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去澡堂洗澡

第五次发现爸爸偷看我洗澡后，我爆发了。当着全家人的面质问他。他暴怒着否认，

扇了我一巴掌，骂我往自己亲爹身上泼脏水，是什么居心？爷爷骂我是搅家精，

小小年纪就搅得家宅不宁。奶奶骂我狐狸精，发骚发到亲爹身上去了。

妈妈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我。又看看气的面红耳赤，赌咒发誓说自己被冤枉的爸爸。

不知道该相信谁：“沐晴，你说爸爸偷看你洗澡，有什么证据吗？

”“如果你爸真做了这禽兽不如的事，妈妈绝对不会放过他。

”“但是如果只是你学习压力太大而产生的臆想，你必须要向他道歉。”1证据？

我的脑子飞速旋转。之前家里的卫生间门锁坏了，爸妈太忙，没来得及修。有一天，

我正在里面洗澡。爸爸突然推门而入，看到正在淋浴的我丝毫没有闪避，

神色自然地走了进来，把手上的刷牙杯放在洗浴台上。我今年已经14岁了。

在最私密的环境里，突然暴露在异性的目光里——即便那个异性是我的爸爸。

那种无孔不入的羞耻感让我感到非常难堪。出来后，我怒气冲冲地质问爸爸，

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他憨笑两声，向我和妈妈解释：“沐晴，爸爸真没注意到你在里面，

下次肯定注意！怪我，最近单位太忙，锁耽误这么久都没修。”说完，他立刻起身拿起工具，

把锁修好了。妈妈当时就严肃地和他说：“你这个马大哈要改改了，女儿现在是个大姑娘，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你以后一定要注意分寸！”爸爸忙不迭地点头同意。

当时虽然知道是个误会。但那种脱光衣服，突然被人推门而入的不安全感深深镌刻在我心里。

导致我现在每晚睡觉前，都反复确认好几遍反锁没有。总是做噩梦，在梦里，我拼命逃跑，

躲避一双总是躲在暗处的眼睛。每次洗澡都如惊弓之鸡一般。警惕地盯着门窗部位。

今天也一样。当我察觉到窗户外有一道令人汗毛倒立的目光时。我立刻穿衣悄悄来到窗边。

猛然掀开窗帘，和一双因受惊而骤然收缩的眼睛撞个正着。但是当我跑出去，

却看到爸爸正在给弟弟辅导功课。我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认错。崩溃地大声问他。

为什么要偷看我洗澡。把在房间里休息的爷爷奶奶和妈妈都惊过来了。在场没有第三个人，

我要如何找到证据？还未等我想到对策。爸爸激动地跳了起来，

一副比我还急的摸样：“监控！现在就查监控！！！”我眼神一亮。对！

家里的监控可以看到洗手间周围！妈妈立刻调出监控画面。可是，前两天的视频显示都正常。

就今天的一片黑屏。弟弟陈子睿支支吾吾地举起手：“对不起……我今天早上玩篮球，

不小心把监控撞下来摔坏了。”平时对弟弟极为宠爱的爸爸一脚把他踹倒。

破口大骂：“小兔崽子，我陈建青的一世英名都让你毁了！”“你早不摔坏，晚不摔坏，

偏偏今天，是不是故意跟老子作对！”说罢，举起手就要打。2奶奶一把将他推开，

指着他怒吼：“关我孙子什么事？真正该打的人是这个作妖的小狐狸精！”说着，

她狠狠扇我一巴掌。恨恨地看着我：“难怪在学校你总说这个骚扰你，那个欺负你。

现在看来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在家你都不安分，活该！你怎么不死在学校里呢？

”爷爷也厌恶地看过来：“搅家精！早知道当年出生的时候就溺死你。省的搅得家宅不宁！

”我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却一片冰凉。没想到，当初遭受校园霸凌向家里的求助，

现在却变成家人刺向我的利剑。妈妈把我护在怀里。不满地看向爷爷奶奶：“爸妈，

沐晴现在是大姑娘了，以后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再动手打人。”接着，

她又担忧地看着我：“沐晴，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学习尽力而为就好，

妈妈只求你健康平安。”妈妈不相信我。我鼻子一酸，眼泪扑簌落下。去年，

我因为被校园霸凌，导致有轻微抑郁和焦虑。但是在我转到新学校，交到好朋友后已经好了。

我抓着她的手哀求：“妈妈，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爸爸站在窗外偷看。”这时，

爸爸也走过来。蹲在妈妈脚边，红着眼眶看着她：“吴悦，你也相信相信我，从子睿出生后，

我工资全部上交，不抽烟不喝酒，连朋友交际都推了。”“你工作忙要打拼事业，

我就安于平淡，下了班就扑在家里。你说，家里有哪一件事需要你操一点心？

”“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下作的事。”奶奶在一旁撇着嘴嘀咕：“哪家儿媳妇像你一样，

