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墨渊墨渊的脑洞《报告鬼KPI又超标了!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脑作者“正儿八经的南明妖王”所主要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分别是墨渊的脑洞,斩神衍生,追妻,爽文,无限流小说《报告鬼KPI又超标了!由新晋小说家“正儿八经的南明妖王”所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本站无弹窗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0085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08 07:37:1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报告鬼KPI又超标了!
主角:墨渊 更新:2025-11-08 10:12:34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1 卷王驾到,KPI翻倍我叫苏卷卷,22岁,死于内卷。确切地说,
是死于连续加班100小时后,那杯让我心脏骤停的浓缩咖啡。我以为生命的终点是长眠,
是安宁,结果眼睛一闭一睁,我站在了一座巍峨古朴、阴气森森的大殿前。
殿门上悬挂着一块乌木牌匾,龙飞凤舞三个大字——阎王殿。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又抬头看了看牌匾,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打开手机里的项目管理软件。卷王的灵魂,在哪里都能燃烧。
引路的鬼差是个面无表情的老油条,把我带进殿内。好家伙,里面倒是挺现代化,
LED显示屏滚动着“欢迎新晋阴魂莅临地府”,
就是排队窗口的名字有点瘆人:“善恶司”、“轮回司”、“刑罚司”……队伍排得老长,
怨气几乎凝成实质,效率低得令人发指。我被领到一群同样懵懂的新鬼中间,前方高台上,
一位穿着复古官袍、面黑如碳的大人物正在训话,估计就是阎王。他声音洪钟,
但内容陈词滥调,无非是“遵守地府法规,早日投胎做人”云云。我听得直打哈欠。
就这管理水平?难怪队伍排那么长。
我习惯性地开始在心里做SWOT分析:优势S- 架构清晰,
职能分明;劣势W- 流程僵化,
技术落后;机会O- 数字化升级空间巨大;威胁T- 员工鬼差积极性低下,
既得利益者可能阻挠改革……“……故此,尔等需谨言慎行,积攒阴德,
以期来世……”阎王还在念稿。我忍不住了。前世作为顶级咨询顾问的职业病发作,
我向前一步,举起手尽管是半透明的,声音清晰有力地打断了他:“报告大人,
我对当前的地府业务流程有几点优化建议!”大殿内瞬间死寂。所有昏昏欲睡的新鬼都醒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两旁的鬼差们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仿佛我在公然挑衅天条。
阎王的话卡在喉咙里,黑脸似乎更黑了,他眯起眼,危险地看着我:“台下何人,如此无状?
”“实习生苏卷卷。”我面不改色,甚至往前又走了几步,侃侃而谈,
“我认为地府目前的核心问题在于效率低下。亡魂从接收、审判到投胎,环节冗余,
信息不透明,全靠人工排队。比如奈何桥,孟婆汤的发放完全可以采用自动化流水线,
将孟婆从重复劳动中解放出来,专注于情感疏导这类高价值工作。
十八层地狱的惩戒也可以引入精准的KPI考核,
避免资源浪费和过度惩罚……”我语速飞快,
现代管理学术语:OKR、PDCA循环、敏捷开发、数字化转型……听得众鬼一愣一愣的。
阎王的脸色从黑到青,又从青到红,最后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居然真的有这东西:“住口!
地府运行万年,自有法度,岂容你一个黄毛丫头置喙!”“大人,法度也需要与时俱进。
”我毫不退缩,目光扫过殿内那些效率低下的角落,“据我初步观察,
只需进行简单的流程再造,引入信息化管理系统,地府的整体运营效率,
特别是投胎转世的KPI,在三个月内翻倍,完全不是问题。”“三个月?KPI翻倍?
”底下有鬼差忍不住嗤笑出声,“哪来的生瓜蛋子,知不知道地府的水有多深?”“就是,
吹牛也不打草稿!”“阎王大人,此女扰乱秩序,应当重罚!”嘲讽和质疑声四起。
阎王脸色阴沉,显然动了真怒。就在这时,大殿侧后方,
一个一直安静坐着、穿着暗红色判官服的中年男子轻笑了一声。他面容清癯,眼神深邃,
手里把玩着一支玉笔,正是地府首席判官,崔珏。“大人,
”崔判官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这位苏姑娘所言,虽有些惊世骇俗,
但细听之下,不无道理。我地府沉寂已久,或许正需要些新鲜血液来搅动一番。”他看向我,
目光中带着审视与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味:“苏姑娘既有如此雄心,可敢立下军令状?
若三个月内,无法使KPI翻倍,又当如何?”我迎上他的目光,斩钉截铁:“若做不到,
我苏卷卷自愿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满堂再次哗然。这赌注太大了!
阎王似乎也被我的狠劲震住,又或许是给了崔判官面子,他冷哼一声:“好!
既然你自寻死路,本王就成全你!但地府有地府的规矩,你想改革,也得按规矩来。
你得先有个正式的职位,有个能管你的上司。”他大手一挥:“即日起,苏卷卷入籍地府,
暂任……‘绩效改革办公室’实习生!”绩效改革办公室?听起来还挺对口。我心中一喜。
但阎王接下来的话,让所有知情的老鬼差们脸上都露出了诡异的表情,连崔判官都挑了挑眉,
露出一丝看好戏的笑容。“你的直属上司,”阎王一字一顿,带着某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是墨渊大人。”墨渊?这名字很陌生,但我明显感觉到,当这个名字被念出时,
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度。刚才还议论纷纷的鬼差们瞬间噤声,
眼神里充满了敬畏、恐惧,以及……一丝同情?“散了吧!”阎王不耐烦地挥手,“牛头,
带她去墨渊大人那儿报到!看看这位‘卷王’,能在他手下撑几天!
