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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大学后我爸把我撵出来

真滴帅啊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考上大学后我爸把我撵出来主角分别是赵志远李作者“真滴帅啊”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李强考上清华那养父母的小面馆挤满了贺喜的街生父开着宝马突然出甩出一张银行卡:“跟我学费我全”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养母熬了通宵的鸡汤打翻:“这破地方我早待够了!”第一章六月的闷得像个大蒸老李家面馆的破风扇吱呀呀转吹出来的风都是热裹着油烟黏糊糊地糊在人脸李建国围着那条油渍麻花的围后脖子上一层亮晶晶的他手里的大漏勺在滚油锅里搅金黄的油条滋啦作膨胀...

主角:赵志远,李强   更新:2025-11-08 11:3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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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考上清华那天,养父母的小面馆挤满了贺喜的街坊。生父开着宝马突然出现,

甩出一张银行卡:“跟我走,学费我全包。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养母熬了通宵的鸡汤打翻:“这破地方我早待够了!

”第一章六月的天,闷得像个大蒸笼。老李家面馆的破风扇吱呀呀转着,

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裹着油烟味,黏糊糊地糊在人脸上。李建国围着那条油渍麻花的围裙,

后脖子上一层亮晶晶的汗。他手里的大漏勺在滚油锅里搅着,金黄的油条滋啦作响,

膨胀起来。灶台边,王秀梅正麻利地擀着面条,案板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面粉沾在她汗湿的鬓角上。“老李!秀梅!”隔壁开杂货铺的张婶人还没进门,

大嗓门先冲了进来,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兴奋劲儿,“快!快看手机!群里!炸了锅了!

”李建国手一抖,差点把油条炸老了,赶紧捞出来控油:“啥事啊张婶?瞧你这风风火火的。

”王秀梅也停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面粉,疑惑地看向张婶。张婶几步冲到他们面前,

胖乎乎的手指头差点戳到李建国鼻子上,手机屏幕亮得晃眼:“你家强子!强子啊!

成绩出来了!清华!清华大学!录取了!咱们这片儿,头一份!头一份啊!”“啥?

”李建国手里的漏勺“哐当”一声掉在油锅边上,滚烫的油星子溅出来几滴,

烫得他手背一缩,他却像没感觉似的,眼睛死死盯着张婶的手机屏幕。那上面,

班级群里刷屏似的全是“恭喜李强!”“清华大佬!”“给咱老街长脸了!”。

王秀梅手里的擀面杖“啪嗒”掉在案板上,她张着嘴,好半天没发出声音,眼圈却瞬间红了,

一层水汽迅速漫上来。她猛地转过身,肩膀抑制不住地开始抖动,不是哭,是笑,

是那种巨大的、不敢置信的狂喜冲得她浑身发颤。“真…真的?”李建国声音都劈了,

带着颤,一把抢过张婶的手机,粗糙的手指笨拙地划拉着屏幕,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

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着。那“李强”两个字,那“清华大学”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他心口发疼,又滚烫得让他想嚎一嗓子。“真的!千真万确!”张婶拍着大腿,

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说强子这孩子有出息!打小就聪明!你们两口子,熬出头了!

熬出头了啊!”这消息像长了翅膀,又像往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凉水,“轰”地一下炸开了。

小小的面馆瞬间被闻讯赶来的老街坊挤得水泄不通。道喜声、惊叹声、羡慕声,

嗡嗡地响成一片,几乎要把屋顶掀翻。“建国!秀梅!恭喜啊!天大的喜事!

”“强子这孩子,打小我就看行!有骨气!”“咱们这条破街,总算飞出只金凤凰了!

”“老李,秀梅,你们两口子这些年,值了!太值了!”李建国和王秀梅被围在中间,

脸上是这辈子都没出现过的光彩。李建国搓着手,只会咧着嘴傻笑,

一个劲儿地说:“同喜同喜,都是街坊们照应…照应…” 王秀梅不停地抹着眼泪,

又想哭又想笑,嘴里反复念叨着:“强子争气…强子真争气…”面馆里热气蒸腾,人声鼎沸,

空气里弥漫着油条香、面条香,

还有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属于底层人家里终于熬出头的狂喜和心酸。

李建国看着这热闹景象,看着老伴儿红红的眼圈,心里那点积压了十几年的沉重,

第一次被一种巨大的、近乎眩晕的满足感冲得无影无踪。值了,再苦再累,都值了。“爸!

