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书院 > > 家中堆满婆婆盘玩的1800个葫芦,老公却要和我离婚!(周然葫芦)全本免费完结小说_小说完结免费家中堆满婆婆盘玩的1800个葫芦,老公却要和我离婚!周然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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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堆满婆婆盘玩的1800个葫芦,老公却要和我离婚!》中的人物周然葫芦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婚姻家庭,“武牧”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家中堆满婆婆盘玩的1800个葫芦,老公却要和我离婚!》内容概括: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家中堆满婆婆盘玩的1800个葫芦,老公却要和我离婚!》主要是描写葫芦,周然,赵峰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武牧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家中堆满婆婆盘玩的1800个葫芦,老公却要和我离婚!
主角:周然,葫芦 更新:2025-10-26 15: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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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葫芦围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那是陈年木质、人体油脂,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于陈旧谷仓的气息。这不是周然记忆中“家”应该有的味道!
家应该是温暖的饭菜香,是阳光晒过被褥的芬芳,或者是女儿身上甜甜的奶香味。但现在,
这个位于城市黄金地段、价值不菲的三居室里,唯一的主旋律,是葫芦。一千八百个葫芦!
周然拖着加班后疲惫不堪的身体,用钥匙拧开门锁的瞬间,
一个摆在鞋柜顶端的、油光锃亮的一尺多高的葫芦,因为开门的震动,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咚”一声砸在她的脚边,又滚到墙角,撞在另一个更大的葫芦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她甚至没有低头去看。只是习以为常地、近乎麻木地侧过身,像穿过雷区一样,
小心翼翼地避开玄关处堆放的几座“葫芦山”,才能勉强把门在身后关上。眼前的一幕,
无论看过多少次,依然能让她的胃部产生一种生理性的抽搐。客厅,已经不能称之为客厅了。
原本宽敞的空间,被高矮不一、形状各异的葫芦所占据。沙发上看不见原本的布艺,
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绒布,
上面整齐地如果那种堆积也能称之为整齐的话陈列着从巴掌大到篮球大小的葫芦,
它们按照色深浅排列,从浅蜂蜜色到深沉的枣红色,像一支沉默而怪异的军队。
电视墙的装饰搁板早已被撤下,换成了定制的多层博古架,每一层都密密麻麻地塞满了葫芦,
几乎看不见后面的墙壁。落地窗前,阳光本应肆意倾洒的地方,
此刻也被一盆盆悬挂着、缠绕着葫芦藤蔓的架子挡住,光线被切割成斑驳的碎片,
无力地投射在满地葫芦上,让整个空间显得愈发逼仄、阴暗。这哪里是一个家?
这分明是一座葫芦的坟墓,而她,是被困在其中的“活殉”。“第一千八百次,
”周然在心里默数,不是数葫芦,
而是数自己产生“一把火把这些玩意儿全烧了”这个念头的次数。“不,
或许已经第一万八千次了。”每一次呼吸,吸入的都是葫芦的气息;每一次目光所及,
看到的都是葫芦的曲线。它们沉默着,却无时无刻不在尖叫,宣告着另一个人的主权,
挤压着她和女儿最后的生活空间。她记得刚结婚时,这个家窗明几净,
她精心挑选的每一件家具,每一幅挂画,都洋溢着她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从婆婆第一次拎着几个她亲手盘的葫芦,
说是给新家“添点雅趣”开始?然后就像某种无法控制的藤蔓植物,悄无声息地,一寸寸地,
侵占了每一个角落。她尝试过沟通,在葫芦只有几十个的时候。
但老公赵峰总是那句话:“妈就这点爱好,老人开心最重要,我们做晚辈的要多包容。
”包容?周然当时觉得,爱一个人,就要包容他的家人。可现在她才明白,无底线的包容,
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得寸进尺的“殖民”。厨房的灶台上,摆着一排小葫芦,
据说是吸油烟的。餐厅的餐桌,一半用来吃饭,另一半则成了葫芦“抛光打磨”的工作台,
上面散落着各种手套、刷子和保养油。甚至她的卧室,
床头柜上那个据婆婆说能“安神助眠”的黑色葫芦,每晚都像一只窥探的眼睛,
让她夜不能寐。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女儿的房门。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女儿妞妞才六岁,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房间唯一还算空旷的角落——那张小床的边上。原本属于她的书桌,
被一个体型巨大、造型扭曲的“巨型异形葫芦”所霸占,那是婆婆的“镇宅之宝”。
妞妞只能把作业本放在膝盖上,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线,一笔一划地写着。听到开门声,
妞妞抬起头,小脸上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怯懦和疲惫,小声说:“妈妈,你回来了。奶奶说,
这个大方葫芦有灵气,
放在我这里能保佑我考上好大学……”周然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涩难言。
“灵气?保佑?”一股冰冷的怒意在胸腔里翻涌,“它唯一保佑的,
是你奶奶那病态的控制欲和虚荣心!”她看着女儿在这堆所谓的“灵气”中变得日益沉默,
不再带同学回家,眼神里失去了光彩,她就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
这不是她想要给女儿的生活!她拼命工作,努力维持这个家的体面,
难道就是为了让她的孩子在葫芦的包围圈里,像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一样写作业?
