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上，歌舞升平。
萧玄的指尖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身上。
“皇后，过来。”
我停下为他布菜的手，顺从地走到他面前。
他身边的太监尖着嗓子高喊：
“传皇上口谕，赐皇后鸩酒一杯。”
满堂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惊恐，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太监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杯酒。
酒色碧绿，透着不祥的光。
“喝了它。”
萧玄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他的心声在我脑中炸开。
林相最近动作不小，就用他哑巴女儿的命敲打敲打他。
看看这个小哑巴是死是活，他更在乎哪一个。
我看向阶下首位的丞相，我的父亲林相。
他脸色发白，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我如他所愿，在心里发出了第一声尖叫。
好苦……我会死吗？爹，救我……我好怕……
这是我为萧玄准备的心声。
他果然勾起了嘴角，那抹笑意里满是掌控一切的***。
我端起酒杯，没有一丝犹豫，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随即，腹中传来绞痛。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冷汗从额角渗出。
我强忍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好痛！皇上，饶命……
就在我几乎要被疼痛吞噬时，我听到了他更深处的心声。
解药一个时辰后给她，死了就没那么好玩了。
我心头一松。
安全了。
我踉跄一步，身体软倒。
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我。
是萧玄。
他将我打横抱起，我顺势昏倒在他怀里。
身体因剧痛和恐惧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打横将我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高阶。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皇后真是越来越乖了。”
我闭着眼，任由他把我抱回寝宫。
身体的痛苦是真实的，但我的大脑一片清明。
萧玄，快点吧，快点让你那个老丈人倒台。
这样，我才能离开。
这句真正的心声，被我用更强烈的恐惧完美覆盖。
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只听得到他想听的。
一个怕他怕到骨子里的，可怜的，哑巴皇后。
他将我放在龙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疼得蜷缩成一团，冷汗浸湿了衣衫。
他却只是欣赏着，像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
看她疼得发抖的样子，真是有趣。
不如再等半个时辰，让她多受点罪。
他的心声让我浑身一冷。
这就是我的夫君，大周朝的皇帝，一个以折磨我为乐的疯子。
我配合地发出一声痛苦的***，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他终于看得尽兴了，才慢悠悠地吩咐太监。
“去，把解药拿来。”
解药入喉，疼痛渐渐褪去。
我虚弱地躺在床上，像一朵被摧残过的花。
萧玄坐在床边，用手指玩弄着我的头发。
“皇后，今天怕了吗？”
我抬起眼，惊恐地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他笑了，心声里满是得意。
怕就对了。朕要你永远活在恐惧里，永远做朕掌心里的玩物。
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绪。
玩物？
萧玄，你很快就会知道，到底谁是谁的玩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