妈!”一声清亮的喊声穿透嘈杂。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李强背着个半旧的书包,

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门口。少年身姿挺拔,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眼睛亮得惊人,

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他考上了!他做到了!他成了这条破旧老街的骄傲,

成了父母黯淡人生里最耀眼的光。“强子!”王秀梅第一个冲过去,一把抱住儿子,

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我的好儿子!妈的好儿子!

”她粗糙的手一遍遍摸着儿子的头发、后背,像在确认这不是梦。李建国也挤过来,

重重地拍着儿子的肩膀,喉咙哽得厉害,半天才憋出一句:“好!好小子!给爸长脸!

给咱老李家长脸了!”他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笑得像个孩子。街坊们又是一阵起哄,

夸赞声不绝于耳。李强被父母和热情的邻居们簇拥着,

脸上是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的光彩。他享受着这一刻的荣光,

目光扫过父母激动得通红的脸,扫过这间低矮、油腻、充满了烟火气的小面馆,

心里那点隐秘的、对“体面”的渴望,似乎也被这巨大的喜悦暂时压了下去。“妈,我饿了。

”李强笑着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哎!哎!妈给你做!做你最爱吃的鸡汤面!

”王秀梅立刻松开儿子,胡乱抹了把脸,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充满了力量,“老李,快,

杀鸡!把咱家那只最肥的老母鸡宰了!给强子炖汤!”“好嘞!”李建国响亮地应了一声,

浑身是劲儿,仿佛年轻了十岁,转身就往后院鸡笼奔去。面馆里更热闹了。

有人帮忙搬桌子板凳,有人主动去洗菜,张婶更是撸起袖子开始和面。小小的空间里,

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李强被按在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旁坐下,

看着父母在人群中忙碌、喜悦的身影,看着街坊们真诚的笑脸,心里也暖烘烘的。这一刻,

他觉得,这个小面馆,似乎也没那么不堪了。王秀梅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

那只养了快一年的老母鸡,平时下蛋都舍不得吃,今天毫不犹豫地宰了。滚水烫过,拔毛,

开膛,清洗。她动作麻利,心里却像揣着一团火,烧得她浑身暖洋洋的。她把鸡块放进砂锅,

加了满满的清水,又拍了一大块姜,切了几段葱白放进去。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

映着她满是汗水和笑意的脸。“慢火炖,炖一宿,明早那汤才叫一个鲜,才叫一个补!

”她对着帮忙烧火的张婶念叨着,眼里全是光,“强子读书费脑子,得好好补补。去了北京,

那地方大,开销也大,咱这汤,让他带着点家里的味道…”砂锅里的水渐渐滚开,

白色的水汽升腾起来,带着鸡肉特有的、温暖的香气,慢慢弥漫开,

和面馆里喧闹的人声、油锅的滋滋声混在一起,氤氲出一种无比踏实的、充满希望的烟火气。

这锅汤,熬的是王秀梅十几年如一日沉甸甸的爱,

熬的是这个贫寒之家在巨大喜悦里最朴素的庆祝。夜深了,街坊们带着满心的祝福渐渐散去。

面馆里杯盘狼藉,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李建国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收拾着桌椅板凳。

王秀梅守着灶上那锅“咕嘟咕嘟”轻响的鸡汤,时不时用勺子撇去浮沫,

眼神温柔得像能滴出水来。李强坐在角落里,翻看着手机里清华大学的校园图片,

那些宏伟的图书馆、现代化的教学楼、绿草如茵的操场…冲击着他的视觉,

也悄然拨动着他心底那根名为“向往”的弦。他抬头看看油腻的墙壁,斑驳的桌椅,

再看看手机里光鲜亮丽的象牙塔,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差感,在寂静下来的深夜里,悄然滋生。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王秀梅就轻手轻脚地起来了。灶上的鸡汤已经熬成了浓郁的金黄色,

