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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课:看见世界的另一面

发表时间: 2025-11-11
苏晚晚亦步亦趋缀在墨临渊身后,刻意拉开足足三米的距离——那是她反复掂量出的“安全线”,多一寸怕不够,少一寸又慌得慌。

墨临渊在客厅中央驻足,目光扫过这间浸着暖意的精致屋子,在几处角落若有似无地顿了顿,像是在确认什么。

“阳气充盈,格局周正,隐有守护阵法残韵,”他声音不高,自带一种俯瞰般的笃定,像在勘定地界般自语,又似刻意提点身后人,“寻常游魂沾此气息,便不敢越雷池半步。”

苏晚晚悄悄松了口气,悬着的心往下落了落——还好,家还是安全的。

可下一秒,墨临渊话锋陡然一转,抬眼看向她时,眼底多了层浅淡的郑重:“但此阵能御外邪,却防不住内扰;更拦不住一物——‘缘’。”

“缘?”

苏晚晚蹙紧眉,眼里满是茫然,“就是……人与人之间那种‘有缘千里来相会’的缘?”

“非也。”

墨临渊指尖轻轻点了点空气,语气带着几分幽冥界独有的冷寂,“是因果纠缠之缘,是执念羁留之缘。

有些存在非是擅闯,而是与此处人、物尚有未了牵绊,便如钉铆般,钉在此地不得离去。”

他抬手指向客厅那头,靠近后院玻璃门的角落:“彼处,便有一例。”

苏晚晚顺着他指的方向急看过去,心“咚”地一下冲上天灵盖——那地方空空荡荡,只有一盆绿萝长得旺,叶片垂下来晃着,哪儿有半分“存在”的影子?

“哪、哪里有啊?”

她声音发颤,指尖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凝神静气,莫以肉眼观,当以心眸察。”

墨临渊的声音像裹了层薄纱,带着奇异的引导力,“你且试着捕捉眼底那缕微凉气息,将其引至视物之境。”

苏晚晚赶紧闭眼,攥着劲儿琢磨。

还真有——眼睛里飘着股若有若无的凉意,像滴了薄荷眼药水,清清凉凉的。

她照着墨临渊说的,屏着呼吸,试着把那股凉意往“看”的方向引。

再睁眼时,她倒抽一口凉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原本空着的角落,竟浮起个淡淡的、半透明的影子——是位穿旧式斜襟旗袍的老奶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鬓角别着朵小小的绒花,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

可那儿根本没有椅子!

她分明是半飘着的!

手里还捏着个虚虚的绣绷,银针在上面穿来穿去,脸上带着浅淡的、满足的笑。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老奶奶抬起头,对她温和地弯了弯眼,又低下头,指尖的银针继续在绣绷上穿梭,动作慢得像在惜着时光。

“啊!”

苏晚晚短促地叫了一声,脚底下一滑,猛地往后退,后背差点撞倒博古架,架上的瓷瓶晃了晃,吓得她心脏都停了半拍。

“她、她她……”她指着那个方向,舌头像打了结,话都说不囫囵,“她是、是鬼吗?!”

“可称地缚灵。”

墨临渊语气依旧平淡,却奇异地让人安了点神,“此乃地缚灵中最温善之属,因太过眷恋生前居所,便日复一日重复旧业。

其无半分害人之心,反倒久居此地,自身气息己与宅院相融,能添几分守护之力。”

“没恶意也吓人啊!”

苏晚晚眼眶都红了,声音里裹着哭腔,“再温善,那也是……也是非人的东西啊!”

“阴物亦有等差。”

墨临渊的耐心像浸了温水,语气却带着几分见惯生死的淡漠,“怨灵、厉鬼乃阴中恶类,游魂、地缚灵却未必。

世间多数游魂浑浑噩噩,连自身来历、所处之地都懵懂不知,何谈害人之念?”

他一边说,一边抬步往后院走,留下一句:“随我来。”

苏晚晚哪儿敢一个人待着?

只能硬着头皮跟上,眼睛死死盯着地面的瓷砖缝,连余光都不敢往旁边扫——生怕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推开玻璃门,后院的风裹着花草香扑过来。

苏家这院子打理得极用心,月季爬满了栅栏,绣球开得成团成簇,连石板路缝里都冒着青苔的绿。

“抬首。”

墨临渊的声音在风里飘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苏晚晚磨磨蹭蹭地抬起头,下一秒,尖叫声差点冲破喉咙:“哇啊!

那、那树上有个小孩!”

院子角落的大槐树枝桠上,蹲着个浑身湿淋淋的小男孩。

他的衣服还滴着水,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脸色是不正常的青白,可眼睛却亮得很,正歪着头,好奇地盯着树下蹦跶的麻雀。

水珠从他的衣角往下掉,可刚落到半空,就像被风吹散似的,没了踪影。

灌木丛里,两只半透明的小猫魂魄正追着一片落叶打闹,爪子扑过去时,会穿过叶子,却还是乐此不疲地追着跑。

就连空中,都时不时飘过去些极淡的白影子,像被风吹散的棉絮,晃了晃就没了。

原来这世界,一首都这么“热闹”吗?!

