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三年她换来一张离婚协议

演播厅后台的空调冷气开得有些霸道，风丝缠上脖颈时，带着沁骨的凉。

秦默缩在休息室那张过分柔软的沙发里，只觉得连骨头缝都在往外渗着寒意。

墙上的大屏幕静得像部默片，正播着前场的直播画面，光影在屏幕上翻涌，

把他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他的妻子陆萍舟，就在那片光影里。

追光灯把她照得如同玉雕的人儿，身侧站着那个叫沈晨的年轻小伙，被台下观众的目光一拥，

活脱脱一对登对的金童玉女。

1 心动电话节目行至“心动告白”环节——说是让嘉宾当场给心底最重要的人打个电话。

主持人把话筒凑到陆萍舟唇边，声音扬得老高：“打算打给哪位呢？”秦默眼皮耷拉着，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他兜里的手机，安静得像块沉在水底的黑砖。忽然，

一声脆生生的铃响，从前场演播厅炸过来，清亮得扎耳朵。声音是从沈晨兜里飘出来的。

秦默所在的休息室门“哐当”被推开道缝，陆萍舟的经纪人红姐探进半张脸，

语速快得像抢命：“秦先生您千万别动！节目效果！都是效果！千万忍着！”话音未落，

脑袋已缩了回去，门关上的前一瞬，飘进来句嘀咕：“……总算响了，真他娘吓死人。

”秦默没动，只觉心里某个地方“咔吧”一声，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碎成了渣。屏幕上，

沈晨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屏显“萍舟姐”三个字晃得人眼晕。那小子接起电话按了免提，

声音甜得发腻：“喂？”陆萍舟对着话筒，眼神软得能掐出水，

话语黏黏糊糊：“……也没啥事，就想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给我……温暖。”好家伙，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欢呼声、口哨声差点掀翻屋顶，主持人喊得嗓子都劈了：“官宣了！

这是官宣了吧！”后台监视器那头，导演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几个工作人员挤眉弄眼，

那股子得意劲儿，压根藏不住。秦默望着这场热闹，脸上没半点表情。心里头刚冒头的火气，

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灭，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像被人硬塞了口馊饭，咽不下，

吐不出，堵得五脏六腑都发沉。他算看明白了，自己这三年藏藏掖掖，活得像道影子，

合着就是给台上这出大戏当块背景板。他没摔东西，没骂娘，反倒异常冷静地摸出手机。

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划了划，调出相机，镜头对准墙上的屏幕。没拍那对“璧人”，

镜头往前推，专对着后台监视器：导演藏不住的笑，工作人员心照不宣的眼神，一个个特写，

都录得清清楚楚。录完退出相机，指尖像带着股邪劲，点开几个八百年没登过的账号，

钻进直播讨论区，敲下一行行字，带着点阴阳怪气：“这剧本痕迹也太重了吧，

陆女神眼神飘忽的，找机位呢？”“沈晨这电话掏得，肌肉记忆啊？排练多少遍了都。

”“为了热度真拼，这糖精兑水齁嗓子。”这些话不脏，却像细针，专往“假”处扎。

前后不过三两分钟，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身上那件衬衫挺括得没一丝褶子。拉开门时，

正撞上急匆匆赶来的红姐。红姐脸上堆着笑，可那笑虚浮得很，

底下的慌张快兜不住了：“哎哟小秦，你怎么出来了？直播还没完呢，

萍舟她……”话卡在了嗓子眼。秦默停下脚步，看向她。那眼神平平静静的，像潭死水，

可不知怎的，竟让红姐心里发毛，后脖颈子直冒凉气。秦默没说话，

嘴角极轻微地往上挑了挑，似笑非笑。那表情古怪得很，说不清是嘲弄，是可怜，

或许两者都有。他什么也没说，只侧过身，从僵在原地的红姐旁边走了过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敲着，一下，一下，格外清晰。红姐猛地扭头，

只看见他的背影没入走廊尽头的暗影里。她心里头那点因直播“成功”泛起的热乎气，

瞬间凉透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慌，像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她的胸口。这跟她想的，

