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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男生生活《黄昏的献祭》,男女主角佚名佚名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雄鸡凤凰”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老陈是著名作者雄鸡凤凰成名小说作品《黄昏的献祭》中的主人翁,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那么老陈的结局如何呢,我们继续往下看“黄昏的献祭”
主角:佚名 更新:2025-10-25 20:2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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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扛着那把磨得发亮的铁锹,走在田埂上。夕阳像一块快要燃尽的炭,
把最后那点橘红色的余晖,不死心地摁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远处,
几台崭新的联合收割机还在田里轰鸣,它们是钢铁的巨兽,胃口大得很,
一口就能吞下大片金黄的稻子,屁股后面吐出粉碎的秸秆。老陈停下脚步,
眯缝着眼看了好一会儿。风把他花白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他心里嘀咕,这世道,
变得可真快。快得让他这双看惯了老黄牛的眼睛,有些发晕。他今年五十六了。
也许是五十七?他记不太清。生日这东西,自从老婆孩子没了以后,就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女儿小敏去年在电话里还提过一嘴,说今年一定回来给他好好过个生日。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像是大街上。老陈嗯嗯地应着,心里头那点暖和气儿还没焐热,
电话就挂了。再后来,便没了音讯。儿子要是还在的话……老陈猛地甩了甩头,
像是要甩掉一只叮在脑门上的牛虻。不能想,一想,
胸口那个空了二十年的洞就开始往里灌冷风。二十年前,也是这么一个傍晚,
他那个刚满八岁的儿子狗娃,在镇上赶集的人潮里,一转身就不见了。
像一滴水落进滚烫的沙地,呲啦一声,就什么都没了。老婆当时就疯了,
整天披头散发地在村里镇上来回跑,见人就抓住问:看见我家狗娃没?
几个月后的一个暴雨夜,她像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尖叫着冲出家門,再也没回来。第二天,
人们在下游的河滩上找到了她,身子被水泡得肿胀发白。老陈的人生,从那个暴雨夜开始,
就彻底停了摆。这些年,狗娃的模样在他记忆里越来越模糊,有时候,
他甚至觉得那八年的热闹和欢喜,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大梦。只有胸口那块地方,
常年冰凉、塌陷着,提醒他,他曾经有过什么,又确凿无疑地失去了所有。老陈深吸一口气,
把铁锹换了個肩膀,沿着那条陡峭的土路往下走。路两旁是收工回家的农人,满身尘土,
脸上挂着同样的疲惫。拖拉机突突地冒着黑烟,车厢里挤着戴草帽的妇女,
她们的说笑声被引擎声撕成碎片。这是乡村一天中最喧闹的时刻,鸡鸣狗吠,炊烟四起,
却也偏偏是老陈一天中最孤独的时刻。所有的热闹都是别人的,像一堵厚厚的玻璃墙,
把他隔在外头。土路的尽头有座老石桥,桥下的水早已干涸,只剩下乱石滩。过了桥,
就是村子。桥头边上,这会儿却停着一辆银光闪闪的小汽车,那车壳子干净得晃眼,
跟周围灰扑扑的环境一比,格外扎眼。车旁边,一个穿着时髦、但面色焦躁的中年女人,
正用力拽着一个七八岁小男孩的胳膊,往车里塞。男孩死命地向后挣,哭喊声都变了调。
我不去!我要回家!我要我爸!男孩的嗓子都快喊破了,一双脚死死抵住地面,
在尘土里划出两道痕。别闹了!再闹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女人厉声呵斥,
眉毛拧成了疙瘩,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老陈本能地放慢了脚步。乡下管教孩子,
动手是常事,他见得多了。可不知怎的,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那孩子的反抗不是寻常的耍赖调皮,那是在搏命。他整个人向后仰着,
小手死死抱住路边一棵老杨树的树干,指关节都发白了。
女人正用力地一根一根掰他的手指头。你不是我阿姨!你是坏人!放开我!男孩嘶喊着。
阿姨这个词,像一根针,猛地扎了老陈一下。他停下脚步,肩上的铁锹哐当
一声滑落在地,砸起一小股尘土。女人被这声响惊动,猛地回过头,
看见一个满脸皱纹、眼神直勾勾的老农正盯着自己,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慌乱。她压低声音,
恶狠狠地对男孩说:小祖宗,别乱喊!快跟我上车!就在这一瞬间,
老陈眼前不是这个时髦女人和陌生男孩,
而是无数个黑夜裡折磨他的画面:他的狗娃被人捂着嘴,强行塞进一辆破面包车,
那只小小的、他牵过无数次的手,在空中无助地抓挠着,
声被引擎粗暴的轰鸣声淹没……二十年的悔恨、绝望、还有那啃噬了他七千多个日夜的愤怒,
像滚烫的岩浆,轰的一声冲上了他的天灵盖。抢孩子了!老陈嘶哑的喊声,像一块破布,
猛地撕裂了黄昏虚假的宁静。几个正扛着农具路过的村民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望过来。
老不死的!少多管闲事!女人朝老陈骂道,眼神凶狠,却掩不住底色的慌张。
老陈浑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他用尽平生力气,又喊了一声,这次声音更大,
更凄厉:她是人贩子!拦住她!人贩子这三个字,在这片土地上,
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了冰水裡,瞬间就炸开了锅。刚刚还在观望的人们,眼神立刻变了,
呼啦一下围拢过来。在农村,你可以偷鸡摸狗,可以吵架斗殴,但人贩子,
是能点燃所有人最原始怒火的引信。她不是我阿姨!她是坏人!救命!男孩见有人来,
哭喊得更加凄厉。小孩子胡说的……我是他家里人……女人试图解释,
可她那掩饰不住的慌张和男孩撕心裂肺的哭诉,让围上来的村民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抢孩子抢到咱村头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两个刚干完农活、胳膊粗壮的农妇率先冲上前,
一把掰开女人的手,抢过男孩就往自己怀里护。女人像被抢走了幼崽的母兽,
发疯似的去拽男孩的衣角,立刻被几个闻讯赶来的壮汉死死按住。
唾沫星子像雨点般落在她脸上、身上。报警!快报警!老陈挤在人群边缘喊道。
但他的声音立刻被更大的怒骂声淹没了。打!打死这挨千刀的人贩子!缺德玩意儿!
