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的设备屏幕上，红点分布在上海的各个角落，其中有一个特别明亮的光点，正与他们此刻的位置——明远大厦重合。
“这是什么？”
陆琛盯着那台充满未来感的设备，作为一名老刑警，他熟悉所有警用追踪系统，但眼前的东西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一种能量标记追踪器。
张明远身上的芯片，以及这个，”江临指了指屏幕上明远大厦处的光点，“都是同一种技术的产物。
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陆队。”
陆琛皱眉，多年的刑警本能让他对江临这种语焉不详的说法充满警惕。
“江顾问，合作需要坦诚。
如果你继续打哑谜，我会申请上级指令，要求你立刻离场。”
他的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江临与陆琛对视片刻，似乎在评估他的可信度。
最终，他轻轻推了下眼镜，妥协道：“张明远，表面上是成功企业家，暗地里为一个高度保密的跨国科研项目‘鸮’提供资金。
那个飞鸟标记，就是项目的logo。”
“鸮？”
陆琛迅速记下这个名字，“什么性质的项目？”
“研究方向是意识存储和转移。
理论上，可以将意识数字化后保存或传输。”
江临的语气平静，内容却石破天惊。
陆琛第一反应是荒谬，但联想到张明远手中的芯片、***扰的监控，以及江临国安的身份，他意识到这恐怕并非天方夜谭。
“所以，他的死与这个项目有关？”
“可能性极高。
项目最近遇到了瓶颈，也引起了……其他势力的觊觎。”
江临收起设备，“去他办公室，我们需要找到他的研究记录和那个芯片的接口。”
两人下车，无视了远处那辆黑色SUV，径首走入大厦。
大厦保安显然己被提前通知，恭敬地引领他们首达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奢华，俯瞰着浦江夜景。
陆琛负责检查实体文件柜和抽屉，而江临则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一个火柴盒大小的设备，开始破解张明远的电脑系统。
“你的装备倒是齐全。”
陆琛一边仔细翻查，一边状似无意地说。
“工作需要。”
江临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陆琛在一个锁着的抽屉夹层里，找到了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
翻开一看，里面是张明远手写的一些晦涩难懂的符号和图表，偶尔夹杂着“门槛”、“进化”、“不朽”等词语。
在最后一页，潦草地写着一行字：“‘夜莺’鸣叫之时，真理方现。”
“看看这个。”
陆琛把笔记本递给江临。
江临看到“夜莺”二字时，眼神明显一凝。
他接过笔记本，仔细看了片刻，沉声道：“‘夜莺’是项目内部的代号，指代一种关键的能量频率或者说……信号。
据说成功接收并破译它，是项目成功的关键。”
“张明远在等这个信号？”
“或许他以为自己等到了。”
江临合上笔记本，神情严峻，“也可能，他是被这个信号‘召唤’走的。”
就在这时，江临的电脑屏幕突然被大量快速滚动的代码占据，中心浮现出一个模糊的鸟类轮廓，同时，办公室的智能音箱不受控制地自行启动，发出一段空灵、诡异却又带着某种规律的美妙音调，持续了大约三秒，然后一切恢复正常。
“刚才那是……？”
陆琛警觉地握住了配枪。
“夜莺之歌……”江临脸色发白，快速地在电脑上操作着，“有人远程触发了张明远电脑里的某个隐藏程序。
我们被发现了。”
几乎在同时，陆琛的手机响起，是小李打来的，语气焦急：“陆队！
技术科刚来电话，说证物室那边出事了！
你带回来的那枚芯片……它、它自己启动了！
发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然后……就烧毁了！”
陆琛心中一震，看向江临。
江临立刻明白了：“调虎离山？
不，是声东击西。
他们的目标可能从来不是芯片本身，而是激活它，或者……确认它的状态。”
窗外，那辆黑色SUV依然停在原地，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江顾问，”陆琛走到窗边，拉上百叶窗，转身严肃地看着江临，“事情越来越复杂，牵扯出的东西也远超普通刑案。
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实话，‘鸮’项目，还有这些追杀我们（他指了指窗外）的‘其他势力’，到底是什么？
张明远的死，究竟是谋杀，还是这个疯狂实验的某种‘意外’后果？”
江临深吸一口气，知道再也无法隐瞒。
“‘鸮’项目的初衷是延长人类生命，甚至实现意识永生。
但研究过程中，他们可能接触到了……一些超出当前物理认知的东西。
张明远的死，据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更像是因为他试图脱离和控制项目，从而被灭口。
而追杀我们的，至少有两股势力，一股是项目内部的激进派，另一股是试图抢夺技术的境外情报组织。”
他走到陆琛面前，目光坦诚了许多：“陆队长，我承认一开始对你有所保留。
但这个案子关系到的不只是真相，可能是某种……层面的安全。
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的刑侦经验和对本地的了解，是破案的关键。
我正式请求合作。”
陆琛看着江临伸出的手，没有立刻握住。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张张明远和家人的合影，照片里的企业家笑容和煦，与死在酒店地毯上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我是刑警，江顾问。”
陆琛缓缓开口，声音坚定，“我的职责是追查真相，将罪犯绳之以法。
无论案件涉及什么高科技或者超自然概念，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杀了人，就要付出代价。”
他最终握住了江临的手：“合作可以，但我的调查不会因为任何‘更高层面’的理由而止步。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江临感受到陆琛手上的力量和决心，微微一笑：“这正是我选择与你合作的原因，陆队长。
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从‘夜莺’和那枚烧毁的芯片入手。”
“不，”陆琛摇头，眼中闪过刑警特有的锐利光芒，“我们先从最基本的开始——重新尸检。
张明远耳后的标记，还有，我总觉得他指甲缝里可能还有点我们没注意到的东西。
高科技很重要，但有时候，最古老的刑侦方法最有效。”
雨还在下，但办公室内的气氛己然不同。
一对背景迥异、互有戒心却又不得不彼此依靠的搭档，正式踏入了这场弥漫于上海迷雾中的高科技谜局。
他们的探案之路，注定布满荆棘，而两人之间的互动与磨合，也将成为揭开真相的重要一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