完全不一样啊。2 离婚风暴秦默走出电视台那栋亮得晃眼的大楼，一头扎进浓稠的夜色里。

外头的风裹着些微凉意，拂在脸上，倒让刚才在里头憋的那股闷火散了不少。他没叫车，

就沿着马路牙子慢慢晃，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时而缩短，时而又被抻成细条，

像个沉默的伴儿。摸出手机，屏幕的亮光刺得他眯了眯眼。指尖在通讯录上划了半天，

最终停在“唐威”的名字上。这哥们儿是他大学时睡在下铺的兄弟，

如今在律师楼里混得风生水起，专打那种能把人底裤都赔干净的官司。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头吵吵嚷嚷的，听着像是在哪个饭局上。“嘛呢默哥？

这点儿打电话，还让不让人喝酒了？”唐威的大嗓门裹着酒气传来。“喝个屁，出来，

有正事。”秦默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干巴巴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那边顿了一下，

背景音倏地小了不少，像是走到了安静地方。“咋了？出啥事儿了？你这声儿听着不对啊。

”“我要离婚。赶紧的，帮我办。”秦默说得嘎嘣脆，没半点磕巴。

唐威在那头倒抽一口凉气，酒估计醒了大半。“我靠！跟陆萍舟？

不是……你俩……哎行行行，在哪儿见？老地方？”“嗯。现在。”秦默说完就挂了电话。

老地方是街角的烧烤摊，烟熏火燎的，塑料凳子油腻腻的，倒透着股实在劲儿。唐威赶到时，

秦默已经坐在那儿了，跟前放着瓶啤酒，没动，就看着气泡一串串往上冒，像在数着什么。

唐威一屁股坐下，直勾勾盯着秦默的脸：“真离啊？怎么回事？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秦默没接话，把手机推过去，点开一段录像——正是他在休息室录的那段，后台监视器里，

导演和工作人员那副嘴脸清晰得很。唐威看着看着，脸色沉了下来，最后狠狠骂了句：“操！

这他妈是拿你当猴耍呢！”“耍不耍的，也就那样了。”秦默收回手机，“这婚必须离，

还得快。财产这块，你帮我捋清楚，一根毛都不能让她多薅走。

”唐威皱着眉：“她那边团队可不是吃素的，肯定早有防备。婚后财产好说，

明面上的都能查。就怕有些代持的、走灰色渠道的，不好弄。”秦默扯了下嘴角，像笑，

又不像：“明面上的，该怎么分怎么分。暗地里的……”他顿了顿，声音压下去些，

“我自己来。”唐威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秦默也没多解释，

从手机里调出几个文件给他看，全是英文的，满屏术语。唐威凑过去眯眼瞅了半天，

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抬头看秦默的眼神都变了：“我日……你他妈啥时候在开曼弄了这么个结构？

这……这防火墙修得够结实啊！陆萍舟那边估计压根不知道有这茬吧？”“知道一点，

但不多。”秦默关掉手机，语气里带了点嘲讽，“她以为我就指着她吃饭呢。”唐威咂咂嘴，

脸上的愁容散了，换上一副摩拳擦掌的兴奋劲儿：“行啊默哥，藏得够深的！这下好办了！

你放心，明面上这官司，我保证打得漂漂亮亮。暗地里的，你操作起来也方便。

这招金蝉脱壳，妙啊！”正说着，秦默的手机震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了，没吭声。

那边传来个女声，听着挺客气，话里却带着刺：“秦先生是吧？我是红姐，萍舟的经纪人。

今天这事儿吧，就是个节目效果，都是为了工作，希望您能理解，顾全大局。有些话，

不该说的，就别往外说了，对大家都好，您说是吧？”秦默听着，脸上没半点表情，

等那边说完了，才慢悠悠开口，声音平得像一汪死水：“说完了？

”那边愣了一下：“……啊？”“说完了我挂了。”秦默说完，真就挂了电话，一点没犹豫。

唐威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我靠，这就挂了？那边不得气炸了？”“气呗。

”秦默拿起啤酒瓶，终于喝了一口，“关我屁事。”没过半个钟头，手机又震了，

这回是小区物业。物业经理说话支支吾吾的，

说有几位“相关人员”想进他家门“了解下情况”，问方不方便。秦默直接回了句“不方便，

谁敢放人进去，我就告谁”，又把电话挂了。这边刚消停，手机又开始震，

是自己公司的助理阿铭。阿铭的声音有点急，说刚接到几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拐弯抹角打听秦默最近是不是财务上有困难，还问公司运营有没有问题。“默哥，

