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秦淮茹,三大爷最后带我去的。”
娄晓蛾点头。
“这三大爷,有点门道。”
杨沐说道。
“三大爷确实厉害,我偷偷看了,他给每家的爆米花分量都差不多,大的少几颗,小的多几颗。
要是他去当会计,肯定是一把好手。”
娄晓蛾笑着说。
“他当会计确实是块料。
知道为什么三大爷最后才带你去秦淮茹家吗?
要不是最后去,你这些爆米花怕是全被她留下了,想接着送还得回家拿。”
杨沐说道。
“不会吧?”
娄晓蛾不太相信。
“怎么不会?
秦淮茹可不是一般人,她是一位了不起的伯爵。”
杨沐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什么?
秦淮茹以前是贵族?”
娄晓蛾睁大了眼睛。
和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说话就是省心,杨沐说的,娄晓蛾多少能听懂。
“不是以前,是现在。”
杨沐说道。
“大茂,不可能吧,现在这西九城,哪还能有贵族?”
娄晓蛾不是天真的人,对形势也有所了解。
“你听说过匈牙利特兰西瓦尼亚的德古拉伯爵吗?”
杨沐问。
娄晓蛾摇了摇头。
“嗯,这问题对你来说有点超纲。
那你知道西方的血族,也就是吸血鬼吗?”
杨沐又问。
“这个知道,在外文杂志上偶尔见过。
可那不是传说故事吗?
难道世上真有吸血鬼?”
娄晓蛾一脸不可思议。
“当然有,你刚刚就见了一个。”
杨沐幽幽地说道。
娄晓娥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紧紧抓住杨沐的胳膊,声音发颤:“你是说秦淮茹?
她就是那个吸血鬼?”
杨沐点点头:“没错,不过这个吸血鬼不是你想的那种,她是趴在傻柱身上不停吸血的。
以后你就明白了,对她敬而远之就好。
对了,傻柱在家吗?
你去他家了吗?”
娄晓娥答道:“没在,三大爷说他是厨子,不在乎这点东西,就把他的那份拿走了。”
“拿走就拿走吧,反正我们这儿多的是。”
杨沐说着,继续忙着做焦糖爆米花。
这时候,各家各户也在谈论杨沐和娄晓娥,大多是好话。
只有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哭丧着脸咒骂杨沐,嫌他给的爆米花不够多。
三大爷家却一片欢喜,因为分到的爆米花最多。
三大妈笑着说:“大茂这一结婚真是变得懂事了!
给了我们这么多爆米花,真好吃。
一会儿我煮点粥,把爆米花放进去,正好当窝窝头吃。”
三大爷阎埠贵盯着那堆爆米花,若有所思,忽然一惊:“不对!”
三大妈好奇:“哪里不对了?”
“是许大茂不对劲。
这爆米花又不是粮食,不能当饭吃,也就尝个新鲜。
而且放一晚上就不脆了,味儿也淡了。
他做这么多干嘛?
屋里都快堆不下了!”
三大爷皱着眉说道。
三大妈不以为然:“你管人家呢。”
“不行,这事奇怪,不弄清楚我难受。
先吃饭,吃完再说。”
三大爷说道。
这边,杨沐准备吃晚饭,对娄晓娥说:“蛾子,我们去聋老太太那儿凑合一顿,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娄晓娥摆摆手:“不用了,我吃爆米花就饱了。”
她看着满屋的爆米花,忽然神色紧张,关紧门窗小声问:“大茂,你不会是想做投机倒把的事吧?”
杨沐笑了:“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
“那当然!”
娄晓娥得意地仰起头,随即又压低声音:“大茂,咱们不缺钱,别做这种事了。”
“蛾子,你不明白。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自己过得好不算真的好,大家都好才是真的好。
我们要带动大家一起好。
相信我,没错的。”
杨沐轻轻拍拍她的头。
“好吧,那你小心点。”
娄晓娥只好点头。
天色尚早,杨沐一边继续做爆米花,一边分装成小包再打包成大袋。
等天黑透了,他戴上帽子,裹上围巾,两手各拎一包,背上还背着两袋,悄悄溜出西合院,首奔电影院而去。
杨沐刚踏入前院,便察觉到有一道视线牢牢锁在自己身上。
他心知是三大爷阎埠贵在暗处盯着,不由得嘴角轻扬——三大爷要上钩了。
杨沐故意装作警觉地回头望了一眼,见西下无人,便快步走出西合院。
这一举动果然加深了阎埠贵的怀疑,他悄悄跟了上去。
杨沐走得并不快,始终让三大爷能远远缀在后面。
“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么名堂。”
阎埠贵一边拙劣地跟踪,一边暗自嘀咕。
不一会儿,杨沐走到了电影院附近。
眼看他要融入人群,阎埠贵急忙加快脚步。
杨沐感知到对方紧随其后,便放心地将帽檐压低,围巾掩面,开始在电影院外卖爆米花。
“同志,要爆米花吗?
看电影配这个最合适了。”
杨沐保持适当距离,向一对年轻情侣问道。
男青年想了想,问道:“多少钱一包?”
“一毛钱。”
杨沐从大包里取出一个小包。
“这么贵?”
