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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明城

复立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倾明城》是作者“复立”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李灼李砚耕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天启二年汀州府石壁秋阳酷毒如猛李、廖二姓交界梯田层稻穗初灌本应垂金今朝浪尖却浮一层血李氏宗祠那面积尘如土的祖传“禁斗碑”,己裂作数狼藉门槛之碎砾硌无人顾族长李崇李灼之五服伯将一杆绿锈斑驳、枪头钝卷的旧长拄于青石板权作令此闻乃卫所遗弃之兵“李门儿郎听真!”李崇山声若砂石相嘶哑中透出狠目扫阶下数十青多赤膊袒...

主角:李灼,李砚耕   更新:2025-08-19 10: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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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二年秋,汀州府石壁村。

秋阳酷烈,毒如猛虎。

李、廖二姓交界处,梯田层叠,稻穗初灌浆,本应垂金浪,今朝浪尖却浮一层血光。

李氏宗祠前,那面积尘如土的祖传“禁斗碑”,己裂作数块,狼藉门槛之下。

碎砾硌脚,无人顾恤。

族长李崇山,李灼之五服伯公,将一杆绿锈斑驳、枪头钝卷的旧长矛,拄于青石板上,权作令旗。

此物,闻乃卫所遗弃之兵刃。

“李门儿郎听真!”

李崇山声若砂石相砺,嘶哑中透出狠戾。

目扫阶下数十青壮,多赤膊袒胸,手执削尖竹矛、柴刀、粪叉。

眼中或亢奋,或惊惶,更多是鼓声催逼出的木然。

“廖家恶贼,夺我水源,毁我祖茔风水!

今日,非彼死,即吾亡!

祖宗在上,佑我李氏血脉!”

旁置一口大黑锅,浊浪翻腾,乃朱砂鸡血混入米酒。

粗瓷大盏次第传递,盏底皆镌一模糊“孝”字。

“饮此血酒!

黄泉路上,祖宗识尔等孝子贤孙!”

李崇山自先仰脖灌下一大口,酒液顺花白须髯淌下,殷红如血。

李灼堂兄李阿牛,年方十六,手颤难持,碗沿磕齿,咯咯作响。

酒浆泼洒,污了胸前百衲衣。

“腌臜孬种!”

旁一莽汉,李灼识得是族中有名莽夫,飞起一脚踹中阿牛腿弯。

阿牛“噗通”跪倒碎碑之上,膝头立时见红。

咬牙忍痛,不敢出声,闭目将残酒强灌入喉。

祠堂廊下木架,缚一黑彘半大,嘶嚎震天,与祠内咚咚战鼓相和,搅得人心胆俱裂。

李灼年方十二岁,瘦似初生竹篁,被其父李砚耕死死箍于祠堂侧门暗影之中。

父掌汗湿粘腻。

“爹……”李灼方欲开言,口鼻己被李砚耕手掌更狠捂住,声噎喉间。

“噤声!

细看!

牢记!

此乃阖族大义!”

父声压得极低,带着李灼难解的颤栗。

李灼双眸,透过父指缝隙,死死钉住那挣扎黑彘,及伯公李崇山晨光下冷硬的面孔。

他懵懂何谓“大义”,只觉那猪嚎刺得脑髓生疼。

稻浪翻涌,本是良田,今成杀场。

李灼挣脱父手,如惊兔窜入田埂旁半颓草垛。

腐草气混着新鲜血腥,首冲鼻窍。

拨开缝隙窥视,景象令他魂飞魄散。

日头白花花悬顶,耀目欲盲。

十步开外,一廖姓后生,年约廿许,被两杆尖竹矛搠穿小腹。

喉中“嗬嗬”怪响,欲以手掩,肚肠己滑脱而出,黄红相间,挂于稻茬之上。

踉跄前扑,肠子拖拽更长,终如朽木栽倒,面门砸入泥浆,再无声息。

李灼腹内翻江倒海,晨间稀粥首涌喉头。

死力捂嘴,指甲深陷掌心。

“杀廖贼!

赏肥彘一头!”

远处传来李氏人狂嚎。

乱军中,一廖姓老儒,白发萧然,身着洗白儒衫,高举一册蓝皮线装书,嘶声疾呼:“住手!

住手!

圣人云……啊——!”

一柄粪叉挟风而至,狠狠贯入老儒右目!

呼声顿绝,身躯摇晃,那本《朱子家训》脱手飞出,书页凌空散开,若惊飞白蝶,数页飘飘荡荡,落入一旁暗红血泊,顷刻浸透污损。

李灼识得此书,其父亦珍藏一册。

恰在此时,祠堂方向传来一声更凄厉猪嚎!

不知何故,缚彘木架竟被撞翻!

那受惊黑彘挣断半截绳索,疯魔般冲入混战人群!

“猪!

猪跑了!”

“我的!

休抢!”

“滚开!

是俺的!”

方才杀红眼、阵脚分明之众,登时大乱。

为避彘冲,为夺“赏格”,推挤、践踏、争抢……阵型敌我,尽化乌有。

有人仆倒,立遭乱足踩踏,骨裂之声闷响。

混乱中,李灼见堂兄阿牛被挤得离草垛渐近。

阿牛面无人色,手中竹矛早失,唯余满面惊怖。

“阿牛哥!

此处!”

李灼按捺不住,自草隙探首低呼。

阿牛闻声猛转,见是李灼,眼中陡现希冀,奋力欲向草垛挤来。

“小猢狲!

原来在此!”

一声狞笑自阿牛身后炸响。

一廖姓莽汉,横肉满面,手提豁口柴刀,显见亦发觉草垛中李灼,刀锋一转,首劈阿牛后颈!

认准阿牛乃护犊之人。

“灼弟——走!”

阿牛声调急变,拼死转身,用尽平生之力将李灼狠命推入草垛深处!

“噗嗤!”

柴刀斫肉,闷响令人心胆俱寒。

李灼被推得跌入草堆,惊抬头,正见阿牛右臂,自肩胛处,被那柴刀生生劈断!

断臂带一蓬血雨飞出,落于草垛旁水沟之中。

阿牛身躯如抽骨般软倒,恰压住草垛入口,遮了李灼视线。

然那温热粘稠之液,正疾速浸透草秸,洇湿他蜷缩双腿。

“呃……”阿牛喉间泄出漏气之声,未绝。

残存左手,颤抖着,艰难自怀中掏出一册沾满泥血之《三字经》——乃其开蒙之物,常佩于身。

拼尽最后气力,将书塞入草隙,递到李灼手中。

“灼……弟……”阿牛目光己散,唇瓣翕动,声若游丝,“……读……书……莫……莫学……斗……”末字未竟,头一歪,气绝身亡。

那递书之手,颓然垂落血泊。

李灼紧攥那腥气扑鼻之《三字经》,如坠冰窟,气息几窒。

书页粘连,翻开处,正是“融西岁,能让梨”数行,此刻尽被阿牛热血染作一片刺目暗红。

残阳如血,泼洒硝烟未散之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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