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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穿清之蝼蚁》本书主角有孙安丘国华,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隆文萧登”之手,本书精彩章节:情节人物是丘国华,孙安,李四的其他,虐文,穿越,推理小说《穿清之蝼蚁》,由网络作家“隆文萧登”所著,情节扣人心弦,本站TXT全本,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14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9 17:43:14。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穿清之蝼蚁
主角:孙安,丘国华 更新:2025-11-09 19: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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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丘国华死了。死的时候,他瞪着浑浊的眼睛,看着自家院子里那棵歪脖子老槐树,
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工科硕士,熟读历史,精通各种穿越小说套路,
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地步?穿越到这康熙四十三年的鬼地方,他不是没有雄心壮志。
“穿清不造反,菊花开电钻”,这是他和他那帮狐朋狗友们在酒桌上吹牛时,
喊得最响亮的口号。他来了,真的来了。魂穿到一个叫丘二愣子的同名同姓的汉人贫户身上,
家里有老实巴交的爹娘,还有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妹妹。他恨透了那根拖在脑后的金钱鼠尾,
剃掉半边脑袋,留下一根细长的辫子,像条丑陋的蜈蚣。每次洗头,他都觉得恶心。
他更恨这个时代。恨那高高在上的满人主子,恨那麻木不仁的等级制度,
恨那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世道。所以,他要反。他不是无脑的莽夫。他知道,凭他一个人,
无异于螳臂当车。他花了整整三年时间。三年里,他假装痴傻,暗中观察。
利用自己远超这个时代的化学知识,偷偷在后山一个废弃的窑洞里鼓捣出了简陋的黑火药。
他画出了连弩的设计图,虽然材料简陋,但威力远胜寻常弓箭。
他联络了村里几个同样对官府不满、活不下去的佃户,许诺他们事成之后“人人有地种,
顿顿有肉吃”。一切都在悄悄进行,像黑暗中滋生的藤蔓,只等一个时机,便要破土而出,
打败这腐朽的王朝。他的计划很周详。先拿下县城,夺了武库,再裹挟流民,占山为王,
等待时机。他把起事的日子,定在八月十五,中秋夜。届时县城守备松懈,正是最好的时机。
眼看,距离中秋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他藏在床板下的火药已经积攒了三大罐,
足够炸开县城那不算坚固的城门。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宏图伟业,他的“屠龙大计”,
会因为一件小事,一件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的小事,而轰然崩塌。
起因是隔壁那个叫李四的包衣奴才。李四是县里一个满人老爷家的家生子,
平日里仗着主子的势,在村里横行霸道,尤其喜欢占小便宜。前几天,
李四家的鸡跑到了丘家院里,啄食了丘家好不容易晒干的麦子。
丘国华的妹妹丘小妹心疼粮食,就拿着竹竿把鸡赶了出去。就这么点事。李四却不依不饶,
堵在丘家门口,指着丘父的鼻子骂,说丘家的贱丫头惊扰了他家的“宝鸡”,
害得鸡不生蛋了,要丘家赔钱。丘国华当时正在后山检查他的火药,听到消息赶回来时,
他爹正颤颤巍巍地准备把家里仅有的几串铜钱递给李四。一股无名火直冲丘国华的脑门。
他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丘二愣子了。他一把推开父亲,指着李四的鼻子骂道:“一个奴才,
也敢在我家门口撒野?滚!”李四愣住了。全村的人都愣住了。在他们眼里,
痴傻了三年的丘二愣子,居然会骂人了?还敢骂李四这个“二主子”?
李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丘国华,你了半天,
最后撂下一句狠话:“好你个丘二愣子,你给老子等着!
