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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共情的力量这本书怎么样是作者作者潘西来的小主角为共情损本书精彩片段:第一章:风起于青萍之末秋日的成总是带着一种湿润的温梧桐叶在微风中轻轻摇阳光穿过枝叶的缝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戴晚晴站在“浮光”书屋的门深吸一口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书屋不却极有格原木书架从地板直抵天花书籍按颜色排像一道静默的彩空气中浮动着咖啡与旧书的香轻柔的钢琴曲在角落流今天是她主编的新书《共情者》的分享作者是位年轻的心理学主题是“...
主角:共情,损耗 更新:2025-10-24 19: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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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风起于青萍之末秋日的成都,总是带着一种湿润的温柔。梧桐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戴晚晴站在“浮光”书屋的门口,
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书屋不大,却极有格调。原木书架从地板直抵天花板,
书籍按颜色排列,像一道静默的彩虹。空气中浮动着咖啡与旧书的香气,
轻柔的钢琴曲在角落流淌。今天是她主编的新书《共情者》的分享会,
作者是位年轻的心理学者,主题是“现代亲密关系中的情绪缺失”。她换上米白色的针织衫,
坐在签售台后,指尖轻轻摩挲着书封。封面是一双交叠的手,一只手掌向上,
另一只手掌向下,仿佛在传递某种看不见的温度。“戴主编,人快齐了。”店员轻声提醒。
她点头,抬眼扫视人群。大多是年轻的面孔,也有几位中年读者。忽然,
她的目光停在后排一个身影上。那人穿着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身形挺拔,侧脸线条冷峻。
他正低头翻书,眉头微蹙,像是在思索什么难题。戴的心跳漏了一拍。是秦砚舟。六年了。
她以为自己早已平静,可此刻,血液却在耳畔轰鸣。她迅速低下头,假装整理签售台上的书,
手指却微微发抖。秦砚舟,她曾用尽全力去爱,也用尽全力去忘记的人。他们相识于大学,
她是中文系才女,他是建筑系高材生。他理性,她感性;他讲逻辑,她重情绪。起初,
他们像两种不同频率的波,彼此吸引,又彼此干扰。她曾以为,差异可以互补,后来才明白,
若不懂得调频,再近的距离也是隔阂。她记得最后一次争吵,是在他们合租的公寓。
她刚结束一场失败的采访,情绪低落,发消息给他:“今天好崩溃,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他回:“别这么想,你能力很强,下次注意方法就行。”她盯着那条消息,
心一点点冷下去。她不是要他教她方法,她只是想听他说:“我知道你尽力了,
你已经很棒了。”可他没有。她打了电话,声音哽咽:“你能不能别总是解决问题?
我只想你抱抱我,说一句‘我懂’。”他沉默良久,说:“我不擅长说那些话。
”“可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学吗?”她问。他没回答。那一晚,他们无言相对。第二天,
她搬了出去。后来听说,他升了职,拿了奖,成了行业新星。而她,也在这座城市扎下根来,
成了别人眼中独立优雅的女主编。可只有她知道,那场分手,不是不爱,而是“情绪失联”。
台上,作者开始发言。戴努力集中精神,可余光总忍不住瞥向后排。
秦砚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头,目光直直撞进她的眼里。四目相对的瞬间,
时间仿佛凝固。他的眼神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她读不懂的复杂。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她勉强一笑,低头翻书。分享会结束,读者围上来签售。戴机械地签名、微笑、道谢,
心却像被什么揪着。忽然,人群散开,秦砚舟站在了她面前。“好久不见。”他说,
声音低沉,一如从前。“好久不见。”她努力让语气平稳,“你……怎么会来?
