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我穿越成反派大魔头漫画》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臭名昭著的明正女帝”的创作能可以将凌决宿青禾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我穿越成反派大魔头漫画》内容介绍:当命运的剧本摊开在你面而你恰好是被反派一剑穿心的那个倒霉你会怎么做?是顺着情节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领盒还是掀了桌告诉写命的天道:这剧老子不演了?宿青禾就摊上了这么档子一睁她成了仙宗里恶毒师眼前瘦骨嶙峋、眼神像孤狼一样的小就是未来要把她钉在耻辱柱上的大魔戒鞭冰空气里全是血和草药的味情节走到要关水牢的前一是挥下这一还是把这该死的故事从头改写?...
主角:凌决,宿青禾 更新:2025-11-08 23:31:41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当命运的剧本摊开在你面前,而你恰好是被反派一剑穿心的那个倒霉蛋,你会怎么做?
是顺着情节走,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领盒饭,还是掀了桌子,告诉写命的天道:这剧本,
老子不演了?宿青禾就摊上了这么档子事。一睁眼,她成了仙宗里恶毒师尊,
眼前瘦骨嶙峋、眼神像孤狼一样的小孩,就是未来要把她钉在耻辱柱上的大魔头。戒鞭冰冷,
空气里全是血和草药的味儿。情节走到要关水牢的前一步。是挥下这一鞭,
还是把这该死的故事从头改写?她的选择,不止是为了活命,
更是为了给这个被全世界亏待的孩子,挣一个不一样的明天。第 1 章宿青禾的头很痛。
像是被人拿钝刀子在脑仁里来回地锯。石地很凉,凉气顺着屁股一路往上钻。
空气里有血和草药混合的味道,闻着让人反胃。她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的,
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聚起来。这是一间简陋的石室,四壁光秃秃的,只有一扇小窗,
透进来的光也是灰蒙蒙的。她坐在一张蒲团上,手里还攥着一根鞭子。鞭柄是硬木的,
上面缠着麻绳,摸上去格挣挣的。不远处,角落里缩着一个人。是个小孩。
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瘦得跟根芦柴棒似的。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服,
上面全是破口和暗红色的血渍。他蜷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宿青禾脑中“嗡”的一声,涌进来一大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这里是云海仙宗。
修真界第一大宗门,规矩多得很。她是戒律长老宿青禾。而那个孩子,是她新收的徒弟,
凌决。也是未来那个会踏平仙宗、血洗正道,最后用一剑刺穿她心脏的大魔头。
书里是这么写的:宿青禾嫉妒凌决的天赋,觉得他抢了自己徒弟的风头,于是对他百般折磨。
非打即骂,不给饭吃,冬天还让他穿着单衣在雪地里罚站。这次,是因为凌决打翻了一碗药,
宿青禾就要把他关进思过崖的水牢里泡上三天三夜。正是这场水牢,
让凌决第一次见识到了人心的恶毒,在他心里种下了恨的种子。
宿青禾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戒鞭,又看看那个孩子。他好像感觉到了她的目光,
脑袋慢慢地抬了起来。那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混着血和泥。嘴唇冻得发白,
上面还有干裂的血口子。可他的一双眼睛,却黑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里头没有孩童该有的胆怯和委屈,只有烧得通红的恨意和死寂。他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她,
像一头受了伤的狼崽子,随时准备扑上来,同归于尽。宿青禾的心,咯噔一下。
情节走到了这里,原主下一秒就该挥下鞭子,怒斥一声“孽障”,然后把他拖走。
可她不是原主。她是个只想好好活着的社畜。杀头的事她不敢干,可让人杀她的事,
她更不干。她缓缓地站起身,把那根冰冷的戒鞭放在了旁边的矮几上。动作很轻,
没发出一点声音。石室里安静得很,只能听见凌决粗重又压抑的呼吸声。
宿青禾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每走一步,那孩子眼中的戒备就更浓一分。他的身子绷得更紧了,
手指在地上抠出了两道白印子。宿青禾在他面前停下,蹲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下子拉得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点泥土的气息。“药碗,