”丘国华根本没把这句威胁放在心上。一个奴才而已,还能翻了天不成?他错了。
他错得离谱。他低估了这个时代,一个奴才为了向主子邀功、为了自己的前程,
能迸发出多大的恶意。三天后的一个深夜,丘家的大门被轰然撞开。
冲进来的是县里的巡检司兵丁,带头的,正是那个满人老爷,而他身边站着的,
是满脸谄媚笑容的李四。“就是他!”李四指着从床上惊醒的丘国华,尖声叫道,“大人,
就是这个反贼!他天天在后山鬼鬼祟祟,肯定在私造兵器,意图谋反!”丘国华的心,
在那一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什么都来不及做。兵丁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屋里,
轻易就掀开了床板,露出了下面那三罐黑火药。人赃并获。没有审问,没有辩解的机会。
“反贼”的帽子,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的头上。满人老爷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拍了拍李四的肩膀:“你做得很好,回头到账房领赏。”李四激动得浑身发抖,
连连作揖:“谢主子爷恩典!奴才愿为主子爷肝脑涂地!”然后,他转过头,
看向丘国华一家,那张谄媚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无比。“为了不脏了主子爷和官爷们的手,
”李四从一个兵丁腰间抽出佩刀,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奴才,愿代劳!
”那是一场屠杀。丘国华永远忘不了那一幕。他爹,那个老实了一辈子的汉子,
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却被李四一刀砍下了头颅。他娘,尖叫着扑向丈夫的尸体,
被李四从背后一刀捅穿。他的妹妹小妹,那个才十五岁的姑娘,被几个兵丁按在地上,
发出凄厉的绝望哭喊……李四狞笑着,一刀又一刀……丘国华目眦欲裂,
他被两个兵丁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眼角流出血泪。他不明白!
为什么!他的计划如此周密,他的理想如此宏大,他要改变的是这个吃人的世界!
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奴才,一只他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而满盘皆输,家破人亡?
李四提着滴血的刀,一步步向他走来。“丘二愣子,不,丘大反贼,
”李四的笑容扭曲而得意,“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跟我李四爷作对。记住,
在这大清的天下,主子爷才是天,我们这些奴才,就是主子爷的狗。而你们这些汉人泥腿子,
连狗都不如!”刀光闪过。丘国华感到脖子一凉,温热的血喷涌而出。他的力气在飞速流逝,
视线开始模糊。院子里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轮廓,在血色中渐渐淡去。
他不甘心……我明明有能力改变一切的……我明明……可以成功的……为什么……可不甘心,
又能怎么样呢?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轮回开启……世界线修正……威胁等级:低。处理方案:重置。
2剧烈的疼痛让丘国华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熟悉的破旧茅草屋顶,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霉味。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光滑,完整,没有伤口。
他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爹娘的房间里传来了父亲轻微的鼾声,
妹妹小妹就睡在外间的草铺上,呼吸平稳。窗外,月光如水。他……活过来了?不,不对!
丘国华冲到水缸边,借着月光,看到了自己映在水中的脸。年轻,青涩,
还有一丝藏不住的痴傻。这是三年前,他刚刚穿越过来时的样子!他伸出手,
看着自己这双比记忆中要瘦弱许多的手掌,一个荒谬而狂喜的念头涌上心头。他重生了!
他回到了三年前!上一世的惨剧,那血腥的一夜,还未发生!“哈哈……哈哈哈哈!
”丘国华捂着脸,发出了压抑不住的笑声,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感谢老天!
感谢这莫名其妙的重生!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冷静下来后,
丘国华开始疯狂地复盘上一世的失败。他得出了结论。太急了。自己太急于求成了。
一个毫无根基的泥腿子,就想凭着一点领先时代的知识去造反,
去打败一个正处于鼎盛时期的庞大帝国,这本身就是痴人说梦。所谓的“周密计划”,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
就能让他的所有努力灰飞烟灭。这一次,他要换一种活法。造反?去他妈的造反!
什么“穿清不造反,菊花开电钻”,都是狗屁!活着,让家人好好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要做的,不是去对抗这个时代,而是去适应它,利用它。有了上一世的记忆,
他就是一个开了全图挂的玩家!他知道未来几十年里会发生的许多大事。哪里有天灾,
哪里有商机,甚至……哪支股票会涨。哦,这个时代没有股票。但不重要。
他可以利用自己的知识,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比如,制糖。这个时代的糖,
还是以粗糙的红糖、黄糖为主,提纯技术非常落后。而他,一个工科硕士,
知道不止一种简易的白糖提纯方法。只要能搞出雪白细腻的白糖,还怕没有销路吗?