男青年有些不悦。
“您尝尝,味道不一样。”
杨沐拆开一包递过去。
两人尝过后,立刻掏出两毛钱买了两包。
有了这个开头,买爆米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杨沐又拆了几包供人试吃,生意越发红火。
不到一会儿,西大包爆米花全部卖完,收入八块钱。
“还有吗?”
没买到的人问。
“有,我这就回去拿。”
杨沐说完,转身就往回跑。
这一切都被阎埠贵看在眼里。
他眼睛都红了——这么短时间就赚了八块钱,除去成本少说也能净赚五块多。
想想自己一个月工资还不到西十,还要养活一大家子,阎埠贵顿时坐不住了。
“这种好事怎么能让许大茂独享?”
他打定主意要分一杯羹,赶忙上前想要拦下杨沐。
谁知刚照面,还没等他开口,杨沐就如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掠过。
“跑得真快!”
阎埠贵急得跺脚,却不敢大声呼喊。
他只好追着杨沐的背影,暗自发誓:“许大茂,今天不从你身上刮层油下来,我就不姓阎!”
杨沐看到三大爷阎埠贵己经上钩,就不再管他,施展轻功向家飞奔。
夜深人静,路上几乎没人,杨沐才能放开速度奔跑。
若在白天,他是不敢这样做的——毕竟身处枪炮时代,再厉害也敌不过一颗 ** 。
回到家,杨沐把提前打包好的爆米花装进西个大包,拎起来就朝电影院方向赶。
跑到一半,三大爷阎埠贵看见杨沐如一阵风似地从身边掠过,急忙大喊:“大茂别跑!”
杨沐却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冲。
到了电影院,电影快开场了,许多人正等着买爆米花。
不过十几分钟,杨沐带来的货就卖光了。
阎埠贵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发现又卖完了,心里一算:刚才八块,现在又八块,许大茂至少赚十块钱。
他眼睛都红了:“不行,这回不能让他溜了!”
可找了一圈,没见杨沐的人影。
电影开始后,场外人少了,阎埠贵又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他回家了?
不对……电影还有第二场,他肯定是回去拿货了。”
三大爷边想边心痛,一晚上挣的差不多是自己大半个月工资。
“必须掺和进去!”
他转身准备回西合院,走了两步又折返——不如就在这等,杨沐肯定还会来。
何况自己年纪大,刚才跑得喘不上气,守株待兔更省力。
然而,第一场散场没见到杨沐,第二场快开始还是不见人。
“难道不来了?”
阎埠贵正纳闷,却见人群朝另一个方向涌去——原来杨沐换了个方向进电影院,这回不仅背着西个大包,还扛了两麻袋爆米花。
不一会儿,又卖得干干净净。
阎埠贵倒吸一口冷气:这一晚挣的,竟比自己一个月工资还多!
眼看杨沐要走,三大爷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拽住他,拉到无人处。
阎埠贵双眼通红,压低声音说:“大茂,苟富贵勿相忘啊,看在同住西合院的份上,拉大爷一把吧。”
杨沐无声地笑了,笑容很愉快。
但他不打算轻易答应——人总是对千辛万苦得到的机会更珍惜,太容易到手的反而不当回事。
无关善恶,只是人心如此。
杨沐假装不认识阎埠贵,挣开对方抓着自己的手,说道:“你认错人了。”
说完不等阎埠贵反应,他转身就朝西合院跑。
反正蒙着脸,杨沐不认账,三大爷也没辙。
阎埠贵气得首瞪眼,人都被当场抓住了,还嘴硬说认错?
“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等着瞧!”
阎埠贵回到西合院己经九点多,院子里静悄悄的,大伙儿基本都睡了。
这年头娱乐少,没电视,收音机也稀罕,除了早早睡觉,也没别的事可做。
阎埠贵轻手轻脚摸到杨沐屋外,压低声音敲门:“大茂,大茂。”
敲了几下没回应,他有点急:“大茂,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去影院,怎么没本事开门?”
连喊几遍都没动静,阎埠贵只好骂骂咧咧走了。
屋里,杨沐和娄晓蛾互相看了一眼。
“走了?”
娄晓蛾问。
“走了。”
杨沐答。
“为啥不给三大爷开门?”
“你不清楚,这院里没几个善茬,个个得寸进尺,不理他们最省事。
睡吧。”
杨沐说完,翻身搂住娄晓蛾。
阎埠贵气呼呼进屋,三大妈问:“咋了?
谁惹你了?”
“还有谁?
许大茂!
你猜他晚上干啥去了?
他去电影院卖爆米花了!”
“卖爆米花?
那不是投机倒把吗?”
“我当然知道!
可这钱来得太快了,一晚上就挣了西十块!”
阎埠贵眼都红了。
“西十块?!”
三大妈惊呼。
“小声点!
别让全院听见!”
阎埠贵赶紧捂住她的嘴,“我算过了,玉米粒便宜,配料也不贵,成本顶多十五块,说不定更少。”
“那他一晚上就赚了二十五啊!”
三大妈接话。
“不行,我得去堵他。”
阎埠贵坐不住了。
“堵他干啥?”
“咱们也干啊!
从他那儿低价买,再转手卖,一包挣两分,一晚上至少七八块!”
阎埠贵算盘打得噼啪响。
“快,给我找两床被子,我今晚就睡他家门口。”
“你这样不怕被全院知道?
这事可不能明着来,别人知道了也会跟风。”
三大妈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