是你打翻的?”宿青禾开口了。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很久没说话的缘故。凌决不说话,
只是看着她,眼神像刀子。宿青禾也不在意,继续说:“碗碎了,就碎了。人没事,就行。
”她伸出手,想去碰一碰他胳膊上的伤口。那伤口狰狞得很,皮肉外翻,看着就疼。
手还没碰到,凌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后一缩,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他的眼神里满是警告:别碰我。宿青禾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慢慢地收了回来。她知道,
这时候任何的靠近,都会被当成是另一种折磨。这个孩子的信任,已经被原主碾得粉碎了。
她站起身,退后了两步,拉开了距离。“今天的事,就算了。”她看着凌决,一字一句,
说得清清楚楚。“你回自己屋里去。把伤处理一下。”凌决愣住了。他那双淬了毒的眼睛里,
第一次出现了别的情绪。是困惑,是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荒谬。
他以为师尊会动手,会骂人,会把他拖进那个黑不见底的水牢。可他没想到,
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这是……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法子吗?宿青禾没再看他,
转身往门口走去。“师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细细的、干涩的声音。宿青禾停下脚步,
回头。凌决还缩在角落里,但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为什么?”他问。这三个字,
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宿青禾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
像冬日里一缕没什么温度的阳光。“不为什么。”她说,“或许,是忽然觉得,那碗药,
也不该是你一个人喝完。”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在她身后关上,
隔绝了那两道复杂的视线。宿青禾靠在冰冷的石墙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刚才在屋里,她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她知道,
从她放下鞭子、说出那句话开始,这本书的情节,已经走上了一条谁也无法预料的岔路。
前路是死是活,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不能坐以待毙。书里说你会杀我,
那我们就把这本书,烧了。第 2 章宿青禾回到自己的静室,心还在咚咚地跳。
屋里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还有个堆满医书和丹方的小书架。窗户对着后山,
能看到一片弯弯曲曲的山路,还有路边几棵光秃秃的树。天色暗下来了。屋里没点灯,
黑漆漆的。宿青禾也不去点,就坐在椅子上,发呆。脑子里乱哄哄的。
一会儿是凌决那双像狼一样的眼睛,一会儿是原著里那些血淋淋的描写。说她被一剑穿心,
死在祭天台上,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她打了个寒颤。不行,绝对不能死。
她得想办法,让凌决不走那条黑化的路。说白了,就是把这只小狼崽子,
养成一只温顺的小奶狗。可这事儿,听着就难。原主造的孽太深了。凌决对她的恨,
是刻在骨头里的。今天她放了狠话,他不会感激,只会觉得这是更阴险的招数。
“格当嘚——”远处传来巡夜弟子敲更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在空旷的山间传得很远。
宿青禾叹了口气,站起身。她从书架上翻出个药箱,里头是些常用的伤药和绷带。
又拎了壶热水,拿了个干净的碗,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瓶里是枚回气丹。
不是什么顶级的丹药,但对一个刚入门、灵力微薄的弟子来说,却是宝贝。
原主自己都舍不得吃。宿青禾端着这些东西,又回到了那间石室。推开门,
里头还是黑灯瞎火的。她以为凌决已经回自己那间小偏房了,没想到,
那孩子还缩在原来的角落里,姿势都没变一下。他好像以为宿青禾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就那么一直等着。宿青禾把东西放在矮几上,划亮了火折子。“嗤”的一声,
一小簇火苗亮起来,驱散了屋里的黑暗。凌决被火光刺得眯了眯眼,随即又猛地睁开,