她深吸一口气,那浓郁的葫芦味几乎让她作呕。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女儿,
也为了她自己那快要被磨灭殆尽的灵魂。她退出女儿的房间,走到客厅。
婆婆王翠花正坐在唯一一张没被葫芦完全占领的单人沙发上,就着落地灯的光,
神情专注地用一块鹿皮细细擦拭着她膝头上那个据说是“传世孤品”的“龙头葫芦”。
她的动作轻柔,眼神里透着一股近乎虔诚的光,
那是周然从未在她看向自己或妞妞时看到过的温情。听到脚步声,王翠花头也没抬,
只是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拖长:“回来了?轻着点,我这宝贝刚上了层油,
别给惊到了。”周然看着婆婆手上那个因为过度盘玩而颜色深暗、油光可鉴的葫芦,
又想起女儿房间里那个巨大的“怪物”,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平静地,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开了口:“妈,妞妞的房间,那个大葫芦必须搬走。
孩子需要正常的书写空间和光线。”王翠花擦拭的动作一顿,终于抬起头,
三角眼里射出不满和讥笑的光:“怎么?我这葫芦还比不上你丫头的几张作业纸值钱?
这可是好东西!能聚财纳福!你懂什么?”“聚财?纳福?”周然几乎要冷笑出声。
这满屋子的葫芦,除了不断吞噬这个家的生活品质和和谐,她没看到任何“福气”。
它们像贪婪的寄生虫,吸附在这个家庭的躯壳上,而喂养它们的,是赵峰的愚孝,
和她一味的退让。“这不是值不值钱的问题。”周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这是孩子健康成长的需要。这个家里,属于人的空间已经太少了。”“哟!
”王翠花把葫芦往怀里一搂,声音拔高,“听你这意思,
是嫌我老太婆和我的这些东西占了你的地方了?周然,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个家里,
哪样东西是你挣来的?要不是我儿子有本事,你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当你的清闲太太?
安心享你的福不行吗?非要找不痛快!”“清闲太太……”周然在心里重复着这四个字,
舌尖尝到一丝荒谬的苦涩。她为了这个家放弃上升期的事业,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和育儿责任,
在所有人眼中,却成了“享清福”的闲人。而真正制造混乱、侵占空间的人,
反而成了这个家的功臣和权威。她不再看婆婆那张写满了刻薄与算计的脸,转身走向卧室。
沟通是无效的,在这个家里,道理永远敌不过胡搅蛮缠和“我儿子”这块金字招牌。
她需要和赵峰谈谈。这是最后一次!卧室里,赵峰正靠在床头刷手机,
对于客厅里刚刚发生的短暂交锋,他似乎充耳不闻。周然走到床边,
看着这个她曾经深爱、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他的侧脸在手机屏幕的光线下,
显得有些模糊和陌生。“老公,”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谈谈妞妞房间那个葫芦,还有……这满屋子的葫芦。”赵峰的视线终于从手机上移开,
眉头不耐烦地皱起,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又怎么了?不是跟你说过吗,
妈就这点爱好,她年纪大了,我们顺着她点怎么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能包容呢?”“包容?
”周然听到自己心底那根一直紧绷的弦,发出了濒临断裂的哀鸣,“老公,你看看这个家,
还有我们母女立足的地方吗?妞妞连一张写字的桌子都没有了!你的包容,
就是牺牲自己女儿的健康成长,去成全你妈那堆毫无意义的葫芦吗?”“毫无意义?
”赵峰像是被踩了尾巴,猛地坐直身体,“周然!你说话注意点!那是妈的心血!
盘玩葫芦是传统文化,到你嘴里就成了毫无意义?我看是你心理扭曲,看什么都不顺眼!
这个家,要不是妈这些东西镇着,能这么安稳?”心理扭曲?看什么都不顺眼?