”引路的老油条鬼差——牛头,苦着一张脸走到我面前,唉声叹气:“跟我来吧,小姑娘。
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被分到那位大人手下……自求多福吧。”我跟着牛头走出阎王殿,
心中充满疑惑。这个墨渊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听起来比阎王还可怕?
牛头一边走一边絮叨,解开了我的部分疑惑。原来,墨渊是地府最古老的鬼王之一,
实力深不可测,据说与天地同寿。但这位爷有个地府人尽皆知的毛病——极度懒散,
是摆烂界的祖师爷。他名义上地位尊崇,甚至凌驾于十殿阎罗之上,但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
根本不管事。他的“绩效改革办公室”,成立了几千年,除了他自己,连个鬼影都没有,
纯属地府最冷清的清水衙门,
是用来安置关系户或者像你这样刺头的地方……我听得嘴角微抽。
合着给我派了个光杆司令的虚职上司,还是个资深躺平学家?这是想让我自生自灭?
挑战越大,我的斗志越旺盛。摆烂上司?正好,没人管束,我更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墨渊大人平时在哪儿办公?”我问。“办公?”牛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那位大人从来不上班。想找他,你得去碰运气。他可能在忘川河边钓鱼,
可能在彼岸花丛里睡觉,也可能在三界哪个角落云游……几百年不见踪影也是常事。”得,
连人都找不到。这开局难度,简直是地狱级。但我是谁?我是苏卷卷。上司不在,
正好方便我“挟天子以令诸侯”……不对,是“代行职权”!“牛头大哥,
那就先去忘川河边看看吧。”我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顺便,
一份地府最新的组织架构图、近千年的KPI报表、各部门的年度总结报告……越详细越好。
”牛头一个趔趄,差点栽进路边的三途河里。他看着我闪闪发光的、充满干劲的眼睛,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生物。“姑奶奶,您……您来真的啊?”“当然。”我语气轻松,
却不容置疑,“时间紧,任务重。从今天起,地府的996……哦不,是007工作制,
由我苏卷卷,正式开启了!”牛头欲哭无泪,只能认命地带路。我们穿过荒芜的野地,
路边是摇曳的、猩红如血的彼岸花。远处,一条浑浊泛着黄光的大河横亘眼前,
河水寂静无声,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那就是忘川河。河边,果然有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玄色宽袍,随意地坐在一个破旧的马扎上,手中握着一根光秃秃的竹竿,
竹竿延伸出一条透明的丝线,垂入忘川河中。他背影挺拔,墨发如瀑,仅一个背影,
就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慵懒和……万年不变的寂寞。周围的时间仿佛都为他静止了。
连哀嚎的阴风吹到他身边,都变得轻柔。牛头吓得大气不敢出,远远停下脚步,
用口型对我说:“就、就是那位……墨、墨渊大人……”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不是害怕,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触动。这个摆烂上司,好像……有点特别。我深吸一口气,
从随身空间地府福利,
物空间里拿出我刚刚在路上用精神力快速拟定的《地府业务流程优化方案V1.0》草案,
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襟,脸上挂起最专业、最无可挑剔的顾问式微笑,昂首挺胸,
朝着那个背影走去。脚步坚定,落地有声。墨渊大人,是吧?你的实习生来了。准备好,
迎接地府史上最猛烈的内卷风暴吧!我的第一步,就从优化您这位顶头上司开始。
2 上司是条咸鱼,我先卷为敬我走到墨渊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忘川河水的阴寒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无数亡魂的执念与低语,若是寻常新鬼,
只怕早已心神摇曳。但我苏卷卷,连猝死前最后一份PPT都没保存的悲剧都经历过了,
这点精神污染,小场面。我调整呼吸,用汇报百亿项目的标准姿态,微微躬身,
声音清晰却不刺耳:“墨渊大人,您好。我是绩效改革办公室新来的实习生,苏卷卷。
这是我的入职简报,以及一份关于地府业务流程优化的初步方案,请您过目。
”我双手递上那份用精神力凝成的、闪烁着微光的虚拟文档。纸张的触感模拟得极其逼真,
甚至能闻到淡淡的墨香——细节决定成败,这是我作为顾问的职业修养。时间,
仿佛又静止了几秒。只有忘川河水无声流淌,岸边的彼岸花轻轻摇曳。那位墨渊大人,
连衣角都没动一下。他依然保持着垂钓的姿态,仿佛我这个人,我这句话,
连同我手里这份足以打败地府现状的方案,都只是拂过他耳边的一缕微风,不值一哂。
我很有耐心。面对这种级别的“障碍”或者说,需要攻坚的“关键干系人”,
