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和姑爷青梅竹马。
订婚后，她命我去姑爷那当通房，试探一下他的能力。
几个月后，二人大婚。
宴会上，小姐写下“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姑爷不愿当第二个氓，逐命人处死我。
后来，府内二人情投意合，不失为民间典范。
可我死时，已有身孕。
醒来后，我回到小姐及笄礼那天。
这一世，我勾搭上她娘家哥哥。
不仅要当嫂嫂，更要当主子。
1.
同前世一样。
及笄礼结束后，姑爷和小姐坐在墙头有说有笑的，好不恩爱。
天黑后，小姐命我送送姑爷。
走到半路，姑爷一把抱住我，嬉笑道，“小芽，又长大了不少呢。”
我连忙挣扎跑回府。
迎面撞上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丰娘，
她脸一沉，
“着急忙慌地像个什么样子，果然笨手笨脚的，还不快去服侍小姐。”
小姐瞧见笑道，“小芽，你回来的可真早呀。送到了吗？”
我不敢说话。
像是看透了什么，丰娘在小姐耳边叨咕了几句，二人瞬间换了个脸色。
这一幕，我可太眼熟了。
上一世，及笄礼结束没多久，小姐担心姑爷是个病秧子会不行，于是把我送给姑爷当通房。
自那之后，我就住进了林府，日日侍奉姑爷。
对于小姐的安排，我没有什么怨言。
我是她的陪嫁丫鬟，大婚后也是注定要当通房的。
不久，我怀了。
未等我开口，姑爷欣喜若狂地抱住我，说，
“小芽，我跟你们家小姐要结婚了，她是宰相的女儿，我的孩子必会飞黄腾达。”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的孩子对姑爷来说，没有意义。
大婚当日，
我被人灌下毒酒，吐血不止。
姑爷走了进来，说，“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小芽，我与你家小姐，天作地和，不可辜负。只能委屈你了。”
毒酒下肚让我肝肠寸断。
这一世，我只想让上一世害我的人尝尝它是什么味道。
2.
小姐待字闺阁，姑爷经常爬墙头看她。
来时，都会带好一串玩物，有时是贝壳，有时是水粉，还有时会是草编的蚂蚱。
小姐拿在手中欣喜不已，嘱咐我好生送送姑爷。
他走后，
我的手和脖子起了红印。
丰娘抓住姑爷刚刚掐过的地方，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讥讽道。
“小丫头片子，竟学了勾引人的法子，真是个贱蹄子。”
直到我痛的叫出声。
小姐才放下手中的茶杯。
“行了，都散了吧。小芽，赏你的。”
我回到住处，把手里的胭脂放到床头。
上一世，她命我务必打扮的粉头白面的，四处走动。
我拿到胭脂时，开心不已。
谁知，她打的是让我勾引姑爷爬床的主意。
不能再这样了。
几天后，她就要命我去侍奉姑爷了。
可卖身契还在小姐手上，我一个丫鬟又能怎么办。
突然，一名小厮跑进来大声道，“三小姐，我家主人旦日摆了春日宴，邀请您过去一同吟诗作乐。”
小姐欣喜地回话，“大哥的宴会，我必定要去。”
看着她激动不已的样子，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公子是宰相府主母所出，金贵无比。
小姐是四姨娘所生，乃庶出。而姑爷只是一个四品官员之子。
若我爬上公子的床，
无论如何，这二人都不敢再糟践我了。
3.
春日宴，是宰相府一年一度的盛大聚会。
小姐可重视这次出风头的机会了。
旦日，刚走出别院。
丰娘扶着她的手笑着说，“小姐，你是最美的，说不定在这场宴会上，还能挑个比姑爷更好的呢。”
小姐看着手捧镜中的自己，嘴唇一勾，
“还是丰娘你会说话，小芽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我跪安后走出房门。
可惜了，她的如意算盘要崩了。
上一世，春日宴当天，众宾客还未来几人，天降大雨，不得已草草结束了。
她气愤不已，转头就去了永乐坊买了好些首饰。
不过这也好，我也要做点什么了。
踏出别院，我拿出手稿默背着。
几遍下来终于流利了。
才塞回袖口等待天阴。
4.
