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人淡如菊，他们却跪求管管

1 重生之隐忍复仇父亲被奶奶逼上深山遇害，尸骨未寒，小叔便来夺房。

前世我持铁锹追打，反被全家指责粗鄙泼辣。重生归来，

我跪在灵前泪如雨下：“都听奶奶安排。”母亲骂我懦弱，姐姐怨我无能。我低头不语，

静静看奶奶将房契交给小叔。三个月后洪灾袭来，小叔一家困在抢来的破房中生死未卜。

而我们用她让出的赔偿金搬进的城西新房，却成了全县最安全的地方。暴雨倾盆那夜，

母亲忽然想起：“那日你爸头七，你是不是就说过……城西地势高？”灵堂里，

空气是浑浊的，混合着劣质香烛的呛人烟气和死亡带来的、无形的沉重。

父亲的棺木静静停在正中，那粗糙的木板隔开了一个再也无法触及的世界。前世，

这里是她拿起铁锹，人生彻底走向混乱和孤立的起点。而此刻，李招娣跪在冰冷的蒲团上，

脊背挺得笔直，任由眼泪无声地淌过脸颊，滴落在素白的孝衣上，洇开深色的湿痕。

她哭得安静，只有微微抽动的肩膀泄露着内心的滔天巨浪。不是不恨，不是不痛，

正是那蚀骨的恨意和目睹亲人冷漠背叛的痛楚，

撑爆了她前世那具看似强悍、实则千疮百孔的躯壳，才换来了眼下这匪夷所思的重来一次。

她紧紧攥着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用那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这一世，

再不做出头鸟，再不争抢，她要“人淡如菊”，她要看着那些吸血的蛆虫，

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能走出怎样“美好”的结局。

母亲王氏和姐姐李来娣在一旁哭得几乎晕厥，声音嘶哑，尤其是母亲，拍打着棺木，

一遍遍嚎着：“你走了，

我们娘仨可怎么活啊……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啊……” 前来帮忙的乡邻无不侧目，偷偷抹泪，

低声议论着这家顶梁柱塌了，剩下孤儿寡母今后的艰难。李招娣听着，

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荒漠。艰难？前世的艰难，大半来自这些所谓的“亲人”。父亲李老实，

人如其名，一辈子懦弱，被奶奶赵氏拿捏得死死的，最后竟因为小叔李宝柱一句想吃野味，

就被赵氏逼着在大雨初歇、山兽躁动的时候上了那座常有猛兽出没的老黑山，

结果……连个全尸都没落下。村民们拼凑起来的残破躯体，被一块白布草草盖着抬下山时，

赵氏和李宝柱只远远瞥了一眼，皱了下鼻子，仿佛嫌晦气，便再也没露面。正想着，

灵堂入口一阵小小的骚动。赵氏带着李宝柱来了。赵氏干瘦，颧骨很高，

一双三角眼精光四射，穿着件半旧的藏蓝色褂子，脸上看不出多少丧子的悲戚，

倒像是来完成一项不得不走的过场。李宝柱跟在她身后，缩着脖子，眼神躲闪，

不敢看那口棺材。“老大媳妇，人死不能复生，哭有什么用？”赵氏开口，

声音像是砂纸磨过木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还是想想往后吧。

”王氏的哭声被这话噎得一窒，抬起红肿的眼，茫然又带一丝希冀地看向婆婆。

李宝柱飞快地瞟了一眼棺木，喉咙动了动，没说话。赵氏走到棺木前，

象征性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叹口气，声音倒是扬高了些，

确保周围竖着耳朵听的人都听见：“老实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走了，

我这心里跟刀剜似的！可活着的人总得过日子不是？宝柱还没成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这当娘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儿子打光棍吧？”2 灵堂之变来了。李招娣垂下眼睫，