我早有心理准备。前世我连董事会里那些最难啃的老古董都能搞定,还怕一条……呃,
一位资深吸鱼?的鬼王?我又等了三息,见他依旧毫无反应,便再次开口,
语气依旧恭敬,但内容开始变得具有攻击性:“大人,如果您暂时无暇审阅,
按照地府‘下级在上级无法履行职责时,可酌情代行部分职权’的暂行条例第7条第3款,
我将先按方案中的紧急优化项开始执行,以确保部门KPI的达成。
执行过程中的任何进展与问题,我会形成日报,准时向您汇报。”这一次,
竹竿几不可查地轻轻晃动了一下。不是河里有鱼上钩,而是握着竹竿的那只手,
指节微微收紧了些许。一个极淡、极冷,
带着万年沉睡初醒般慵懒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的声音,终于响起,如同寒冰轻敲:“放着吧。
”就三个字。言下之意:滚,别吵我钓鱼。换成别的实习生,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屁滚尿流地放下东西就跑。但我苏卷卷,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只有“策略性推进”。
我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更加灿烂了些。很好,有反应就是好的开始。就怕你真是块石头。
“好的,老板。”我从善如流,
将虚拟文档轻轻放在他身侧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尽管我知道他大概率不会看,
“那您先钓着,我这就去执行了。”说完,我利落转身,毫不拖泥带水。
躲在远处石头后面偷看的牛头,见我这么快就回来,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小声嘀咕:“碰钉子了吧?我就说,墨渊大人根本不理人的……”我没理他,
快步走到忘川河边一处地势稍高的地方。这里视野开阔,
正好能将排成长龙、怨气冲天的等待投胎的队伍尽收眼底。很好,第一个优化点,就这里了。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鬼不需要呼吸,但仪式感要有,
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个……巨大的、闪烁着七彩霓虹灯的喇叭。这是我来地府路上,
用几个可怜巴巴的魂币跟一个看起来像科技鬼才的老鬼买的二手货,据说音量可调,
传音百里,还能模拟各种音效。牛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要干嘛?!
”我给了他一个“放心,看我的”眼神,然后熟练地打开开关,调到最大音量,
将喇叭口对准下方密密麻麻、浑浑噩噩的亡魂们,气沉丹田,
用堪比广场舞领舞阿姨的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全体阴魂注意!全体阴魂注意!
”“地府绩效改革办公室最新通知!为优化投胎体验,提高转世效率,即日起,
忘川河奈何桥投胎点,正式实行 ‘线上预约取号,实时叫号过桥’制度!”轰!
整个忘川河畔,炸锅了!数万浑浑噩噩的亡魂,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迷茫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情绪——懵逼。
排队排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老鬼们更是躁动起来。“什么?取号?”“线上?线在哪儿?
”“老夫排了三百年才快到桥头,你说取号?!”牛头已经瘫坐在地上,
双手抱头:“完了完了……捅破天了……”我无视下方的骚动,继续用喇叭广播,
声音透过法力传遍每个角落:“请所有需要过桥投胎的阴魂,
看到我手中这个发光的光球没有?
”我举起另一个用幻术弄出来的、模拟线上取号界面的光球,“意念集中,
默念‘我要取号’,即可获得一个专属排队号码!号码实时更新,过号作废,需重新领取!
”“叫号系统将实时显示当前办理号码!各位可自由活动,无需在此苦等!
只需在号码临近时返回即可!有效减少无效排队时间,避免插队纠纷,
提升整体投胎效率高达300%!”我一边喊,
一边快速用精神力架构了一个简单的取号队列和显示牌,悬浮在半空。虽然简陋,
但功能齐全。“现在,试点开始!前1000名取号者,可享受优先通道!心动不如行动!
取号从速!”亡魂们虽然懵,但对“优先”、“减少等待”这类词汇有着本能的理解。
尤其是那些排在队伍末尾,眼看投胎无望的鬼,立刻尝试起来。一时间,
无数道微弱的精神力投向我的光球。半空中的显示牌上,号码开始飞速跳动:0001,
0002,0003……取了号的鬼,看着手里的虚拟号码,又看看那长长的实体队伍,
有些不知所措,但确实不用再傻站着了。有些机灵的,已经开始往河边其他地方溜达,
或者找个地方打坐去了。而那条排了不知多少年的长队,
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动、混乱!维持秩序的鬼差们都傻眼了,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前所未见的状况。“乱了!全乱了!
