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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加了巴豆的参汤被端上来时,我们全家都沉默了

夜月隐仙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他《那碗加了巴豆的参汤被端上来我们全家都沉默了讲述主角巴豆巴豆的甜蜜故作者“夜月隐仙”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分别是心怡的其他,古代,赘婿,大女主,沙雕搞笑小说《那碗加了巴豆的参汤被端上来我们全家都沉默了由网络作家“夜月隐仙”倾情创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本站无广告干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407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05 13:12:58。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那碗加了巴豆的参汤被端上来我们全家都沉默了

主角:巴豆   更新:2025-11-05 19:3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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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平,是个赘婿。说白了,就是个上门女婿,在岳丈家没什么地位,

吃饭都不敢坐主桌那种。所有人都觉得我窝囊,

觉得我娶到的媳妇赵心怡也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确实看起来很软,说话温声细语,

见到长辈就笑,从不红脸。亲戚们把她的客气当福气,三天两头来打秋风,

尤其是我那奇葩大姨,简直把我们家当成了自己的钱袋子。

我以为这日子就得这么窝囊下去了。直到那天,大姨躺在床上装病,

非说要我们家传的玉镯子续命时,我那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娘子,

端出了一碗亲手熬的“补药”。从那天起,我才明白,我家娘子不是软,

她只是懒得跟傻子计较。她不是兔子,她是披着兔子皮的狼,而且还是头狼。1成亲三年,

我都没太整明白,我这个媳妇赵心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外人眼里,

她就是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乖乖女。人长得白净,说话声音不大,见了谁都先笑一笑,

再喊人。岳父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岳母让她打狗,她绝不撵鸡。

尤其是我那个眼高于顶的大姨赵春兰,每次来家里,对我颐指气使就算了,

对心怡也是呼来喝去,让她端茶倒水,跟使唤丫鬟一样。心怡呢,从来不恼,

永远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应一声“哎,来了”,然后就去忙活。时间长了,不光外人,

连岳父岳母都觉得,这二女儿就是个没什么脾气,甚至有点木讷的老好人。娶了这么个媳妇,

对我这个赘婿来说,按理是好事。至少家里不会有婆媳大战,哦不,是姨侄女大战。

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比如,她看书的时候。她看的那些书,

什么《算经注疏》、《水利疏证》,我一个正经读了十几年书的秀才,看着都头大。

她却能一看一下午,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还有,她下棋的时候。家里只有我偶尔陪她下两盘。

我自诩棋艺还行,但在她手下,走不过五十步。最让我发毛的是她的眼神。她不说话,

就那么安安静静看着你的时候,那双眼睛清亮得吓人,

好像能把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全都照出来。所以,我总有种错觉。她不是乖,

她是懒得搭理我们这群凡人。我们家里的这些鸡毛蒜皮,在她眼里,

可能跟一群蚂蚁搬家没什么区别。她不掺和,只是因为觉得掉价。这个猜想,

很快就得到了验证。起因是我那个大姨。大姨这个人,怎么说呢?刻薄,贪婪,

还特别喜欢占小便宜。我们家开着个小绸缎铺,日子还算过得去。大姨隔三差五就来串门,

每次来,不是说头疼脑热要点钱买药,就是说看上了铺子里哪块新料子,顺手牵羊。

岳父岳母好面子,又是亲姐姐,大多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助长了大姨的气焰。

那天,是岳父的五十大寿。家里摆了三桌酒,请的都是些沾亲带故的。大姨作为长姐,

自然是坐了主桌的主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姨忽然“哎哟”一声,捂住了心口。

我们都吓了一跳,赶紧围上去问怎么了。“没事,没事,”大姨摆着手,脸色却白得像纸,

“老毛病了,喘不上气。”大姨的儿子,我的那个表哥,立刻哭丧着脸说:“娘,

你这心疾又犯了?前儿个张大夫还说,得用好药养着,不然……”母子俩一唱一和,

气氛顿时就凝重了。岳父赶紧说:“大姐,有病就得治,钱不是问题。”大姨叹了口气,

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向了心怡的手腕。“治不好的,我这病,是心病。前几天做了个梦,

