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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0

——全长安都在赌,我会选算盘精还是画仙1 雪夜·樱桃马车永徽三年的冬夜,

来得又急又猛。长安城外的官道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失去了往日的车水马龙。

鹅毛般的雪片无休无止地簌簌落下,将朱门绣户的屋檐、枯槁的枝桠尽数染成素白,

整个天地仿佛一个巨大而无声的、糖霜铺就的琉璃世界。一辆装饰精巧的樱桃红马车,

正碾过这厚重的雪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成了这寂静雪夜里唯一的喧嚣。车内,

铺着柔软的狐裘,暖炉散发着融融热气。姜啾啾却毫无暖意,她斜倚在软缎靠枕上,

指尖烦躁地绕着腰间丝绦。案几上,那封来自京城的家书墨迹犹新,

字里行间透出的逼婚意味,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她心头。什么“皇恩浩荡”、“贵妃之尊”,

在她听来,不过是囚禁一生的金丝笼。她猛地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抬手,

将那枚母亲留下的赤金点翠蝴蝶簪,利落而坚定地***略显凌乱的堕马髻,

仿佛借此注入了一丝勇气。她掀开车帘一角,寒风裹着雪沫立刻钻了进来,让她打了个激灵,

随即朝着帘外扬声,声音刻意拔高,以掩盖心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老赵!

你是打算把这马车赶到明年开春吗?再慢吞吞的,

信不信我就把你那几根宝贝胡子一根根揪下来,编成缰绳使!”车辕上的老赵冻得浑身哆嗦,

牙齿咯咯作响,声音在呼啸的风雪中断断续续,

带着哭腔:“小、小姐……您就是真要编缰绳,

也得等老奴把您安安稳稳地送到……送到前头的驿站呀!

这雪大路滑的……”缩在角落里的阿梨,怀里紧紧抱着那只宝贝似的、耳朵有点歪的糖兔子,

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终是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小姐……您绑我一个还不够,

这、这还要再绑一个回去吗?律法……律法上明令写着,一主不可配二仆呀!

这是要、要吃官司的!”啾啾收回望向车外的目光,转头看见小丫鬟这副可怜模样,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伸手捏了捏阿梨肉乎乎的脸颊,触手冰凉,心底不由一软,

但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娇蛮:“笨阿梨,谁说我要绑丫鬟了?这次,你家小姐我要绑的,

是夫君!夫君你懂不懂?”她顿了顿,眼底闪过狡黠灵动的光,

就是那种——会给你剥满满一碟瓜子仁、会在大冷天给你暖脚、还会……”她忽地压低嗓音,

神秘兮兮地凑到阿梨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还会在关键时刻,替你背黑锅的。

”阿梨茫然地眨着泪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背……背黑锅?”“可不是嘛!

”啾啾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耳垂上那对小巧的珍珠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划出莹润的弧线,“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爹他老人家神通广大追来了,咱们就一口咬定,

是那未来的‘夫君’把我给诱拐跑的!这叫未雨绸缪,金蝉脱壳!”话音未落,

车檐下的铜铃因着马车一个加速转弯,骤然叮叮当当狂响起来。

樱桃红的马车像一尾灵动的鱼,在厚重洁白的雪幕中划出一道任性而张扬的红色弧线,

车轮碾过积雪下凹凸不平的青石板,声响混着急促的马蹄声,在这寂静的雪夜里,

传得格外远。2 驿站·红灯笼也不知在风雪中颠簸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朦胧的光。

百里驿孤零零地立在官道转角,像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檐下挂着两盏褪了色的旧红灯笼,

在凛冽的寒风和沉甸甸的积雪压迫下,有气无力地摇晃着,

像两个熬了整夜、醉眼朦胧、步履蹒跚的守夜人。“吁——!”老赵长长吁出一口气,

用力勒紧缰绳,马车在驿站门前的雪地里歪歪斜斜地停下,带起一片雪尘。

姜啾啾不等马车停稳,便一手撩起裙摆,利落地跳了下来,

猩红的织锦斗篷在皑皑白雪中旋开一朵艳丽而耀眼的花。她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

快步走进驿站那扇透着暖黄光线的木门,未语先笑,

清亮的声音瞬间打破了驿站的沉寂:“掌柜的,来一间最好的上房,

再给本小姐备个……”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所及,柜台后,

一个身着素雅青衣的少年正垂首专注地拨弄着手中的紫檀木算盘。

昏黄的灯光柔柔地勾勒出他清俊专注的侧脸轮廓,

长而密的睫羽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淡的阴影,竟比窗外的雪片还要清冷几分。他指尖修长,