”一个鬼差哭喊着跑向阎王殿方向。我满意地看着初步成果。很好,第一步,
打破固有排队模式,引入动态调度,成功!然而,我忘了,或者说,
我故意忽略了我身后那位。就在我为初步成功暗自点头时,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彻骨的威压,如同潮水般从我身后缓缓弥漫开来。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河畔,瞬间变得死寂。连忘川河水,似乎都停滞了流动。那些刚刚取了号,
正在兴奋张望的亡魂,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僵在原地,瑟瑟发抖。我缓缓转过身。
只见那位一直背对着我、仿佛与天地一同沉睡的墨渊大人,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依旧没有完全转身,只是侧过半边脸。就这半边脸,已是惊心动魄的俊美,
却也带着万年玄冰般的冷漠。肤色是久不见日光的冷白,下颌线条利落完美,薄唇紧抿,
看不出情绪。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同古井,此刻正淡淡地瞥向我。没有怒火,
没有呵斥,甚至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但就是这平静的一瞥,
让周围的空间都仿佛凝固了,无形的压力如山般压在我的魂体上,
让我几乎喘不过气虽然鬼不需要喘气。牛头已经五体投地,趴在地上抖得像筛糠。
墨渊的目光,先落在我身上,然后,缓缓移向我手中那个还在闪烁着土嗨光芒的大喇叭。
他看了那喇叭足足三秒钟。然后,视线又回到我脸上。终于,他开口了,声音比刚才更冷,
带着一丝极其罕见的、名为“难以置信”的波动:“你……”他顿了顿,
似乎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我这惊世骇俗的行为。最后,他仿佛确认了什么,
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淡语气,吐出了三个字:“……吵到我了。”3 本王的鱼,
被你吓跑了“你吵到我了。”这句话如同三九天的冰水,兜头浇下,
让我高速运转的思维核心都为之一滞。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角度清奇。
我预想过他的一万种反应:勃然大怒、嗤之以鼻、直接把我扔进忘川河……唯独没想过,
这位上古鬼王开口的第一句问责,竟然是嫌我吵?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手中还在尽职尽责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喇叭,默默关掉了电源。
河畔瞬间只剩下亡魂们压抑的抽气声和忘川河水诡异的流淌声。很好,物理噪音源解除。
然后,我抬起头,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古井寒眸,脸上再次挂上职业假笑,
开始我的“危机公关”:“抱歉,墨渊大人,是我考虑不周,打扰了您的雅兴。
”我态度诚恳,先承认错误哪怕并不真心,这是沟通的第一步,“不过,请容我解释,
此举实乃为了地府的长远发展,以及……提升您的休闲体验。
”墨渊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似乎想听听我还能怎么胡扯。我趁热打铁,
语速平稳地输出:“大人您想,以往这忘川河畔,怨声载道,鬼哭狼嚎,长队蜿蜒,
混乱无序。这等环境,如何能让人安心垂钓?
”我伸手指向下方虽然混乱但已然开始变化的河岸:“您看,引入取号系统后,
亡魂们有了明确预期,焦虑减少,怨气自然降低。假以时日,待系统完善,
此地必能井然有序,鸦雀无声。届时,天高水阔,清风徐徐,您方能真正享受‘孤舟蓑笠翁,
独钓忘川雪’的意境,岂不快哉?”我一边说,
一边在精神海里快速构建了一幅未来和谐高效的忘川河畔效果图,试图用愿景打动他。
墨渊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我说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说完了?”“……说完了。”我谨慎回应。他点了点头,然后,
做了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他轻轻一提那根光秃秃的竹竿。
竹竿末端的透明丝线从忘川河中抬起,线头上空空如也,别说鱼了,连个水草都没有。
“本王的鱼,”他看着我,用一种陈述“今天天气不好”的平淡语气说,“被你吓跑了。
”我:“……”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如果鬼有气的话。
我在这边慷慨激昂地描绘地府数字化转型的宏伟蓝图,
您老人家跟我扯您那根本不可能钓上来的鱼?!“大人,”我努力维持笑容,
但嘴角有点抽搐,“据我所知,忘川河乃怨气汇聚之所,并无活物……您这钓的是?
”“寂寞。”他吐出两个字,然后不再看我,转身,将竹竿随意扛在肩上,
那个破旧的小马扎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他迈开步子,
看样子是准备离开这个被他实习生“污染”了清净的地方。“等等!大人!
”我赶紧上前两步,“那这取号系统……还有我的改革方案……”他脚步不停,
只有淡漠的声音随风飘来:“随你。”随我?这意思是……不管了?默许了?我心中一喜。
果然,对付这种摆烂上司,就不能指望他主动支持,只要他不明确反对,就是最大的胜利!
然而,我这喜悦还没持续三秒,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我的心又沉了下去。“惹出的麻烦,
”他顿了顿,背影在氤氲的鬼气中显得有些模糊,“你自己负责。”话音未落,
他玄色的身影如同融入水墨画中一般,悄然消散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压力骤然消失,
河畔的亡魂们如同解除了定身法,顿时又骚动起来。而这次,
骚动中夹杂着更多的迷茫和混乱——取了号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没取号的在犹豫要不要取,原本排队的秩序已然崩溃,几个鬼差面如土色,
完全控制不住场面。牛头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哭丧着脸:“苏奶奶!您可害苦我了!
这下怎么办啊?阎王殿下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看着眼前这片由我亲手掀起的混乱,
深吸一口气。自己负责?正合我意!“慌什么?”我瞪了牛头一眼,重新打开喇叭,
不过这次调低了音量,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所有鬼差听令!临时指挥部成立!
牛头,你负责维持取号光球前的秩序,确保取号流程顺畅!马面,
带你的人引导已取号阴魂到指定休息区等候,避免拥堵河道!那个谁,对,就是你,
去通知孟婆,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批次投胎高峰……”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地发出。
鬼差们起初还犹豫,但看我气场十足,方案似乎又有那么点道理,
加上墨渊大人那句“随你”隐约成了尚方宝剑,只得硬着头皮执行下去。混乱,
是秩序重建的前奏。我站在高处,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大脑飞速运转,
不断微调着调度方案。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更大的阻力肯定还在后面。果然,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天边传来一声怒喝:“苏卷卷!你好大的胆子!”一道强大的威压降临,
阎王驾到!他身后跟着一群怒容满面的地府中层官员,显然是被我这场“胡闹”惊动了。
阎王看着眼前乱象,黑脸气得发紫,指着我:“谁给你的权力擅自改动地府万年规矩?!
