文,断了她的念想,她总会认命。
可他没想到,谢昭涯的死,竟把她变成了这样——不吵不闹,却像隔着一层永远也捅不破的膜。
他给她买新衣服、新首饰,她看都不看;他让厨房做她以前爱吃的糖醋鱼,她只动了一筷子就放下;甚至他故意在她面前提起谢昭涯,想激怒她,她也只是淡淡地说“别再说了”。
这种平静,比哭闹更让他窝火。
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谢昭涯没有送到的桂花糕,罗芷文没织完的毛衣,还有他们永远也去不了的苏州,都成了心底永远也愈合不了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