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德，或者说此刻更倾向于观察者身份的他，悄无声息地跟在孙悟空和布尔玛身后。
布尔玛的胶囊摩托车引擎轰鸣，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
孙悟空则轻松地跟在旁边奔跑，速度丝毫不慢，甚至还有闲心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真是个……纯粹的赤子之心。”
李道德暗自评价。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悟空体内那股潜藏的巨大能量，如同蛰伏的火山，虽然总量目前还不算惊人，但其“质”却异常纯粹，充满了无限成长的可能性。
相比之下，布尔玛的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她身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科技造物，却代表着另一种形式的“力量”。
“嘿！
布尔玛，那边有只从来没见过的大家伙！”
悟空突然停下脚步，鼻子抽动了两下，眼睛放光地看向侧方的密林。
“笨蛋！
我们现在没时间打猎！
我们要去找龙珠……”布尔玛的话音未落，密林中猛地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头体型堪比小型卡车、獠牙外翻的巨型山猪轰隆隆地冲了出来，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了两个不速之客。
“啊！
是狂暴山猪！
快跑啊！”
布尔玛吓得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地想要掉转车头。
但悟空不仅没跑，反而兴奋地迎了上去：“好大的猪！
够吃好几天了！”
一场不对称的战斗瞬间爆发。
山猪力量巨大，冲撞起来地动山摇，碗口粗的树木被轻易撞断。
悟空则凭借娇小的体型和惊人的敏捷性上下翻飞，拳头和脚踢雨点般落在山猪厚实的皮毛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李道德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最原汁原味的早期悟空战斗方式，依靠野兽般的本能和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
“力量运用太粗糙了，”他习惯性地用大全王的视角进行分析，“九成的气力都浪费在了无用的动作和散逸的能量上。
如果能把力量凝聚在一点，一击就能贯穿它的头颅。”
战斗中的悟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发现普通的拳脚很难对皮糙肉厚的山猪造成致命伤，开始变得有些急躁。
“吼！”
山猪又一次猛冲过来，獠牙首刺悟空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悟空眼神一凝，后跳拉开距离，双手合成花萼状放在腰间，一股微弱的能量开始向他掌心汇聚。
“龟——派——气——功——波！”
一道并不粗壮、甚至有些纤细的蓝色气功波从他手中推出，精准地命中了山猪的额头！
轰！
山猪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额头出现一个焦黑的伤口，晃了两晃，轰然倒地。
“成功了！”
悟空兴奋地跳了起来，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汗水，但眼神亮得惊人。
一旁的布尔玛早己目瞪口呆。
李道德微微点头。
临战学习和使用龟派气功，这份战斗才情确实惊人。
但他看得更清楚，刚才那一发气功波，能量利用率低得可怜，超过六成的气在发出前和飞行过程中就散逸浪费了。
“是因为对‘气’的本质理解不够，仅仅是在模仿形态吗？”
他若有所思。
悟空兴高采烈地拖着巨大的山猪尾巴，准备开始他的烧烤大业。
布尔玛则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又开始催促起来。
李道德的目光却投向了更远处的地平线。
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雷达扫过整个地球，瞬间锁定了几个气息迥异于常人的目标——穿着统一制服、携带高科技武器、气息中带着戾气的士兵。
他们正在朝这个方向移动，显然是刚才的战斗动静或能量波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红缎带军团的小队么……来得正好。”
一个微不可查的念头从他意识中闪过。
他没有做任何大的改动，只是如同微风拂过水面般，极其隐晦地微调了一下悟空周围空间的能量传导效率。
这种调整并非首接赋予力量，而是类似于将一块粗糙的磨刀石变得稍微细腻了一些，让悟空在无意识中，下一次调动“气”时，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其流动和凝聚的过程，减少不必要的损耗。
做完这一切，李道德再次隐去身形，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纯粹的指导并非拔苗助长。
让你在真正的战斗中，自己体会和领悟‘质’的重要性，效果远胜于空谈。”
他看着正忙着生火，对即将到来的麻烦一无所知的悟空，低声自语：“第一场像样的考验要来了。
悟空，让我看看，你这块璞玉，第一次打磨能露出几分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