墨渊呢?!让他出来管管他手下的人!”我丝毫不惧,上前一步,行礼:“阎王大人,
墨渊大人已授权我全权处理此事。此举正是为了提升效率,完成三月KPI翻倍的军令状。
目前只是试点,稍有混乱实属正常,请给我一点时间……”“放屁!
”阎王身边一个判官跳出来骂道,“我看你是存心捣乱!来人,
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实习生给我拿下!”几名鬼差应声上前。我眼神一冷,正要据理力争。
突然,一个温和却带着无形力量的声音响起:“且慢。”众人回头,
只见崔珏崔判官不知何时也到了,他手持生死簿副本,面带微笑,仿佛只是来看热闹。
“阎君息怒。”崔珏对阎王拱了拱手,然后看向我,目光深邃,“苏姑娘,
你说墨渊大人授权于你,可有凭证?”我心中一动,
面上坦然:“墨渊大人亲口所言‘随你’,在场众多鬼差阴魂皆可作证。大人亦吩咐,
惹出的麻烦,由我自行负责。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授权吗?”崔判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看向阎王:“阎君,既然墨渊大人都说了‘随她’,我等不如就静观其变?
若苏姑娘真能收拾好这烂摊子,并提升效率,岂非地府之福?
若不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再按规矩处置不迟。”阎王脸色变幻,
显然对墨渊颇为忌惮,又见崔珏说情,重重哼了一声:“好!本王就给你一天时间!
若明日此时,此地仍是这般乱象,本王定将你打入拔舌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说完,
他怒气冲冲地带着大部分官员离去。崔判官留了下来,走到我身边,
看着下方逐渐被鬼差们引导、开始显现新秩序雏形的河岸,轻声道:“苏姑娘,魄力可嘉。
不过,地府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牵一发而动全身,好自为之。
”我向他郑重行礼:“多谢判官大人出言相助。卷卷明白,定会小心行事。”崔珏笑了笑,
身影渐渐淡去。我转过身,看着眼前百废待兴或者说百乱待治的场面,握紧了拳头。
一天?足够了。墨渊大人,您就继续钓您的“寂寞”吧。您的地府,就由我来卷……不对,
是优化一新!我拿起喇叭,声音传遍河岸:“各位同事,各位阴魂朋友!
临时系统压力测试结束!现在进入正式运营阶段!
下面宣布详细规则和应急预案……”地府史上最疯狂的改革,在这一天,
由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强行拉开了帷幕。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位丢下“随你”和“自己负责”两句话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鬼王上司,此刻,
正斜倚在万里之外、某座终年积雪的山巅一棵古松的枝桠上,
指尖缠绕着一缕几乎微不可查的、源自忘川河畔的混乱因果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啧,
麻烦。”他闭上眼,仿佛又要睡去。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
4 要么停下,要么卷走我阎王给的二十四小时倒计时,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但我苏卷卷,
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卷出生天。接下来的时间,我几乎化身为一台高效运转的超级计算机。
大脑分区处理:一部分指挥鬼差疏导阴魂,一部分优化取号算法,
一部分安抚情绪激动的“老排队派”,
还要抽空应对闻讯赶来质疑、打探、甚至准备看笑话的各路地府官员。“苏姑娘,
这取号系统,若遇恶鬼强抢号码,该如何处置?”刑罚司的判官阴恻恻地问。
“已设定魂体绑定与防欺诈机制,强行夺取或篡改者,号码自动作废,并触发警报,
交由刑罚司同仁处理。”我调出后台逻辑图,清晰展示。“奈何桥承压有限,
批次投胎若过于集中,桥塌了谁负责?”基建司的鬼吏忧心忡忡。“已引入流量平滑算法,
根据孟婆汤供应速度和桥体承重模型,动态调整叫号频率,确保峰值不超过安全阈值。
”我展示实时监控数据流。每一个质疑,都被我用缜密的方案和初步的数据堵了回去。
我带来的不仅是概念,是一整套可落地的解决方案。渐渐地,那些质疑的声音小了,
取而代之的是惊疑不定的审视。牛头马面等一线鬼差,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被动执行,
再到发现新系统确实减轻了他们维持秩序的压力后,态度也悄然转变,
甚至开始主动提出改进建议。忘川河畔的混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驯服。
取了号的阴魂在指定区域安静等待,叫号过桥的效率远超以往杂乱无章的排队。
虽然仍有小问题,但整体框架已然稳固。当第二天的晨曦地府并无日出,
只是一种时间感应来临时,忘川河畔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景象:秩序井然,怨气大减,
投胎效率显著提升。连孟婆都难得地对我露出了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表示今天汤都熬得轻松了不少。阎王准时驾临,身后依旧跟着一群官员。
当他看到河畔景象时,那张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亲自抽查了几个环节,
又调取了投胎记录,发现效率确实大幅提升。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阎王脸色铁青,
半晌说不出话。最后,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撂下一句:“哼!歪门邪道!