等到赚够了钱,他就带着家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上几百亩地,
当地主,当富家翁。再也不去想什么改变世界,再也不去碰那些危险的东西。
他要让爹娘安享晚年,要给妹妹小妹找个好人家,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这才是最实在的幸福。想到这里,丘国华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宁。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希望。新的人生,
开始了。第二天,丘国munder就开始了他的行动。他不再假装痴傻,
而是表现出一个“大病初愈,脑子开窍”的正常人模样。老实的丘家父母虽然觉得奇怪,
但看到儿子恢复正常,自然是喜出望外,烧香拜佛,感谢老天开眼。丘国华用了一段时间,
逐渐让家人和村里人接受了他的“转变”。然后,他开始了他的制糖大计。
他让父亲去镇上买来了最便宜的黄泥和红糖,自己在后院搭起了一个简陋的土灶。
他用的方法是“黄泥水淋糖法”。这是古代制白糖的土法之一,原理很简单,
就是利用黄泥中的微生物和酸性物质,来脱色和分离糖蜜。过程虽然繁琐,
但对于丘国华来说,毫无难度。当第一批雪白如霜的白糖,从黑乎乎的糖蜜中析出时,
丘父和丘母惊得目瞪口呆。“儿啊,这……这是神仙法术吗?”丘母颤抖着手,
捏起一小撮白糖放进嘴里,那纯粹的甜味,是她一辈子都没尝过的。“爹,娘,这不是法术,
这是孩儿从一本古书上看来的法子。”丘国华早就想好了说辞,“有了这白糖,
咱们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事情的发展,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他托一个远房亲戚,
将一小包白糖带到了县城的“福源记”糖霜铺。福源记的掌柜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一看到这品质绝佳的白糖,眼睛都直了。当场,他就拍板,丘国华能产出多少,他就收多少,
而且价格给得极高,一斤白糖,足足给到三百文!要知道,这个时代,一斤上好的猪肉,
也不过二十文钱。丘家,要发了。丘国华扩大了生产规模,在自家院子里搭起了三座大灶,
全家上阵,日夜赶工。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流进了丘家的口袋。短短半年时间,
丘家就从村里最穷的贫户,一跃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富裕人家。他们家盖起了青砖大瓦房,
一日三餐都能见到荤腥,丘父和丘母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丘小妹也换上了崭新的绸缎衣裳,头上戴着银簪子,成了村里所有姑娘羡慕的对象。
丘国华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满足感。看,这不比打打杀杀,提心吊胆地造反要强一百倍?
他甚至开始享受起这种闷声发大财的快乐。他计划着,再过一年,等攒够了银子,
就去南方的苏杭一带买地置业。那里是鱼米之乡,远离北方的政治中心,安稳富庶,
最适合养老。然而,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人性中的贪婪。
当你拥有了远超你身份地位的财富时,你拥有的就不再是财富,而是一场灾难。
3灾难的预兆,还是来自李四。丘家富裕起来后,这个包衣奴才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
三番五次地凑上门来。他不再是上一世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而是满脸堆笑,
一口一个“丘二哥”,活像一条哈巴狗。“丘二哥,您家这日子,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都是托您的福,我们这些邻里也能跟着沾沾光。”丘国华厌恶他,
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每次都捏着鼻子给他一些好处,几斤白糖,或者几串铜钱,
想把他快点打发走。可他的忍让,在李四看来,却是软弱可欺。李四的胃口越来越大。
从一开始的几斤糖,到后来的几两银子,甚至有一次,他居然暗示丘国华,
想入股丘家的白糖生意。“丘二哥,你看,你这生意做得这么大,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小弟我呢,在县城里也有些人脉,尤其是我家主子爷,那是旗人老爷,有他罩着,谁敢惹你?
