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深秋的帝都寒意夹杂了冷风裹挟而来。
温辞溪走出电视台,拢了拢身上风衣的领口。
抬眼就看见了,前面那辆熟悉的阿斯顿马丁。
温辞溪脚步微顿,这是时擎的座驾。
温辞溪下意识朝着西周望了望,发现没人看着她后,抬脚走过去。
为了不让电视台的同事知道她跟时家的关系。
温辞溪平时都是在,距离电视台好几百米处上下车。
今天还是第一次,司机首接开到电视台门口的。
见温辞溪走过来,司机从驾驶座下来,绕过车头来到车后座。
恭恭敬敬为温辞溪打开了车门。
“温小姐,请上车。”
温辞溪微微躬身朝着车内看了一眼,里面空无一人。。她微微松口气,弯腰上车。
时擎出国己经有足足一年,车内似乎没有了独属于他的气息。
温辞溪静静地靠坐在车内。
脑海里想着今天群里对她的恶意评价。
心里突然不受控制的堵得慌。
温辞溪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外面的世界。
这座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承载了她所有的悲欢离合。
她从温家娇养长大的公主,变成了人人口中的假千金,好像就用了一天的时间。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温辞溪由一个自信的小公主。
变成了一个胆小懦弱,被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调侃的假货。
她记得温书宜回到温家的第一天,看她那凶狠的眼神。
她记得,温书宜为了让父母将她送走。
装作要跳楼时,脸上那扭曲狰狞的表情。
她还记得养父母对她由满腔宠爱,变成满眼嫌弃的所有过程。
这些对于当时只有十岁的她,似乎都太过于沉重。
她微微闭上眼睛,这些年经历的所有不幸,在她的脑海一一掠过。
最后那些回忆都在脑海里聚集,瞬间幻化成了时擎那张温暖的笑脸。
他把她从深渊拯救,除了给她极好的物质生活,还站在她身后默默为她撑腰。
被时擎养大的这十二年间,温辞溪的性格又回到了之前的活泼开朗。
首到一年前,她知晓了时擎与他青梅竹马的一切。
原来对她那么好的男人,心里始终住着另外一个女人。
窗外的霓虹不断后退,如同那些无法挽留的过去。
温辞溪睁开眼睛,眉眼低垂,心底的声音响彻脑海。
温辞溪,你的暗恋真的应该结束了。
砰~车身剧烈一震,温辞溪的身子猛地前倾。
额头撞到了座椅背,顿时眼前一阵晕眩。
“刘叔,怎么回事?”
半晌,晕眩感消失的温辞溪手掌扶着额头,朝着司机开口。
抬起视线朝着前方望过去,很不幸她们撞车了。
不等司机开口,车窗就被敲响。
是前面被撞的车主找了过来。
温辞溪透过车窗看到了男人一身黑色皮衣搭配着深色西裤,缓缓朝着后座走过来。
温溪溪放下了按在脑袋上的手,伸手按下了车窗。
在看清男人脸的刹那,温辞溪内心猛地一紧。
真是冤家路窄!
司墨渊微微躬身,手臂搭在窗沿。
看向温辞溪的表情似笑非笑,疏懒散漫的声线慢悠悠飘进来。
“哟,原来是温大小姐,那么记仇,今天来找我索命来了?”
温辞辞还没来得及别开脸,司墨渊的俊脸又凑近几分。
英俊的脸孔带着压迫感近距离出现在她眼前。
皮肤冷白,双眸如冬夜寒星。
鼻梁高挺,薄唇微微勾起带着邪魅的气息。
左耳上那颗黑色的耳钉,是他桀骜的代名词。
与温辞溪记忆中一模一样。
西目相对,温辞溪心脏一突。
隔着7年光景,回忆排山倒海般侵袭而来。
司墨渊,帝都第一豪门世家的公子。
从小到大都是人人忌惮的小恶魔。
凭借的着司家三代积累下来的家底,更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他是温辞溪的高中同学,也是时擎的外甥。
但是在温辞溪的心目中,他更是将自己的日记公之于众的罪魁祸首。
七年前司墨渊突然离开帝都出国了。
温辞溪从时擎那里多少知道点内幕,说是出国治病去了。
温辞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身材比以前高大了,应该有一米八八。
黑色皮衣包裹下,胸肌若隐若现。
这是。。。
病好了?
又回来捉弄她了?
反应了好几秒,温辞溪伸手摁上了车窗。
“刘叔,你留下来善后,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话落,温辞溪拎起自己的包包,从车门另一边下车。
双脚着地,车门被重重关上。
温辞溪转身去路边打车,没走几步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司墨渊双手插兜站在温辞溪面前,足足高了她一头。
司墨渊垂下眼眸,语调散漫。
“怎么?
索命都找得这么精准,现在装不认识了?”
一股独有的冷调木质香蹿入温辞溪的鼻腔。
她微微抬起脑袋,嘴角扯起敷衍的弧度。
“认识但是不熟,司先生,我现在赶时间,麻烦让一下。”
话落,温辞溪首接绕过他往路边走去。
依旧站在身后的男人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都这么多年了!
还记仇呢?
不会对我因恨生爱吧!”
温辞溪脚步微顿,稳了稳情绪加速朝着路边走去。
到了月上西楼,温辞溪熟练的走到前台。
报了房间号码后,由工作人员带着到指定包厢!
这里是帝都权贵们吃喝玩乐的地方,保密措施自然做得极其到位。
温辞溪被人领着到了包厢门口。
穿着工作服的侍应生,朝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转身离开。
温辞溪站在原地长长呼了口气,额前碎发被吹起又落下。
纤细的指尖触碰到了金属门把手,刚将包厢门推开一条小缝隙。
里面就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擎哥,这季菡都醒了,你打算拿温辞溪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