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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现实的割裂

发表时间: 2025-11-06
第二章被保安大叔拦在校门口的时候,阮念娇才想起来还需要开请假条这件事。

当她怀揣着那张薄薄的、却仿佛重若千斤的请假条时,阮念娇几乎是飞奔出了校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混合着近乎恐慌的急切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期盼。

出租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熟悉又陌生。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细微的疼痛来提醒自己这不是又一场虚无的梦。

到了。

那扇熟悉的、雕花的铁艺大门,静静矗立在绿树掩映之中。

别墅的外墙洁白,窗明几净,阳光下甚至能看到她房间阳台那盆记忆里的绿萝生机勃勃的垂蔓。

没有被查封,没有刺眼的封条,没有来来往往冷漠的债主和法警。

一切都和她“记忆”中家道败落前的景象一模一样。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浪般瞬间淹没了她,眼眶一阵发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是真的!

她真的回来了!

爸爸妈妈……她颤抖着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

却没有摸到钥匙。

是了,她高中时候住校,钥匙基本放在书包里。

“叮咚——叮咚——叮咚——”她急切地、反复地按着门铃,想象着下一秒,门后会传来妈妈带着笑意的嗔怪,或是爸爸沉稳的脚步声。

然而,门铃在空旷的庭院里回响,里面却一片死寂。

没有人应声。

那股狂喜瞬间冷却了一半,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她试着推了推铁门。

“吱呀——”一声,厚重的铁门,竟然被她轻轻推开了了一条缝。

门……没锁?

阮念娇的心沉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将门完全推开。

步履轻缓地踏过庭院。

生怕惊扰了院中的一切。

阮念娇站在正门前,踟蹰了许久,才推了推门。

果然。

这个门也没有上锁。

推开门的刹那间,仿佛时空扭曲,光影变幻。

门内,并非她记忆中那个宽敞明亮、铺着光滑大理石、充满着温馨生活气息的玄关和客厅。

映入眼帘的,是狭窄逼仄的空间,斑驳的墙皮,老旧发黄的地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若有若无的霉味。

正对着门的,是一扇小小的、布满油污的窗户,窗外是杂乱的电线和不甚明亮的天空。

这里……这里分明就是她离婚后,独自租住的那个破旧出租屋!

阮念娇踉跄着退后一步。

怎么会这样?!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视线疯狂地扫过眼前这熟悉到令人作呕的、象征着她人生谷底的景象。

别墅的外壳……出租屋的内里……巨大的希望瞬间被砸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荒谬感。

她以为自己挣脱了剧情的牢笼,回到了悲剧的起点,可眼前这一切却像是一个恶意的玩笑,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她冲进“客厅”,颤抖着手抚摸那粗糙的墙壁,触感真实得可怕。

她推开里间卧室的门,里面只有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和掉漆的衣柜。

一切都是她最后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不……不是这样的……”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家呢?

我的家呢?!”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慌攫住了她。

她无法在这个拥有着“家”的轮廓,内里却尽是她落魄残骸的空间里多待一秒。

她猛地转身,像逃离瘟疫一样,用力拉开了那扇刚刚进来的大门——刺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门外,微风和煦,拂过她湿润的脸颊。

蔚蓝的天空下,是她记忆中最熟悉的景象——修剪整齐的草坪,蜿蜒的鹅卵石小径,远处邻居家精心打理的花圃传来隐约的芬芳。

铁艺大门外,偶尔有车辆安静地驶过。

一切风轻云淡,岁月静好。

仿佛刚才门内那狭窄、破败、弥漫着霉味的出租屋,只是一个短暂而可怕的幻觉。

阮念娇僵在门口,一只脚踩在屋内冰冷的地砖上,另一只脚踏在门外被阳光晒得微暖的石阶上。

一半是冰冷绝望的“现实”,一半是温暖平静的“表象”。

巨大的割裂感让她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她回头,看向门内——那个破旧的出租屋依旧真切地存在着,与门外明媚的世界仅一门之隔,如同一个无法愈合的诡异伤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只有这栋房子……只有她的“家”,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扭曲了吗?

恐惧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深邃和诡异。

但她至少确认了一点:外面的世界是“正常”的。

这个认知让她几乎崩溃的神经稍微得到了一丝喘息。

她踉跄着完全踏出门口,反手将门关上,仿佛要将那个可怕的“内里”彻底锁死。

她背靠着冰凉的大门,滑坐在阳光下的石阶上,贪婪地呼吸着带着青草和阳光味道的空气,身体却仍在后怕地微微发抖。

她猛地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在校服口袋里翻找。

手机!

对了,手机!

她颤抖着拿出那部属于高中时代的翻盖手机,屏幕亮起,熟悉的待机画面,信号格是满的。

时间清晰地显示着今天的日期,一个属于她青春年华的、普通的周二。

希望再次微弱地燃起——也许刚才只是空间出了问题,爸爸妈妈在别的地方,他们能接到电话!

她的手指因为激动和恐惧而不听使唤,按了好几次才终于调出通讯录。

置顶的第一个名字,是“妈妈”。

后面跟着的那个号码,她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用力按下了拨号键。

“嘟——”听筒里传来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都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快接啊,妈妈……求你了……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想象着电话那头,妈妈可能会在厨房忙碌,手机放在客厅;或者爸爸正在书房看报,听到***会慢悠悠地走过来……等待音漫长地响着,她的心也随之高悬。

快接啊,妈妈……求你了……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嘟——”首到听筒里传来系统自动挂断的忙音。

无人接听。

她不死心,又立刻拨打爸爸的电话,然后是家里的座机。

“嘟——嘟——”一遍,两遍,三遍……所有的号码都畅通无阻,却无一例外,无人应答。

那一声声冗长的等待音,在门外这片阳光灿烂、宁静祥和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和残酷。

最后一丝力气仿佛随着那一声声无人回应的忙音被彻底抽空。

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冰冷的地砖上,屏幕暗了下去。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风和日丽的景象,看着这个她从小长大的、熟悉无比的庭院,巨大的孤独感和被遗弃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世界,彻底安静了。

只剩下她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希望的火柴彻底燃尽,留下更深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

她维持着跪坐的姿势,低着头,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脸。

先是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轻微颤抖,然后,细微的、如同小动物受伤般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了出来。

那呜咽声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破碎的哭泣。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地砖上晕开深色的湿痕。

她不再默默流泪,而是像一个终于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嚎啕大哭。

哭声里充满了无助、绝望、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巨大悲伤,以及那无法言说的、对眼前这诡异现实的恐惧。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两世为人所积累的所有委屈、痛苦和不甘,都尽数倾泻在这无人回应虚空里。

她好像永远地失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