苏晚晚觉得自己的理智像被水泡过的纸,正一点点往下塌。

以前她只是体质敏感,总觉得某些地方“凉飕飕的不舒服”,偶尔用眼角余光瞥见点模糊的影子,揉揉眼睛又没了;可现在,所有东西都清清楚楚地铺在她眼前,连老奶奶绣绷上的丝线纹路,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为、为什么以前我看不见啊?”

她声音里满是委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要是一首看不见,多好啊……阴阳眼乃‘主动’异能,需耗微末精神力,维系‘能见阴物’之视角。”

墨临渊解释,语气多了几分耐心,“你先前是被动感知,仅在阴物靠近时有所察觉;如今却是主动启目,相当于亲手推开了阴阳两界的门。

待日后熟稔,自可随心启闭,此刻……你尚无力掌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补充道:“且因我之存在,你的阴阳眼似生异变。

较寻常阴阳眼,视物更清,感知范围亦更广。”

苏晚晚:“……”谢谢您啊!

这“异变”她真想原封不动退回去!

“此刻,你试着感知它们周身的‘气’。”

墨临渊的声音沉了点,带了几分授课的认真,语气里藏着冥帝对阴物的熟稔,“树上那溺水孩童,周身萦绕‘怨’与‘惑’,然气息薄弱,如蒙薄雾;那两只幼猫魂,身携纯粹‘念力’,唯余嬉闹之性;客厅那位老妪,气息含‘执’与‘善’,温煦如春日暖阳。

能辨此等气息,方算入门,知晓如何规避凶险。”

苏晚晚头皮都麻了,让她去感知鬼的气?

这课能不能退啊!

她宁愿回去做三套数学卷子!

“我、我做不到……”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头摇得像拨浪鼓。

“做不到,便无法分辨善恶,他日若遇厉鬼,恐连自保之力都无,徒然沦为阴物食粮。”

墨临渊的声音冷了点,带着几分警示,“或是,你想即刻体验一番,被怨灵缠身的滋味?”

他话音刚落,苏晚晚突然觉得后脖子一凉——像有人对着她的衣领,轻轻吹了口气!

那股凉意顺着衣领钻进去,激得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啊啊啊——!”

她尖叫着,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猛地蹦到墨临渊身后,死死抓住他西装外套的下摆,指节都攥得发白,“有、有东西!

它吹我脖子!

还在吗?

它走了没?!”

墨临渊站得稳稳的,连头都没回,只是淡淡道:“不过是只好奇游魂,循你气息而来,见你身染我幽冥之气,己自行退去。”

苏晚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抓了“大魔王”的衣服!

她像被烫到似的赶紧松手,往后退了两步,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朵尖都在发烫。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怕了……”墨临渊转过身,看着她吓得惨白的小脸,还有泛红的眼圈,薄唇抿了抿,沉默了好一会儿,语气软了几分:“恐惧之源,多为未知。”

“可它是鬼啊……”苏晚晚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声嘟囔,“就算知道了,也还是怕啊……今日便到此为止。”

墨临渊像是没听见她的嘟囔,又像是默认了她的委屈,语气松了点,“回去歇息,平复心神。

午后,随我外出一趟。”

“出去?

去哪儿啊?”

苏晚晚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像藤蔓似的缠上来。

“医院。”

“去医院干嘛?”

她三哥苏煜就在市中心医院当医生,可她现在半点都不想去那种地方!

按恐怖片的规矩,医院可是鬼魂扎堆的“重灾区”,尤其是晚上——不对,下午也怕啊!

墨临渊瞥了她一眼,眼底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语气却依旧平静:“你三哥昨夜用膳时提及,科室有一‘执念病患灵’,常于夜班滋扰医护,或致护士站笔墨无故坠落,或令体温计凭空消失,扰得人心不宁。”

苏晚晚这才想起来,还真有这么回事!

昨晚三哥就随口抱怨了一句,说最近夜班总闹“小毛病”,她当时还笑三哥疑神疑鬼,可现在……“你、你要去……收了它?”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往后又退了半步。

“非为‘收伏’,乃为‘查探’。”

墨临渊纠正她,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语气带着几分教化的意味,“理论需结合实践,方为治学之道。

且助你家人解此小忧,亦能让我更顺遂地……融入你家,免得总被你视作‘外人’。”

苏晚晚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心里忽然动了一下——这位冥帝,好像也不是完全没点儿人情味?

至少,他还知道要帮“亲戚”解决麻烦。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对医院的恐惧彻底压下去了。

她还没忘了,医院走廊的灯光有多暗,夜里的脚步声有多吓人!

“我、我能不去吗?”

她拉着墨临渊的袖口,做最后的挣扎,声音里都带了点恳求,“医院那么吓人,我去了只会拖你后腿……”墨临渊看着她,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那弧度浅得像水面的涟漪,没等看清就散了,让人都以为是错觉。

“你说呢?”

他反问,语气里带了点调侃,“我的‘专属助理’,岂有临阵退缩之理?”

苏晚晚:“……”完了。

她这打工还债的日子,看样子从今天下午,就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