死死地盯着宿青禾。那眼神,警惕得像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兔子。“过来。
”宿青禾的声音很平淡。她把碗里的水倒了一点在布巾上,又倒了些伤药进去,和成药膏。
屋子里的草药味一下子浓了起来。凌决不动。宿青禾也不催他,就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
她把药膏调好,放在一边,又把回气丹推到碗边。“这个,吃了。”她说。“对你好。
”凌决看着那枚丹药,眼神里闪过一丝渴望,但立刻就被更深的戒备覆盖了。
谁知道这药里有什么毒,是不是什么更折磨人的玩意儿。他扭过头,看也不看。
宿青禾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防备心太重了。她也不勉强,端着药膏和布巾,朝他走过去,
再次蹲下。“我给你上药。”她说,“你身上的伤,不处理会烂掉的。”凌决猛地往后一窜,
脊背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疼得嘶了一声,
脸上却还是那副倔强的样子,龇着牙,像只被惹急了的野猫。“别碰我!”他哑着嗓子喊。
宿青禾停下动作。“我不会害你。”她说。“骗子!”凌决的眼眶红了,里头有水光在闪动,
但他死死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你们都是骗子!”这一声,喊得又尖又利,像一把小锥子,
狠狠扎在宿青禾心上。她知道,这孩子说的不是她一个人,
而是他所经历过的所有欺骗和伤害。宿青禾没再往前。她把药膏和布巾轻轻放在地上,
推到凌决面前,刚好是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你自己弄。”她说,“弄完了,
把药吃了。热水也在那里。”她站起身,没再看他,径直走向门口。“我就在隔壁,
有事叫我。”说完,她拉上门,走了出去。这一次,她没有立刻走远,而是靠在门边,
悄悄听着里面的动静。屋里静了好久好久。久到宿青禾以为凌决会一直这么坐到天亮。终于,
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然后,
是极轻的、打开瓷瓶塞子的声音。宿青禾的心,提了起来。她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吞咽声。
然后,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笨拙地给自己上药。宿青禾靠在墙上,
紧绷的肩膀慢慢松弛下来。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微凉的空气里散开。第一步,
好像算是迈出去了。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步,但总比原地踏步要强。她转身,
准备回自己的静室。刚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一个黑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是巡夜的弟子。那弟子看到宿青禾,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躬身行礼:“宿长老。
”宿青禾认得他,是外门的一个弟子,叫什么来着,她记不清了。“这么晚了,还不歇着?
”宿青禾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清冷。“弟子巡夜,不敢懈怠。”弟子低着头,声音有点发颤。
宿青禾的威名,在整个宗门里都是响当当的,没人不怕。“嗯。”宿青禾应了一声,
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听到那弟子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奇怪,
今天长老怎么没把那个新来的小怪物拖去水牢……”宿青禾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停下,
径直回了屋。看来,她今天反常的举动,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 3 章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宿青禾就醒了。脑子里乱糟糟的,睡得不踏实。
她琢磨着,原著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对了,今天该是宗门给新入门弟子发放灵兽的日子。
凌决在原著里,因为资质逆天,本该得到一匹上等的天马。可原主嫉妒,暗中使了绊子,
把他换成了最劣等的、几乎没什么灵力的杂毛驴。这件事,
又成了凌决被同门耻笑、心中恨意更增的一笔。宿青禾不能让这事再发生。她起身,
换了一身干净的宗门长老服,是深蓝色的袍子,绣着银色的云纹。她对着铜镜看了看,
镜中人面容清冷,眼神锐利,活脱脱一个不苟言笑的戒律长老。这副模样,
