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三国我猛地睁开双眼,刺目的阳光让我瞬间泌出生理性的泪水。
一股混合着马粪、汗臭和铁锈的浓烈气味粗暴地灌入鼻腔,呛得我几乎咳嗽起来。这是哪儿?
影视基地?不对,这气味,这氛围……是噩梦吗?
我昨晚不过是熬夜重温《三国演义》睡晚了而已。“高家小儿!
”一个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突兀响起,压过了现场的嘈杂。我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玄甲、须发微白的老将端坐于帅旗之下,正是丁原!他目光锐利,
伸出一根手指,笔直地指向我,“你出去会他!”我?开什么玩笑!
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我僵硬地低头,
看向自己身上那套还算精良的皮甲,手指颤抖着摸向腰间——一块冰凉的金属铭牌,
上面刻着陌生的名字和籍贯,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高顺族弟”。高顺的族弟?
那个在历史上跟随吕布,最终一同赴死的高顺?我成了那个早夭的龙套?
我试探着用记忆中模糊的骑马知识,轻轻夹紧马腹。出乎意料,
身下的战马竟温顺地向前踱步,我的双腿自然而然地贴合马鞍,
腰背下意识地随着马的节奏微微调整,仿佛这具身体本身就烙印着骑术的记忆。难道在梦里,
真的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一种荒诞的勇气在我心里悄然而生。“来将通名!本将军华雄,
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华雄?!汜水关前?这段我熟啊!听到这熟悉的名字,
再看对方那副电视剧里标准的反派造型,我心中那点荒诞感更浓了。果然是梦,
连NPC都这么按剧本走。“你跟我装啥?”我被这刻板的台词激得笑出声来,
连日加班积攒的郁闷在此刻化作一种不管不顾的癫狂,“在老子梦里还能让你欺负了?驾!
”双腿猛地一磕马腹,我甚至没想过该如何出枪,只是凭着本能,
将手中长枪朝着对方的面门狠狠刺去!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我看到华雄脸上惊愕的表情凝固,
看到他的头颅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后仰去,然后……脱离了脖颈!
温热的液体如同打翻的油漆桶,劈头盖脸地溅了我满身满脸。我僵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那颗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尘土,最后停在我的马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当场吐出来。握着枪杆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这触感……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华雄将军!
”对面军阵传来一片悲呼。帅旗下的董卓,那个肥胖的身影猛地站起,气得浑身肥肉乱颤,
他指向另一员将领,声音因为暴怒而尖利:“给咱家斩了此獠!用他的头祭奠华将军!
”我还沉浸在亲手杀人的巨大冲击中,浑身血液像是被冻结,大脑一片空白,
眼睁睁看着那巨斧带着呼啸的风声,朝我的头顶劈落!“躲开!动起来啊!
”我在内心疯狂呐喊,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巨斧临头的瞬间,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肩胛传来,我甚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轻响。眼前猛地一黑,
所有声音和画面急速远去。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重新汇聚。我睁开眼,
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绝对纯白的封闭空间,没有门窗,没有光源,
但四处都散发着均匀、柔和却不刺眼的光芒。死后的世界?还是梦的第二层?
头顶传来清晰的“咔哒、咔哒”声,如同老式座钟的钟摆。循声抬头,
只见虚空中悬浮着一面半透明的屏幕,上面显示着一行冰冷的数字:23:59:35。
数字正在一秒一秒地减少。幻觉?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传来,
但我没有醒!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不是梦!那刚才……我真的杀了人!
那个叫华雄的将领,被我亲手挑死了!胃里再次翻涌起来,我俯下身干呕,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胆汁的苦涩在喉间蔓延。我抱着头,蜷缩在这片纯白之中。
杀人的恐惧、穿越的茫然、对未来的恐慌,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为什么会是我?
我要怎么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活下去?这个倒计时又是什么?是复活CD?
还是某种系统?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时间就在这种极度的焦虑和混乱中一点点流逝。
当屏幕上的倒计时终于跳到00:00:03时,
一阵机械的提示音在空间中响起:“三、二、一……”眼前骤然一花,
强烈的光线和震耳欲聋的喧嚣再次将我包裹。
2 野心初显热浪、血腥味、脸上的粘稠感……我回来了!又一次回到了刚刚挑落华雄,
鲜血溅了我一脸的那个瞬间!“小儿休狂!”敌阵中,另一员将领已然拍马舞斧冲出,
正是刚才斩杀我的那人!经过那二十四小时的煎熬和思考,求生的意志压倒了一切!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带缰绳,侧身、拧腰、振臂刺枪!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噗嗤!”三个回合!仅仅三个回合!那敌将脸上的狰狞凝固,庞大的身躯晃了晃,
重重栽***下。这一次,我没有发呆。我强迫自己看着那具尸体,
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一个宏大的愿望在我心底生成:既然还能复活,
那我还怕什么!?我要改变这历史!身后,响起了丁原亢奋到变形的嘶吼:“全军出击——!
”并州军如同决堤的洪水,呐喊着冲向溃乱的董卓军。我勒马原地,
望着狼烟四起、血肉横飞的战场,掌心全是冰凉的冷汗,历史……已经被我搅乱。夜幕降临,
军营中篝火点点,弥漫着胜利后的喧嚣与烤肉、劣质酒水的味道。士兵们围着火堆,
兴奋地谈论着我白天的神勇。我凭着铭牌和零碎的记忆,我找到了高顺的营帐。
他正在灯下擦拭自己的佩刀,动作一丝不苟,神情冷峻,即便大胜,脸上也看不到多少喜色。
“兄长。”我斟酌着开口,尽量模仿着原身可能的态度。高顺抬起头,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微微点头:“今日阵前,你做得很好。但临敌之际,心浮气躁,
乃是大忌。”“兄长教训的是。”我顺势坐下,压低声音,“经此一战,弟有所悟。
我们兄弟,还有吕主簿,提着脑袋搏杀,究竟为了什么?”高顺擦刀的动作顿了顿,
没有接话。我继续道:“你看那丁建阳丁原,口口声声汉室忠臣,可他用你我为心腹吗?
