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香的烟气在紫宸殿里盘旋，我盯着明黄色的龙袍袖口发呆。
三天前我还在出租屋里对着电脑赶方案，此刻却穿着这沉重的袍子，听着阶下百官用拗口的文言争论漕运粮价。
“陛下？”
身旁的太监李德全轻声提醒。
我猛地回神，瞥见御座前的青铜鹤香炉里，火苗正舔着新换的香饼。
这是大雍朝景和元年的深秋，而我，一个刚穿越过来的现代社畜，成了这个王朝的新君。
昨夜批阅奏折到三更，户部的册子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我眼晕。
亩产、税银、赈灾款……这些曾经只在历史书上见过的词汇，如今成了压在我肩头的山。
更要命的是原主留下的烂摊子——黄河决堤的余患未平，北方的蛮族又在边境蠢蠢欲动。
“传旨，”我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记忆里电视剧里皇帝的威严，“令工部即刻修缮黄河堤坝，从内库拨银二十万两，优先安置灾民。”
阶下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唯有户部尚书张大人眉头紧锁：“陛下，内库……朕知道内库吃紧。”
我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御座扶手上的龙纹，“但百姓是江山根基，这点道理，朕还是懂的。”
退朝时夕阳正斜，金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德全跟在身后碎步快走：“陛下今日圣明，只是张大人那边……让他把各地盐税的账目报上来。”
我忽然想起现代管理学里的成本控制，“盐铁专营的利润，总不能一首糊里糊涂的。”
夜里躺在龙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锦被绣着龙凤呈祥，却不如出租屋的羽绒被暖和。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声又一声，敲得人心头发紧。
“李德全，”我披衣坐起，“拿纸笔来。”
昏黄的宫灯下，我开始草拟新政。
裁撤冗余的官员编制，仿照现代绩效考核制定奖惩制度，甚至画了个简易的水车图纸，想着或许能提高农田灌溉效率。
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恍惚间竟觉得，这龙椅也不是那么难坐。
天快亮时，我终于放下笔。
看着满纸歪斜的字迹，忽然笑了。
也许我成不了唐太宗那样的千古一帝，但至少，不能让这大雍朝，毁在我手里。
殿外传来第一声鸟鸣，我推开窗，冷风裹挟着桂花香涌进来。
远处的宫墙在晨光里泛着青灰色，像是一幅缓缓展开的古画。
“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对自己说，转身走向梳洗台。
今天还要跟兵部讨论边防，跟吏部商量科举，还有……得想办法弄点辣椒过来，御膳房的菜实在太清淡了。
当皇帝这事儿，果然比做社畜累多了。
但望着天边渐渐亮起的鱼肚白，我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干劲。
毕竟，谁不想亲手改写一段历史呢。
为此，我在夜里想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觉睡着了，在梦中，我又梦回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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