要说要去给徒弟出头,谁信?她摇了摇头,推门出去。刚走到院里,
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米粥香味。香味是从厨房那间小偏房飘过来的。宿青禾走过去,推开门。
凌决正站在一个小灶台前,灶上熬着粥,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他穿着宿青禾昨天让人送来的一套新衣服,虽然宽大了点,但总算干净了。头发也梳理过,
虽然还是有点乱,但不再是鸡窝一般。听到开门声,他身子一僵,迅速回头。
当他看清是宿青禾时,眼神又变得警惕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把自己藏在了灶台的阴影里。宿青禾看着他,没说话。这孩子,昨天还浑身是伤,
跟条野狗一样,今天居然会自己起来做饭了。是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还是在用这种方式,
向她表示……什么?宿青禾想不明白。“我……”凌决开口,声音有点干涩,“我饿了。
”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逞强。仿佛承认自己饿肚子,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嗯。
”宿青禾应了一声,走了进去。她看了看锅里的粥,白花花的,熬得很烂,没什么米香味,
但闻着很暖和。“会做饭?”她随口问了一句。凌决抿着嘴,不说话了。宿青禾也不追问,
自己舀了一碗,找了个地方坐下,慢悠悠地喝了起来。粥很烫,她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味道不怎么样,水多米少,没什么嚼头。但她还是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凌决就那么站着,
看着她。他以为宿青禾会挑剔,会骂他,或者直接把那锅粥给倒了。可都没有。
宿青禾就那么平静地喝着,仿佛在喝什么山珍海味。喝完半碗,
宿青禾才抬头看他:“还有吗?再给我盛一碗。”凌决愣住了。他迟疑地走过去,拿起勺子,
又给宿青禾盛了半碗。这次,米多了几粒。宿青禾接过来,继续喝。一时间,小小的厨房里,
只剩下两人喝粥的轻微声响。气氛不再那么剑拔弩张,反而有了一种奇怪的……安宁。
等宿青禾喝完一碗,凌决自己才盛了一小碗,缩在角落里,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宿青禾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去灵兽苑的事。她放下碗,站起身。“走了。
”凌决抬起头,眼里又是那种困惑的眼神。“去哪?”“灵兽苑。”宿青禾说,
“给你选灵兽。”宿青禾说完,就往外走,也没管他跟不跟。她知道,他一定会跟上。果然,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凌决跟了上来,离她有三四步远,
不远不近,像个小小的影子。去灵兽苑的路,是青石板铺的,弯弯曲曲的,
两边种着叫不出名字的树。晨雾还没散,空气湿漉漉的,带着草木的清香味。一路上,
宿青禾没再说话,凌决也一声不吭。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一个清冷孤高,
一个沉默寡言,看上去有些怪异。灵兽苑建在后山的一片开阔地上,用巨大的法阵笼罩着。
里头传来各种灵兽的嘶鸣声,咭咭呱呱,很是热闹。负责灵兽苑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姓孙。他看到宿青禾,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宿长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给新来的弟子挑只灵兽。”宿青禾言简意赅。孙长老目光一转,
就看到了宿青禾身后的小小身影,眼睛一亮:“哎哟,这就是凌决吧?根骨真是不错,不错!
”孙长老一边说,一边领着他们往里走,嘴里还不停地介绍着。“长老您看,这匹是天马,
脚力快,日行千里,最适合不过……”宿青禾的目光,却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头小毛驴身上。
那头驴子,瘦骨嶙峋,毛色灰扑扑的,还掉了好几块毛,看上去滑溜溜的,没什么精神。
它正被旁边几只神俊的灵马挤来挤去,连个吃食的地方都抢不到。就是它了。原著里,
凌决就是被硬塞了这么一头小毛驴,被同门笑了足足一年。“我要那只。”宿青禾抬手,
指了指角落里的毛驴。孙长老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愣住了:“宿长老,您……您确定?
那只是一头普通的草驴,没什么灵力的,也就是拉磨的料……”“就它。
”宿青禾的语气不容置喙。孙长老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奇怪极了。
宿长老不是最看重体面和实力的吗?怎么给自己的徒弟挑了这么个玩意儿?