梦见我娘了。她说啊,想我了,让我在那边别苦着自己。还说,

她当年留下的那只羊脂玉镯子,最是养人,戴着能定神安魂。”全家都安静了。谁都知道,

那只羊脂玉镯子,是外婆传下来的,一对。一只给了岳母,一只给了大姨。大姨那只,

早让她儿子赌钱当掉了。现在家里剩下的这只,岳母宝贝得不行,前两年心怡出嫁,

才当作嫁妆给了她。这哪是要镯子,这分明是明抢。岳父的脸有点挂不住了,干咳了两声。

岳母也是一脸为难,看看自己的姐姐,又看看自己的女儿。我心里窝火,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可我是个赘婿,人微言轻,这种场合没我说话的份。我只能去看心怡。我想象中,

她可能会不知所措,可能会委屈,甚至可能会哭。但她没有。她脸上还带着那种温和的笑,

只是那笑意没到眼睛里。她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动作不紧不慢。然后,她开口了,

声音还是那么柔和。“大姨,您是说,外婆托梦给您了?”2大姨一听心怡接话,

立马来了精神。她捂着胸口,喘得更厉害了,一副随时要过去的样子。“可不是嘛!

你外婆啊,在梦里拉着我的手,哭得那个伤心。就说我这辈子命苦,让我别亏待了自己。

还特意提了那镯子,说玉养人,能给我续命。”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心怡,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那个表哥,叫赵虎的,立刻跪在了岳父面前,咚咚就是两个响头。

“舅舅,舅妈!求求你们救救我娘吧!我娘这病,大夫都说了,全靠心情。

她就惦记着那镯子,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先把镯子借给我娘戴几天,让她安安心,

等她病好了,我们立马就还回来!”这话说的,真是又蠢又坏。什么叫借?这种贴身的东西,

又是长辈以“续命”的名义要的,一旦到了她手上,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岳父一脸的为难,看向岳母。岳母呢,心软,又被亲情绑着,已经有点动摇了。她看着心怡,

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屋子里所有亲戚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心怡身上。

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更多的是在等。等这个一向“乖巧”的赵家二姑娘,会怎么应对。

我心里紧张得不行,手心都冒汗了。我真怕心怡脑子一热,或者脸皮一薄,

就把镯子给撸下来了。那以后,咱们这个小家,就真成了谁都能踩一脚的泥地了。结果,

心怡的反应,再次超出了我的预料。她非但没有半点慌乱,反而一脸关切地站了起来,

走到了大姨的床边,不,是饭桌边。她轻轻地给大姨抚着后背,声音比刚才更温柔了。

“大姨,您先别激动,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大姨还以为她服软了,立刻抓着她的手,

力气大得根本不像个病人。“好孩子,还是你心疼大姨。

大姨知道你孝顺……”心怡没让她把话说完,而是转头对跪在地上的赵虎说:“表哥,

你快起来。大姨的病要紧,咱们做晚辈的,砸锅卖铁也得治。不过,这病,得对症下药才行。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大姨的脸上。

“我听闻城南的回春堂有个王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是心悸气虚之症,药到病除。

我这就让陈平去请,花多少钱都不要紧。”这话一出,大姨和赵虎的脸色就是一变。

请什么神医?他们要的是镯子,不是大夫!赵虎赶紧说:“表妹,我娘这病,是心病,

看大夫没用……”“怎么会没用呢?”心怡打断了他,一脸的天真无邪,“王神医说了,

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没找到病根的病。大姨既然是外婆托梦,

这事就更得让神医瞧瞧了。我听说,有些邪祟会假借先人名义,吸食阳气。

万一大姨不是心病,是中了邪呢?那可是要命的大事!”“中邪”两个字,她说得又轻又巧,

但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像个炸雷。这年头,谁都怕沾上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大姨的脸色,

从刚才的苍白,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中邪!

”“大姨您别怕,”心怡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所以我才要请王神医啊。他不止会看病,

还会驱邪。咱们请他来看看,如果是病,就开药。如果是邪,就除了它。

总不能让您被邪祟缠着,戴多少镯子也续不了命啊。”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孝顺,

又体贴,处处为你着想。但核心意思就一个:想拿镯子?可以。先让神医来验验货,

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大姨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承认是病,那就要花钱请神医,

万一查出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承认是中邪,那更不行,谁家愿意跟个中邪的人来往?