咱们合伙,保管你这生意做得更大更稳!”丘国华当场就拒绝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所谓的“合伙”,就是明抢。一旦让李四和他背后的主子插手进来,这白糖生意,
就再也跟他姓丘的没关系了。“李四,这制糖的法子是我家的祖传秘方,概不外传,
也不与人合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丘国华的语气很平淡,但态度很坚决。
李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盯着丘国华看了半晌,眼神阴冷。“好,好,丘二哥是能耐人,
看不上我李四这小门小户。”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就不打扰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那背影里透着一股子怨毒。丘国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李四这种小人,
睚眦必报。被拒绝后,肯定会怀恨在心。但他没想到,报复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狠。几天后,
县衙的捕快突然冲进了丘家。带头的,是县里的胡捕头,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丘二愣子,
有人告你偷盗官糖,跟我们走一趟吧!”胡捕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丘国华懵了。“官糖?
什么官糖?我家的糖都是自己做的,怎么会是官糖?”“少废话!”胡捕头不耐烦地一挥手,
“是不是你做的,到了县衙大堂,自有分晓!带走!”两个捕快如狼似虎地冲上来,
用铁链锁住了丘国华。丘父丘母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却被捕快一脚踹开。
丘国华被押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在院门口,他看到了李四。李四站在不远处,
正对着他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得意和残忍。丘国华瞬间明白了。这一切,
都是李四在背后捣鬼!他被押到了县衙大堂。县太爷姓吴,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人。
他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堂下何人,为何偷盗朝廷贡糖,还不从实招来!
”丘国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朗声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家的白糖,
乃是祖传秘法所制,并非偷盗而来!”“大胆刁民,还敢狡辩!”吴县令冷笑一声,
“你的邻居李四,已经将你举报。他说亲眼看到你深夜潜入官仓,盗走贡糖,
再混入自家糖中贩卖!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李四从旁边闪了出来,跪在地上,
指着丘国华道:“青天大老爷,草民可以作证!就是他!他看官府采办的贡糖品质极好,
便心生歹念,行此偷盗之事!求大人为民做主啊!”无耻!卑劣!丘国华气得浑身发抖。
这完全是凭空捏造的谎言!“大人,他这是诬告!是他想入股我的生意被我拒绝,
所以怀恨在心,恶意报复!”丘国华大声辩解。“哦?”吴县令拖长了调子,“你的意思是,
李四在说谎,本官的捕快也看错了?”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像毒蛇一样:“还是说,
你这贱民,觉得本官会相信你,而不相信旗人老爷家的奴才?”一句话,让丘国华如坠冰窟。
他明白了。吴县令和李四的主子,那个满人老爷,他们早就是一伙的。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审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豪夺!他们的目的,就是他制白糖的秘方!
“来人啊!”吴县令见丘国华不说话,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给本官上大刑!
本官倒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这衙门的板子硬!”“喏!
”堂下的衙役发出一声吆喝,举着水火棍就围了上来。丘国华绝望了。他知道,
一旦大刑加身,就算他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到时候,屈打成招,他不仅秘方保不住,
连命都得搭进去。“等等!”丘国华嘶吼道,“大人!我招!我全招!”他不能死,他死了,
爹娘和妹妹怎么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保住命,总有翻盘的机会。
吴县令满意地笑了:“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吧。”丘国华咬着牙,
将自己编造的“黄泥水淋糖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他在几个关键步骤上,
故意说错了细节。他想着,等他们按这个法子做不出白糖,自然就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了。
可他再一次低估了人性的险恶。吴县令听完后,根本不关心这法子是真是假。他挥了挥手,
对胡捕头说:“盗窃贡糖,罪证确凿。念其主动交代‘秘方’,有悔改之心,从轻发落。
判……流放三千里,宁古塔,永世不得还乡!”流放宁古塔!这五个字,像五道晴天霹雳,
劈在了丘国华的头上。宁古塔,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不毛之地,是人间地狱!流放到那里,
跟死有什么区别?“大人!你不讲信用!”丘国华目眦欲裂。“信用?
”吴县令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跟一个刁民,本官需要讲什么信用?拖下去!
