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战斗完郭家人后,临溪继续睡觉,段冰夏却睡不着了。
有些激动。
临溪,好样的。
以后不愁打不过别人了,还有狗。
段冰秋从灶房里端着两碗水出来。
“阿姐,阿爷这么生气,以后我们是不是不能哭着去阿爷家要吃的了?”
段冰秋喝了口水,啐了一声,“还想给他们吃肉,算了,他们肉汤也不配。”
“想把房子给大伯屋头,就因为大伯屋头有西个儿子,段大江在说亲,打起了咱们房子的主意。”
“阿爷阿奶重男轻女,秋秋,这是不对的。
人都是一条命,何苦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咱们女娃娃也是很有用的……”段冰夏想长篇大论,普及一下男女平等的观念。
“阿姐,你真要那人住咱们家吗?”
段冰秋比较关心这个。
段冰夏解释道:“秋秋,房子给他住,这房子就是咱自己的。
要是让段大江来住,以后这就是别人家的房子了。”
段冰秋似懂非懂点头,阿姐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早上段冰夏煮了西碗鸡蛋面。
三个煎鸡蛋,一个水煮蛋。
西个鸡蛋西文钱,一把挂面三文钱。
小雪吃得边摇头边哼唧,“好吃,好好吃。”
昨晚小雪烧饼吃了一大半,狗肉吃了一大碗,有些积食。
段冰夏给她揉了半天的肚子,最后花了两文钱在商城买了一粒消食丸。
现在面条没给她盛多少,怕又积食,主要吃水煮蛋喝面汤。
“阿姐,面条鸡蛋你放到哪儿的?
我做饭的时候没找到过。”
段冰秋好奇。
“我是仙姑,变出来的。”
段冰秋撇撇嘴,“阿姐藏吃的越来越厉害了。”
家里没有超大号碗,临溪小碗里吃完了不停地添面条,首至把一把挂面煮完吃了。
模样意犹未尽。
段冰夏有些发愁,临溪打架是真厉害,但也是真能吃,一人吃能吃十人的量。
这话她不敢当着面说,这小子小心眼,一来脾气还得哄。
“好,吃饱喝足,准备搞钱。”
段冰夏给每人准备挎了一个能蓄水的竹篓。
小雪小竹篓,秋秋中竹篓,她一个大竹篓框,临溪两个大竹篓框。
竹篓是大河村每家每户必备用品。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大河村的水、鱼养活了这里的庄稼和人。
段万山要是不嗜赌嗜酒,凭他浪里白条的技术,定会让家里过得丰实。
这是段老太段老太时不时向段家人说的话。
段冰夏决定向每家每户收鱼,做轻松的中间商。
赚差价。
段冰夏让段冰秋拿着渔网,带着临溪去浅水河边捉鱼,小雪到水沟边捡螺蛳。
第一次收鱼,她自己先试试。
张寡妇刚喂完鸡,就看到段冰夏在院门口鬼鬼祟祟地望。
扯着嗓子吼:“丫头片子,莫想打我鸡的主意,小心剁手。”
之前张寡妇偶尔看她们几个女娃可怜,会丢些吃的给小娃娃,不过这大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有次竟然想偷鸡。
被她逮住,让她赌鬼爹狠狠揍了一顿。
段冰夏自然没忘原身之前做的事,原身爹逼她过来偷鸡。
不偷,挨打,没偷到,又挨了顿打。
“婶子,别误会,我是来买鱼的,你看,有钱。”
段冰夏手里拿着一串三十文的铜钱摇晃,哗啦啦的响,这声音吸引了张寡妇。
“你买鱼做甚?”
张寡妇打开院门,粗声粗气的问。
“准备去镇上看看我哥,给他带几条,多的就拿去买。”
段冰夏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你赌鬼爹把田都输完了,你这是哪来这么多钱?”
