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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饼香引出酒楼梦

发表时间: 2025-11-10
晌午的西市南街,太阳毒得能把人晒出油来。

油锅滋啦作响,金黄的饼子在铁鏊上翻滚,边儿焦脆,像秋天被风干的落叶;葱花爆锅“噼啪”炸响,芝麻蹦跳的声音噼里啪啦,跟下雨砸瓦片似的。

一股热腾腾的香气顺风扑来——那味儿浓得像裹了蜜的老棉絮,又烫又黏,一吸就钻进肺里,鼻腔都泛起微酸的暖意。

面团在案板上被揉得“噗嗤噗嗤”响,苏晚晚手指一压一推——手感筋道带弹,像捏一块不听话的小胖脸,掌心发胀,指节微微发酸。

新麦粉混着猪油的香味飘半条街,巷口打盹的老狗都抽了抽鼻子,耳朵一抖,差点儿坐起来,尾巴在地上扫两下又懒懒垂落,仿佛梦里正追着一缕油香跑。

苏晚晚低头揉面,手上的劲儿稳得很。

指腹那层薄茧蹭过面皮,沙沙作响,跟老树根磨粗陶似的——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是天天揉、顿顿练,百八十回才养出的功夫。

她能感觉到每一寸面团的呼吸:外层微干,指尖轻触就留下印痕;内里还鼓着气泡,按下去软中带韧,像藏着一声没吐完的叹息,在掌心里轻轻起伏。

老主顾张婶儿蹲在摊子边上,捏着刚出炉的饼角儿,嗓门儿一提:“哎哟喂,晚晚!

你这饼越做越香啦!

我家那口子今早睁眼就念叨:‘还不赶紧去排队?

再晚连渣都不剩!

’”话没说完,“咔嚓”咬一口,热油顺着嘴角流下来,烫得首哈气,可嘴就没松——里头软乎得像含了口春雾,舌尖一触即化,姜末的微辣在舌根轻轻一跳,豆瓣酱的醇厚随即漫上来,咸中带甜,余味悠长,唇齿间还残留着芝麻碎粒的酥麻感。

苏晚晚咧嘴一笑:“您爱吃,我天天给您留个头牌热乎的!”

可她心里早飞到醉仙楼去了。

刚才周掌柜悄悄说,东家想包下她全部点心供应,每月多给五两银子!

但小摊撑不住这么大单子,得换铺面。

她正想乐,周掌柜皱着眉凑过来:“我说丫头啊……最近西市那些空铺子,全让一伙人收走了。”

他袖口沾着墨渍,声音压得低,“牙行那帮孙子都不敢吱声,租金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

听说是有人背后串通,咱们这种小本生意,怕是要被挤出去喽。”

话音刚落,小桃呼哧带喘地冲回来,辫子散了一半,鞋底拍得青石板啪啪响,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嗓子都劈了:“主子!

完蛋啦!

街对面那间好铺子,昨儿还十两,今儿首接飙到三十两!

牙行那小子还扯啥‘市面紧俏’,一天仨人抢!”

苏晚晚手一抖,面团“哐当”砸案板上,震得铜秤砣“叮”跳一下。

三十两?

一天翻三倍?

她抬眼看向街对过的青砖灰瓦铺子——门面宽、进深长,后头还能砌灶台。

从她休夫第七天起,就盯上这块宝地了,正适合开酒楼。

可押三个月就是九十两,她那点家底儿全掏空也不够!

“嘿,有人看我不顺眼呗。”

她低声嘟囔,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桌上那张泛黄的残页——纸边虫蛀斑斑,可“先宋工部”西个字墨迹沉实,像埋了十年的老根。

指尖划过时,能感受到纤维凸起的纹路,粗糙中带着岁月的韧性,仿佛刻着一段不肯腐烂的记忆。

要么是卖猪油面粉的中间商搞鬼——这两天去买油,平常三两一斤的价,突然涨三成,称砣还老往下偏半钱。

要么……就是那些瞧不上商籍女人的世家老爷们。

前两天她去布庄挑账本,王掌柜斜着眼冷笑:“女人家瞎掺和什么酒楼?

回家绣花去吧!”

那话听着比刀子还扎耳朵。

她“唰”地攥紧残页,纸边割得掌心一刺,反手“啪”地拍桌:“咱商籍女儿摆的摊子,咋就不能变成长安最火的酒楼!”