掩住眸底瞬间掠过的冰寒。前世，就是这番话后，她炸了，

跳起来指着赵氏和李宝柱的鼻子骂他们黑心肝，骂他们逼死父亲还敢来抢房子，

然后抄起了门边的铁锹……这一次，她只是将头垂得更低，身子几不可查地晃了晃，

像是悲伤得无法自持，唯有紧握的拳，指节更白了几分。王氏嗫嚅着：“妈，

您的意思是……”“这房子，”赵氏三角眼扫过这间虽然简陋但还算齐整的土坯房，

语气理所当然，“当初是家里出钱盖的，自然是李家的产业。老实走了，你们三个女人家，

守着这房子也没用，早晚也是要嫁出去的。我看，就先让宝柱住着，他正好要说亲，

有个房子也好看点。你们娘仨，暂时先搬到村东头那间放杂物的旧屋去将就将就。

”村东那旧屋？那简直是半塌的窝棚，夏天漏雨冬天透风，连个像样的灶台都没有。“妈！

那怎么能住人！”王氏失声，脸色惨白。李来娣也慌了，拉着母亲的袖子，无助地哭泣。

赵氏脸一沉：“怎么不能住？收拾收拾不就行了？难不成你们想霸占着李家的房子不放手？

老大媳妇，我可告诉你，这房子，姓李！”灵堂里安静下来，

只剩下王氏和李来娣压抑的啜泣。所有乡邻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带着同情、怜悯，

或许还有一丝看热闹的兴味。李招娣感觉到母亲和姐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带着前世的习惯——每当这种时候，总是她这个“暴脾气”站出来，用更激烈的方式撕破脸，

为她们争取。她甚至能感觉到前世那个灵魂在体内咆哮，催促着她站起来，骂回去，打出去！

但她没有。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甚至还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怯弱的顺从。她看向赵氏，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响在寂静的灵堂里：“奶奶……奶奶安排就是。爸爸刚走，

家里不能再吵了……我们……我们都听奶奶的。”这话一出，满室皆惊。

王氏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李来娣也忘了哭，呆呆地看着妹妹。

赵氏显然也愣了一下，准备好的后续撒泼耍混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她狐疑地打量着李招娣，

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一点讽刺或反抗的迹象，但只看到一片逆来顺受的麻木。她很满意，

这丫头，总算知道怕了，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了。“还是招娣懂事，”赵氏扯了扯嘴角，

算是露了个不算笑的表情，“那就这么定了！等老大头七一过，你们就搬过去！”说完，

像是怕她们反悔，拉着李宝柱快步走了，连炷香都没给父亲上。他们一走，

灵堂里的气氛更加怪异。王氏猛地扑过来，抓住李招娣的肩膀，用力摇晃：“招娣！你疯了！

你怎么能答应！那是我们的房子！你爸尸骨未寒啊！你让你爸在地下怎么瞑目？！

”她的声音尖利，带着被背叛的愤怒。李来娣也哭着埋怨：“是啊招娣，没了房子，

我们以后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傻啊！”李招娣任由母亲摇晃，身体像根木头，不言不语。

心里那点残存的、对母亲和姐姐的温情，在前世她们享受完她争取来的利益后，

反过来嫌弃她粗鄙丢人的那一刻，就已经磨灭了。此刻，她只觉得疲惫，

和一种置身事外的冰冷。她只是重复着，

声音轻得像叹息：“争有什么用呢……争不过的……奶奶决定了的事……”“没用的东西！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懦弱的女儿！”王氏见她油盐不进，气得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灵堂回荡。李招娣脸偏到一边，脸颊上火辣辣地疼。她慢慢转回头，

看着母亲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转瞬即逝，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妈，”她轻声说，眼神空洞，“争赢了房子，能换回爸爸吗？

”王氏被她问得一怔，随即更大的悲伤和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松开手，瘫坐在地上，

放声大哭起来。李招娣不再看她们，重新跪直，面向父亲的棺木。心里默默地说：爸，你看，

这就是你用命维护的“家”。你放心，这一世，女儿会用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3 城西新居父亲的头七，在一种诡异沉闷的气氛中过去了。赵氏果然雷厉风行，头七刚过，

就带着李宝柱和一帮族亲来“接收”房子，顺便把李招娣母女三人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

