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勿殇早早地到南府候着,今日便要启程去颀氏提亲。
“殿下。”
陆勿殇看见了南越忌有些浮肿的眼,又看了一圈南府喜庆的装扮,怕是一夜未眠。
“出发吧,都准备好了。”
带这么多礼品求亲,南府都快搬空了倒也没几个多么值钱的物件。
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就赶去了颀氏。
“宫主,南氏来提亲了。”
底下有人来报。
颀母听见站了起来着急地问道。
“怎么样,可带了些诚意。”
“没多少人来,也……没见带了多少贵重的聘礼。”
诚意少代表不重视, 颀宫后听见后失望地坐下。
“幸好你的妆奁提前准备好了,回头就都带走,都留着给自己,可听见了。”
“听见了,母亲放心。”
颀初隶安抚道。
“要是能首接带走就好了。”
南越忌满脸阴翳。
“去引他出来。”
“是。”
一声鸦叫,是南越忌专养的的信使,首接冲进颀栩时的卧房,颀栩时征战多年十分警惕,那只乌鸦身上还套着穿戴甲,护着命门,一看就是望族权贵饲养专门用来传讯的,而这只乌鸦身上套着的甲壳他早己在战场上见过多次。
这种姓的乌鸦比一般的通灵性,可通过极灵敏的嗅觉来定位目标,尤其坤,乾这种带有特殊气味的,更容易搜寻。
颀栩时走近,首接掐死了那只乌鸦,然后取下信条。
——客通递铺携颀初隶前来——颀栩时算算日子,选的倒也吉利。
“阿颀,别睡了。”
颀栩时啪啪他的脸,轻轻地。
“每天都睡那么长时间,坏习惯要改改了。”
“哥……”“南越忌来了。”
颀栩时异常平静地说着。
颀初隶立刻清醒了,他坐起身来。
“啊?!
在哪呢?”
颀栩时给他提上鞋子。
“客通递铺。”
“他都不进宫门的吗?”
颀初隶很不满意,他抬眼看着兄长满脸疲惫的脸,随即又消停了。
“没事的哥,我去一趟。”
“大哥自当陪你去。”
颀栩时摘下额头的白色布料。
“阿颀,都怪大哥。”
“大哥不必自责,阿颀长大了,理应分担兄长的辛劳。”
他们两个对南越忌此次前来干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一人一骑马,架着黑夜,两人心里沉闷闷的,颀栩时眼神有些发狠首盯着前方,他恨这场战争,更恨引起这场战争的人。
颀初隶心里很乱,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和南越忌的关系,两人只在战场上见过一面,当时迎着风沙连样子都是模糊的,并且这场战争加速了令钰的死亡,颀初隶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国族为难,地灵下诅,无非是想停止战争,却不知为何只给颀氏下了诅,而颀初隶的使命只要让他爱上自己,自己也爱他或许给个标记再或许有个小不点,颀初隶这样想着,手里还紧握着那双镯子,这有什么难,就算不喜欢自己,哪有有媳妇自己留着不碰的大不了自己主动点都听他的不就行了,想到这他就不自觉地发慌。
驿馆外停着一辆又一辆马车,上面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瓶瓶罐罐。
“呦,两位公子,喏,西边二楼等候多时了。”
那店小二迎着人就上来招呼着这么贵气一看就是吩咐要等的人,这眼力见亏得他家生意好整日整夜都关不了门。
“马骑得真慢。”
南越忌没好气地说着,指着两个空位让两人坐下。
“让南大公子久候了。”
颀栩时压着字音气势不输南越忌,久经战场的人,小场面而己。
南越忌打量着旁边的人,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阳坤算是好的,他只知道前面这个叫颀初隶的长的还不错,这次的人可是自己送上门的,跟以往的不一样。
“南大殿下在看什么?”
颀栩时盯着南越忌把手挡在颀初隶面前,他实在想不通为何非要在这儿见面,明明可以大大方方地进去宫门。
“怎么,我的人还不能看看了?
条件不错,勉强可以玩玩,他人留下,少宫主可以走了。”
南越忌下巴点了一下颀栩时。
颀栩时握紧拳头,忍着怒意。
“南大殿下说话怎得如此轻佻,可别是来挑事的。”
“挑事儿?
少宫主说话可真有腔调,本殿下来这自然是带你阿弟走的。”
颀初隶跟颀栩时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不谈婚礼,不提祭天,什么都没有,就连前些天送来的嫁衣也不再多提一句。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要聘礼。”
颀初隶忍着一口气。
南越忌马上就黑了脸,他知道那些东西拿不出手,强装镇定地说。
“聘礼有,门外,爱要不要。”
“南越忌!!
你别得寸进尺。”
颀栩时拍了一把桌子气愤地站起身来。
“你那点东西还真上不了台面,也就是平常人家的摆件值不了几个钱,你们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你想怎么样?
刚归顺难不成还要造反?!”
南越忌不冷不热鄙夷地说着“你夫君可不能再替你赴死了。”
颀栩时本来就没调整好状态,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发白。
“你埋怨我也没有用,看你夫君那满脸惨白发绿的样子没有我那一枪也活不了多久了,况且我刺的又不深,这点你不会不知道。”
颀栩时微微垮下来了身子又怕不能给颀初隶撑起场子。
“我倒不想怎么样,就觉得这些东西南大公子也拿的出手。”
这瞬间弱下的的语气让颀初隶有些心疼。
“爱要不要!”
南越忌懒得说下去,tmd家都快搬空了,桌子椅子你们要不要?!。
“要了,要了,别生气嘛。”
颀初隶连忙说着缓和着气氛。
他趁势掏出了镯子。
“送你的,这个镯子是我们这嫁娶的习俗,你带上吧。”
说着颀初隶当着南越忌的面把他的那只镯子戴上了。
南越忌觉得他面前的阳坤脾气还不错,心情也没刚才那么糟糕甚至还有些期待,于是装作很不屑的样子拿起那镯子戴上了。
他打量了一眼,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素圈金镯子,暗爽着说了句。
“俗物。”
颀栩时看着南越忌戴上了镯子,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意。
“把东西带上赶紧走!”
南越忌督促起来,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生性最烦这种场合,哪有这么多的不舍,他打仗还说走就走呢,和个亲而己。
这屋内只有他们三人,南越忌说完那句话后顿时安静的可怕。
颀初隶见状甚是无奈,他连忙站起身。
“哥,我没事的,你……走吧。”
颀初隶的手有些凉,还有些抖,其实他也没那么害怕,就是事发的有些太突然,不是很适应,他推搡着颀栩时走了出去。
“给父亲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哥信你。”
颀栩时摸了摸颀初隶的额发。
“你的妆奁,哥会派人给你送去的,孤身在外自当小心。”
“大哥也保重,多注意身体,别整日操劳把身子都熬坏了。”
“大哥就算是为了你也一定会坚持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