”“朋友推荐的书,说讲的是‘情绪价值’。”他顿了顿,“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戴心头一震。他竟也听到了这个词。“你……觉得呢?”她问。他看着她,
眼神认真:“我还在学。”她怔住。就在这时,手机震动。是表妹发来的消息:“姐,
我和他分手了。他说他给不了我情绪价值了。”戴盯着那行字,眼眶突然发热。
她抬头看向秦,忽然明白——原来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不爱,而是她要的,
他给不了;而他给的,她不需要。“情绪价值……”她轻声说,“不是甜言蜜语,
不是嘘寒问暖。是你在我说‘我好累’的时候,能看见我眼里的血丝,
能听见我声音里的颤抖,能知道,我需要的不是解决方案,而是一个‘我懂’的拥抱。
”秦静静听着,眼神逐渐震动。“我以前以为,爱是解决问题。”他低声说,“现在才懂,
爱是先看见问题背后的人。”戴看着他,忽然笑了,眼角却有泪滑落。“那……你学会了吗?
”他沉默片刻,从包里拿出一本旧书——是她当年送他的《小王子》。书页泛黄,边角微卷。
“我一直留着。”他说,“你以前说,‘真正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要用心去感受。’我一直不懂,现在……好像懂了一点。”戴望着他,忽然觉得,
六年的时光,像一场漫长的冬眠。而此刻,风起于青萍之末,春意,或许正在悄然萌动。
人群渐渐散去,书屋恢复宁静。戴收拾东西,秦站在门口,似在等她。“要不要喝杯咖啡?
”他问。她看着他,点了点头。他们并肩走出书屋,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交叠在一起,像一道久违的缝合。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芮知微正调试相机,
准备拍摄一场婚礼。她透过取景框,看到一位穿着深蓝西装的男人,正与新人低声交谈。
他语气温和,眼神沉静,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她按下快门,心想:这人,好像从不慌乱。
而那个男人——李沉舟,正抬头望向天空,仿佛感应到某种即将到来的改变。他知道,
有些情绪,一旦被看见,就再也无法假装不存在。第二章:心渊初现初冬的雨,
来得猝不及防。秦砚舟站在“浮光”书屋外的屋檐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雨丝如针,
斜斜地刺入街面,溅起细碎的水花。他下意识摸了摸外套,才发现自己没带伞。
戴晚晴站在他身旁,从包里取出一把折叠伞,递了过来。“你用吧,我打车。”她说,
声音轻得像雨落。他摇头:“一起走吧,我送你。”她没再推辞。伞不大,
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他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是她惯用的洗发水味道,六年未变。
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们并肩走在雨中,脚步缓慢,谁都没有先开口。
雨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低语,而他们之间,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你……最近还好吗?”他终于打破沉默。“还好。”她笑了笑,
目光落在前方湿漉漉的路面,“工作忙,但还算顺心。你呢?听说你升了合伙人?”“嗯。
”他点头,“项目多,压力也不小。”她侧头看他一眼:“你脸色不太好。”他一怔,
随即苦笑:“这么明显?”“你以前熬夜赶图,也是这样,眼下有青影,嘴角往下撇。
”她轻声说,“只是现在,没人提醒你该休息了。”他心头一震。这句话,轻描淡写,
却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他这些年刻意结痂的伤口。是啊,没人提醒了。从前,
每当他通宵画图,戴总会端来一杯热牛奶,轻轻放在桌角,不说一句话,只是坐在旁边看书,
等他抬头时,给她一个疲惫的笑。有时他睡着了,醒来发现身上盖着毯子,灯调到了最暗,
而她已伏案睡去,发丝垂落在纸上。他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陪伴,后来才明白,
那是心甘情愿的损耗——她本可以早睡,却为他熬夜;她本可以不管,却选择守候。
“我最近……总是睡不好。”他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项目出了问题,客户不满意,
团队也乱了阵脚。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的设计出了问题,
是不是我不够好……”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些。在同事面前,
他是冷静果断的秦工;在父母面前,他是事业有成的儿子;可只有在她面前,他忽然觉得,
可以不用伪装。戴停下脚步,伞微微倾斜,遮住他大半边身子。“砚舟。”她叫他名字,
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暖流,“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在做不好,你只是……太累了?