吕主簿勇冠三军,却只得主簿虚职。如今皇权旁落,洛阳城里的天子连自己都保不住。
那些四世三公的世家大族,袁氏、杨氏之流,他们可曾真心在乎过这天下?
在乎过并州边塞那些被胡人掳掠杀戮的百姓?
”我指着帐外隐约传来的伤兵哀嚎:“营中士卒,面有菜色,饿得连弓都拉不开,
如何抵御外侮?朝廷的粮饷,十成到我们手里还剩几成?都被那些蠹虫蛀空了!这天下,
刘家坐得,为何有德者、有力者不能坐?”高顺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
厉声道:“休得胡言!此乃大逆不道!”但我看到他握刀的手,指节已然发白。
他并非毫无触动。“兄长,乱世已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等手握兵权,若无自立之心,
终将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并州是我等家乡,为何不能由我等自己来守护,
给百姓一个太平?”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弟,已有初步谋划,
但需兄长与吕主簿相助。”高顺沉默了许久,久到帐外的喧嚣都渐渐平息。最终,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没有赞同,也没有再反驳,只是沉声道:“……慎言。”离开高顺营帐,
我又转向吕布的营区。作为“主簿”,他的帐篷比高顺的宽敞不少,但陈设同样简陋。
他正看着一幅简陋的舆图发愣,眉头紧锁,显然对目前的处境也并非全然满意。“吕主簿。
”我拱手道。“哦?是高家贤弟啊!”吕布转过身,脸上立刻换上豪爽的笑容,
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今日阵前,多亏了你!大涨我军威风!看那董卓老贼还敢嚣张!
”“主簿谬赞,全赖将士用命。”我谦逊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只是,今日之胜,
又能如何?在主公麾下,吕兄勇冠三军,却屈居文职,终日与文书打交道,岂非明珠暗投?
”吕布的笑容淡了些,哼了一声,没有接话,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我指着舆图上的洛阳:“文官体系,讲究出身门第,岂是你我此等边地武人的出路?依我看,
这世道,很快就要变了。唯有手握实实在在的兵权、地盘,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我观董卓,暴虐而无远见,其势虽大,却不能持久。
然其麾下,却有好马、精兵、钱粮……”吕布目光闪烁:“贤弟此言何意?”“我听闻,
董卓麾下有一骑都尉,名叫李肃,似是吕兄同乡?”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此人,
或许不日便会来访。”吕布瞳孔微缩,正要细问,帐外忽然传来亲兵通报:“报——!主簿,
营外有一人,自称李肃,言是主簿故人,特来求见!”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吕布猛地看向我,
眼中充满了惊疑不定。我微微一笑,从容地退至帐内巨大的屏风之后,低声道:“吕兄,
且听他说些什么。如何应对,兄可自行决断,但切记,虚与委蛇,方为上策。真正的机会,
不在洛阳,而在并州。”屏风之后,我屏住呼吸,连心跳声都仿佛清晰可闻。帐帘掀起,
带来一股夜风的寒意,伴随着一个带着明显谄媚的笑声。“奉先兄!别来无恙乎!小弟李肃,
特来拜会!”李肃的声音圆滑而热络,如同涂抹了蜜糖。3 密谋自立我透过屏风的缝隙,
看到吕布已经换上了一副看似豪迈却略带疏离的表情,他并未起身,
只是淡淡道:“原来是李都尉。不在董相国麾下效力,深夜来我这寒酸营帐,有何见教?
”“哎呀,奉先兄此言差矣!”李肃自顾自地寻了个马扎坐下,搓着手笑道,
“兄台今日阵前之勇,三军震慑,连相国都赞叹不已,言‘吾若得奉先,何愁天下不定’?
小弟此来,正是为兄台指一条明路啊!”吕布冷哼一声,拿起布巾擦拭着案几上的短匕,
寒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明路?丁建阳待我如子,我吕布岂是背信弃义之人?
”李肃何等精明,立刻凑近几分,声音压得更低:“奉先兄,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丁原不过一州刺史,刚愎自用,且对兄台多有猜忌,只予主簿虚职,分明是忌惮兄台之勇,
恐尾大不掉!而董相国,挟天子以令诸侯,手握雄兵数十万,坐拥洛阳繁华,
正是英雄用武之地!相国亲口许诺,若兄台来投,必以将军之位相授,封侯赐爵,金银美女,
唾手可得!岂不远胜在此蹉跎岁月?”他顿了顿,观察着吕布的神色,
又加重了筹码:“况且,相国知兄台乃世之虎将,岂能无宝马相配?
特命小弟带来西域汗血宝马一匹,名曰‘赤兔’,可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
正配兄台之神勇!”“赤兔马?”吕布擦拭短匕的动作明显一顿,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热切。武将爱马,犹如文士爱笔,乃是刻入骨子里的天性。
屏风后的我心中暗笑,鱼饵已经放下,就看吕布如何咬钩了,而我的计划,
也需要借这股东风。李肃见吕布意动,更是卖力游说,将董卓描绘成求贤若渴的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