赵虎也是个草包,脑子转不过弯来,急得抓耳挠腮。场面就这么僵住了。

岳父岳母也回过味来了。这哪是生病,这分明就是一场闹剧。岳父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重重地哼了一声。“胡闹!”眼看这戏就要演砸了,大姨急中生智,忽然眼皮一翻,

脑袋一歪,直挺挺地就朝后倒了下去。“哎哟!我……我不行了……”赵虎反应也快,

一把抱住他娘,嚎啕大哭。“娘啊!娘!你别吓我啊!”这是要耍无赖了。我心想,

这下麻烦了。你跟讲道理的人能讲道理,跟躺地上撒泼的,你怎么讲?我刚想去看心怡,

却发现她比我动作更快。她转身从桌上端起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参鸡汤,快步走到大姨身边。

“大姨晕过去了!快,表哥,把大姨扶好,我来给她灌参汤吊着命!这汤里有上好的人参,

可不能让她断了这口气!”说着,她捏住大姨的下巴,就要把一碗滚烫的鸡汤往她嘴里灌。

那架势,哪是救人,分明是上刑。3那碗参鸡汤,是寿宴的主菜,炖了足足两个时辰,

汤面上还飘着一层黄澄澄的鸡油,热气腾管的。别说灌进嘴里,就是稍微沾点到皮肤上,

都得烫起个泡。心怡端着那碗汤,表情严肃又认真,好像手里是什么灵丹妙药。

她对满脸泪痕的赵虎说:“表哥,快,把大姨的嘴掰开。人晕厥了,这口元气千万不能散了,

灌下这碗参汤,就能吊住心脉,等王神医来就有救了!”赵虎傻眼了。他抱着他娘,

看着那碗热汤,是掰也不是,不掰也不是。他知道他娘是装的,这一碗汤灌下去,

别说续命了,舌头都得烫熟了。可现在全屋子的人都看着,他要是拦着,

不就等于承认他娘是装晕吗?“表妹……这……这汤是不是太烫了点?”他结结巴巴地说。

“就是要烫才有用!”心怡一脸笃定,说得跟真事儿似的,“王神医的医书上写了,

这叫‘热冲法’,专治急火攻心引起的晕厥。一口热汤下去,打通瘀滞的血脉,

人立马就能醒!”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王神医的医书里绝对没有这种鬼话。

这纯粹是心怡现场胡编的。但她编得太认真,太有说服力了,以至于在场一半的亲戚都信了,

纷纷点头。“对对对,是得用热的。”“二姑娘懂的真多。”大姨躺在儿子怀里,

眼皮子底下,眼珠子在疯狂转动。我敢肯定,她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

她能感觉到那碗汤的热气,正一点点逼近她的脸。心怡一手端碗,

一手已经准备去掰她的嘴了,还催促赵虎:“表哥,别愣着了,救人如救火!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咳咳……咳!”大姨,我那“晕死”过去的大姨,

猛地一下自己坐了起来。她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推开赵虎的手,满脸通红,

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给吓的。“水……水……”她哑着嗓子喊。赵虎如蒙大赦,

赶紧倒了杯凉茶递过去。大姨灌下那杯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虚弱地摆摆手。

“我……我这是……缓过来了?”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心怡立刻把那碗参汤放回桌上,

满脸惊喜。“大姨,您醒了!真是太好了!看来我这法子还真有用,人还没灌汤呢,

光闻着热气,就把您给冲醒了!”这话说的,简直是杀人诛心。在场的人,只要不是傻子,

现在都看明白了。这从头到尾,就是大姨母子俩演的一出敲诈勒索的戏。

结果被心怡这个“乖乖女”四两拨千斤,又是请神医,又是灌热汤,

硬生生给逼得演不下去了。大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哪还有脸提镯子的事,挣扎着站起来,拉着赵虎就要走。“那个……家里灶上还炖着东西,

我先回去了。”“哎,大姨别走啊!”心怡热情地拦住她,“您这病刚好,可得注意。

王神医我已经让陈平去请了,估计就快到了。正好让他给您瞧瞧,开几副药巩固一下,

省得下次再犯。”一听王神医快到了,大姨的腿都软了。王神医在城里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

最恨装病骗人的人。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装的,以后赵家的脸往哪儿搁?“不用了!不用了!