家务一点不沾，一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街坊邻居谁不说我家建青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男人。

”妈妈看看我，又看看爸爸。神色再次为难地挣扎起来。我脑中灵光一闪，拉着一旁弟弟，

急切询问：“子睿，刚刚你一直在客厅写作业，有没有看到爸爸进过厨房？

”卫生间的窗户正好对着厨房。爸爸一脸惊喜站起身，抓着弟弟另一只手。“陈子睿，

你和大家清楚，我刚才一直都在这里辅导你数学，对了，

我们今天算的是梯形的面积公式对吧！”所有人紧张地盯着弟弟。

爷爷忍不住催促：“好孙子，快说，快给你爸做个证。”我全身紧崩，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弟弟嘴唇嗫嚅，小声地说：“刚才爸爸一直在这儿陪着我辅导作业。”爸爸的表情松缓下来，

再次发问：“好儿子，你再仔细想想，我中途有没有离开过？有没有到过厨房？

”弟弟看着他思考了一会，肯定地摇摇头：“没有，爸爸一直在我旁边。

”爸爸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冰冷地看着我：“现在你满意了吧？”“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既然已经闹成这样，干脆把心里积压的事全都说出来。

我目光重新锐利，哽咽着问：“爸爸，你为什么进我房间从来不敲门？上次我正在换衣服，

你直接推门进来，把我都看光了。”“我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你为什么不敲门？

”“还有妈妈出差那次，为什么客厅的监控莫名其妙出现在浴室的窗户上。”“第二天半夜，

你为什么要站在我的床边？”“我是你亲生女儿吗？我告诉过你，我很害怕，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越说我的情绪越激动，最后崩溃大哭：“爸爸，你知不知道，

我现在只要一碰到你，就会觉得恶心！”3爸爸的脸色黑得像墨汁。听到这句，

他再也忍不住暴喝一声：“闭嘴！你给我闭嘴！”冲上来又想打我，被妈妈一把推开。

他看着妈妈惨然一笑:“没想到我陈建青做人这么失败，自己女儿污蔑我，

自己老婆也不信任我。”“我承认，没敲门是我的错，但这是我们这一代刻在骨子里的陋习，

我进你弟弟房间也是从来都不敲门的。”“你问问你爷爷，他们从小进我房间，敲过门没有？

”爷爷奶奶鄙夷地看着我：“没你那么矫情，从来没听过父母进孩子房间，不敲门是死罪的！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陈述：“监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至于我为什么会三更半夜出现在你房间，是因为那天你妈出差，特意打电话回来，

说天气要降温，我半夜起来给你们姐弟俩盖被子！”“我倒要问问你，

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的亲生父亲，明明是对女儿的关心，却变被你扭曲成龌龊的心思。

”“从今以后，你陈沐晴的房间我不会踏进半步，你的任何事情我不会过问半句！”说完，

他不再看我，颓丧地走进房间。奶奶和爷爷把弟弟带进房间前。朝我嫌恶地吐唾沫。

奶奶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那个监控是老婆子我放在窗口的，底座脏，

擦了忘记放回去，你现在又是不是要怀疑我偷看你洗澡啊？讨债鬼！”我全身发冷，

脑子里不断回放洗澡时发生的一切。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到最后，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目光触及妈妈担忧且疲惫的脸颊。我心里曾经确信的画面，全面坍塌。