上面结着一层透亮的油花,香气扑鼻。

她小心翼翼地把汤盛进一个簇新的、洗得发亮的保温桶里,

又仔细地把炖得酥烂的鸡腿肉拆下来,码在汤里。盖上盖子,她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脸上是熬了一夜后的疲惫,却掩不住眼底的满足和期待。面馆刚开门不久,

那股浓郁的鸡汤香味就霸道地飘散出来,引得早起的街坊纷纷探头。“哟,秀梅,

这汤熬得可真香!给强子准备的吧?”卖豆浆的老王吸着鼻子问。“是啊,

”王秀梅笑得有些腼腆,又带着骄傲,“孩子今天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得吃点好的垫垫。

”李强洗漱完出来,看到桌上那桶冒着热气的鸡汤,还有旁边一碟刚炸好的、金灿灿的油条。

他皱了皱眉,没说话,坐下闷头吃油条。“强子,喝点汤,妈熬了一宿呢,可鲜了。

”王秀梅把保温桶盖子打开,浓郁的香气更浓了,她舀了一小碗,吹了吹,递到儿子面前。

李强看着碗里飘着的油花和鸡肉,又看看母亲熬得通红的眼睛和身上那件沾着油污的旧围裙,

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他推开碗,语气有点冲:“妈,大清早的喝这么油,腻得慌。

我吃油条就行。”王秀梅端着碗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住了,

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关切取代:“那…那不喝汤也行,

多吃点油条,吃饱了,路上慢点,拿到通知书就赶紧回来,

妈给你做好吃的…”“知道了知道了。”李强几口扒拉完油条,抓起书包就往外走,

脚步快得像要逃离什么。“强子!等等!”王秀梅追到门口,

把那个沉甸甸的保温桶塞进他手里,“拿着,中午要是饿了,热热再喝,

补身子…”李强看着那个崭新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保温桶,再看看母亲殷切的眼神,

终究没再拒绝,有些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拎着桶,

头也不回地融入了清晨还有些清冷的街道。王秀梅站在门口,

一直望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油腻的灶台前,

开始准备一天的营生。那锅被儿子嫌弃的、她熬了一宿的心血,静静地放在角落,

香气渐渐冷却。李强拎着保温桶,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保温桶沉甸甸的,像一块烙铁,

烫着他的手心。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清华园气派的大门,

一会儿是面馆里油腻的桌凳和父母身上洗不掉的油烟味。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班级群里的消息,几个考得不错的同学在约着中午去市中心新开的那家高级西餐厅庆祝。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土气的保温桶,又想起母亲熬红的眼睛,

心里那点烦躁和莫名的羞耻感像野草一样疯长。他加快了脚步,

只想快点离开这条熟悉又让他感到压抑的老街。就在他快要走到老街口时,

一阵与周围环境极不协调的低沉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宝马7系轿车,

像一头优雅而傲慢的野兽,缓缓驶入了这条狭窄破旧、两边还晾晒着衣服的街道。

它流畅的线条、乌黑的车漆,在周围灰扑扑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

瞬间吸引了所有早起街坊的目光。车子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了老李家面馆的门口。车门打开,

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踏在有些脏污的水泥地上。

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他身材保养得宜,气度沉稳,眼神锐利地扫过眼前低矮油腻的小面馆,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正拎着保温桶、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愕的李强。

男人脸上瞬间堆起一个堪称完美的、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大步流星地朝李强走去,声音洪亮,

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自信和不容置疑:“李强?好儿子!爸爸总算找到你了!

”第二章那声“好儿子”和“爸爸”像两颗炸雷,劈得李强脑子一片空白。他拎着保温桶,

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面前。

男人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激动、愧疚和不容置疑的强势笑容,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李强全身,像是在评估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他伸出手,

似乎想拍拍李强的肩膀,但看到李强手里那个土气的保温桶和洗得发白的校服,

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转而非常自然地落在了李强空着的左肩上。“像!真像!

”男人上下打量着李强,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感慨,“这眉眼,这身板,

跟我年轻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李强,我是你亲生父亲,赵志远!