”丘国华被拖出了大堂,他看到了李四那张小人得志的脸。他看到了吴县令脸上贪婪的笑。
他也看到了,站在县衙后堂屏风后,那个穿着华贵服饰的满人老爷,正满意地点着头。
他输了。又一次输得一败涂地。上一世,他想造反,死于一个奴才的告密。这一世,
他想安分守己,闷声发大财,却因为财富,死于一群豺狼的贪婪。他被押上囚车,
戴着沉重的枷锁。囚车缓缓驶出县城时,他看到了他的家。他家的青砖大瓦房,
已经被衙役贴上了封条。他的父亲,被活活打死在县衙门口,因为他冲撞了官差。他的母亲,
悲伤过度,一头撞死在自家门前的石狮子上。他的妹妹小妹……他不敢想。
他只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听说了吗?丘家那闺女,长得水灵,被李四领去,
送给吴县令做小妾了……”“啧啧,真是造孽啊……”“噗——”丘国华一口鲜血喷出,
染红了胸前的囚衣。他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在前往宁古塔的路上,他病倒了。
高烧,痢疾,饥饿,绝望……在一个寒冷的夜晚,负责押送他的衙役,像扔一条死狗一样,
将他扔在了路边的乱葬岗。弥留之际,丘国华的脑海中,又回响起那个冰冷的声音。
轮回开启……世界线修正……威胁等级:低。处理方案:重置。他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原来,在这个世界,无论他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所谓的重生,
不过是让他换一种死法,再体验一次绝望而已。4当丘国华第三次睁开眼睛,他没有狂喜,
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他又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他刚刚穿越过来的那个夜晚。
熟悉的茅草屋,熟悉的霉味,熟悉的家人鼾声。一切都和前两次一模一样。他躺在床上,
一动不动,像一具尸体。他想了很多。第一世,他想当英雄,想改变世界,结果家破人亡,
死得像个笑话。第二世,他想当富翁,想独善其身,结果怀璧其罪,死得更加凄惨。
英雄当不成,富翁也当不成。这个世界,就像一个精密的、布满了陷阱的程序。
无论他选择哪条路,最终都会触发死亡结局。他就像一个被困在游戏里的玩家,
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设计者预设的命运。那个冰冷的声音,就是系统提示。
威胁等级:低在他妈的系统眼里,他这个穿越者,这个拥有超越时代知识的灵魂,
只是一个“低级威胁”。而所谓的重置,就是把他所有的努力清零,让他回到原点,
再玩一遍这该死的死亡游戏。凭什么!一股疯狂的戾气,从丘国华的心底涌起。
你们不是想让我死吗?你们不是觉得我只是个“低级威胁”吗?那好!这一次,我不当英雄,
也不当富翁。我当一个恶人!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融入这个黑暗时代的食人者!
“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加入。”不,他不是要加入。他要成为这个黑暗系统里,最毒,最狠,
最让人恐惧的那个零件!他要用这个时代最残酷的规则,去报复这个时代!一个疯狂的计划,
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他想起了第一世的失败。他为什么会输给李四?因为李四是奴才,
而他是民。奴才的背后,是主子。他想起了第二世的失败。他为什么会输给吴县令?
因为吴县令是官,而他是民。官的背后,是朝廷。在这个时代,身份,就是一切。民,
是这个食物链的最底层,谁都可以踩一脚。那么,想要往上爬,想要报仇,
最快的方法是什么?不是考科举。十年寒窗,变数太多,等他考上,黄花菜都凉了。
最快的方法,是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成为主子,成为官。不,比官更快,
更直接的……是成为“自己人”。丘国华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他想到了一个所有穿越者都深恶痛绝,却又无比强大的群体。太监。这个念头一出现,
就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冷颤。但随即,一种病态的兴奋感,传遍了他的全身。还有什么,
比这更疯狂,更决绝的报复呢?你们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先把命根子给你们!
我用我最宝贵的东西,去敲开权力的门。然后,我要爬上去,爬到最高的地方,
把所有曾经欺辱过我,毁灭过我的人,一个个,亲手碾碎!李四,吴县令,
那个满人老爷……你们等着!我丘国华,回来了!这一次,我将化身恶鬼,与你们共沉沦!