拨动乌木算珠的声响清脆利落,噼啪作响,

节奏稳定得仿佛在无声地斥责着这雪夜所有不该有的喧嚣与浮躁。啾啾舌尖轻巧一转,

到了嘴边的“俊俏小郎君”硬生生被咽了回去,改口道:“……再备个热腾腾的洗澡水桶,

要快!”那少年闻声,不疾不徐地抬起眼。他的眸色很浅,在灯光下显得清透,

却莫名带着寒意,像是浸过腊月寒潭的水。“热水,一桶十文。上房,一晚五百文。

”他的声音也凉丝丝的,没什么起伏,“本店利薄,概不赊账。

”啾啾下意识去摸腰间那个绣着缠枝莲纹的荷包——空的。

方才路上为了引开那帮难缠的追兵,早把里面的金瓜子、银锞子当暗器撒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是囊中羞涩,半个铜板也摸不出来了。她略一沉吟,眼波流转,忽然伸手,

把紧跟在自己身后、满脸忐忑的阿梨轻轻往前一推,推到柜台前,

脸上堆起尽可能真诚的笑:“喏,你看这个怎么样?活生生的抵押品!

会绣花、会烹茶、梳头手艺也是一流,

还会……”阿梨惊慌地抱紧怀里唯一的“财产”——那只歪耳朵糖兔子,

声音带上了哭腔:“小姐!您不能这样!”那少年的目光在阿梨怀里的糖兔子上一扫而过,

停留了或许只有一瞬,随即收回,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抱歉,本店店小利微,

不收二手糖人。”啾啾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闪过一丝懊恼。她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抬手利落地拔下鬓边那支刚刚插上不久、还带着她体温的赤金点翠蝴蝶簪,“啪”地一声,

带着点赌气的意味,重重按在斑驳的木质柜台上:“这个!赤金的,点翠工艺,总该够了吧?

”少年停下拨算盘的动作,拈起那支做工精巧的金簪,就着灯光仔细端详了片刻,

指尖在金簪冰凉的质感上摩挲了一下。随即,他唇角几不可察地微扬,

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够是够了。不过,实在不巧,今日雪大,投宿者众,

本店如今只剩一间临着马厩的下房,通风透气,冬冷夏凉。二位姑娘若是不介意,便挤一挤。

或者……”他话音微顿,目光再次转向啾啾,平静无波,“你,与我同住。”“啊!

”阿梨吓得低呼一声,猛地扯住啾啾的衣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小姐!

他、他这是要非礼您啊!光天化日……不对,深更半夜……”恰在此时,

驿站那扇不甚牢固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一股裹挟着雪花的冷风猛地撞开。风雪卷进一人,

带着满身的寒气。来人一身玄色劲装,肩头落满白雪,头戴宽檐斗笠,遮住了大半面容,

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悬着的一排粗细不一的画笔,

以及一个鼓鼓囊囊的墨囊。他人还未站稳,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的声音便已先至:“哟,

我当是谁,

这不是咱们京城鼎鼎大名、算盘珠子拨得比御史台弹劾还响的‘第一算盘精’谢无咎吗?