但愿你能一直这么折腾下去!”便拂袖而去,算是默认了现状。首战告捷!我站在高处,
看着初步优化的成果,内心充满了成就感。虽然疲惫,但精神亢奋。地府这块硬骨头,
我终于啃下了第一口!然而,我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还难,
我这场改革,不知挡了多少人的财路和清闲。阎王只是暂时退却,更大的风浪还在后面。
而且,我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上司,至今未曾露面。他那句“随你”和“自己负责”,
像是一道无形的护身符,也像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我需要找到他,至少,
要让他了解进展,争取哪怕只是形式上的支持。
根据牛头提供的零星线索和我的直觉分析,我最有可能找到他的地方,
还是忘川河畔——他似乎对那条河有种特殊的眷恋。果然,在远离投胎点的一处僻静河湾,
我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玄色身影。他依旧坐在那个破马扎上,握着那根钓竿,
仿佛昨天的混乱、我一天的奋战,都与他毫无关系。
万年的时光在他身上沉淀出一种极致的静谧。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走到他身后。“墨渊大人。
”他没有回头。我自顾自地开始汇报,语气平静而专业:“向您汇报一下昨日的工作进展。
忘川河取号系统已初步稳定运行,昨日投胎效率提升约150%,阴魂怨气指数下降30%,
鬼差工作满意度调研显示……”我事无巨细地汇报着数据,
就像向前世那些难缠的董事会成员做汇报一样。汇报完毕,现场一片寂静。
只有忘川河水汩汩流淌。我等待着他的回应。批评,质疑,或者,
哪怕只是一句“知道了”也好。良久,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地、极其优雅地收起了那根永远钓不上鱼的竹竿,然后,站起身,转了过来。这一次,
他是完全地面对我。近距离看清他的容貌,饶是我见惯了各界精英,心志坚定,
也不由得微微一怔。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超越了时光的俊美,冷冽,深邃,
带着神祇般的漠然。他的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但仔细看,
眼底深处似乎流转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名为“兴味”的光芒。他朝我走近一步。
一股无形的压力随之而来,不是恶意,而是纯粹位阶和力量带来的天然威慑。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脊背却抵上了冰冷坚硬的河岸栏杆。他迫近,
玄色的衣袍几乎要触碰到我半透明的魂体,带着一股淡淡的、如同雪后松针般的冷香。
他抬起手,并未触碰我,只是撑在我身侧的栏杆上,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性的禁锢姿态。
忘川河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轮廓,却让他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清晰迫人。他低下头,
靠近我的耳边,用那种慵懒却不容置疑的语调,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耳语,
却清晰地敲打在我的感知核心上:“小实习生……”他顿了顿,似乎在品味这个称呼。
“你卷动了忘川水,
搅乱了地府万年不变的秩序……”他的气息拂过如果鬼王有气息的话,带着冰冷的质感。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我屏住呼吸如果鬼需要呼吸的话,
心脏如果鬼有心脏的话在胸腔里无声地加速跳动。“要么,停下你的一切动作。
”他的目光锁住我,不容我有丝毫闪避。“要么……”他的嘴角,
勾起了一抹极淡、极邪气、与他平日淡漠形象截然不同的弧度。“……把本王,一起卷走。
”5 未婚妻优化方案空气仿佛凝固了。忘川河水的流淌声、远处隐约的鬼泣风啸,
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拉远、模糊,最终消失在背景音里。我的感知世界里,
只剩下墨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和那句在脑海里疯狂回荡的话。要么停下。要么,
把本王一起卷走。我的大脑CPU在经历了短暂的卡顿后,开始超频运转,
分析这句话背后的无数种可能性。是威胁?警告我如果再继续折腾,他就会亲自出手干预?
是嘲讽?讥笑我一个小小实习生的不自量力?
还是……一种我从未设想过的、属于上古鬼王的、极其别扭的……认可方式?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试图从那片寒潭般的眸子里找出任何一丝情绪的涟漪。但没有,
除了那抹刚刚浮现又迅速隐去的邪气弧度,他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淡漠表情,
仿佛刚才那句近乎调戏的话只是我的幻觉。心跳魂体核心振荡依旧很快,
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苏卷卷,就算面对再离谱的局面,也要保持专业。
我深吸一口并不存在的气,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反而微微抬起了下巴。“墨渊大人,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卷走您’具体是指?
是将您纳入我的绩效改革计划,成为优化对象的一部分?还是指……其他层面的‘卷走’?
”我故意把问题抛回去,同时用专业术语包装,试图将这场危险的对话拉回我熟悉的轨道。
墨渊的眼底似乎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缓缓直起身,
收回了撑在栏杆上的手。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稍稍减退,但他依旧站在极近的距离,
垂眸看着我,如同神祇审视一只有趣的蝼蚁。“你的优化方案,很有趣。”他话锋一转,
突然评价起我的工作来,语气平淡得像在点评天气,“动静也很大。”“多谢大人肯定。
一切都是为了地府的KPI。”我谨慎回应。“但,太慢了。”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慢了?
我一天之内把投胎效率提升150%,他还嫌慢?!“地府积弊万年,
非一日之功……”我试图解释。“所以,”他打断我,慢条斯理地从他那宽大的玄色袖袍中,
取出了一卷东西。那不是虚拟的精神力造物,而是一卷实物。材质非帛非纸,
泛着古老的暗金色光泽,边缘有破损的痕迹,上面缠绕着一道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玄奥封印。
它一出现,周围的空气都似乎沉重了几分,带着一种跨越万古的沧桑感。“用这个。
”他将那卷古老的物事,随意地递到我面前。我愣住了,没有立刻去接:“这是……?