让你断子绝孙!人群越聚越多,像不断上涨的潮水。
咒骂声、哭喊声、拳脚落在肉体上的闷响,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狂乱的漩涡。
女人在人群中心挣扎、尖叫,像一只误入蛛网的飞蛾。老陈被激动的人流推来搡去,
他想看清里面的情况,眼前却只有一个个因愤怒而扭曲的背影,和不断挥舞的手臂。起初,
老陈感到一种滚烫的、近乎战栗的快意。
他仿佛看见二十年前那些模糊的、夺走他狗娃的恶棍,正在接受惩罚。每一句咒骂,
每一记拳脚,都像是替他,替他那投河的老婆,讨还了一笔迟到了二十年的债。
他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可当女人的哀嚎声变得越来越微弱,从尖叫变成呻吟,
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时,老陈心里那点快意,像被泼了冷水,滋啦一声,熄灭了,
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别打了!够了!再打出人命了!老陈试图往人群里挤,
想拦住那些已经打红了眼的人。但他的声音像扔进暴风雨里的一根稻草,瞬间消失无踪。
根本没人听见,或者说,没人想听见。就在这时,一声特别凄厉、不似人声的短促尖叫响起,
然后,一切突然安静下来。人群像听到命令似的,唰地散开一条缝。
老陈看见那个女人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件被丢弃的破旧衣服。她身下的黄土,
被一种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洇湿了一大片。老陈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村庄刚刚降临的夜幕。
当医护人员把那个软塌塌的身体抬上担架时,老陈看见了她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
眼睛半睁着,瞳孔里已经没了光。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扶住旁边的杨树,
才没吐出来。天,彻底黑透了。人群像退潮般默默散去,没人说话,只听见杂乱的脚步声。
有人领走了那个吓傻了的男孩,说是先安顿在村支书家,等明天警察来处理。
老陈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他那间冷清的老屋。他一夜没合眼,一闭眼,
就是女人涣散的眼神和那片暗红色的血,还有二十年前狗娃模糊的小脸,交替出现。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像无数冤魂在哭。二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噩耗就像长了翅膀,
扑棱棱地传遍了全村每一个角落:那个女人,在送往县医院的路上,就断了气。
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是内脏被打坏了,脑袋也受了重伤。
老陈最初没听懂那些文绉绉的词儿,什么内脏破裂、颅脑损伤。
直到隔壁家的李老四咂着嘴,用最直白的话解释:活活打死的!下手太狠了!打死
这两个字,像两把锤子,重重砸在老陈心口上。恐惧像三九天的冰水,从他头顶浇下,
瞬间流遍了四肢百骸。打死人是要偿命的,这个最朴素的道理,他懂。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但紧接着,
另一个念头又冒了出来:可他们打死的是个人贩子啊!是缺德带冒烟、该千刀万剐的人贩子!
这算是为民除害,是积德行善!法律……法律难道还会站在人贩子那边吗?这个想法,
像一根救命稻草,让老陈几乎冻僵的身体又慢慢回暖。
他甚至感到一种奇异的、轻飘飘的激动。他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老实巴交,受人白眼,
连村干部都没正眼瞧过他。没想到年过半百,土埋到脖子根了,
竟然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是他,老陈,第一个发现了人贩子,
第一个喊出了那一声!他是英雄啊!这么一想,他那有些佝偻的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他迫不及待地想走出这间冷清的屋子,想去人多的地方,听听大家是怎么说他的。
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永远是村里的消息中心。还没走近,老陈就看见几个人围在那里,
唾沫横飞地议论着。他整了整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清了清嗓子,
准备迎接那些敬佩的目光和称赞的话语。我一脚就踹在她肚子上,哼,她立马就趴下了,
像个癞蛤蟆!说话的是村里的混混赵四,他平时游手好闲,这会儿却成了人群的中心,
正比划着,脸上泛着红光。周围人发出嚯、啧啧的惊叹声。赵四眼尖,
看见了走过来的老陈,立刻像找到了证人似的,指着老陈大声说:陈叔可以作证!陈叔,
你说我那一脚是不是贼狠?你是不是也看见了?所有的目光,刷地一下,
都聚焦到老陈脸上。老陈一下子愣住了。他张了张嘴,脑子里飞快地回忆。昨天场面那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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