像扔垃圾一样扔出了大门。村东的旧屋比记忆中还要破败。墙壁开裂，屋顶能看到天空，

屋内潮湿阴冷，散发着霉烂的气味。王氏和李来娣看到这情景，又是一通哭天抢地。

李招娣却没什么反应，默默地开始收拾。她找来稻草和泥巴，尽量堵上墙缝；爬上爬下，

修补漏雨的屋顶；把唯一一张还能睡的破木板床让给母亲和姐姐，

自己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干草。日子仿佛就这么沉寂下去。李招娣变得异常沉默，

除了必要的劳作，几乎不开口说话。她按时下地，挣着那点微薄的工分，

回来就默默做饭、收拾。对母亲的唉声叹气，姐姐的抱怨指责，她充耳不闻，

仿佛她们说的都是别人的事。村里人起初还议论纷纷，说李老实家的二丫头受了刺激，傻了，

或者彻底被她奶奶吓破了胆。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关注这孤儿寡母了。然而，

在这极致的沉默和顺从之下，李招娣的内心却在冷静地盘算着。她记得很清楚，

前世父亲去世大概三个多月后，也就是农历六月中旬，会有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

引发山洪。村子大半被淹，尤其是地势低洼的村中区域，包括她们家原先那套房子，

受灾最重，死了不少人。而当时，因为她“泼辣”地争回了房子，她们母女都住在里面，

差点被埋在里面。是丈夫……那个前世嫌弃她粗鄙的知识分子，恰好在分房后过来查看，

阴差阳错救了她们一命。也正因为这“救命之恩”，加上她死活不肯放弃到手的单位房子，

那段早已裂痕斑斑的婚姻才又勉强维持了几年。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踏进那个死亡陷阱。

搬出老房子大概一个月后，机会来了。镇上负责水利的干部下来巡查，正好路过村东。

李招娣当时正在屋后清理排水沟。那干部看她一个瘦弱姑娘干得认真，随口夸了一句。

李招娣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胆小懦弱女子的怯生生的表情，小声说：“领导，

这里……这里地势好像比村里高一点，下雨是不是不容易淹着？”那干部是个认真的，

闻言还真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不远处河道的位置，点点头：“嗯，

你这小姑娘观察得还挺仔细。没错，你们村东头这片台地，是比村里大部分地方都高，

历史上几次发大水，这里都没怎么淹过。就是土质差了点，打井不容易。

”李招娣像是被夸奖后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继续默默挖沟，

心里却记下了“历史上几次发大水都没淹过”这句话。这印证了她前世的记忆。

又过了些日子，她借口去镇上买盐，偷偷去了趟邮电所，用身上仅有的几毛钱，

买了一份最小比例的县区地图，

又小心翼翼地把刊登着近期气象分析和区域规划简报的旧报纸糊墙的部分撕了下来。晚上，

就着微弱的煤油灯，她反复研究着那些模糊的线条和文字，结合前世的记忆，最终确认，

城西靠近新规划国道的那片区域，不仅是地势高，而且是县里未来明确要发展的安全区，

前世洪水后，那里几乎毫发无伤，甚至后来成了新的集镇中心。目标锁定，接下来是赚钱。

就在她苦思筹集资金的办法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送上门来。那天，她在河边洗衣服，

听到两个村里有名的长舌妇在嚼舌根，说的是邻村一件事。

大概是一户人家在自家后院挖蓄水池，结果挖塌了方，

把隔壁一家不常住的空房子院墙给砸塌了一角。那空房子的主人是个在外地工作的，

回来处理，本来只想让对方修好墙就算了，结果那挖蓄水池的人家仗着自家兄弟多，

蛮横不讲理，反而把主人打了一顿。李招娣听着，心里猛地一动。她想起前世，

大概也是这个时候，似乎听说过类似的事，但细节记不清了。她不动声色地洗完衣服，

回家放下木盆，借口去挖野菜，绕路去了邻村，悄悄打探。事情果然和听到的差不多。

那空房子的主人姓陈，是个在外省工厂的技术员，这次请假回来处理这事，气得不行，

但对方是村霸，他一个外来户，势单力薄，眼看假期要到了，事情还没解决，焦头烂额。

李招娣找到了那位陈技术员临时借住的地方。他看上去三十多岁，戴着眼镜，文质彬彬，

此刻却是满脸愁容和愤怒。李招娣没有直接进去，她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看到陈技术员唉声叹气地出来，似乎是想去镇上再找人说理。她这才装作偶然路过，

