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验孕棒,手在抖。两条红杠,那么刺眼。我怀孕了。可医生明明说,我老公江哲,
他天生不育。他冲过来抱住我,欣喜若狂,“老婆,我们有孩子了!”我看着他喜悦的脸,
心底却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1“老婆,我们有孩子了!
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江哲抱着我,激动得像个孩子,眼眶都红了。
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的小腹,仿佛那里藏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我僵硬地被他抱着,
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结婚三年,我们一直想要个孩子。可一年前,
医院的诊断书给我们的希望判了***。江哲,天生无精症。医生说,除非奇迹发生,
否则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我们为此痛苦了很久,江哲甚至颓废到酗酒,
整夜整夜地不回家。是我陪着他,一点点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我们说好了,就算没有孩子,
我们也要好好过日子,以后可以去领养一个。可现在,我怀孕了。这算什么?医生误诊了?
还是那个所谓的奇迹,真的发生在了我们身上?我看着江哲那张因为狂喜而略显扭曲的脸,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婆婆刘芬很快就从江哲那里得到了消息,她几乎是飞奔过来的。一进门,她就抓住了我的手,
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晚晚,真的有了?太好了!我们江家有后了!
”她的热情让我感到窒息。要知道,自从江哲被诊断不育后,她虽然没给我什么脸色,
但那份客气和疏离,却是明明白白的。她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唉声叹气,说江家三代单传,
到了江哲这里,怕是要断了根。现在,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
比对我亲妈还亲。“晚晚啊,你现在是咱们家的大功臣,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跟妈说,
妈给你做!”她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把我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晚晚,
你别怪阿哲,他也是没办法。我们江家不能没有后,这件事,
你……你就当是为了我们这个家,行吗?”我的心猛地一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别怪江哲?什么叫当是为了这个家?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妈,
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刘芬拍了拍我的手,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好孩子,
妈知道你懂事。以后啊,你和孩子,我们江家绝不会亏待。”说完,她不再给我追问的机会,
转身就去厨房忙活了。我愣在原地,手脚冰凉。婆婆的话像一根毒刺,扎进了我的心里。
她话里有话,她和江哲,一定有事瞒着我。这个孩子……来得蹊跷。江哲的喜悦,
婆婆的狂热,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晚上,江哲体贴地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老婆,
喝了早点睡,医生说孕早期要多休息。”我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可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温柔,体贴,爱我如命。是我多心了吗?或许,真的是医生误诊了?
我接过牛奶,心里乱成一团麻。“阿哲,你说……会不会是医院搞错了?
你其实……”江哲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傻瓜,不管是搞错了,
还是老天爷开眼,我们的孩子来了,这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他避开了我的问题。我的心,
又沉了下去。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江哲倒是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我悄悄起身,
走到书房,打开了他的电脑。我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只是凭着一股直觉,
在搜索栏里输入了几个字。“借种生子”。屏幕上跳出来的词条和案例,让我触目惊心。
我的手开始发抖,一个荒唐又可怕的猜想在我脑海里疯狂滋长。
他们……他们该不会……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江哲的弟弟,江川,站在门口。
他只穿着一条睡裤,裸着上半身,头发凌乱,眼神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嫂子?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吓了一跳,慌忙合上电脑。“没,没什么,口渴了,起来喝水。
”江川的目光落在我面前的电脑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笑容,让我浑身发毛。
他一步步朝我走近,一股淡淡的烟草混合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将我笼罩。“嫂子,
是在查关于孩子的事情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书桌。“你……你说什么?”江-川-停在我面前,
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瞳孔里映出的我惊慌失措的脸。他缓缓俯下身,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嫂子,别查了。”“这个孩子,你生下来就是了。
”“毕竟,他流着我们江家的血,不是吗?”2.江川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浑身僵硬,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他什么意思?什么叫流着他们江家的血?