”他猛地抬头,对上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评判,没有说教,只有一种深沉的懂得。
他忽然觉得眼眶发热。“我……”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轻轻握住他的手,
手套冰冷,掌心却有温度。“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说,“真的。”那一刻,
他像被什么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这句话,他等了六年。不是“别灰心”“再努力”,
而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是解决方案,而是情绪托底。他忽然明白,
为什么她当年会离开——因为她需要的,从来不是他解决问题的能力,
而是他愿意为她“损耗”自己的那份心疼。而他,直到此刻,才真正懂得。雨还在下,
他们却仿佛站在时间之外。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芮知微正站在摄影展的布展现场,
指挥工人调整灯光。她刚拿下亚洲青年摄影师大奖,这是一场为她举办的个人巡展首站,
主题是“光的背面”。展厅里,
中的野花、哭泣的孩童、老人握紧药瓶的手、情侣背对背坐在沙发两端……没有明媚的笑脸,
只有被忽略的瞬间。“这幅调亮一点。”她指着一幅作品——一个女人坐在地铁车厢里,
头靠玻璃,闭目养神,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她太美了。”芮轻声说,“不是因为漂亮,
是因为真实。”助手点头:“你想表达什么?”“我想说,”芮望着那幅照片,
“每个人都在硬撑,可总有些瞬间,撑不住了。”她没说的是,她自己,也一直在撑。
童年记忆像一场永不散场的默片:父母在客厅争吵,摔碎的茶杯,母亲抱着她躲在房间,
说“别怕,妈妈在”。可第二天,母亲就收拾行李离开了。父亲从此沉默如石,再不提爱字。
她学会的第一课是:情感是危险的,先离开,就不会被抛弃。所以她成了最自由的摄影师,
走遍世界,拍尽人间冷暖,却从不让任何人走进她的内心。直到那天,在婚礼现场,
她透过镜头,看见李沉舟。他不是新人,而是婚前心理辅导师。新人紧张,他坐在他们对面,
声音平稳:“婚姻不是终点,是旅程。你们会吵架,会失望,会想逃。但重要的是,
你们愿不愿意在想逃的时候,选择留下?”他的眼神,像一口深井,沉静,却有力量。
她按下快门,心想:这人,好像从不慌乱。后来她查到他,主动联系,
说要为“现代亲密关系”做一组专题采访。他答应了。第一次见面,她在咖啡馆,
故意挑衅:“你们心理咨询师,是不是最擅长装共情?听人哭诉,点头说‘我理解’,
其实心里早就麻木了?”他没生气,只是笑了笑:“共情不是装,是愿意走进对方的世界。
哪怕那个世界很暗,很痛。”她愣住。“那你走进过最暗的世界是什么?”她问。
他沉默片刻:“我自己的。”她没再问。可从那天起,她开始频繁联系他。不是为了采访,
而是……她说不清。此刻,她正准备发一条朋友圈,配图是那幅“地铁女人”。
她打字:“赢了比赛,却输给了自己。”手指悬在发送键上,迟迟未按。她忽然想打给李。
她拨通了。电话响了三声,他接了。“知微?”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她没说话,
只是听着他的呼吸。“你在哪里?”他问。“工作室。”她声音发紧,
“我……有点喘不过气。”“我过来。”他说。“不用,我……”“我过来。”他重复,
语气不容置疑。二十分钟后,他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壶热茶,两个杯子。“你还没吃饭?