周然看着丈夫那张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无比可笑,也无比可悲。
她所有的痛苦、压抑和诉求,在他眼里,都成了“心理扭曲”。他们之间,
早已隔着一座由一千八百个葫芦堆砌成的、无法逾越的高墙。她不再说话。
所有的语言在如此巨大的认知鸿沟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她默默地走进浴室,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疲惫,
眼底却燃烧着某种决绝火焰的脸。够了,真的够了!这座由葫芦围成的城,
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仿佛在对那个被压抑了太久的灵魂低语:“是时候,结束这场噩梦了。
”第一章完2 一纸休书!浴室的水流声哗哗作响,
试图冲刷掉附着在皮肤上的、那无处不在的葫芦气息,
更试图冷却周然胸腔里那团灼烧的火焰。然而,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带来的却不是放松,
而是一种更深切的无力感。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温水,还是压抑了太久的泪水。
“沟通?呵……”周然对着氤氲水汽的玻璃,无声地牵了牵嘴角。
这个词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在这个家里,沟通意味着她单方面的诉求,
换来的是赵峰“要包容”的道德绑架,和婆婆“你不配”的尖锐指责。
她就像面对着一堵覆盖着葫芦藤蔓的厚墙,无论她如何撞击,
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沉默和更紧的缠绕。她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家居服,
布料柔软的触感暂时给予了一丝慰藉。她必须为了妞妞,做最后一次,
也是最正式的一次努力。走出浴室时,婆婆已经回了自己房间,卧室里赵峰还靠在床头,
手机屏幕的光映得他脸上明暗不定,显然刚才的争执并未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对于他而言,那或许只是日常生活中又一次微不足道的“噪音”,
是妻子“不懂事”的又一次证明。周然没有立刻回卧室。她轻步走到女儿的房间门口,
轻轻推开一条缝。妞妞已经睡下了,小小的身子蜷缩着,怀里紧紧抱着一只旧的毛绒兔子,
那是周然几年前买给她的,是这间被葫芦统治的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属于孩子自己的温暖。
台灯还亮着,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妞妞脸上未干的泪痕,以及……鼻翼两侧不正常的红晕。
周然的心猛地一沉。她轻轻上前,伸手探了探女儿的额头,触手一片温热,果然在低烧。
妞妞的哮喘病史,让她对任何呼吸系统的症状都格外敏感。而这满屋的葫芦,
那些陈年木质和油脂混合的、无法彻底清扫干净的微尘,无疑是最可怕的过敏源。
“不能再等了……”一种尖锐的恐慌抓住了她。女儿的健康,是她的底线,
是任何“传统文化”、“老人爱好”都无法逾越的红线。这些葫芦,已经不仅仅是侵占空间,
它们正在实质性地伤害她的孩子!她替女儿掖好被角,关掉台灯,退出了房间。转身的瞬间,
她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回到主卧,赵峰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仿佛一座凝固的雕塑,只有滑动屏幕的手指证明着他的“忙碌”。周然走到床边,
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沉默,而是直接站在他面前,挡住了部分光线。“赵峰,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凝重,“我们必须谈谈,现在,立刻。
”赵峰极为不耐烦地抬起头,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有完没完?周然,
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怎么总找茬?”“我找茬?”周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妞妞发烧了。医生早就说过,她的哮喘最忌讳灰尘和密闭空间里不流通的空气。
这满屋子的葫芦,就是最大的过敏源和细菌温床!”她看着赵峰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求,立刻、马上,清理掉至少百分之八十的葫芦,
尤其是妞妞房间那些,必须扔出去!这是为了女儿的健康,没有商量余地!”“扔出去?
”赵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猛地坐直身体,声音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气,“周然!
你疯了?!那是我妈的心血!你知道她盘这些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吗?你说扔就扔?
”“心血?比女儿的健康还重要吗?”周然的声音也开始发抖,不是害怕,
而是极致的愤怒和失望,“赵峰,你看看这个家!还像一个家吗?它更像一个葫芦仓库!
我们母女在这个家里,连呼吸健康都无法保证!你口口声声说你妈的心血,那妞妞呢?
你亲生女儿的身体,就不值得你花一点‘心血’去保护吗?”“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赵峰霍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指着周然的鼻子,“妞妞发烧肯定是天气原因!
跟葫芦有什么关系?我看就是你心理变态,看不惯我妈,看不惯这个家好!
非要闹得鸡犬不宁!”心理变态?看不惯这个家好?周然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所有的担忧,所有的痛苦,
在他眼里,都成了恶意的、无理的“找茬”和“心理变态”。“原来,在他心里,
我竟是这样的形象。”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席卷了她。多年的夫妻,共同的女儿,
都无法让他站在事实和道理这一边。他守护的,从来不是这个家,
而是他母亲那不容挑战的权威,和他自己那可悲的、建立在打压妻子之上的自尊。
争吵声惊动了隔壁的婆婆。王翠花趿拉着拖鞋冲进来,一看这阵仗,
立刻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哎呦喂!这是要逼死我老太婆啊!我辛辛苦苦大半辈子,
就这么点念想,盘几个葫芦碍着谁了?现在居然要给我扔了!峰儿啊,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这是要我的命啊!”赵峰见他妈哭了,更是怒火中烧,他猛地转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胡乱翻找几下,抽出一份文件,狠狠摔在周然面前的床上。纸张散开,最上面一页,
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淬了毒的匕首,刺入周然的眼帘——离婚协议书。“好!周然,
你不是要清静吗?你不是容不下我妈和我们老赵家的东西吗?