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太过肮脏,太过丑陋,让我无法承受。
我猛地推开他,像见了鬼一样逃回卧室,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即便如此,
我还是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江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和他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在我脑海里反复回荡。我一夜无眠。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下楼。
刘芬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看到我,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晚晚,醒了?快来吃早饭,
我给你炖了燕窝。”江哲也一脸关切地看着我,“老婆,昨晚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那一张张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着恶心,坐到餐桌前。
江川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看到我,还冲我笑了笑。那笑容,在我看来,充满了挑衅和嘲讽。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弄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吃过早饭,我借口产检,独自去了医院。我没有去妇产科,
而是直接挂了给我和江哲做检查的那个男科专家的号。“医生,我想再确认一下,
我先生江哲的病,真的没有治愈的可能吗?有没有可能是误诊?”医生扶了扶眼镜,
调出了江哲的病历。他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十分肯定地对我说:“江太太,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江先生的情况非常特殊,是先天性的输精管缺失导致的无精症。这种情况,
在目前的医学水平下,是绝对不可能自然生育的。”“绝对不可能?”我追问。
“绝对不可能。”医生斩钉截铁地回答。我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从医院出来,
我像个游魂一样走在街上。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江哲不能生育。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江川那张脸,和他那句“流着我们江家的血”,
再次浮现在我眼前。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念头,疯狂地冲击着我的理智。难道……是江川?
怎么可能!我拼命摇头,想要甩掉这个荒唐的想法。我和江川,除了叔嫂关系,
平时几乎没什么交集。他怎么可能……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大概在三个月前,
我因为工作压力大,连续失眠了好几天。刘芬知道了,就天天晚上给我炖一种安神的汤,
说是她找老中医求来的方子,特别管用。我喝了之后,确实睡得很好,几乎是沾床就睡,
一觉到天亮。有几次早上醒来,我还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当时江哲解释说,
是我睡得太死了,一个姿势保持太久,所以才会这样。我也没多想。可现在回想起来,
疑点重重。每次我喝完汤,江哲要么说要加班,要么说有应酬,总是很晚才回来。
而那段时间,正好是江川放假在家。我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一个完整的、令人作呕的计划,在我脑中逐渐成型。他们给我下药,让我昏睡过去。然后,
让江川代替江哲,和我……不!我不敢相信!这太疯狂了!太恶心了!他们怎么敢!
我冲回家,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刘芬和江哲正在客厅看电视,
有说有笑地讨论着婴儿房要装修成什么风格。那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冲过去,
一把打翻了桌上的果盘。水果滚了一地。“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嘶吼着,
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江哲和刘芬都愣住了。“老婆,你这是怎么了?”江哲站起来,
想来扶我。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赤红着双眼瞪着他。“别碰我!你这个骗子!恶魔!
”“江哲,我问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江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倒是刘芬,在最初的惊愕过后,迅速冷静了下来。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晚晚,你都知道了?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刘芬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承认我们为了江家血脉,想了个万全之策?
”“你疯了!你们这是犯法!”我尖叫起来。“犯法?”刘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们一家人的事,关法律什么事?晚晚,我劝你安分一点,乖乖把孩子生下来。
你是江家的媳妇,这孩子也是江家的骨肉,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而已。”“换了种方式?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生孩子的工具吗?!”“不然呢?
”刘芬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一个连蛋都下不了的母鸡,我们江家娶你回来干什么?
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听话,长得也还行,你以为你能进我们江家的门?”她刻薄的话语,
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我的心脏。我看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第一次发现,
她的心肠,竟然是黑的。“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报警?”刘芬冷笑一声,
“你去报啊。你有证据吗?谁会相信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说自己被小叔子***了,
还怀了孕,你觉得警察是信你,还是信我们?”她凑到我耳边,声音阴冷如蛇。“更何况,
你肚子里还怀着我们江家的种。你要是敢乱来,别怪我……不念婆媳情分。
”3.刘芬的威胁,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我看着她那张狰狞的脸,
又看了看旁边脸色煞白、一言不发的江哲,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是啊,我没有证据。
那些安神汤的碗,早就被洗干净了。我身上的酸痛,也早就消失了。我没有任何证据,
能证明他们对我下药,让江川侵犯了我。我说出去,谁会信?
别人只会以为我是个不知廉耻、和自己小叔子通奸的***。到时候,我不但讨不回公道,
还会身败名裂。而我肚子里这个孩子,这个被他们当成延续香火的工具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瘫倒在沙发上。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刘芬见我不再挣扎,
满意地笑了。她拍了拍江哲的肩膀,“阿哲,好好跟你媳妇聊聊,让她想清楚。
我们是一家人,不要闹得太难看。”说完,她就哼着小曲,上楼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江哲。他慢慢地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想要握我的手。
我触电般地缩了回来。“别碰我。”我的声音嘶哑。江哲的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老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不是人,我***,可是我……我真的没办法。
”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是江家唯一的儿子,我爸妈只有我一个指望。
我不能让他们绝后,我不能让江家的香火断在我手里。”“所以你就和他们一起算计我?!