宿青禾没理会他的疑惑,转身对凌决说:“过去,牵过来。”凌决站在原地,没动。
他看看那头瘦弱的毛驴,又看看宿青禾冷冰冰的侧脸,眼神里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圈套。一个新的、让他更难堪的圈套。他以为师尊会给他最好的,
然后在他最高兴的时候,再亲手打碎。可现在,她却主动选择了最差的。这到底,
是想干什么?第 4 章宿青禾见凌决不动,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怎么?不喜欢?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凌决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他不喜欢吗?不是。
他只是不敢喜欢。他怕这又是一个陷阱,一个等着他跳下去的、带着尖刺的玩笑。
孙长老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尴尬,打着圆场说:“宿长老,要不……还是换一匹天马吧?
那孩子天赋好,配一匹好坐骑,也是应该的。”“不必。”宿青禾打断了他,
“我就看它顺眼。”她看着凌决,眼神平静,但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去。
把它牵过来。”凌决的身子轻轻一颤。他最终还是动了,迈开步子,慢慢地朝角落走去。
他的脚步很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走到那头小毛驴跟前,毛驴正好奇地看着他,
大眼睛湿漉漉的。凌决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缰绳。他把毛驴牵了过来,低着头,
不敢看宿青禾。“长老,缰绳。”孙长老递过来一根新的缰绳。宿青禾没接,
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钱袋,扔给了孙长老。“钱,够吗?”孙长老手忙脚乱地接住,
掂了掂,里面是块下品灵石。“够了够了,宿长老,用不了这么多……”“多出来的,
给它买点好的草料。”宿青禾说,“别让它被别的灵兽欺负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走了。”凌决牵着那头瘦毛驴,赶紧跟了上去。走在青石板路上,一人一驴,一前一后。
毛驴的蹄子“嘚嘚嘚”地敲着石板,声音清脆。它好像很开心,时不时地仰起头,
“嘿呀——嘿呀——”地叫两声,声音不像钟磬,倒像母猪,又粗又憨。
凌决被它叫得脸有点红,生怕被同门看见了笑话。可他发现,宿青禾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她走得不疾不徐,连头都没回一下。回到院子里,宿青禾指了指东边的一间小屋子。
“你和它,住那间。”那是一间小小的杂物房,平时堆些柴火。虽然简陋,
但比昨天待的石室要好多了。凌决把毛驴牵进屋,又自己抱了些干草进来,给它铺了个窝。
毛驴好像很满意,在新窝里打了两个滚,然后趴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嚼着凌决给它找来的草。
凌决蹲在旁边,看着它。阳光从门口照进来,把一人一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空气里有干草的清香味,还有毛驴身上暖暖的味道。这是他来到云海仙宗之后,第一次,
感觉有了一点……像是家的感觉。虽然这个家,只有一个冷冰冰的师尊,
和一头傻乎乎的毛驴。但他心里那块冻得硬邦邦的地方,好像有了一点点松动的迹象。
他偷偷朝门口看了一眼。宿青禾已经回了自己的静室,关上了门。凌决低下头,伸出手,
轻轻地摸了摸毛驴的背。毛滑溜溜的,手感很好。毛驴舒服地哼唧了两声,
把头往他手心里蹭了蹭。凌决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向上翘了一下。
但这个笑只出现了一瞬间,就立刻消失了。他提醒自己,不能放松警惕。这个师尊太奇怪了,
她的善意,就像裹着糖的砒霜,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要了他的命。他必须保持清醒。
接下来的几天,宿青禾再也没有管过他。她每天就是待在自己的静室里,看书,炼丹,
或者坐在窗前发呆。凌决给她送饭,她就吃,不送,她好像也不饿。她对凌决,
是完全的放养。这种不被关注的日子,让凌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但同时,
又有一种莫名的……空虚。他每天给毛驴喂草,清理院子,然后就去藏经阁的角落里,
偷偷看一些基础的修炼功法。他不敢让人知道,他怕一被发现,这点微弱的自由就会被收回。
这天,他正在院子里练剑,练的是最基础的《引气诀》。他手里拿的是一根树枝,一招一式,