怎么,你那宝贝算盘珠子,如今都拨拉到这荒郊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是算出这儿有金山银山,还是改行在此卖身了?”被称作谢无咎的青衣少年面色不变,

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只淡淡回敬道:“彼此彼此。

沈大画师不在翰林院画你的美人春睡图,跑到这百里驿来,莫非是被流放的三流画技,

终于连陛下都看不下去了?”啾啾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一个清冷如雪,一个不羁如风,皆是气质卓然,绝非池中之物。

她心底那点因逃婚而生的惶惑不安,瞬间被一种更大的兴奋和盘算所取代。她轻轻弯起唇角,

一抹狡黠灵动的笑意在眼底漾开——一个精于算计,一个妙笔丹青,都是万里挑一的人选,

若能得此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袖中手指悄悄摸上早已准备好的、浸过油因而格外坚韧的牛筋麻绳,

心道:这等天上掉下来的人才,自然要统统打包,绑回府去好生利用!小孩子才做选择,

本小姐,全都要!3 翻车·麻绳断了子夜时分,驿站内外一片寂静,只余窗外风雪呜咽。

一道纤细灵巧的身影,如同暗夜里的猫儿,悄无声息地攀上了驿站的房梁。姜啾啾猫着腰,

屏住呼吸,透过梁木的缝隙,看着下方各自安睡在两个角落的两人,

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个得意又带着点紧张的弧度。时机正好!她手腕一抖,

那根特制的牛筋绳如同有了生命的灵蛇,自袖中疾射而出,

精准无比地朝着下方两人的腰际缠绕而去,眼看就要同时得手——异变陡生!“铮——!

”一声轻微的、却锐利无比的金属摩擦声划破寂静。原本看似沉睡的沈墨言,袖中寒光一闪,

那支看似普通的画笔顶端,竟弹出一截细薄锋利的短刃!刃光如电,精准地划过牛筋绳,

绳索应声而断!与此同时,沈墨言手腕巧妙一抖,将割断的绳索另一端,

如同抛掷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般,轻巧地抛向另一侧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眼的谢无咎。

二人之间仿佛有着某种无形的默契,谢无咎顺势一拽,动作行云流水。

正全神贯注于“绑架大业”的啾啾,只觉一股巧劲从绳索上传来,整个人瞬间失了重心,

天旋地转间,连惊呼都来不及出口,便“噗通”一声,

结结实实、姿态狼狈地一头栽进了墙角那个尚有余温的、半满的热水桶中。“哗啦——!

”巨大的水花四溅开来,打湿了附近的地面。她身上那件昂贵的猩红斗篷遇水迅速展开,

漂浮在水面上,衬着她散落的乌发和惊愕的神情,

像极了一朵骤然遭遇风雨、狼狈不堪的红色残荷。沈墨言好整以暇地踱步过来,蹲在木桶边,

用那支刚刚立下“大功”的画笔笔杆,轻轻挑起她湿漉漉、滴着水的下颌,语带调侃,

眼底却藏着几分探究:“啧,我当是哪路毛贼,

原来是姜尚书家那位无法无天、正在逃婚的千金大小姐。怎么,

逃婚逃到我们这两个‘倒霉蛋’头上来了?”谢无咎也已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优雅地整理着并未来得及脱下的青色外衫衣袖,语气平淡无波,却字字戳心:“深更半夜,

梁上君子,还意图……劫色?”啾啾猛地从水中冒出头,狠狠抹去脸上纵横交错的水珠,

呛咳了几声,胸脯剧烈起伏,不是害怕,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和两人揶揄的态度给气的。

她怒极反笑,扶着滑腻的桶壁试图站稳,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错!大错特错!

本小姐劫的不是财,也不是色,是前程!是本该属于我的未来!

”她环顾这两个神色各异的男子,水汽氤氲中,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我爹!

当朝礼部尚书,为了那点权势,

非要我嫁给宫里那个年过半百、头发都快掉光了的皇帝老儿做妃子!我不甘心!

我不愿意一辈子锁在那见不得人的去处!我要自己选夫君,选一个……不,

选我看得上眼的郎君!”她湿淋淋的手指带着决绝的气势,依次点过沈墨言和谢无咎,

“你们俩!听着,谁先答应替我背了这口‘诱拐官眷’的黑锅,陪我杀回长安,

搅他个天翻地覆,事成之后,不仅糖兔子管够,荣华富贵,本小姐与你们共享!