”我看着他,只觉得陌生又可笑。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在我面前,他可以温柔体贴,
爱我入骨。在家人面前,他就是个为了所谓“香火”可以牺牲妻子的懦夫。“我也不想的!
”江哲激动地辩解,“是妈……是妈想出的主意。她说,江川也是江家的血脉,他的孩子,
就是我的孩子。只要孩子生下来,我们还是一家人,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都不会改变?
”我冷笑,“江哲,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以后我抱着这个孩子,我要怎么面对他?
我要怎么告诉你,这是你弟弟的孩子?!我要怎么面对江川那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
”我的质问,像一把把刀子,扎向江哲。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他怎么回答?他根本没想过这些。他们只想着要一个孩子,
一个能继承江家香火的工具。至于我这个工具的感受,谁在乎呢?“老婆,我求求你,
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好不好?”江哲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
“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我会把这个孩子当成我亲生的,
不,他就是我亲生的!我会给他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心,已经死了。我推开他,站起身,一步步走上楼。每走一步,
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回到房间,我反锁了门。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女人,
觉得无比陌生。这就是我吗?那个曾经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拥有全世界最幸福婚姻的林晚?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不能让这群恶魔得逞。我要逃出去。
带着我肚子里的孩子,逃离这个地狱。可是,我怎么逃?江家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家,
刘芬更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我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能逃到哪里去?更何况,
我现在还怀着孕。我冷静下来,强迫自己思考。硬碰硬,肯定不行。我必须先稳住他们,
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我需要找到证据。能把他们一击致命的证据!第二天,
我像是变了个人。我不再哭闹,也不再质问。我对刘芬的嘘寒问暖报以微笑,
对江哲的讨好全盘接受。我的顺从,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刘芬脸上的笑容又多了起来,
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江哲也对我愈发体贴,下班就回家陪我,给我讲故事,
陪我散步。他们以为,我已经认命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藏着一把淬了毒的刀。
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绝地反击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晚上,
刘芬又给我端来了一碗汤。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晚晚,快趁热喝了,
这是我特意给你加了料的安胎药,对你和孩子都好。”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我心里冷笑。安胎药?怕是又想故技重施吧。
我乖巧地点点头,接过碗,当着她的面,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其实,在喝之前,
我已经用袖子挡住,偷偷将大部分汤倒进了旁边准备好的花盆里。喝完汤,
我装作困倦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妈,我有点困了,想先睡了。”“好好好,快去睡,
孕妇就是要多休息。”刘芬心满意足地收了碗,走了出去。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后,我卧室的门,
被轻轻地推开了。一阵熟悉的烟草味传来。是江川。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4.黑暗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身影在向我靠近。我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
呼吸几乎停滞。我紧紧地攥着藏在被子里的手机,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手机已经调成了录音模式。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脚步声在床边停下。紧接着,床垫微微下陷,
一个人影坐在了我的身边。他没有立刻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道目光,
像是有实质一样,黏腻地在我脸上逡巡,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我强迫自己保持平稳的呼吸,装作熟睡的样子。过了许久,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我的脸颊。
那触感,冰冷又粗糙,让我浑身一颤。“嫂子……”是江川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丝压抑的欲望。“你长得真好看。”他的手,顺着我的脸颊,缓缓向下滑去。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刘芬刻意压低的声音。
“阿川,快点,别磨蹭。”江川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耐烦。“知道了,妈,
你催什么。”“我能不催吗?万一她中途醒了怎么办?你哥为了这个孩子,
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你可不能给我出岔子!”“行了行了,我办事,你放心。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进我的耳朵,也清清楚楚地被手机录了下来。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原来,江哲也知道。不,他不仅仅是知道,
他也是这个肮脏计划的参与者。他用他的“尊严”,换来了这个孩子。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江川似乎被刘芬催得没了兴致,他烦躁地啧了一声,然后掀开了我的被子。我感到一阵凉意。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如果他真的敢对我做什么,
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他同归于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藏在另一只手里的防狼喷雾,派上了用场。这是我前几天借口出去散步,偷偷买的。
我猛地睁开眼睛,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狠狠地按了下去!“啊——!
”江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倒在了地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门外的刘芬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当她看到在地上打滚的江川,
和拿着防狼喷雾、一脸冰冷的我时,脸色瞬间大变。“你……你没睡着?!