”赵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
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愤怒、鄙夷和某种扭曲快意的神情,“我成全你!离婚!你签了字,
就带着你那个娇贵的女儿,滚出这个家!”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傲慢,
补充道:“念在夫妻一场,家里那二十万存款,给你了!算是我仁至义尽!
但是——”他手指几乎戳到周然的鼻尖,咬牙切齿地说,“这些葫芦,是我妈的命根子!
你一个!都不准动!”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婆婆假惺惺的抽泣声,
和赵峰粗重的喘息声。周然没有动,也没有去看那份离婚协议。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目光从赵峰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移到婆婆那张写满了算计和“胜利”的脸上,最后,
缓缓地扫过这个拥挤、窒息、没有一丝温情的房间。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的嘈杂、指责、哭嚎,都像潮水般褪去。周然感觉自己的心脏,
在经历了最初的猛烈撞击后,突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原来,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第一千八百个葫芦,
而是丈夫这毫不犹豫递过来的、沾着冰碴的“休书”,和那句“滚出这个家”。二十万?
仁至义尽?他以为她留恋的是这点钱?还是这个早已名存实亡的“家”?
她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忽然觉得他们无比可怜,也可悲。他们紧紧攥着那些毫无生命的葫芦,
以为拥有了全世界,却不知道,他们正在失去的,是什么。也好,这样也好。这座围城,
她早就该离开了。不是被驱逐,而是……她,不要了。一股奇异的力量,
从冰冷的绝望深处滋生出来,流遍整个身体。
她脸上所有的情绪——愤怒、悲伤、失望——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
她弯腰,拾起那份离婚协议。纸张的边缘有些锋利,划过指尖,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
她抬起头,看向赵峰,眼神清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好。”只有一个字。清晰,冷静,
掷地有声。然后,她拿着那份协议,转身,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卧室,
没有再看那对母子一眼。她的背影,挺直,决绝,
仿佛正在告别一个与己无关的、肮脏的泥沼。第二章完3 净身出户?
主卧的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气息。不仅仅是葫芦的陈腐气味,
更是那对母子身上散发出的、自私与冷漠混合的实质般的气场。周然背靠着冰凉的门板,
手中那份轻飘飘的离婚协议,此刻却仿佛有千钧重,压得她指尖微微颤抖。但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近乎荒诞的剥离感。“结束了。”这两个字在心湖中沉下,
没有激起波澜,反而带来一种异样的平静。多年来强撑的假象,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
都在赵峰摔出协议书、喊出“滚”字的那一刻,彻底碎裂。也好,碎得干净,碎得彻底,
她才不必再费心拼凑。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光影,
一步步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脚下是柔软的地毯,曾经是她精心挑选,
为了女儿学步时不会摔疼。如今,这块地毯的边缘,也摆满了一排油光水滑的小葫芦,
像一群窥视的、沉默的眼睛。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玻璃。玻璃映出她模糊的倒影,
一张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死去,又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重生。
她拿出那部看似老旧、甚至有些过时的手机。这是父亲当年塞给她的,说:“然然,
在外面玩累了,或者受委屈了,就用这个打电话回家。”她一直觉得父亲小题大做,
现代社会,能受什么天大的委屈?此刻她才明白,父母的眼界,
早已看穿了浮华之下可能潜藏的疮痍。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
没有姓名,只有一个简单的符号:“♡”。她按下拨通键,将手机贴近耳边。
短暂的等待音后,电话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略带苍老,却充满力量的男声,
用的是只有他们家族内部才使用的古老方言:“然然吗?”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
周然一直强撑的、坚硬的外壳,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鼻尖猛地一酸,
但她迅速吸了口气,将那点软弱的泪意逼了回去。她不需要同情,她需要力量。
她也切换成流利的方言,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爸,一切都结束了。
来接我吧。”没有哭诉,没有抱怨,甚至没有解释。短短十一个字,已经足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父亲的声音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冷肃:“位置发我。十五分钟。
”电话挂断。周然放下手机,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胸腔中那团积压了数年的块垒,
仿佛也随之消散。她转身,目光再次扫过这个曾经承载了她无数梦想,
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的“家”。“净身出户?二十万?
”一丝极淡的、近乎冷酷的笑意在她唇角掠过。赵峰永远不会知道,
他施舍般扔出的那二十万,甚至不够她定制此刻身上这件看似普通家居服的零头。
他和他母亲,就像盘踞在玉盘上的苍蝇,嗡嗡作响,自以为占据了整个世界,
却不知身下是何等他们无法想象的珍宝。她走进女儿的房间。妞妞睡得并不安稳,
小眉头微微蹙着,呼吸有些沉重。周然俯身,在女儿滚烫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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