又重新组合成爸爸口中说出的真相。越想，越觉得我看错了。我冤枉爸爸了。

我颤抖着抱紧妈妈，一遍遍跟她道歉。是我错了。是我疑神疑鬼。

愧疚和懊悔紧紧缠绕着我的心。等明天，我就和爸爸道歉，让他原谅我。“沐晴，

是妈妈对不起你，我知道我每次出差你都舍不得我，等妈妈做完手上这个项目，

就好好陪着你。”在妈妈温柔地安慰下，我渐渐平静下来。同时也坚定了向爸爸道歉的决心。

4第二天一早，妈妈接到公司紧急电话。立刻赶往机场。临走前，

她对爸爸轻笑着劝道：“建青，不要和孩子置气了，她知道错了。”“沐晴，

好好和爸爸道个歉，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爸爸微笑着应是。可妈妈一出门，

他的表情立刻冷漠下来。“你的道歉，我受不起。”爷爷奶奶也面无表情，

把桌上的早餐收了起来。他们热热闹闹地送弟弟去上学。我木愣愣地站在原地。

全身仿佛结了冰。从那天起，我仿佛成了家里的空气。早餐从来没有我的份。

我每天步行去学校。在家里，他们不再和我说一句话。不再和我对视一个眼神。

弟弟来找我玩：“姐，给你玩我新买的奥特曼，可好玩了！

”立刻被奶奶拉走,嘀咕道：“小睿啊，千万别和她说话，小心她污蔑你偷看她洗澡啊。

”晚上放学回家，家里的饭菜早已吃光。我饥肠辘辘挨到早上。我不在，一家四口热热闹闹，

有说有笑。我一回来，瞬间收声。我在家里感觉越来越窒息。放学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家人的态度像一根有毒的藤。深深扎进我的心里。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家长会上，

老师对奶奶说：“沐晴奶奶，沐晴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上课总是走神。

请家里务必重视起来，好好和她沟通一下。”“这不仅仅是学习问题，

我们相当担心她的心理状态，需要家长和老师共同努力。”奶奶翻了个白眼，

大着嗓门说：“哎呀，这孩子从小不讨喜，就是以前那个学校没一个人喜欢她，

才转学到这里的。”“我哪里敢管她的事呦，自己亲爹都不放过，

管她不是要恨死老婆子我了。”教室里瞬间一静。随即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四面八方打量的眼神，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熬到放学。一回家，

爸爸竟罕见地对我露出微笑：“沐晴回来啦？快洗洗手吃饭吧。”满桌子好菜，

好几个都是我爱吃的。连爷爷奶奶也给了我一个好脸色。我受宠若惊，鼻腔酸涩，

眼泪都快要落下来。我哽咽着道歉：“爸爸，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爸爸拿纸巾擦干我的泪。无奈地笑着说：“好，我接受你的道歉。那这事就算过去了好吗？

”这时，妈妈冲厨房推门走出来，欣慰地看着我们。“沐晴，看，

这几个菜都是妈妈特意给你做的。”原来，是因为妈妈回来了。我心里一阵失落。但随即，

妈妈告诉大家。她已经转的到不需要出差的部门。以后可以兼顾家庭了。

爷爷紧张地问了一句：“那工资岂不是没有以前多了？”妈妈笑着解释。她是公司创业元老，

并且这个项目做得非常成功。公司后续也需要她培养更多人才。所以老板送了股份。

短期来看，工资是更少了。但长期看，是更划算的。

爸爸笑着举杯：“爸你哪里懂什么股份的事？总之咱家在吴悦女士的带领下，越过越好，

以后都听吴女士的就行了。干杯吧。”我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笑脸。

我把心里那一点纠结放下了。晚上，我在床上刚有点睡意。

隔壁突然响起妈妈凄厉而愤怒地尖叫：“陈建青！你这个畜生！滚出去！

带着你爸妈滚出我的房子！！！”5我跑到客厅一看。

爸爸脸上顶着指印和长长的血痕和妈妈扭打在一起，两人在抢一个黑色手机。

“怎么了怎么了？半夜三更，这是在闹什么！”奶奶披头散发出来，急忙去制止。

妈妈狠狠咬了爸爸手背一口，把手机抢到手上，

指着爸爸嘶哑着声音说：“问问你这禽兽不如的儿子吧！”爸爸缓缓跪下，

苦苦哀求：“老婆！不要说！你看看女儿，看看儿子，难道你想毁了这个家吗？！

”妈妈赤红着眼睛，看了眼弟弟，又用一种愧疚至极的眼神看着我。脸上瞬间流泪满面。

她摇着头，怒骂爸爸：“你也配提这个家？你也有脸提女儿？！”爷爷环顾一圈，

突然捂着胸口，指着爸爸颤颤巍巍说：“你，你这孽障，是不是又去赌了？

又欠了一屁股网贷？”奶奶一愣，想到以前被催债的日子，哆嗦一下，

拍着大腿嚎啕大哭：“逆子！你造孽啊！爸妈棺材本都给你掏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