学得有模有样。虽然体内灵力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他练得很认真,额头上全是汗。忽然,
一道黑影从他身边掠过。他一惊,回头,看到宿青禾正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看着他。
凌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树枝“啪”地掉在了地上。
“师……师尊……”他紧张得结巴了。他以为宿青禾会骂他,说他这种废物也配练剑,
会罚他去后山挑水,或者干脆把他赶出宗门。可宿青禾只是弯腰,捡起了那根树枝,
递还给他。“剑不是这么握的。”她说。然后,她伸出手,抓住了凌决的手腕。她的手很凉,
但很稳,像一把铁钳,让他动弹不得。她调整着他握树枝的姿势,
手指在他的指节上一一点过。“五指要松,不可太紧,也不可太松。手腕要沉,力从臂起,
贯于指尖。”她的声音就在耳边,清清冷冷的,没什么起伏,
却让凌决的耳朵不受控制地红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声音,可以这么近。
近到他能感觉到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再练一遍。”宿青禾松开手,退后了两步。
凌决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按照刚才的指点,挥出了树枝。这一剑,
比之前所有练的加起来,都要流畅,都要有力。树枝划破空气,发出一声轻微的“嗤”响。
凌决呆住了。他看着手里的树枝,又看看宿青禾,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这只是最基础的剑招。”宿青禾的语气依旧平淡,“你的身体底子太差,要从头练起。
”说完,她转身,又回了自己的静室。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随手指点了一下,
不值一提。凌决站在原地,心怦怦直跳。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她指尖的冰凉触感。一种陌生的、酥麻的感觉,从手腕处,
一路蔓延到了心脏。第 5 章宿青禾回到静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深呼吸。
她刚才的心跳,也有点快。这孩子……太瘦了,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他握剑的姿势,
完全是错的,全是蛮力。原主根本就没教过他任何东西,只把他当个会喘气的沙包。
宿青禾只是看不下去。她怕他这么练下去,还没等到黑化,就先把自己练废了。她坐到窗边,
看着院子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凌决还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刚才那一招。
他的动作从一开始的僵硬,慢慢变得流畅起来。阳光很好,照在他身上,
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他脸上的专注神情,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宿青禾叹了口气。
她是个没有小孩的人,在现代也只是个天天加班的社畜,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当“妈”。
可现在,她摊上这么个半大不大的儿子,还是个高危品种。太难了。她翻出医书,
又开始研究怎么给孩子补身体。凌决的底子太虚,需要温补的药材。但好的药材都贵,
她一个戒律长老,没什么油水,囊中羞涩。她盘算着自己的家底。几瓶下品丹药,
几十块下品灵石,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草药。省着点用,应该够给凌决熬几个月的补汤了。
就这么定了。接下来的日子,宿青禾的生活多了一项内容。每天晚上,等凌决睡了,
她就偷偷跑到厨房,用一个破旧的丹炉,熬药。那丹炉还是刚入门时发的,早就不用了,
被她丢在角落里积灰。现在又派上了用场。药材都是些常见的东西,比如当归、黄芪,
没什么灵力,但最是养人。她用小火慢慢地熬,药香飘满了整个小院。第一天晚上,
凌决被药香味熏醒了。他悄悄爬起来,趴在窗户缝上看。他看到厨房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宿青禾的身影被映在窗户纸上,正弯着腰,不住地往炉子里扇火。她的动作很笨拙,
好像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有好几次,都被烟呛得直咳嗽。凌决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这个高高在上的师尊,这个连吃饭都要人伺候的长老,居然在厨房里,给他熬药?为什么?