”大姨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好了,全好了!就是刚才一口气没上来,现在顺了。

”她说完,几乎是拖着儿子,落荒而逃。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寿宴的气氛有点尴尬,

但很快又恢复了热闹。只是,那些亲戚们再看向心怡的时候,眼神里都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不再是那种看晚辈的随意,而是多了一丝……敬畏。我坐在心怡身边,心里翻江倒海。

我看着她,她正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在啃一只鸡爪,吃得津津有味,

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从头到尾,她没说过一句重话,没跟人红过一次脸。

她只是讲道理,关心长辈,处处显得那么妥帖。可就是这份“妥帖”,逼得大姨丢盔弃甲,

狼狈不堪。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聪明了。这是一种对人心的精准拿捏。她知道大姨贪婪,

但更爱面子。她知道亲戚们愚昧,但更怕鬼神。她每一步,都踩在了对方最难受,

又最没法发作的点上。温柔刀,刀刀致命。我忽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成亲三年,

我好像才是那个最看不懂她的人。这个每天睡在我身边的女人,

心里到底藏着一个怎样的世界?4大姨装病讨镯子的事,

成了赵家亲戚圈里一个心照不宣的笑话。自那以后,大姨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再上门。

我们家也难得清净了几个月。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我显然低估了大姨的脸皮厚度,

也低估了我家娘子的记仇程度。哦不,她不记仇。用她后来的话说,她只是记账。每一笔,

都记得清清楚楚。入秋的时候,家里的绸缎铺子要进一批新货,需要一大笔本钱。

岳父盘了盘账,发现还差着三百两银子的缺口。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岳父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按理说,这事应该找亲戚们凑凑。岳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姨家。

前两年,大姨家拆迁,得了一大笔补偿款。虽然被表哥赵虎败了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拿出三五百两,应该不成问题。岳父让我和心怡跑一趟,姿态放低点,好声好气地去借。

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跟那种人开口,简直是自取其辱。心怡倒是没什么反应,

点点头说:“好。”第二天,我俩就提着些点心去了大姨家。大姨一开门,看见是我俩,

脸上那表情,跟见了瘟神一样。但她还是让我们进去了。进了屋,心怡还没开口,

大姨就先发制人了。她往椅子上一靠,唉声叹气起来。“哎哟,你们可来了。

我正想去找你们呢。你表哥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前阵子跟人合伙做生意,被人骗了,

把家底都赔进去了。现在家里,连买米的钱都快没了。”她指了指桌上空空如也的米缸。

“你们看,我这都好几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这把老骨头,

就得饿死在家里了。”这演技,比上次在寿宴上装病,又精进了不少。我气得差点没笑出来。

真当我们是傻子?她家院子里那几只鸡,养得油光水滑的,像是几天没吃饭的人家?

我刚想说话,心怡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我一下。我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心怡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同情。“大姨,怎么会这样?表哥做什么生意被骗了?

”“别提了!”大姨一拍大腿,“就是那个天杀的丝绸生意!本想也学你们家,赚点辛苦钱,

谁知道人心不古啊!投进去的五百两银子,血本无归!”她这是提前把路都堵死了。

我们也是做丝绸生意的,她就说做丝绸生意被骗了。摆明了告诉我们:我没钱,

别想从我这拿走一个子儿。我心想,这下没戏了,白跑一趟。

心怡却像是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反而更加关切了。“五百两?那可是大事!大姨,

您报官了吗?”“报官?”大姨愣了一下,“报……报官有什么用?人都跑了。

”“当然有用!”心怡一脸严肃地说,“我朝律法,诈骗五百两以上,

可是要判流放三千里的重罪。只要报了官,海捕文书一下,他跑到天涯海角都能给你抓回来。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翻开。“我正好前几天看了《大周律疏议》,

里面写得清清楚楚。而且,报官之后,衙门会先查封骗子的家产,用来赔偿苦主。

就算他把钱花光了,也会判他家人代为偿还。”大姨的脸色有点变了。心怡还在继续说,

语气像个循循善诱的教书先生。“您只要把那个骗子的姓名、籍贯、样貌特征告诉官府,

再找两个见证人,证明表哥确实把钱给他了,这案子就十拿九稳了。”她抬头看着大姨,

笑得特别真诚。“大姨,这事关乎咱们赵家的脸面,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您放心,

状子我来写,保证写得清清楚楚,让那骗子无所遁形。您现在就把那人的信息告诉我吧。

”大姨彻底傻了。她上哪儿找个骗子出来?这从头到尾都是她胡编的。她要是说不出来,

不就是承认自己刚才在撒谎吗?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都憋不出来。赵虎从里屋出来,