”他问。她摇头。他泡了茶,递给她一杯,然后在她对面坐下,什么也没问。她捧着茶杯,
热气氤氲,模糊了视线。“我好像……”她声音颤抖,“赢了全世界,却输给了自己。
”他静静听着。“我拍了那么多别人的故事,可我自己的,我都不敢看。”“那就别看。
”他说,“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在这儿。”她抬头看他,眼泪终于落下。他没有递纸巾,
没有说“别哭”,只是静静坐着,像一座山,稳稳地接住她的崩塌。她哭得像个孩子,
哭尽这些年压抑的孤独、不安、对亲密的恐惧。他始终没有动,只是在她哭到脱力时,
轻轻将一条毯子盖在她肩上。那一夜,他们谁都没睡。天快亮时,雨停了。她靠在沙发上,
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他坐在旁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心想:原来,
共情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愿意成为那个“在”的人。而她,在梦中,第一次感到,
有人愿意为她,损耗自己的睡眠,自己的平静,只为说一句:“我在这儿。
”秦与戴在雨中走到地铁口,他坚持送她上车。“你真的没事?”她问。“嗯。”他点头,
眼神比从前柔和,“谢谢你。”“谢我什么?”“谢你……还愿意听我说这些。
”她笑了:“傻瓜,我一直都在。”他怔住。车来了,她走进车厢,回头看他一眼,挥手。
门关上,他站在原地,望着列车远去,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空荡荡的地方,被什么轻轻填满。
他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打下一行字:“情绪价值,不是技巧,不是表演,
而是——我愿意为你,打开自己的心渊。”而此时,戴坐在地铁里,望着窗外飞逝的光影,
手机震动。是表妹的回复:“姐,你说得对。他不是不爱,是他不懂。可我不能等他懂,
我太累了。”戴望着那行字,轻轻闭上眼。她忽然明白,秦砚舟若不懂,
她可以走;可若他愿意学,她是否也该给一次机会?她打开聊天框,
输入:“今天谢谢你听我说那些。其实……我也一直在等一个人,能看见我的累。”发送。
手机很快亮起。秦:“我一直都看得见。只是从前,我不懂该怎么回应。”她望着那行字,
泪水无声滑落。窗外,雨过天晴,一道微弱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她的脸上。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芮知微醒来时,李已离开,桌上留了张字条:“茶壶留你这儿,想喝时,
就当我在。”她捧起茶壶,还是温的。她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她一直害怕亲密,
是因为怕被伤害。可真正的亲密,不是没有伤害,而是即使受伤,仍有人愿意为你,
心甘情愿地损耗自己。她打开相机,拍下那把茶壶,发朋友圈:“原来,最暖的光,
不在远方,而在有人为你留的那盏灯里。”配图是一把旧茶壶,冒着淡淡的热气。
李在医院看到,轻轻笑了。他知道,有些心渊,一旦被照亮,就再也无法回到黑暗。
第三章:共情的重量冬日渐深,城市的节奏在寒意中放缓,而人心却在寂静里愈发清晰。
秦砚舟的办公室位于城南一栋现代主义建筑的顶层,落地窗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他常坐在这里,俯瞰车流如织,楼宇林立,仿佛一切尽在掌控。可最近,
他总觉得这高度像一种隔离——他看得见所有人,却没人真正看得见他。
那天从地铁口分别后,他一夜未眠。戴晚晴那句“我一直都在”,像一根细针,
缓缓刺入他长久以来构筑的理性堡垒。他翻出旧相册,
一页页翻过他们共同的岁月:她在图书馆踮脚找书的侧影,他在工地现场为她撑伞的背影,
她生日那天他笨拙地烤焦的蛋糕,
案编辑时他悄悄为她披上的外套……每一张照片都像一道无声的质问:你曾如此靠近一个人,
为何最终却成了最远的陌生人?他停在一张合影上——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旅行,
在川西的高原。她站在经幡下,风吹起她的长发,笑得像阳光一样明亮。他站在她身后,
手搭在她肩上,表情却是淡淡的,仿佛在思考某个未解的结构力学问题。他记得那天,
她兴奋地指着远处的雪山:“你看,多像一座巨大的白色教堂!