是不是有人要搞咱们啊？”阿铭的语气里透着担心。秦默听完，脸上没半点意外，

仿佛早就等着这出。“没事，”他的语气甚至有点懒洋洋的，“让他们打听去。

你该干嘛干嘛，有人请吃饭就去，有人套话就装傻，别的不用管。

”阿铭在那头“哦”了两声，也没多问，他知道秦默的脾气，不说的事，问了也白搭。

这顿烧烤终究没吃安生。秦默挂了电话，望着远处街上流淌的车流，灯光被拉成一条条光带，

模糊又晃眼。他清楚，红姐那边第一波软的算是过去了，接下来，估计得来点硬的了。

捏着啤酒瓶的手指头，稍稍用了点力，瓶身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进来。唐威看他这模样，

递过来一串烤腰子：“咋的？琢磨啥呢？”秦默没接，站起身：“走了。账我结过了。

文件尽快弄，弄好直接发我。”也没等唐威回话，他转身走进夜市的人堆里，三晃两晃，

就没了影儿。唐威捏着那串腰子，望着秦默消失的方向，半天没动。他总觉得，秦默这回去，

恐怕不只是离个婚那么简单。3 网络混战网上炸开锅的时候，

秦默正窝在家里那张旧沙发里，手里攥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电视开着，声音调得极低，

放着部冷门纪录片。他眼皮耷拉着，瞧着像随时能睡过去，指尖却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划动，

没半分含糊。热搜榜前五，三个都带着他的影子。

#陆萍舟 前男友##软饭男能有多恶心##心疼萍舟#。点进去，

满屏都是骂他的话——说他死缠着陆萍舟不放，分手了还死乞白赖要钱，不给就威胁爆黑料，

细节编得有鼻子有眼，活脱脱像亲眼所见。评论区更是没法看。

陆萍舟的粉丝跟炸了窝的马蜂似的，一口一个“渣男”“贱货”，

连带着他全家都被问候了个遍。还有人造谣，说他公司早黄了，欠着一屁股债，

就指着讹陆萍舟的钱活命。阿铭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往里钻，嗓门急得变了调：“默哥！

你看没看网上！全是胡说八道！咱得赶紧辟谣啊！我认识几个做公关的，

现在找他们还来得及！”秦默嚼完最后一口苹果，果核被他精准投进垃圾桶。“辟什么谣，

”他声音懒洋洋的，还裹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让他们骂去。你找个由头，

请那几个蹦跶得最欢的营销号头子吃顿饭，档次高点。”阿铭在那头愣了半天，

疑心自己听错了：“啊？请……请他们吃饭？默哥，他们正往咱身上泼脏水呢！”“嗯，

知道。”秦默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你就请，别的不用管。账走我私账，别让人知道。