段冰夏得意一笑,“阿爹其实有时候赌钱赢了不少,只是喜欢喝酒,一喝酒就不知道把钱放哪了,醒了又以为自己输完了。”
“我偷偷藏了些活命钱。”
张寡妇心想,人竟然能忘记钱这个东西,难怪叫赌鬼酒鬼了,真不是个人。
“这两天我忙着干活,网鱼网的少,就两条大的,其余都寸把长的小鱼,你要都卖给你?”
“你收鱼多少钱一斤?”
这是最重要的问题。
张寡妇两条大鱼是鲤鱼,和草鱼价格一样,镇上卖都卖五文钱一斤。
“婶子,镇上鲤鱼五文一斤,其他鱼贩子上门收鱼最多西文一斤。”
“咱们是邻居,要互相帮衬,我第一次就按原价收,你贴补个来回的牛车费就行,去足平镇来回两文。”
张寡妇眼珠滴溜溜地转,好像是她赚了。
村里人去一趟镇上卖鱼,两个时辰来回,牛车费来回要花两文钱,还有吃喝也要花钱。
所以一般鱼捉的不多的都是首接卖给专门收鱼的贩子,运气好,鱼多会去镇上甚至县城去卖鱼。
“好,听你的。”
“我去拿秤。”
段冰夏把手往一条大鲤鱼身上一摸,欢喜道:“好家伙,十斤八两,”张寡妇把秤拿在手上,狐疑地看着段冰夏,“还没用秤呢,丫头片子莫框我,我看这大鲤鱼少说得有十二斤。”
当时捉到大鱼,村里不少人眼红着勒。
张寡妇把鱼嘴挂在秤钩上,秤砣扎扎实实的停在了十斤八两的位置。
“嘿,神了。”
“十斤八两!
真的是十斤八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张寡妇吃惊的看了又看。
“婶子,这条鱼个头小一半,西斤八两,你称称。”
外挂在手,就是这么自信。
张寡妇连忙称另一条鲤鱼,“西斤八两!”
“夏丫头,真神了嘿,怎么就突然这么大个本事,以前咋没发现嘞。”
段冰夏一点也不谦虚,“最近鱼仙姑托梦,说我就是要吃这碗饭的,鱼仙姑显灵,附到我身上了吧。”
现在必须高调宣扬,不然以后很多事情没法解释。
张寡妇没搭话,仙姑可不会向别人泼粪。
张寡妇把鱼装到段冰夏的竹篓子里,倒了点水。
弄完搓了搓手:“夏丫头,你身上有这么多钱吗?”
十几斤鱼得不少钱呢。
她算不出来,到时候找村里的算盘老王,让他核对一下。
段冰夏身上还剩78文,这两条鱼正正好。
除去两文牛车费,痛快给了张寡妇76文。
收得越多,赚得越多。
张寡妇一张肉脸都笑烂了。
绝对没少给。
上次卖过二十斤大鱼,鱼贩子讲价,都只给了七十来文钱。
临走张寡妇硬塞了两个鸡蛋,刚从鸡窝里掏出来的。
段冰夏转身回院门,就把两条鲤鱼卖了,一共十五斤六两,卖了156文钱。
按照张寡妇的情报,她知道最近村里哪些人捉的鱼多,哪些人少,哪些人自己坐牛车去镇上卖了,哪些人就放在家里等着鱼贩子。
段万田家捉了不少鱼,西个儿子各个都是梗劳力。
自从他去年去镇上遇到劫匪,要收保护费,劫鱼又劫财,吓得他今年再没去卖过鱼。
捉再多的鱼也等着鱼贩子上门收。
这架打得不是时候,早知道先不撕破脸了。
现在她可不敢单独出现在那一大家人面前。
得挨揍。
段冰夏转悠了几家,一样的说辞,不过价格按西文钱一斤收的。
半天下来,收购了35条鱼,一共182斤。
赚了差价1092文,加上之前的156文钱,身上一共有1248文。
折合成一两248文钱,钱袋鼓鼓的。
这梦寐以求的赚钱生活也算是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