”他却说:“从建筑学角度看,它的坡度不符合承重规律,雪崩风险很高。”她笑容僵住,
轻声说:“我只是想和你分享美。”他没接话。如今回想,那不是一句无心之语,
而是一次被忽略的情感邀约。她递出的不是风景,是心;而他,却用逻辑的尺子去丈量它,
最终量出了冷漠。他合上相册,打开电脑,
“情绪价值”“共情能力”“亲密关系中的情绪回应”……网页跳出无数文章、课程、讲座。
他报名了一个为期八周的“非暴力沟通与情感联结”心理工作坊,每周三晚七点,线下授课。
第一次课,导师让所有人围坐成圈,分享“最近一次你感到被深深理解的时刻”。轮到秦时,
他沉默良久。“我……想不起来。”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好像从来没有过。
”教室安静下来。导师温和地问:“那你希望有过吗?”他抬头,
眼神有一瞬的脆弱:“希望。但我怕……我学不会。”“共情不是学来的技巧,”导师说,
“是愿意放下自己,去感受另一个人的重量。”秦怔住。那一刻,他忽然明白,
他不是学不会共情,而是不敢——他怕一旦打开情感的门,
那些被压抑多年的情绪会如洪水般涌出,冲垮他赖以生存的理性堤坝。他怕脆弱,怕失控,
怕被人看见自己也不过是个会累、会怕、会哭的普通人。而真正的共情,
恰恰始于这种自我暴露的勇气。与此同时,戴晚晴的生活也因那场雨中的重逢泛起涟漪。
她开始重新编辑一部关于“共情缺失”的小说,作者是一位年轻护士,
讲述她在急诊室目睹的无数生死离别,以及那些在亲人崩溃时,
依然选择“解决问题”的冷漠家属。她读到一段,泪如雨下:“母亲心梗送医,
父亲站在抢救室外,冷静地打电话联系保险公司。妹妹哭着说‘爸,妈会不会走?
’他回:‘别慌,先问医生抢救成功率。’那一刻,妹妹忽然觉得,她失去的不仅是母亲,
还有父亲——那个曾会为她扎辫子的父亲,早已死在了某个她没注意到的瞬间。
”戴合上稿子,久久不能言语。她给老友发消息:“你说,一个人明明很爱,
却给不了情绪价值,是不是很可悲?”老友回:“不是可悲,是恐惧。他怕一旦共情,
自己也会崩。所以他用解决问题来保护自己,却伤害了最想保护的人。”她怔住。
她忽然想起秦。他不是不爱她,他是怕——怕她的情绪太重,他扛不住;怕她的脆弱太深,
他填不满;怕一旦接住她,他自己也会坠落。所以,他选择站在安全的距离,
递出“解决方案”这根绳子,却忘了,有时人要的不是绳子,而是一个拥抱。她打开电脑,
写下一段编辑手记:“我们总以为爱是解决问题,其实爱是先看见问题背后的人。
共情不是软弱,而是最深的勇敢——它意味着你愿意为另一个人,承受情绪的重量,
哪怕自己也会痛。”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芮知微的生活正悄然改变。
自那夜李沉舟为她守候一夜后,她开始频繁梦见童年:母亲离开的背影,父亲沉默的侧脸,
她躲在衣柜里,听着外面的争吵,紧紧抱着一只破旧的泰迪熊。她终于明白,
她对亲密的恐惧,不是不爱,而是太怕被抛弃。所以她选择先逃离,用自由的名义,
筑起高墙。可李的存在,像一道缓慢渗入的光。他从不逼她,从不追问,只是在她需要时,
稳稳地“在”。一次拍摄中,她因模特迟到、灯光故障、客户临时改需求而暴怒,摔了相机,
冲进休息室,把门反锁。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半小时后,手机震动。是李。“知微。
”他声音平静,“你不是坏,你只是太想做好。我懂。”她盯着那行字,忽然崩溃大哭。
她不是为工作,是为那个从小就被要求“要坚强”“别哭”“自己扛”的自己。
她发消息道歉:“对不起,我脾气太差,不该对你这样。”他回:“你不需要对我好,
你只需要做自己。而我,愿意接住那个真实的你。”她泪如雨下。她第一次明白,
真正的共情,不是安慰,不是劝解,而是“我看见了你的挣扎,并依然接纳你”。
她开始尝试不再逃。她主动约他吃饭,不再以“采访”为借口;她在他疲惫时,
默默煮一碗面,放在他桌上;她甚至在他接完一个情绪崩溃的来访者后,轻轻抱住他,
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抬头看她,眼神震动。“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他问。
“跟你学的。”她笑,“你不是说,共情是愿意走进对方的世界吗?那我也想走进你的。
”他沉默良久,终于将脸埋进她的肩头,轻声说:“谢谢你……愿意进来。”那一刻,
他不再是那个沉静如水的心理咨询师,而是一个终于允许自己被爱的普通人。