”沈墨言闻言,嗤笑一声,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那支神奇的画笔,

语气依旧玩世不恭:“听起来……倒像是个九死一生、***无比的送命买卖。

画本子里都不敢这么写。”谢无咎则抬眸,目光平静地看向啾啾,

问了一个完全不在她预料之内的问题:“事成之后,可有算盘珠子,让我随意敲打?

”啾啾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背过气去。得,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她看着这两人,

一个嬉皮笑脸,一个一本正经地惦记着他的算盘,心底那点“智取”的念头彻底烟消云散。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双手一拍桶沿,水花再次溅起:“我不管!反正你们俩,本小姐看上了!

先绑回去再说别的!”4 追兵·雪夜逃亡天色将明未明,最为晦暗寒冷之时,

驿站外忽然火光冲天,人喊马嘶,打破了黎明前的死寂。“逆女姜啾啾!休要走脱!

”尚书府的家兵骑着高头大马,举着明晃晃的火把,如同铁桶般将小小的百里驿团团围住,

为首的家将声若洪钟,在风雪中依旧传得极远,“奉老爷之命,请小姐即刻回府!违令者,

绑送官府!”老赵连滚带爬地从偏房冲出来,鞋子都只穿了一只,

花白的胡子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着:“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爷的人追来了!

再、再不走,老爷盛怒之下,非把老奴我扔进护城河里去喂王八不可啊!”啾啾心头一紧,

知道此刻已无暇多想,更没时间再搞什么“智取”或“说服”。她当机立断,冲回房内,

一手一个,不由分说地拽起尚在懵怔状态的谢无咎和沈墨言,

凭借着那股子被逼到绝境的爆发力,几乎是拖着将他们塞进了那辆樱桃红的马车车厢。

自己也紧随其后,利落地翻身跃上车辕,一把夺过老赵手中哆哆嗦嗦握着的马鞭,

回身朝着紧闭的车厢门帘内低喝一声:“坐稳了!”话音未落,她手中马鞭已然扬起,

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随即狠狠抽在马臀上——“驾!”骏马吃痛,发出一声长嘶,

四蹄腾空,拉着马车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冲破稀疏的栅栏,

再次一头扎进那茫茫无际的雪幕之中。身后,家兵们的怒吼与马蹄声如同滚雷般紧追不舍。

“嗖!嗖嗖!”几支试探性的箭矢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啸音,狠狠钉在马车的厢壁上,

尾羽剧烈颤动。沈墨言眉头微蹙,探身而出半個身子,手中那支神奇的画笔再次挥洒开来,

墨汁泼洒而出,竟在半空中诡异地凝成一面薄而韧的墨色盾影,只听“笃笃”几声,

将激射而来的飞矢尽数挡下,化解了第一波危机。几乎在同一时间,

谢无咎修长的手指在那架从不离身的紫檀木算盘上飞快拨动,

几枚乌木算珠被他以巧妙力道弹出,如同长了眼睛般,

精准无比地打在几名追得最近的骑兵手腕穴道之上。那几人只觉腕部一阵剧痛酸麻,

手中兵刃“哐当”落地,一时间阵型大乱,人仰马翻,惊呼惨叫声不绝于耳,

追击的速度顿时为之一缓。啾啾回头从车帘缝隙中瞥见这一幕,心头大定,

方才的紧张慌乱去了大半,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回头朝着车厢内扬声赞道:“不错不错!

未来的夫君们,这头一回配合,就如此默契!本小姐甚是满意!”“谁是你夫君!”车厢内,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语气里是如出一辙的嫌弃与无奈。就在这时,

马车为了躲避前方一块被积雪覆盖的巨石,猛地一个急转漂移,

车轮在雪地上划出惊心动魄的弧线。正回着头的啾啾猝不及防,重心瞬间失衡,

惊叫着向前栽去,眼看就要从高速奔驰的车辕上摔落!电光火石之间,车厢帘幕猛地被撩开,

两只手几乎同时从里面疾伸而出——左手,

被谢无咎那骨节分明、带着体温的稳定手掌稳稳托住手臂;右腕,

则被沈墨言那指腹带着常年握笔形成的薄茧、却同样有力的手指及时握住。

冰冷的寒意从车外扑面而来,啾啾惊魂未定地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