怯生生地上前：“请问……您是这房子的主人吗？

”陈技术员疑惑地看着这个面黄肌瘦、穿着补丁衣服的陌生姑娘：“我是，你有什么事？

”李招娣按照打好的腹稿，小声说：“我……我听说您家的事了。那家人……不好惹。

我们村以前也有人被他们欺负过。”她顿了顿，像是鼓起很大勇气，

“您……您想不想快点解决这事回厂里？我……我有个办法，

不知道行不行……”陈技术员将信将疑：“你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他们最怕官面上的人，但不是村干部，是……是更上面的，比如，

派出所的公安同志。”李招娣声音依旧很低，但条理清晰，“他们砸塌您的墙，还打了您，

这已经是犯法了。您可以去镇上派出所报案，就说……就说他们寻衅滋事，故意毁坏财物，

还殴打他人。不用指望真把他们抓起来，但只要公安同志来一趟，把他们叫去问话，

吓唬他们一下，他们肯定就怂了。到时候，您再提出让他们赔偿，不仅修墙，

还要赔您的医药费和误工费，他们为了不被抓，多半会答应。”陈技术员眼睛一亮！这办法，

简单直接，而且抓住了那伙人欺软怕硬的本质！他之前一直想着找村干部调解，

或者去镇上找领导，却忘了最直接有效的暴力机关！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懦弱的姑娘，

难以置信这精準的策略是她想出来的。“姑娘，你……你为什么帮我？”李招娣低下头，

搓着衣角：“我……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而且……而且如果您事情解决了，

能不能……能不能把赔您的钱，分我一点点？我家……很困难。

”她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交换条件，掩盖了她真正的意图——她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更需要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合情合理的资金来源。帮人出主意拿到一点“谢礼”，

比一个懦弱的村姑突然有了大笔钱要隐蔽得多。陈技术员恍然大悟，原来是想要点报酬。

这很合理。他正愁没办法感谢，立刻答应：“没问题！如果真的能成，赔款下来，

我分你三成！不，五成！”事情果然如李招娣所料。陈技术员去派出所报了案，公安一来，

那伙村霸顿时慌了神，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答应修墙，

还赔了一百块钱医药费和误工费。这在这个年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陈技术员信守承诺，

硬塞给了李招娣六十块钱。千恩万谢地走了。握着这沓厚厚的、带着油墨味的钱，

李招娣的手心微微出汗。这是她改变命运的第一块基石。拿到钱后，李招娣更加低调。

她依旧每天沉默地劳作，修补着那间摇摇欲坠的破屋，对母亲和姐姐的抱怨充耳不闻。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间隙，她会以挖野菜、捡柴火为名，一次次前往城西那片区域勘察。

她看中了一处位置。那是一个小小的、废弃的土坯院落，原主人是个孤寡老人，

去世后房子就空了下来，因为位置相对偏僻，离村中心远，一直没人愿意要。院墙塌了一半，

屋顶也漏得厉害，但在李招娣眼里，这里地势足够高，远离河道，院子够大，

而且产权清晰属于村里，可以用极低的价格甚至无偿临时使用。最关键的是，

它符合她目前“懦弱无能”、只能捡别人不要的破烂的人设。她找到村长，

依旧是那副怯生生的样子，说村东的旧屋实在没法住了，下雨漏得厉害，她妈身体也不好，

听说城西那边有个没人要的破院子，能不能暂时借给她们娘仨遮风挡雨。

村长看着这瘦弱可怜的丫头，想起她家的情况，又想到那破院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便大手一挥，同意了，连钱都没要，只说算是村里照顾她们孤儿寡母。