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轩书院!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废后不争宠:陛下,签个合约

第3章 皇帝萧衍

发表时间: 2025-11-06
永安三年冬月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

沈清弦靠在窗边的旧藤椅上,看着春桃踮着脚,用浆糊把撕好的旧布片粘在窗户破洞上。

浆糊是春桃用面粉和热水调的,稀得能流动,粘在窗纸上没多久就会裂开,但至少能挡些寒风。

“娘娘,您再回床上躺会儿吧,这风还是冷。”

春桃回头看了一眼,见沈清弦只裹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袍,不由得皱起眉。

自昨天沈清弦怼走李宫女后,厨房送来的粥果然不再是馊的,虽依旧稀,但至少能入口,可沈清弦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脸色依旧苍白。

沈清弦摇摇头,目光落在院中的石桌上:“不用,我正好看看那几块木炭还能不能用。”

石桌上摆着三块磨得棱角分明的木炭,是春桃昨天从后院柴房‘捡’来的——说是捡,其实是柴房嬷嬷故意扔在地上的碎炭,沾着泥土和草屑。

沈清弦昨天让春桃洗干净晒干后,又拿着院角的青石板反复打磨,把炭块磨出尖尖的‘笔锋’,避免写字时炭屑脱落;旁边铺着的旧布,是她把身上穿的旧棉袍下摆剪下,用热水烫去霉斑、拉平褶皱,再用细麻绳把西边固定在木板上,做成了一块简易‘书写板’——她要写的东西,容不得半点潦草。

她需要一份“方案”,一份能让她走出冷宫、接触到萧衍的方案。

前世做律师时,她最擅长的就是用“方案”说服客户——把对方的需求、自己的价值、合作的规则清清楚楚写下来,用逻辑和利益打动对方。

而现在,她的“大客户”是萧衍,需求是解决朝堂或后宫的难题,价值是她的现代思维和规则设计能力,合作规则则需要她来拟定。

“娘娘,您要木炭做什么?”

春桃补完最后一个破洞,走过来拿起一块木炭,疑惑地问,“这炭碎得很,烧火都不顶用。”

“烧火不行,写字可以。”

沈清弦站起身,走到石桌旁,拿起一块相对完整的木炭,在铺好的旧布上轻轻划了一下。

黑色的痕迹清晰地留在布上,虽不如笔墨流畅,却足够辨认。

春桃凑过来看,只见旧布被沈清弦折成了几叠,边缘用木炭画了简单的横线,像是账本上的格子。

她刚想问“写什么”,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太监尖细的唱喏声:“陛下驾到——”春桃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手里的木炭“啪嗒”掉在地上。

她连忙拉着沈清弦的衣角,声音发颤:“娘娘!

是陛下!

我们……我们快跪下接驾!”

沈清弦的动作顿了顿,指尖的木炭停在布上。

萧衍?

他怎么会来冷宫?

按春桃之前说的,萧衍自沈家判罪后,就再也没来看过原主,甚至连废后的旨意都是派太监传的。

现在突然驾临,是偶然路过,还是特意来的?

“娘娘!

快跪啊!”

春桃急得快哭了,在宫里,见了皇帝不跪,那是大不敬的罪名,更何况她们还是失势的废后和宫女。

沈清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波澜。

跪?

她前世在法庭上面对再大的官、再有钱的客户,也从未卑躬屈膝过。

现在虽然处境艰难,但她是沈清弦,不是那个会为了苟活而跪地求饶的原主。

“别急。”

沈清弦拍了拍春桃的手,声音平静,“先看看他的来意。”

话音刚落,冷宫的院门就被推开了。

一群穿着明黄色锦袍、戴着乌纱帽的太监宫女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身玄色龙纹常服,腰束玉带,墨发用玉冠束起,面容俊美,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院中萧瑟的景象时,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就是大周朝的皇帝,萧衍。

萧衍的目光最终落在沈清弦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印象里的沈清弦,永远是柔柔弱弱、低眉顺眼的样子,哪怕是做了皇后,也带着几分怯懦。

可现在的她,虽然穿着旧棉袍,头发只用一根木簪挽着,却站得笔首,没有跪,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躲闪,平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访客”。

“放肆!”

旁边的总管太监李德全见状,立刻厉声呵斥,“废后沈氏!

见了陛下还不跪下接驾?

竟敢如此无礼!”

春桃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头埋得低低的,浑身发抖。

沈清弦却没动。

她看着萧衍,语气平静,没有谄媚,也没有畏惧:“陛下驾临,臣妾有失远迎。

只是臣妾刚从鬼门关走回来,身体虚弱,实在跪不下去,还请陛下恕罪。”

这话不卑不亢,既解释了“不跪”的原因,又没有刻意卖惨,反而带着一种坦诚的冷静。

萧衍挑了挑眉,心里的诧异更甚。

他今天确实是因为前朝的事心烦——江南水患刚平,西北边境又传来异动,朝堂上大臣们要么互相推诿,要么只会喊着‘请陛下圣裁’,没有一个能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

刚从城西皇陵旁的祈年小殿祭祀回来,冷宫恰在祈年小殿与皇宫的必经之路上,他看着那破败的宫门,想起这个因家族谋逆而被废的皇后,本想进来羞辱几句,发泄一下心里的郁气,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身体虚弱?”

萧衍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石桌上的旧布和木炭,语气里满是嘲讽,“朕还以为,你会因为沈家满门抄斩,早就哭断了气,没想到还有力气在这里摆弄这些破烂玩意儿。”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首戳原主的痛处。

若是以前的沈清弦,此刻怕是早己泪流满面,跪地求饶了。

可现在的沈清弦,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石桌上的布片,然后抬起头,看着萧衍,一字一句地说:“沈家判罪,是沈家的错,臣妾身为沈家女,难辞其咎,陛下废了臣妾的后位,打入冷宫,臣妾认。

但臣妾的命,是自己的,不是沈家的,更不是用来哭断的——臣妾想用这命,做点有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