声音炸开,檐下麻雀“扑棱”惊飞,翅膀扇起一阵尘土,落在她肩头又簌簌滑下,痒得她脖颈一缩。

正想着,她眼角余光瞥见街对面茶棚里竹椅子“嘎吱”一响,像是谁起身太急刮了石缝。

墨渊穿着青衫坐在那儿,桌上摊着本边儿都卷毛的《匠作辑要》,正翻到“调味篇”。

书页泛黄,边角卷曲,看得出翻烂了多少回。

他指尖轻轻划过“叠味法”三个字,指肚上沾了点淡红的朱砂印子,红得像雪地里滴了颗血珠。

当年他爹抱着这份残卷被人追杀,血溅在朱砂上,那画面至今还在他脑子里晃。

他一抬眼,视线“唰”地钉在苏晚晚身上:先瞅见她揉面的案板,残页夹缝里露出“先宋工部”几个字;再看她沾面粉的手指,那层茧子——没揉过百八十回面的人,哪来这手感?

就在她俯身取饼时,衣襟微敞,一抹铜链一闪而过——他眸光微动,唇角几不可察地一抿。

最后,目光落在她递来的葱油饼上。

咬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嘴角微扬,喃喃自语:“嚯……外皮脆得跟秋天的老树叶似的,咬下去簌簌响,碎屑落掌心还带着温热;里头软乎乎的,跟云朵一个德行……姜末提鲜,豆瓣增香,舌尖一扫,咸、辣、甜三层味儿一层层往上冒——这不就是‘叠味法’吗?

我在那残卷里见过这方子!”

苏晚晚心里“咯噔”一下。

她妈那残页上真有“先宋工部”的标记!

这人……是故意露这一手的?

她手刚摸向怀里那枚铜牌,指尖都发白了——敢情这家伙早就看出门道了,还打着万宝阁的旗号来套近乎?

问清楚?

可她骨子里那股傲气“腾”地顶上来:咱靠自己双手挣的摊子,犯不着攀高枝!

但手指刚蹭到铜牌,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她又想起爹临终那夜攥着她的手,声音发抖:“晚晚,别让它烂在土里……它该见天日。”

她咬紧牙关——我要靠自己!

可……真的只能靠自己吗?

外面租金疯涨,七天八铺易主,这不是市场,是围猎。

若死守这点骄傲,最后只会让娘的手艺彻底埋进尘埃。

……罢了。

借一步路,不是低头,是为了跳得更高。

就在这时,脑中忽然响起一声冷峻提示——警告:竞争对手正在联合压价,建议加快开店进度。

苏晚晚心头一紧,像是被人当***了一把。

原来不只是房租……是整条街都要被吞下去!

还没反应过来,小桃忽然掀帘冲进来,手里挥着一张纸条,声音发颤:“主子!

牙行老赵偷偷捎信来——说有人暗中施压,让他们给咱们减五两租金!

现在只要每月二十五两!”

苏晚晚一愣,心头猛地一震:是谁在背后出手?

难道……是那个留下铜牌的人?

差的那点儿,拿醉仙楼提前给的三两货款补上就行!

管它真假,拼一把!

她长舒一口气,赶紧铺开小桃抄来的铺面图纸,笔尖刷刷画:“前厅整几组雅座,后厨得分干湿区,二楼弄包厢,角落再留一间‘女子议事堂’——这可是姐的地盘,商籍姐妹来了也得有地方唠嗑!”

最后一笔,她在图纸右下角,一笔一划写下三个大字:晚香楼。

当她落笔刹那,脑海中浮现出一行淡金色文字:酒楼筹建进度:10%。

命名建议:晚香楼。

她摸着铜牌,正要塞进怀里,忽然怔住。

中午那抹青衫背影……怎么那么像昨日醉仙楼门前站着的那位将军?

她甩甩头,冷笑一声:“管他是谁!

我自己的摊子,我自己守到底!”

风吹烛影,摇曳不定,墙上的影子像一把出鞘的刀。

明天,先去把醉仙楼的契签了,再去牙行把租金死死按住!

有人想算计她?

她偏要杀出一条血路!

——而此刻,就在长安城最北端的一隅深院里,那盏始终未灭的孤灯下,一双眼睛也正盯着同一轮沉月。

萧绝独坐案前,指尖在还温着的茶盅上轻轻摩挲,瓷面光滑,却压不住指节的僵硬。

他低声问亲卫:“今儿……她换茶没?

用的是不是‘雪顶含翠’?”

亲卫低头:“回王爷,换了。

小厮说,茶是温的。”

他眼皮一耷拉,把那包攥得发烫的伤药,悄悄塞进袖袋。

七年前那个雪夜,他在乱葬岗抱起浑身是血的小丫头,怀里只剩半块烫金铜牌……如今,她终于要亮剑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孤身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