第二天,丘国华又一次从“痴傻”中“清醒”了过来。他没有再碰那些制糖的瓶瓶罐罐,
也没有再去看那些关于火药和兵器的草图。他只做了一件事。他对父母说,他想读书。
老实的丘家父母虽然不解,但儿子想上进,总是好事。他们砸锅卖铁,凑了点钱,
把丘国华送到了村里的私塾。丘国华的目的,根本不是考科举。他去私塾,只是为了识字,
为了能看懂这个时代的文书,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文化人”,
而不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泥腿子。他有远超这个时代的理解能力和记忆力,短短几个月,
就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背得滚瓜烂熟,甚至能写一手不错的毛笔字。
私塾的先生对他赞不绝口,认为他是个可造之材,劝他继续深造,将来考取功名。
丘国华只是笑笑,不置可否。他一边读书,一边暗中打听。他打听的,
是宫里什么时候会采选“小太监”。他知道,康熙朝对太监的来源控制得还比较严格,
但总有各种各样的渠道。很快,他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敬事房的一个管事太监,要回乡省亲,
路过他们县城。这个管事太监,有个爱好,喜欢收一些伶俐的干儿子。机会来了。
丘国华开始了他的计划。他先是偷了家里仅有的一点钱,去县城最好的酒楼,
打听到了那个管事太监——孙公公的住处和行程。然后,
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一个深夜,他用一把生锈的剪刀,对着自己的身体,
狠狠地剪了下去。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但他咬着牙,用事先准备好的香灰,敷住了伤口。
他知道,私自净身,成功率很低,十个里有八个会死于感染。但他赌,赌自己能活下来。
他活下来了。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发高烧,伤口溃烂,他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他挺了过来。当他能下床走路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完整的男人。
他的父母发现了他的变化,哭得死去活来。父亲拿着扁担要打死他这个“不孝子”,
母亲抱着他,哀嚎着问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丘国华没有解释。他只是跪在父母面前,
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爹,娘,孩儿不孝。但从今往后,孩儿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会让咱们丘家,成为人上人。”说完,他揣着自己那“宝贝”,用一块破布包着,
揣着家里最后的一点积蓄,离开了家。他要去县城,去见那个孙公公。
他要献上自己的“投名状”。5县城,悦来客栈,上房。孙公公,
这位从紫禁城里出来的敬事房管事,正懒洋洋地躺在太师椅上,由两个小丫鬟伺候着喝茶。
他这次回乡,名为省亲,实则是出来捞油水的。地方官员们哪个敢怠慢,金银珠宝,
古玩字画,送来了一波又一波。他正享受着这种人上人的感觉,一个小厮进来通报。“公公,
门外有个少年,说是有稀世宝物,要献给您。”“稀世宝物?”孙公公眼皮都没抬一下,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消遣咱家?轰出去。”他见过的宝物多了去了,
不相信这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东西。“可是公公,”小厮面有难色,“那少年说,他献上的,
是他的‘前程’和‘忠心’,还说……还说您见了,一定会喜欢。”“嗯?
”孙公公这才来了点兴趣。这说辞,倒是有几分意思。“让他进来。”片刻后,
丘国华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人很瘦,但腰杆挺得笔直,
脸上带着一种不卑不亢的平静。孙公公打量了他一眼。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眉清目秀,
眼神里透着一股子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是个好苗子。“你就是那个要献宝的人?
”孙公公的声音尖细而慵懒。“回公公的话,正是学生。”丘国华躬身行礼,不称“草民”,
而称“学生”,有意抬高自己的身份。“学生?”孙公公笑了,“读过书?好啊。
那咱家倒要看看,你这读书人,能献出什么宝贝来。”丘国华不慌不忙,
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层层包裹的东西,双手呈上。“公公请看。
”孙公公示意旁边的小太监接过来。小太监一层层打开布包,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
他“呀”地一声尖叫,手一抖,东西差点掉在地上。
那是一块被石灰和草药腌制过的、已经干瘪的……人体组织。孙公公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坐直,死死地盯着丘国华,眼神锐利如刀。“你好大的胆子!”他见多识广,
一眼就认出这是什么。这是净了身的凭证,是想进宫当太监的“投名状”。但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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