”“轰——”李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亲生父亲?

这个只存在于母亲偶尔叹息和街坊只言片语中的模糊概念,

竟然以如此突兀、如此光鲜的方式,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还是开着……宝马?面馆门口,

李建国和王秀梅也听到了动静。李建国手里还拿着刚捞出来的油条,王秀梅正擦着桌子,

两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只剩下惊愕和一种不祥的预感。

街坊们也安静下来,好奇地、带着探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边。破旧的老街,锃亮的宝马,

油腻的围裙,笔挺的西装,形成了极其刺眼的对比。“你…你认错人了吧?

”李强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反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里的保温桶攥得更紧了。

“错不了!”赵志远斩钉截铁,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皮夹,

抽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递到李强眼前,“你看,这是你刚满月时,

我和你妈妈抱着你照的。后来…唉,发生了很多事,阴差阳错,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照片上,年轻许多的赵志远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旁边依偎着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那婴儿的眉眼,确实与李强有几分相似。

李强的心猛地一缩,一种复杂的、从未有过的情绪翻涌上来,是好奇?是怨恨?

还是…一丝隐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这些年,爸爸一直在找你,从未放弃过!

”赵志远的声音充满了“真挚”的痛悔,他收起照片,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强,“现在好了,

老天有眼,让我在新闻上看到咱们市的高考状元报道!李强!清华!好样的!

不愧是我赵志远的儿子!”他语气里的自豪感溢于言表,

仿佛李强的成就完全是他基因的功劳。“强子…”王秀梅忍不住喊了一声,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往前走了几步,却被李建国一把拉住。李建国脸色铁青,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赵志远,像一头护崽的、被侵犯了领地的老狼。

赵志远仿佛才注意到面馆门口的养父母。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换上一种公式化的、带着疏离的客气,

微微颔首:“想必这两位就是李建国先生和王秀梅女士吧?

感谢你们这些年对我儿子的养育之恩。”他刻意加重了“我儿子”三个字。“赵先生,

”李建国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强子是我们养大的孩子。”“当然,这份恩情,

我赵志远铭记在心。”赵志远从西装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张烫金的银行卡,

动作随意地递向李建国,仿佛在打发什么,“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密码是六个八。

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感谢你们这些年对李强的照顾。”二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水面,在围观的街坊中引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对于这条老街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李建国看着那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

又看看赵志远那副施舍般的姿态,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猛地一挥手,粗糙的大手带着油污,

“啪”地一声将那张卡打飞出去!银行卡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掉在满是油渍和水渍的地面上。

“谁稀罕你的臭钱!”李建国怒吼,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强子是我儿子!我们养他,

不图钱!”王秀梅也红了眼眶,紧紧抓着丈夫的胳膊,看着李强,声音哽咽:“强子,

回家…鸡汤…妈给你热着…”场面瞬间僵住了。空气仿佛凝固,

只剩下老风扇还在徒劳地吱呀转动。赵志远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他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银行卡,

又看看暴怒的李建国和泫然欲泣的王秀梅,最后,目光重新落回李强身上,

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锐利和不容置疑的强势。“李强,”赵志远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你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

你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选择更广阔的世界。清华,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跟着我,

你不需要为学费、生活费发愁,我可以给你最好的资源,让你站在更高的起点上。

而不是…”他顿了顿,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油腻的面馆、破旧的桌椅、父母身上洗不掉的油烟味,

“…困在这个小地方,闻一辈子的油烟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在李强那点刚刚萌芽的、对“体面”的渴望和隐秘的羞耻感上。

他拎着保温桶的手心全是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亲生父亲…宝马…二十万…清华…最好的资源…更高的起点…这些词汇带着巨大的诱惑力,

猛烈地冲击着他。再看看面馆门口,养父愤怒却显得无力的脸,养母卑微而哀伤的眼神,

有那间他从小长大、此刻却觉得无比压抑和“丢脸”的小店…一股强烈的、想要逃离的冲动,

瞬间淹没了理智和十几年养育的恩情。“爸!妈!”李强猛地抬起头,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他不再看养父母,而是热切地看向赵志远,“我…我跟你走!