”挂了电话，秦默点开微博，注册了几个新号，

名字起得随心所欲——“爱吃瓜的兔兔”“正义路人甲”，看着就像些闲得发慌的网友。

他指尖在屏幕上敲着，开始编起瞎话。一个号说：“听圈里朋友讲，姓秦的可不是善茬，

手里捏着不少料呢，好像跟税务沾边？”另一个号立刻跟帖：“岂止税务！他之前那个项目，

资金来路就不清不楚，听说藏着猫腻！”第三个号更离谱：“前几年那个跳楼的老板，

你们忘了？我咋记得跟这人有点牵扯呢？”这几条瞎话发得漫不经心，间隔又长，

瞧着就像普通网友瞎猜闲聊。发完他就关了软件，起身去厨房倒水。

他压根没指望这几句胡诌能让人信。他要的，不过是把水搅浑。红姐那边果然坐不住了。

先是陆萍舟工作室发了篇不痛不痒的声明，说什么“尊重过往，专注作品”，屁用没有。

接着，好几个跟陆萍舟交好的娱乐号开始统一口径，拼命吹她多敬业多不容易，

暗戳戳把秦默往“纠缠不休的烂人”形象上钉。可没过多久，风向悄悄歪了。

秦默扔出去的那些“稻草人”，还真有人顺着杆子往上爬。网友们开始扒什么“税务问题”，

对那个跳楼老板的旧事也来了兴趣。虽没半分实锤，架不住看热闹的人多，

猜测声浪越来越大。红姐的团队明显慌了神。刚把“软饭男”的热度炒起来，

就得赶紧分兵去扑“税务”和“资金猫腻”的火。这边刚摁下去，

那边“跳楼老板”的陈年老谣又被翻了出来，忙得焦头烂额。秦默窝在沙发里，

看着手机屏幕上各种混乱的猜测与反击，嘴角扯出个没温度的弧度。

他瞥见有个小号发了条微博：“我怎么觉得陆萍舟那个‘朱砂痣’沈晨，资源好得有点离谱？

他上部戏的男主，真是靠自己试镜拿的？”这条微博没几个赞，秦默却盯着看了好几秒。

这时，阿铭的电话又来了，声音透着兴奋：“默哥！神了！那几个营销号头子，

吃饭时嘴没把门的，说漏嘴了！真是红姐那边给的钱，让往死里黑你！

还说了个怪事儿……”“说。”秦默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小区里遛弯的人。“他们说，

红姐特意嘱咐，黑料只准集中在感情纠纷上，千万别扯到沈晨身上，半点儿边都不能沾！

好像特别怕把沈晨卷进来似的。”阿铭顿了顿，压低声音，“默哥，这里头是不是有啥猫腻？

”秦默没立刻回话。窗外有个小孩学骑自行车，摔了，哇哇大哭，大人赶紧跑过去扶。

他看了一会儿，才对着电话说：“知道了。沈晨那边……先别动。”挂了电话，

秦默把那条说沈晨资源好的小号微博，截了个图。他这儿的平静，跟网上那锅乱粥似的局面，

简直是两个世界。他扔出去几个稻草人，对方就手忙脚乱地对着稻草人开枪，既浪费了弹药，

又暴露了不少底细。真正的猎手，还得再等等。他倒要看看，下一个撞上枪口的，会是谁。

4 数据真相网上那摊浑水还在咕嘟冒泡，秦默却跟没事人似的，

窝在他那间没什么人气的办公室里，对着一碗泡面。红烧牛肉味的热气漫上来，

糊了半边镜片。他摘下眼镜，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神有些放空，不知在琢磨什么。

阿铭推门进来，带进一股凛冽的风。他瞅了眼秦默跟前那碗面，

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默哥，就吃这个啊？楼下新开了家粤菜，我去给您打包点？

”秦默没抬头，拿叉子搅着面饼：“少废话。让你找的人，有着落了？”“找着了找着了，

”阿铭赶紧凑上前，压着嗓子说，“就您说的那帮人，贼厉害，专搞数据挖坟的。

领头的是个女的，外号‘表姐’，脾气怪得很，但活儿是真细，专接那种……嗯，

不太方便明说的单子。开价也狠。”“钱不是问题。”秦默嗦了口面，声音有点含糊，

“东西给她了？”“给了给了，按您吩咐，就给了个方向，

说想‘客观评估’一下陆小姐的商业价值构成，特别是……嗯，

‘敬业度’与市场回报的关联性。”阿铭说着，自己都觉得这说法绕得慌，

“表姐那边一听就乐了，说这活儿有意思，接了。”秦默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面，

仿佛这事儿就像决定明早吃包子还是油条般平常。过了三四天，

一个加密文件包悄没声儿地钻进秦默那个谁也不知晓的邮箱，发件人是一串乱码。他点开，

里头是份厚得能砸死人的报告，

面上就一行字：《顶流艺人商业价值与真实影响力关联度深度分析报告以艺人L为例》。

鼠标滚轮滑动，一页页翻过去。报告里没半句情绪化的词，全是干巴巴的数字和图表，

却比任何控诉都锋利。一页，

对比了陆萍舟对外宣称的“全年无休进组时长”与团队实际报给合作方的“有效工作时间”，

中间差着老大一截，旁边用小字标清了各种“品牌活动”“私人行程”占用的具体时段。

又一页，拉了条曲线图：她近几年主演剧的收视率、网络播放量、豆瓣评分，

一条比一条溜得欢，跟她片酬那条火箭般蹿升的线形成刺眼对比。底下还附了张表，

列着她轧戏、用替身、抠图的具体剧集和场次，证据凿凿。再一页，更狠。

直接拆解了她代言的十几个品牌，

分析其官宣前后的市场份额、股价波动、社交媒体声量变化，

结论用加粗红字标着：无明显正向关联，部分品牌出现口碑稀释及核心用户流失现象。

报告末尾总结：目标人物市场价值存在显著泡沫，

其“敬业”“扛剧”人设与实证数据严重不符，商业回报与实际贡献率失衡，投资风险极高。

秦默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办公室里只剩主机风扇嗡嗡的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指尖却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着，笃、笃、笃，像在给数据敲章。过了会儿，