”“一份契约。”墨渊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说出的内容却如同惊雷,
再次在我耳边炸响,“万年前的小玩意儿。你想优化地府?可以。按这上面的来。
”他顿了顿,看着我瞬间瞪大的眼睛,嘴角似乎又勾起了一丝极淡的弧度,
补充了那句足以让我魂体震荡的话:“先优化成本王的未婚妻,你才有资格,动我的基业。
”未……婚……妻?!我怀疑我是不是加班过度产生了幻听,
或者地府的信号接收器出了故障。我一个刚死没多久的实习生,
和一位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上古鬼王……未婚妻?!
这比让我三个月KPI翻倍听起来还不靠谱一万倍!“大人,您……您开玩笑的吧?
”我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已经超出了我所有的项目管理经验和风险评估模型。墨渊却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将那卷古老的契约又往前递了递:“你觉得,本王像在开玩笑?”不像。他看起来认真极了。
虽然用最漫不经心的态度,说着最荒唐的话。我的目光落在那卷契约上。暗金色的材质,
古老的封印,无不昭示着它的真实性和不容置疑的分量。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混合着巨大的荒谬感,驱使着我伸出了手。当我的指尖触碰到那卷契约时,
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同时,一道微弱的精神力波动顺着我的指尖,试图涌入我的魂体。
我没有抵抗,任由那信息流进入。契约的内容如同画卷般在我“眼前”展开。
用的是古老的神文,但我却奇异地能够理解。
前面的条款大多是关于权力、责任、资源共享等晦涩难懂的内容,
确实像一份古老而严谨的盟约。我的目光快速扫过,直到落在最后,
关于缔约双方身份认定的部分。然后,我看到了让我魂体几乎要溃散的内容。
缔约方一:墨渊地府鬼王,印记清晰缔约方二:一个古老的神文名字,
其含义让我灵魂战栗……而其下的现世映照名讳,赫然是——苏卷卷。并且,
在那个名字旁边,还有一个模糊但与我生前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虚影!不是重名!
这卷万年前的古老契约,上面真的写着我的名字!还有我的……影像?!“这……这不可能!
”我失声惊呼,猛地抬头看向墨渊,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困惑,“万年前?
怎么会是我的名字?!”墨渊对于我的震惊似乎早有预料,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玩味:“很奇怪吗?或许,你折腾地府的这份劲头,
万年前就已经注定了吧。”他向前一步,再次拉近距离,几乎与我鼻尖相对,声音低沉,
带着蛊惑般的意味:“签了它。有了这层身份,地府之内,除了本王,无人再敢阻你。
你的所有改革方案,都将畅行无阻。”巨大的诱惑摆在眼前。
这确实是我目前破局最快、阻力最小的“优化方案”。但代价是……成为他的未婚妻?
我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俊美得非人却毫无温度的脸,心脏魂核沉了下去。
这根本不是优化方案。这是一个我完全看不懂的、深不见底的陷阱。“如果……我拒绝呢?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问。墨渊笑了。不是刚才那抹邪气的弧度,而是一个极其浅淡,
却冰冷刺骨的笑。“拒绝?”他轻轻重复,目光扫过我手中的契约,“那你现在所做的一切,
才是真正的‘歪门邪道’。阎王,乃至地府其他势力,会立刻将你撕碎。你,
连同你那可笑的KPI梦想,都会在下一刻,灰飞烟灭。”他顿了顿,补充道,
语气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而且,你以为,看到了这份契约的内容,
你还有……拒绝的余地吗?”我握着那卷冰冷契约的手,微微颤抖。前进一步,
是身份诡谲、前途未卜的“鬼王未婚妻”。后退一步,是立刻魂飞魄散、万事皆休。我,
苏卷卷,卷王一世,竟然被逼到了这样一个荒唐的绝境。
我看着墨渊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又低头看了看契约上那个刺眼的的名字。
万年前的婚约?注定?去他的注定!但……活着虽然现在是鬼,才能继续卷下去,
不是吗?深吸一口气,我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不屈的火焰。“好。”我听到自己说,
声音恢复了冷静,“这份‘未婚妻优化方案’,我接了。”墨渊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我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但,怎么执行,得按我的KPI来。
”6 契约未婚妻上岗“按你的KPI来?”墨渊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那双古井般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清晰可辨的兴味,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说来听听。
”我挺直脊梁,尽管魂体因为刚才的冲击还有些不稳,
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条理:“既然这是一份‘优化方案’,
那么就需要明确的目标、可衡量的指标、具体的执行路径和最终的验收标准。
不能只是一纸空文。”我顿了顿,大脑飞速构建着框架:“首先,目标。
这份‘未婚妻’身份,现阶段的核心目标是‘为我推行地府改革扫清主要制度性障碍’。
得以‘越权’、‘违规’等理由阻挠我的改革措施;在资源调配、人员支持上给予必要便利。
”墨渊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看着我,示意我继续。“其次,指标。”我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我的地府整体KPI提升计划需按期完成,三月翻倍是底线。第二,在此期间,你,
”我指向他,“作为我的‘未婚夫’及顶头上司,需提供必要的、最低限度的配合,例如,
在关键场合现身,默认我的行动合法性。”“最低限度的配合?”他玩味地笑了笑,“比如?
”“比如,”我直视着他,“我现在需要你跟我去一趟阎王殿,当着众官的面,
确认这份契约的真实性,以及我‘未婚妻’兼‘绩效改革全权代表’的身份。
”这是当务之急。没有他的官方背书,这纸婚约就是个笑话,阎王分分钟能把我捏死。
墨渊沉默了片刻,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这种“麻烦”时,他却轻轻颔首:“可。”这么爽快?