”“强子!”王秀梅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瘫倒,被李建国死死扶住。

李建国只觉得眼前发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死死瞪着李强,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眼神,是震惊,是愤怒,

更是被最亲近之人狠狠捅了一刀的、深入骨髓的痛。赵志远脸上重新浮现出胜利者的微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优雅地弯腰,

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捏起地上那张沾了污渍的银行卡,随意地塞回口袋,仿佛那只是张废纸。

“好儿子,上车!”他揽住李强的肩膀,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转身朝那辆象征着财富和地位的黑色宝马走去。李强被半推半拥着,脚步有些踉跄。

就在他即将跨入那光鲜亮丽的车门时,王秀梅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李建国,

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手里捧着那个崭新的保温桶,

声音破碎地哀求:“强子…鸡汤…你带着…路上喝…补身子…”那保温桶,

是她熬了一宿的心血,是她贫瘠世界里能拿出的、最珍贵的爱。李强看着递到眼前的保温桶,

看着母亲哭肿的眼睛和卑微的姿态,再想到刚才赵志远那句“闻一辈子的油烟味”,

一股强烈的烦躁和羞耻感猛地爆发出来!他觉得自己像个被当众扒光了衣服的小丑!

“谁要喝这破玩意儿!”他猛地一挥手,带着一股狠劲,狠狠地打在了保温桶上!

“哐当——哗啦!”崭新的保温桶脱手飞出,重重地砸在面馆门口的水泥地上!盖子崩开,

滚烫的、金黄色的鸡汤瞬间泼洒出来,溅得到处都是!浓郁的香气混合着尘土的气息,

弥漫在空气中。那只炖得酥烂的鸡腿也滚落出来,沾满了灰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王秀梅的手还僵在半空,保持着递出的姿势,

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狼藉的汤水和那个摔瘪的保温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那破碎的,不仅仅是保温桶,

更是她十几年如一日、倾注了所有心血的爱。李建国目眦欲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围观的街坊们发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随即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赤裸裸的、残忍的一幕惊呆了。

李强也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但随即,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戾涌了上来。

他不敢看养父母的表情,猛地拉开车门,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宝马的后座,

用力关上了车门,隔绝了外面那让他窒息的一切。“这破地方,我早待够了!”隔着车窗,

他带着哭腔和一种虚张声势的狠劲,吼出了这句足以将养父母心肝都剜出来的话。

赵志远看着地上的狼藉,嘴角勾起一丝冷漠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场闹剧的终场。

他整了整西装,看都没再看面馆门口那对失魂落魄的夫妇一眼,从容地拉开驾驶座车门,

坐了进去。低沉的引擎轰鸣声再次响起,黑色的宝马缓缓启动,调头,

毫不留恋地驶离了这条破旧的老街,只留下两道淡淡的尾气和一地冰冷的心碎。面馆门口,

王秀梅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看着那滩渐渐冷却、混着泥土的鸡汤,

发出撕心裂肺的、压抑了太久的恸哭。李建国像一尊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石像,佝偻着背,

死死盯着宝马消失的街口,浑浊的老泪,终于无声地滚落下来,砸在油腻的地面上,

和那滩冰冷的鸡汤混在一起。那锅熬了一宿的、饱含深情的鸡汤,终究是凉了,也馊了。

第三章宝马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车窗外飞速掠过的,

是李强从未见过的繁华景象。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厦,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橱窗,

步履匆匆的行人……一切都与他生活了十八年的那条充斥着油烟味和叫卖声的老街截然不同。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隔绝了外面的燥热。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皮革味,

柔软得让人陷进去就不想起来。车载音响流淌着舒缓的古典音乐,是李强完全听不懂的旋律,

却莫名地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赵志远透过后视镜,

看着后座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却又难掩好奇和兴奋的李强,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怎么样?儿子,这车坐着还舒服吧?”赵志远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以后,