他不明白。第二天早上,凌决照例去给宿青禾送饭。饭桌上,除了平日里的清粥小菜,
还多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汤上面飘着一层药味,闻着很苦。“喝掉。”宿青禾指了指那碗汤。
凌决看着那碗汤,没动。“难喝。”他憋了半天,吐出两个字。宿青禾抬起眼皮,
看了他一眼。“良药苦口。”她说,“不想变成药渣,就喝了。”她的语气很冷,像在命令。
凌决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端起了碗。他捏着鼻子,仰起头,咕咚咕咚,
一口气把那碗汤灌了下去。好苦!苦得他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他赶紧扒拉了两口粥,
才把那股苦味压下去。宿青禾看着他那个样子,嘴角似乎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以后,天天早上都有。”她说。凌决听完,默默地喝完了碗里的粥,把碗筷收拾好,
退了出去。他走到院子里,看着天上飘过的一朵云,心里乱糟糟的。这个师尊,
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她会给他挑最差的灵兽,却会叮嘱灵兽苑的长老别让它被欺负。
她会用冰冷的手指教他握剑,又会在半夜里,偷偷给他熬苦药汤。她到底想干什么?
凌决想不明白。他只知道,那碗汤虽然苦,但喝下去之后,肚子里暖烘烘的,
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舒坦。他今天练剑的时候,感觉力气都比以前大了些。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凌决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他长高了些,
脸颊也丰润了一点,不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他跟那头小毛驴,也越来越亲。
他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灰灰”。每天,他都会带着灰灰在院子里溜达,
或者给它讲一些从书上看来的、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灰灰就歪着脑袋,嘿呀嘿呀地叫,
好像能听懂似的。宿青禾有时在窗边看着,会觉得这画面,有些岁月静好。她甚至开始觉得,
就这么下去也挺好。把凌决养得白白胖胖,教他一身本事,等他长大了,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然后自己就找个地方闭关,假装死掉,等情节结局了再出来。这样,她的命保住了,
凌决也不用再黑化了。完美的计划。可她忘了,天道有它自己的剧本。她想改,没那么容易。
麻烦,还是找上门了。这天,是宗门小比的日子。所有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参加。
这是检验他们这几个月修炼成果的时候。凌决定是被宗门强制要求参加的。
宿青禾本来想替他推掉,但没成功。她只能看着凌决,这个还没完全长开的孩子,
走上了比武台。他的对手,是一个叫赵凯的弟子。赵凯是内门弟子赵长老的侄子,
平时就仗着自己有靠山,嚣张跋扈,没少欺负外门弟子。他早就看凌决不顺眼了。
比试一开始,赵凯就毫不留手,招招都是杀招。他用的法器是一把亮晃晃的飞剑,剑气凌厉,
直逼凌决的要害。凌决只能勉强躲闪,他手里的剑还是宗门发的铁剑,笨重得很。
他体内的灵力微弱,根本抵挡不住赵凯的猛攻。很快,他就被逼到了台角,身上见了血。
“废物!”赵凯狞笑着,“就凭你,也配进我云海仙宗?今天我就替宗门清理门户!
”他举起飞剑,剑上灵光大盛,朝着凌决的胸口,狠狠刺了过去。第 6 章那一剑,
快得像一道闪电。台下很多人都惊呼出声。凌决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死亡的亮光,在眼前越放越大。他以为,
自己死定了。可就在这时,一道蓝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到了比武台上。来人速度太快了,
快到大部分人都没看清她是如何上场的。“叮——”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宿青禾伸出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赵凯的剑尖。那柄闪着灵光的飞剑,在她指间,
就像被点了穴的蛇,动弹不得。剑身上的灵力,更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瓦解。全场,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宿青禾还是穿着那身深蓝色的长老袍,
表情还是那么清冷。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冰山,气势逼人。赵凯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全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想把剑抽回来,可那剑就像长在了宿青禾手指上一样,
纹丝不动。“宿……宿长老……”他吓得声音都在发抖。宿青禾没理他。她的目光,
落在了凌决身上。凌决还靠在台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又是血又是汗,
眼神里满是惊魂未定。宿青禾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她松开手指。
赵凯只觉得手上一松,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后退了好几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比试,
已经结束了。”宿青禾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赵凯,戾气太重,
心术不正。罚去思过崖面壁三个月,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她说完,
又扫了一眼裁判席上的一位长老:“再有下次,我不介意亲手废了他。
”那位长老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躬身道:“是,是,长老教训的是。
”宿青禾不再看任何人,她走到凌决身边,弯腰,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还能走吗?