估计是听到了动静,也是一脸的慌张。心怡看着他们母子俩,叹了口气。“看来,

大姨您是不记得那骗子的长相了。也是,您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一时想不起来也正常。

”她像是给了个台阶下。大姨刚想顺着杆子爬,说“是是是,气糊涂了”。心怡的下一句话,

直接把梯子抽了。“不过不要紧。”她把那本小册子收起来,换了张纸,又拿出了一支笔。

“既然做生意的本钱没了,那日子总得过下去。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算了一下。”她一边说,

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大姨您这套宅子,是当年拆迁分的,三进三出,市价至少值八百两。

您和表哥两个人住,实在太浪费了。我建议,可以把前面两进租出去,

一个月至少能收二两银子的租金。这样,你们的吃穿用度就都有了。”“什么?租出去?

”大姨尖叫起来。“这只是第一个法子。”心怡头也不抬。“第二个法子,

表哥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闲着。我听说城西码头正缺扛包的力工,虽然辛苦点,

但一天也能挣三十文钱。一个月下来,也有小一两银子,够他自己嚼用了。”“让我去扛包?

”赵虎也叫了起来。心怡终于写完了,她把那张纸推到大姨面前,上面是清秀的蝇头小楷,

条理分明。“这是第三个法子,也是我最推荐的。你们把这宅子卖了,八百两。

然后去城郊买个小院子,顶多一百两。剩下的七百两,五百两还了‘被骗’的本钱,

还剩二百两。这二百两,存到钱庄里吃利息,也够您二位嚼用了。”她抬起头,笑容可掬。

“大姨,您看,这三个法子,哪个您觉得合适?要是您自己拿不定主意,我作为晚辈,

可以帮您参详参详。比如,帮您找个妥当的中人卖房子,或者去码头跟工头打个招呼,都行。

”大姨看着那张纸,手都在抖。她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笑眯眯的侄女,不是来借钱的。

她是来讨债的,是来算总账的!5大姨被心怡这“理财三策”给镇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卖房子?租房子?让儿子去扛大包?这哪是建议,这简直是在她心口上捅刀子。

赵虎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心怡的鼻子。“赵心怡!你……你安的什么心?

你是盼着我们家家破人亡啊!”“表哥,你这话从何说起?”心怡一脸无辜,

“我这是在帮你们想办法渡过难关啊。你们不是说,家底都赔光了吗?我这法子,

虽然辛苦点,但至少能让你们活下去。难道你们想活活饿死?”她顿了顿,

语气变得有些悲伤。“还是说……大姨和表哥刚才说的话,都不是真的?”赵虎瞬间哑火了。

他和他娘挖的坑,现在把自己埋进去了。承认是假的,那之前装穷就是为了躲债,脸皮丢尽。

承认是真的,那就得按心怡说的,卖房卖地去扛包。这是一个死局。大姨毕竟是老江湖,

脑子转得比儿子快。她忽然一拍桌子,开始哭天抢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养了这么个白眼狼侄女!我们家都这么难了,你不说帮衬一把,还跑来逼我们卖祖宅!

我……我不活了!”她一边哭,一边拿眼睛去瞟我。那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我这个做丈夫的,

管管自己媳妇。可惜,她打错了算盘。我现在看心怡,简直像看神仙。让我管她?我配吗?