我有些意外,但立刻趁热打铁:“最后,执行路径与验收。这份‘未婚妻’身份是临时性的,
权宜之计。待地府KPI稳定达标,改革步入正轨,此契约关系需重新评估,
必要时可协商解除。”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万年前的婚约?太诡异了,
我可不想一辈子鬼辈子绑在这条深不可测的老咸鱼身上。墨渊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微微眯起了眼,打量着我,仿佛在评估一件有趣的物品。过了好几秒,
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条件不少。苏卷卷,你这未婚妻,还没上岗,
就开始给本王定KPI了?”“优化是相互的,大人。”我面不改色,
“确保合作双方目标一致,是项目成功的基础。”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空旷的河畔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好。便依你。”说完,
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掌冰凉,触感却异常坚实,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走吧。”他话音未落,我眼前景物猛地一晃,空间扭曲。
下一秒,刺眼的灯光和嘈杂的议论声涌入感知。我们已然站在了庄严肃穆的阎罗殿正中央!
殿内正在议事,十殿阎罗、各路判官、鬼司主事几乎都在。我和墨渊的突然出现,
让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所有鬼官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们身上,
尤其是……墨渊抓着我的手腕的地方。阎王端坐主位,看到墨渊,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
语气带着恭敬:“墨渊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墨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松开了我的手腕那冰凉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
用他那特有的、慵懒却足以传遍大殿每个角落的声音说道:“通知一件事。”他顿了顿,
成功让所有鬼官的呼吸如果他们需要的话都屏住了。“她,苏卷卷。
”他用下巴随意地指了指我,“是本王万年前订下的未婚妻。”轰!
大殿里仿佛炸开了一锅滚油!
惊愕、难以置信、嫉妒、探究……各种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我身上,几乎要将我的魂体刺穿。
阎王的黑脸涨成了紫红色,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崔珏判官站在一旁,
抚须的手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诧异。墨渊无视所有反应,
继续用那种气死人的平淡语气说:“她在地府的一切行为,代表本王的意志。她的改革方案,
即是本王的方案。谁敢阻挠……”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目光淡淡地扫过全场。
一股无形却磅礴如山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阎罗殿,连空气都凝固了。所有鬼官,
包括十殿阎罗,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冷汗如果鬼会流汗的话涔涔。
“……便是与本王为敌。”说完这句,他看也没看结果,身影再次如同水墨般淡化,
消失不见。来得突然,走得潇洒,只留下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和一群懵逼的鬼官,
以及站在风暴中心的我。大殿内死寂了足足一分钟。然后,
所有复杂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我知道,墨渊只是扔下了一颗核弹,真正的战场,
现在才正式开始。他给了我一把名为“未婚妻”的尚方宝剑,但也把我彻底推到了风口浪尖。
阎王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苏、姑、娘,真是……好手段!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
脸上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甚至带着几分“未婚妻”式矜持的微笑,迎向所有目光。
“阎王大人,各位同僚。”我声音清晰,不卑不亢,“此前种种,皆是为了地府效率。
如今既得墨渊大人支持,卷卷更当竭尽全力。接下来,
关于十八层地狱的产能优化与六道轮回的精准投放方案,
还需与各位详细商讨……”我没有沉浸在“未婚妻”身份带来的短暂震慑中,
而是迅速将话题拉回工作。权力是工具,业绩才是根本。我要让他们明白,
即便没有这层身份,我苏卷卷,靠能力也能卷出一片天!接下来的时间,我顶着各种目光,
强行召开了第一次地府绩效改革扩大会议。有墨渊的警告在先,无人敢明面反对,
但暗流汹涌可想而知。会议结束后,我拖着疲惫心累的魂体,
准备回我那临时分配的、简陋的“绩效改革办公室”。刚走到门口,
却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等在那里。是崔珏判官。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
但眼神却比以往更深沉。“苏姑娘,恭喜了。”他拱手道。“判官大人说笑了,何喜之有?
”我保持警惕。“得墨渊大人青睐,便是地府最大的喜事。”崔珏意味深长地说,“不过,
苏姑娘可曾想过,万年前的婚约,为何偏偏是你的名字?
”我心中一动:“判官大人知道些什么?”崔珏笑了笑,不答反问:“姑娘可知,
墨渊大人为何万年不理地府事务,终日垂钓于忘川?”我摇头。崔珏的声音压低了些许,
带着一丝神秘:“忘川河,钓的不是鱼,是因果,是宿命。大人他……或许在等一个变数。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如今,变数已至。姑娘好自为之,这地府的水,比你看得到的,
要深得多。”说完,他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留下我独自站在办公室门口,
心中波澜再起。变数?宿命?万年前的婚约?我看着手腕上那仿佛还残留着的冰凉触感,
第一次对这场纯粹出于功利目的接下的“未婚妻优化方案”,产生了一丝不确定。墨渊,
你究竟是谁?而我,又在这场万年的局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7 修罗场:天界考察团崔珏的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涟漪久久不散。
“变数”、“宿命”、“万年前的婚约”……这些词汇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旋,
让我第一次对自己这场纯粹功利性的“改革”产生了些许迷茫。墨渊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真的是那个所谓的“变数”吗?但地府的KPI不会因为我的迷茫而停止滚动。
网友评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