秦在心理工作坊的第四周,终于鼓起勇气分享。“我曾经有一个很爱的人。”他声音低沉,
“我总想帮她解决问题,可她要的,好像从来不是这个。她要的,是我能看见她的累,
她的委屈,她的沉默背后的波涛。可我……给不了。后来她走了。我用了六年,才明白,
我失去的不是一段关系,而是一种能力——共情的能力。”教室安静。
导师问:“你现在想找回它吗?”他点头:“想。可我怕太晚了。”“共情没有早晚,
”导师说,“只有愿不愿意开始。”那天课后,他走在寒夜里,忽然想给戴发消息。
他打字:“你最近在编的那本关于共情的书,能借我看看吗?我想……学。”发送。
手机很快亮起。戴:“书在编辑部,你来取吧。正好,我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他望着那行字,心跳加速。他知道,这不只是借书,
而是一次邀请——邀请他走进她的情感世界,走进那个他曾忽略的“心渊”。他深吸一口气,
回:“好。我明天去。”而此时,戴坐在灯下,望着窗外的夜色,轻轻抚摸那本《小王子》。
她知道,真正的牢固,不是没有裂痕,而是在裂痕中,有人愿意心甘情愿地损耗自己,
只为说一句:“我看到了,我在这儿。”共情的重量,不是负担,而是爱的证明。
第四章:心甘情愿的损耗冬至那天,戴晚晴接到了老家的电话。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声音颤抖:“你爸……在菜市场晕倒了,医生说是心梗,现在在ICU,情况不太乐观。
”她握着手机,指尖冰凉,耳边嗡鸣作响。父亲一向健朗,连感冒都少有,怎么会突然心梗?
她下意识想给秦砚舟发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却停住了。他们只是刚重新联系,
她不想显得太过依赖。她订了最近一班回老家的高铁,收拾行李时手忙脚乱,眼泪无声滑落。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骑着自行车送她上学,她坐在后座,搂着他的腰,说:“爸,
你背好宽啊,像座山。”父亲笑:“那你就靠着,别摔了。”如今,那座山倒了,
而她却在千里之外。抵达医院时已是深夜。父亲仍在抢救,母亲在走廊长椅上蜷缩着,
双眼红肿。戴轻轻抱住她,母女俩相拥而泣。“他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母亲哽咽,
“买完菜还说要给你腌咸鸭蛋……”戴的心像被撕开。她在ICU外守了一夜,
困意如潮水般涌来,终于在长椅上沉沉睡去。梦里,她回到童年,父亲教她骑自行车,
她在后面跑,大声喊:“爸,别松手!”可一回头,父亲已不在,她重重摔在地上,
膝盖流血,四周空无一人。她惊醒,冷汗涔涔。睁开眼,
却见一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轻轻盖在她身上,而秦砚舟正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你……怎么来了?”她声音沙哑。
“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他抬头,眼神沉静,“你说‘爸在ICU,好怕’。我猜,
你一定希望有人来。”她怔住,泪水瞬间决堤。她不是希望有人来,她是希望——他来。
而他来了。他没有说“别怕,会好的”,没有分析病情,没有提供解决方案。
他只是坐在那里,像一座山,稳稳地接住她的崩塌。“我订了会议室的投影设备,
明天远程开项目会,”他说,“你可以安心陪爸。”她看着他,忽然明白——六年前,
她离开,是因为他给不了情绪价值;而此刻,他能来,
是因为他终于学会了“心甘情愿的损耗”。他本可以不来。他有项目,有会议,
有无数个“更重要的事”。可他选择了放下,为她跨越四百公里,只为说一句:“我在这儿。
”这不是责任,不是义务,而是爱的主动选择。与此同时,李沉舟也接到了老家的电话。
他母亲突发脑溢血,已送入重症监护室。作为独子,他必须立即回去。他收拾行李时,
芮知微站在门口,声音平静:“我陪你去。”“不用,”他摇头,“你有自己的工作,
别为我停下。”“我不是为你停下,”她走进来,拿起他的围巾,“我是选择和你一起走。
”他抬头看她,眼神有一瞬的动摇。“你妈病重,你压力大,情绪一定很复杂。”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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