我老老实实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心怡也不急,就等她哭。

等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一口气没接上来,开始打嗝的时候,心怡才慢悠悠地开了口。“大姨,

您先别哭。其实,还有第四个法子。”大姨的哭声一停,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她。

心怡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轻轻放在桌上。那不是一张白纸,而是一张写满了字的契据。

“这是……”大凶看着那张纸,有点发愣。“这是借据。”心怡说。“当初外婆去世的时候,

留下的家产,是您和娘平分的。但后来表哥做生意亏了本,您从我娘那儿,

先后借走了三百五十两银子,说好了三年内归还,利息按钱庄的算。这事,

有当年的借据为证。”她指了指那张纸。“如今,已经过去五年了。连本带利,

一共是四百八十二两三钱。我没算错吧?”大姨的脸,彻底没了血色。那张借据,

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她一直以为岳母心软,又过去这么多年了,

这笔钱早就成了一笔糊涂账。没想到,心怡记得这么清楚,连零头都算出来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姨的声音都在发抖。“没什么意思。”心怡的语气依然温和,

但眼神却冷了下来,“咱们家现在也遇到了难处,铺子周转不开。既然您家也这么困难,

那卖房子的钱,就先不用还了。”大姨刚松了口气。“不过,亲兄弟,明算账。

咱们得立个新字据。”心怡把那张“理财三策”的纸翻了个面,在背面写了起来。

“我算过了,这宅子就算卖八百两,还了我们的四百八十多两,还剩下三百多两。

足够你们在城郊买个小院,手里还能剩点活钱。这事,合情合理。”她把写好的新字据,

连同毛笔和印泥,一起推到大姨面前。“大姨,您看,是您自己找中人卖,还是我帮您找?

”这已经不是商量了。这是赤裸裸的最后通牒。要么,你现在就拿出三百两银子,

借给我们家周转,之前那笔烂账,可以先缓缓。要么,就别怪我翻出旧账,逼你卖房还钱。

两条路,你自己选。大姨看着那张字据,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这次,

她是真的踢到铁板了。这个平时看起来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侄女,一旦亮出爪子,

竟然这么锋利。赵虎在一旁,也是面如死灰。过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

大姨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了椅子上。她哑着嗓子说:“别……别卖房子。

钱……我给。”她转头对赵虎吼道:“还不去里屋,把床底下那个箱子给我抬出来!

”赵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进了里屋。很快,他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出来了。

箱子打开,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子。哪有半点“赔光了家底”的样子。

心怡看都没看那些银子,只是把那张旧的借据收了起来,然后把那张写着“理财三策”的纸,

撕了个粉碎。她站起身,对我笑了笑。“走吧,夫君,回家了。”从头到尾,

她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但我知道,这一仗,她赢得干净利落。回去的路上,

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忍不住问她:“你……你怎么知道她家有钱?还知道那借据的事?

”心怡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大姨那个人,一辈子都把钱看得比命重。

她说她没钱,比说太阳从西边出来还不可信。”“至于借据,”她顿了顿,“娘这个人,

心软,但记性好。她跟我提过好几次。我只是把它找了出来而已。”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就这么肯定,她会乖乖拿钱出来?”心怡笑了。“她不会的。但她怕。

她怕我真的把事情闹大,让她卖房子。对她来说,房子就是她的脸面,是她的根。

钱没了可以再赚,房子没了,她就什么都没了。”她抬头看了看天,轻轻说了一句。

“这就叫,杀鸡儆猴。有时,你得把刀架在鸡脖子上,那只猴子,才会真的害怕。

”我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这哪里是什么乖乖女。

这分明是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只是她的战场,不在沙场,而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

6三百两银子顺利到手,绸缎铺的危机解了。岳父岳母对心怡刮目相看,

一个劲儿地夸她能干。但我看得出来,他们眼神里,除了赞许,还多了一丝敬畏和陌生。

他们大概也和我一样,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女儿,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家里安生了一阵子。大姨那边,大概是元气大伤,有好几个月没敢再登门。

我以为可以一直这么清净下去。事实证明,麻烦这种东西,你不去找它,它会自己找上门来。

这天下午,我正在书房看书,就听见前院一阵喧哗。我走出去一看,

院子里站着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四十来岁,留着两撇八字胡,

身后还跟着两个健壮的家丁。岳父正陪着笑脸,跟那人说着什么。“张管事,

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派人说一声就行了。”那个被称为张管事的,

是城里最大的布商“锦绣坊”的二管家。锦绣坊,那是咱们这种小绸缎铺需要仰望的存在。

张管事皮笑肉不笑地一甩袖子。“赵老板,不是我愿意来。实在是,府上的二小姐,

做事太不地道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和心怡扯上关系了?我赶紧走过去。

“张管事,有话好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管事斜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轻蔑,

显然是知道我这个赘婿的身份。“误会?哼,你问问你家好媳妇,她干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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