”她问。凌决点点头,但他刚一迈步,腿一软,就差点摔倒。宿青禾伸出手臂,把他揽住了。
她的手臂很瘦,但很有力。凌决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清香。他从未离她这么近。近到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
平稳而有力。台下,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有嫉妒,有好奇,有不解。
戒律长老宿青禾,居然会为了一个刚入门的外门弟子,当众出手,还扶着他。这要是传出去,
整个云海仙宗都要抖三抖。宿青禾不管这些。她半扶半抱着凌决,一步一步,走下比武台,
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路上,凌决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宿青禾能感觉到,
他身体的肌肉是紧绷的,他在抗拒,也在害怕。回到静室,宿青禾把凌决放在椅子上,
转身去拿药箱。“把上衣脱了。”她说。凌决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抱住了胳膊。
“我……我没事。”他小声说。宿青禾回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很平静,
但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穿透力。“脱。”凌决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慢吞吞地,
把破了口子、沾满血污的外衣脱了下来。他瘦削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上面青一块紫一块,新旧伤痕交错。刚刚那一剑,虽然没有刺中要害,
但在他左边肋下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还在往外渗。伤口看着就触目惊心。
宿青禾的眉头,拧得死紧。她没说话,只是拿出伤药和绷带,坐到凌决面前,
开始给他处理伤口。她的动作很轻,很仔细。她先用清水洗掉伤口周围的血污,
然后撒上白色的药粉。药粉接触到伤口,凌决疼得浑身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他死死咬着牙,没叫出声。宿青禾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疼就喊出来。
”她说。凌决摇摇头,把脸转向一边。宿青禾没再说什么,继续手里的动作。
她给他包扎好伤口,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别的旧伤,一一上了药。整个过程,
静得只能听到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处理完伤口,宿青禾站起身。“你在这里休息。
”她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一只小手抓住了。
那只手冰凉冰凉的,还在微微发抖。宿青禾回头。凌决看着她,眼睛里有水光在闪动。
他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只是那么看着她,
眼神里混杂着太多的东西,有感激,有困惑,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
宿青禾的心,软了一下。她反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了。”她说,“有我。
”说完,她挣脱开他的手,走出了静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凌决再也忍不住,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因为伤口疼?
还是因为被师尊保护的委屈?或许都不是。他只是觉得,自己那颗坚硬如冰、封闭多年的心,
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笨拙的温柔,给砸开了一道裂缝。光,从那道裂缝里,照了进来。
第 7 章宿青禾再回到静室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她推开门,
看到凌决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大概是真的累坏了,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让他那张总是充满戒备的小脸,
多了几分孩童应有的柔软。宿青禾放轻了脚步,把粥碗放在桌上。她没有叫醒他,
只是找了一床薄毯,轻轻地盖在了他身上。做完这一切,她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静静地看着他。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月光像水一样,洒进屋子里,
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银边。宿青禾的思绪,飘回了原著。她记得,在原著里,
凌决这次小比虽然也受了伤,但并没有这么重。原著里的宿青禾,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就当没看见,任由他自己一瘸一拐地爬下台。后来,是凌决自己,在冰冷的柴房里,
用牙齿咬着布条,给自己缝的伤口。那种痛苦和绝望,书中只是寥寥几笔带过,
但宿青禾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心脏发紧。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折磨,
才能长成后来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想到这里,宿青禾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她改变了他被关水牢的命运,改变了他被羞辱的灵兽,今天,又改变了他重伤垂死的结局。
网友评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