这就是你的日常了。”李强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下光滑的皮面,点点头,

声音还有些干涩:“嗯…舒服。”他偷偷打量着车内豪华的内饰,那些闪着冷光的按钮,

巨大的中控屏幕,都让他感到一种陌生又向往的眩晕感。“刚才那地方,还有那两个人,

”赵志远语气平淡,像是在谈论什么无关紧要的旧物,“以后就忘了吧。他们能给你的,

太有限了,只会拖累你。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注定要站在更高的地方。”李强的心猛地一揪。

那“两个人”…是养了他十八年的父母。赵志远轻描淡写的话语,像一把小刀,

在他心里划了一下,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和更深的羞耻。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母亲绝望的眼神和地上那滩冰冷的鸡汤,用力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爸。”这声“爸”,他叫得有些生涩,却带着一种急于融入新身份的迫切。

赵志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就对了。走,爸先带你去买几身像样的行头。去清华,

可不能穿得像个…嗯,像个胡同串子。”他及时收住了那个更刻薄的词,

但意思已经足够明显。车子驶入市中心最顶级的购物中心。巨大的水晶吊灯,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的味道。

穿着制服、妆容精致的导购小姐们脸上挂着标准而疏离的微笑。李强跟在赵志远身后,

感觉自己像个误入仙境的土包子,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这件,这件,还有那件,

都拿他的尺码试试。”赵志远在一家李强只在电视广告里见过的男装品牌店里,

手指随意地点着几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衬衫和休闲裤,语气不容置疑。

导购小姐殷勤地取来衣服。李强摸着那光滑细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面料,

再看看吊牌上那令人咋舌的四位数甚至五位数的价格,手都在抖。他以前最好的衣服,

也不过是过年时养母咬牙在批发市场买的一百多块的夹克。“爸…这…太贵了吧?

”他小声嗫嚅着。“贵?”赵志远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我赵志远的儿子,

穿这个都算低调了。快去试!”在导购小姐略带审视的目光下,李强硬着头皮走进试衣间。

当他换上一身崭新的、剪裁合体的名牌衣服走出来时,

看着镜子里那个瞬间脱胎换骨、气质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的自己,

一种巨大的虚荣感和满足感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不安和愧疚。“嗯,人靠衣装马靠鞍,

这才像样!”赵志远满意地点点头,掏出卡递给导购,“刚才试的都包起来,

还有那边那几双鞋,一起。”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李强体验了什么叫“挥金如土”。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衣服鞋子到手表背包,甚至最新款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

赵志远眼睛都不眨地刷卡买单。李强像个提线木偶,被导购们围着,试穿,赞美,

然后看着那些印着奢华LOGO的袋子迅速堆积起来。最后,

车子停在了一个李强只在电影里见过的、有着巨大喷泉和穿着燕尾服门童的高档小区门口。

“以后你就住这里,顶层复式,视野好。”赵志远带着李强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堂,

乘坐着无声而快速的电梯直达顶层。当厚重的雕花大门打开,李强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客厅宽敞得能跑马,光洁的地板映着水晶吊灯的光芒,

意大利真皮沙发,巨大的曲面电视,

酒柜里陈列着他不认识的洋酒…一切都奢华得超乎他的想象。“你的房间在那边,

看看喜不喜欢。”赵志远指了指一扇门。李强推开那扇门,再次被惊得说不出话。

房间比他家整个面馆还大!巨大的落地窗,柔软的地毯,宽大得离谱的床,独立的卫浴,

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书房区域,书架上摆满了崭新的精装书。“这…这真是我的房间?

”他声音发颤,不敢相信。“当然。”赵志远靠在门框上,点燃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

他的笑容带着一种施舍者的满足,“只要你听话,好好读书,给我争气,这些都是你的起点。

记住,你是我赵志远的儿子,你值得最好的。”李强站在房间中央,环顾着这梦幻般的一切。

名牌衣服、最新电子产品、奢华的公寓…亲生父亲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为他打开了一个纸醉金迷的新世界大门。养父母那间油腻的小面馆,那锅被打翻的鸡汤,

母亲绝望的哭声…在这一刻,被这巨大的物质冲击和“值得最好”的宣言,冲击得支离破碎,

变得遥远而模糊。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油然而生。他用力点头,

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赵志远的依赖:“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给你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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