他拿起手机打给唐威：“老唐，帮我找个靠谱的财经记者，

或者……那种爱挖行业数据的自媒体大V也行。背景干净，嘴严。”唐威在那头乐了：“咋？

又要给谁喂料？这回是啥猛货？”“一份行业分析报告，”秦默声音平得像念经，“客观，

中立，全是数据说话。你找个由头，让人‘无意中’拿到就行。”“明白，

保证让它‘自然’流传出去。”唐威心领神会。报告流出去的过程，确实够“自然”。

先是个没什么粉丝的行业数据分析小号，“无意中”提了句报告结论，

感叹“现在市场数据水分真大”，没溅起水花。接着，一个小范围财经沙龙上，

有人讨论文娱投资风险时，“引用了”报告里几个数据点。在场有几个耳朵尖的记者。

再然后，像滴水落进热油，没声儿地就炸开了。先是财经博主转，

带着看热闹的调侃：“这数据扒得够细，某顶流性价比有点感人”“资本这冤大头当的，

图啥？”随后，娱乐号闻着味儿凑过来。他们不管投资风险，

专挑“轧戏”“替身”“抠图”“收视下滑”的猛料爆，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震惊！

敬业人设崩塌？顶流女王真实工作量曝光！”“天价片酬换收视毒药？金主爸爸哭晕！

”粉丝还在洗地，骂对家黑手、数据造假，可报告里数字太多、表格太清、对比太惨烈，

路人一看就懂——这玩意儿不像编的。慢慢的，骂秦默的声儿小了点。

更多人开始讨论更扎心的问题：她，值这个价吗？红姐的电话打过来时，声音是劈的，

听着像熬了几天几夜：“秦默！是不是你干的？！你从哪儿弄来那些破数据？！

你这是要逼死萍舟吗？！”秦默把手机拿远了点，等那边吼完，才慢悠悠开口，

听不出半点火气：“红姐，市场数据公开透明，谁都能分析。觉得报告不准，

你们可以发澄清数据嘛。”那边噎了半天，咔哒一声挂了电话。秦默扔开手机，靠在椅背上。

窗外天黑透了，城市的灯亮起来，一片连一片，像数据汇成的海。他知道，

这报告像把钝刀子，割不死人，却能让人一直疼，一直流血。

它动摇的是陆萍舟最根本的东西——那个让她站上神坛的理由。他这儿风平浪静，

甚至有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但另一头，某些办公室里，

看着不断涌来的品牌方、投资方问询邮件，有些人，怕是快要坐不住了。这数据刮起的冷风，

才刚刚开始吹呢。5 家族危机陆家老爷子的电话打进来时，

秦默正蹲在阳台给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浇水。手机在客厅茶几上嗡嗡震着，

像只没头苍蝇乱撞。他慢悠悠控干水壶里最后几滴水，才趿拉着拖鞋过去接起。“秦默！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裹着压不住的火气，“你小子可以啊！长本事了？

在网上搞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真当我们陆家是吃素的？”秦默把手机拿开些，

等那阵咆哮过去，才贴回耳边。“陆叔，”他声音平得没一丝起伏，“网上说什么的都有，

您别动气，气坏身子不值当。”“少他妈跟我来这套！”陆老爷子喘了口粗气，“我告诉你，

赶紧把那些破事儿平了！给萍舟低头认个错，这事就算翻篇！要不然，

别怪我这当长辈的不讲情面！你那小破公司，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它关门大吉！

”秦默没吭声，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小区里几个老头儿下象棋。其中一个悔棋，另一个不依，

俩人吵得脸红脖子粗。“陆叔，”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甚至带点懒散，

“我那公司小打小闹，不值当您费心。您还是多操心自个儿吧，听说……城西那个建材厂，

最近挺闹心？”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过了会儿，陆老爷子的声音再传过来，明显虚了半截，

却还硬撑着：“你……你听谁胡说八道？我那厂子好得很！”“是么？”秦默轻轻笑了笑，

“我好像听说，供你们特种螺栓的那个赵姓供应商，昨儿夜里让税务局的人请去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