”我冷冷地看着她,从床上一跃而下。“你以为,我还会傻傻地喝下你的迷魂汤吗?
”我举起手中的手机,晃了晃。“刚才你们母子俩的对话,我可是全都录下来了。你说,
如果我把这个交给警察,会怎么样?”刘芬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如纸。她嘴唇哆嗦着,
指着我,“你……你敢!”“你看我敢不敢!”我一步步逼近她,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你们把我当成生育的工具,把我当成傻子一样玩弄!现在,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刘芬气得浑身发抖,突然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
“我打死你这个小***!敢算计我们江家!”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刘芬扑了个空,
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地上的江川还在痛苦地哀嚎。场面一片混乱。就在这时,
江哲冲了进来。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愣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阿哲!
你快看你娶的好媳-妇-!她要害死我们全家啊!”刘芬恶人先告状,指着我大喊。
江哲看向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恐惧。我看着他,心如死灰。
“江哲,我们完了。”我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阿川,快点,别磨蹭。”“知道了,
妈,你催什么。”“我能不催吗?万一她中-途-醒了怎么办?你哥为了这个孩子,
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你可不能给我出岔子!”刘芬和江川的对话,清晰地在房间里回响。
江哲的脸,一寸寸地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刘芬,又看了看我。
“妈……你们……”刘芬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她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把东西给我!
”我早有准备,将手机紧紧地护在怀里,转身就往外跑。“拦住她!快拦住她!
不能让她跑了!”刘芬在我身后尖叫。江哲下意识地想拦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开!
”那一眼,充满了决绝和恨意。江哲的动作僵住了。我趁机冲出房门,向着楼下跑去。
这个地狱,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我光着脚,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向大门。只要跑出去,
我就安全了!然而,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一只大手从后面抓住了我的头发,
狠狠地将我往后一拽。我尖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一阵天旋地转,剧痛袭来。我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江哲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林晚,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他冲我怒吼。“我说了,我们是一家人!
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们!”他的声音,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毁了他们?
到底是谁毁了谁?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小腹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我低下头,
看到一丝鲜血,从我的腿间流了出来。我的孩子……我的心,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吞噬。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喃喃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刘芬也跑了下来,
看到我身下的血,脸色一变。但她关心的,显然不是我的死活。“孩子!我的孙子!
”她尖叫着,“快!快叫救护车!不!不能叫救护车!快把她弄到楼上去!找王医生过来!
”我意识渐渐模糊,耳边是他们慌乱的叫喊声。在彻底失去意识前,
我只看到江哲那张写满了惊慌和懊悔的脸。江哲,如果我的孩子有事,我做鬼,
也不会放过你们。5.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手背上插着针头,
冰冷的液体顺着输液管,一点点地流进我的身体。一个戴着口罩的陌生男人正在给我检查,
看样子应该就是刘芬口中的“王医生”。刘芬和江哲守在床边,脸上写满了焦虑。
看到我醒来,江哲立刻扑了过来。“老婆,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我没有理他,
只是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坦坦,那阵揪心的绞痛也已经消失。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吗?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忧,那个王医生开口了。“江太太,
你放心,孩子没事。只是你受了惊吓,动了胎气,有点先兆流产的迹象。
我已经给你用了保胎药,接下来只要卧床静养,不要再有大的情绪波动,就没问题了。
”听到孩子没事,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原处。但紧接着,更深的恨意和冰冷,
席卷了我的全身。我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江哲和刘芬。“你们现在满意了?”江哲一脸愧疚,
低着头不敢看我。刘芬的脸色却很难看,她打发了王医生,然后走到我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林晚,我警告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样。”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次算你命大,孩子没事。要是我的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的孙子?刘芬,
你搞清楚,这是我的孩子!跟你,跟你们肮脏的江家,没有半点关系!”“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我的脸颊***辣地疼,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是江哲。他双眼赤红地瞪着我,那眼神,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林晚,你闹够了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害死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看着他,觉得无比讽刺。
“江哲,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害死他的人,是你!是你们这一家子恶魔!
”“要不是你把我推倒,我会动胎气吗?!”江哲的身体晃了晃,脸上的愤怒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悔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
”我冷笑,“你害怕我把你们的丑事说出去?害怕你们江家身败名裂?”“江哲,
你真让我恶心。”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了他的心脏。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刘芬看到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扫把星!狐狸精!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现在还想毁了我们家!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从今天起,你别想踏出这个房间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