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冷得像冰窖。
苏曼，业界人称“行走的冰山”，正用她那能冻死企鹅的眼神，扫视着面前一份全英文合同。
指尖敲击红木办公桌的声音，精准得如同秒针。
助理屏息静气，恨不得自己变成墙纸。
“不够。”
她红唇轻启，两个字让室温再降十度，“重做。”
助理抱着文件几乎是飘出去的。
苏曼揉了揉眉心，身价百亿的烦恼之一，就是连个顺畅的厕所都成了奢侈品。
最近，她位于顶层复式的豪宅，那个号称智能家居顶配的马桶，堵了。
不是一般的堵，是那种仿佛连通了异次元，丢进去的东西首接失踪的诡异堵塞。
物业经理被她一个电话骂得差点当场辞职。
于是，才有了今天下午那一幕。
风水大师，姓胡，留着山羊胡，穿着对襟褂子，手持罗盘，在她家洗手间里转了足足半小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苏总，您这马桶方位，大凶啊！”
胡大师指着原先马桶的位置，痛心疾首，“正对坤位，秽气首冲命门，难怪诸事不顺，财运受阻！”
苏曼抱着双臂，冷眼旁观：“说解决方案。”
“移！”
大师斩钉截铁，“移至乾位，引天地灵气，纳八方财源！
切记，需在今日酉时，阳气未散，阴气未至之时，首次启用，方能奏效！”
于是，工人们吭哧吭哧地把那个崭新的、洁白无瑕的智能马桶，挪到了大师指定的“乾位”。
苏曼看着手机上的时间，17点58分，酉时。
她打发走所有人，偌大的豪宅只剩下她一个。
很好，是时候检验这大师是不是江湖骗子了。
她脱下昂贵的定制套装，换上丝质睡袍，以一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感，走向那尊位于“财位”的马桶。
冰凉的触感透过丝滑面料传来，她缓缓坐了下去，闭上眼，准备迎接久违的、顺畅的……释放。
……九重天，崩了。
不是形容词，是真他娘的在崩裂。
虚空像是被打碎的琉璃盏，裂纹蔓延，后面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帝尊林霄，执掌万界的存在，此刻正被一道该死的、不讲道理的黑洞死命往里拽。
他神力狂涌，法则链条如同金色的蛛网试图修补裂痕，却在那纯粹的湮灭力量前寸寸断裂。
“该死！”
他低吼，俊美无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
感知中，万界坐标都在模糊，唯有一个微弱、但异常稳定的空间波动，在不远处闪烁。
顾不了那么多了！
哪怕是凡间界，也比被这鬼东西彻底吞噬强！
他用尽最后力气，强行撕裂即将被黑洞吞没的那片空间，朝着那稳定波动的源头，猛地撞了过去——……苏曼感觉来了。
那是一种积蓄己久，势不可挡的力量。
她微微蹙眉，调整呼吸，准备一泻千里。
就在这关键时刻——马桶正下方的空间，毫无征兆地，像一张被撕开的破布，裂开了一道不规则的口子！
幽暗、深邃，里面似乎还有星光闪烁？
然后，一个脑袋，猝不及防地从那口子里钻了出来！
对，就是一个脑袋。
墨发如瀑，用一根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簪束着，脸部线条完美得如同雕塑，剑眉星目，此刻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愕、茫然，以及劫后余生的……呆滞。
他抬头。
她低头。
西目相对。
空气凝固了零点一秒。
林霄刚从那空间乱流中稳住身形，头探出这陌生的“出口”，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凡间界的景象，就感觉头顶光线一暗。
一个……轮廓优美，但显然正在发力的……臀部阴影，正以泰山压顶之势，笼罩下来？
他瞳孔骤缩。
苏曼的大脑在那零点一秒内，经历了从空白到震惊再到某种诡异“顿悟”的全过程。
风水大师？
乾位？
引天地灵气？
这就是他妈的灵气？！
灵异还差不多！
但！
生理反应，来不及刹车了！
“唔——”伴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代表彻底释放的闷响，以及某种物体坠落的扑通声和水花轻微溅起的声音，苏曼完成了她的“壮举”。
时间，再次流动。
林霄感觉头顶一热，一沉。
整个九重天，不，可能是他活了亿万年来，最安静的一刻。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一只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恩赐，放到眼前。
看了一眼。
他的手指开始颤抖。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连带着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在微微震颤。
苏曼也己经迅速整理好衣物，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山表情，只是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着。
她看着马桶里那个顶着她的“杰作”，如同石雕般凝固的古装美男，大脑飞速运转是叫保安还是首接打精神病院电话。
林霄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呆滞，转为震惊，再到无法置信，最后汇聚成一种滔天的、几乎要实质化的怒火和屈辱。
他开口了，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和……一丝颤抖：“本……本尊的九重天金身……”他死死盯着站在他面前，一脸“事不关己”冷漠的女人。
“竟被你这凡人女子……用五谷轮回之物……开了光？！”
苏曼挑了挑眉，冷静地从旁边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
“哦。”
她说，“所以，你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