大雨来的比预料中早了些，我撑着伞走出了别院。
府内无人，应都是去救急春日宴了。
这一路风刮的是越来越大了。
寒意入身。
我不禁搂紧了衣服。
公子，年十七，其母上山礼佛不曾出。
他平日里跟着夫子学习四书五经，而且对宰相府的事情件件上心。
曾放话，“先立业后成家。”
宰相头疼不已，京城贵女纷纷抛枝也不肯接。
一想到他后院还未有一人，我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爬上床。
再往前走，
过了小门便是花房了，正是府里召开宴会的地方。
不管了，
背了，哪有不上场发挥的，
而且不赌上一把，
之后让小姐打发到林府必是一死。
宴会上人已经散光了，一众女眷也没了身影，
只有一个身着华服的人驻足在河边。
脸上似乎还有些迷茫，
我瞧着他，跟小姐有三分相似，
这想必就是公子了吧。
我走上前，将伞分与他一半，开口道，
“公子，雨下的太大了，您回去吧。”
5.
我跟公子从未有过交集。
但我知道他有梦魇，无人能治好。
上一世，我做了姑爷的通房后。
公子写下名诗，《春日宴》，一首动京城。
有人问他，是如何作出这般精彩的诗集的，
不料，他腼腆地笑道，
“此诗不是我所作，是梦中的女子所作。”
外面的雨倾盆而出，它们时不时飘进伞下，
公子冷眼扫了过来，“不需要，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语气冰冷至极，
我未动，反而转手覆上他的额头，
“公子，这样下去，你会发热的。”
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推开，任由自己淋在雨下。
我手抖了抖。
但是一想到上一世死于鸩酒，我迫使自己冷静。
公子不会对梦中人动怒的。
我抬头看着他，故作镇定地说，“公子莫不是觉得，此次诗会无籍而返。”
他未曾应声，但眼神却看了过来。
我欠了欠身继续说，“奴婢倒有一诗，您可愿听。”
他嘴唇微启，“说吧。”
6.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百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似相见。”
话音刚落，他冲上前抱住我，“是你。”
我依偎在他怀里，抚摸着他的脸颊。
心里冷笑不止。
上一世，姑爷因为小姐的一句词，
就罔顾日日夜夜的情分，灌我鸩酒。
现在，我也利用一首诗，
引得小姐哥哥对我有了三分情。
不，这还不够，
我要爬上公子的床，成为真正的主子。
我装作不经意地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大雨中，伞掉在地上，
他把我抱起，走向了后院。
第二天，我穿好衣服回了住处。
迎面碰上丰娘，她一把拦住了我，把盆塞到我怀里，恶叱道，
“去，该你干活了。”
进了屋子，小姐满脸潮红坐到梳妆台前，桌上还有许些书。
我走近一瞅，竟是男女画本。
这必是姑爷带来的。
见我久久不动，
小姐瞟了一眼，冷叱，“去，领十个嘴巴子。”
这一幕和上一世顿时重叠在一起，我一下瘫坐在地。
7.
丰娘打的一个比一个用力。
我捂着脸回了住处，
好在粉霜还有许些，涂了涂外便见不着红印了。
翌日，林府上门来求亲了。
小姐梳状打扮好，又赐我许些胭脂。
命我涂好擦好跟着她一起去。
天太热了，
夏季的丫鬟服还没到。
我一身春装，
满头大汗，但不敢擦，
粉是水溶的，胭脂一抹就花。
若我动一下，定是个大花脸。
到时候在众人面前出丑，又少不了一顿打。
小姐看我这样子，笑了。
紧接着，丰娘讥讽道，
“果然喜欢这些玩意，够骚，***胚子。”
我不语，默默地任由二人嘲弄。
好在一路畅通无阻。
没一会，我们就到了大厅。
进门前，小姐低语，“小芽，好好利用你那张脸。”
8
厅里寥寥几人，
老爷，公子，二小姐，林府的姑爷和姑爷的爹娘。
小姐刚落座，公子看了过来。
我在一旁站着，任由他上下打量。
他身边的小厮也瞅了过来，那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随即笑呵呵地说，
“三小姐，这来的是好一通晚呀。”
“哥哥，都是下人手脚笨，不得已罢了。”
小姐撒娇地说，转头看向姑爷。
眉眼交缠不止，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宰相笑出了声，大手一挥，
“行了，他二人对双方都这么满意了，老夫也不好干涉了。”
姑爷立即跪下，说道，
“感谢宰相大人，能够给小婿一个这么好的妻子。”
一切结束后，小姐欲拉着我上前同姑爷说道一二。
屋内传来公子的声音，
“佩芳，你身边的丫鬟不得用是吧。”
“既然如此，不如先让我手下的人***一番，再送你那吧。”
瞬时间，小姐的脚步顿住了，
她扭头欲说些什么，
小厮上前就把我拽走了。
小姐瞬间换了一副面孔，笑呵呵地说，“哥哥所言好极了。”
说罢，狠狠瞅了眼丰娘向前走去。
丰娘赶忙跟上，妒忌地看了我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